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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狗情侣！看我邦邦两棍！
秋冉试探性地问了问粉丝，弹幕一片说好。
她的绘画作品频繁涉及动漫和游戏领域，偏爱战神巅峰的英雄，吸引过来的粉丝大多也喜欢战神，非常乐意看她的战神游戏直播。
她将手机画面投屏到了直播间。
【小儿厌食怎么办，青铜局里看一看，啾啾管菜还管饭，厨艺人人都点赞】
“啾啾小云雀”是秋冉常用的账号名，B站账号和游戏ID也是这个，只要她直播打游戏，粉丝就会用这一套说辞编排她。
秋冉忍不住反驳：“哪有啊，哪有玩得这么差。”
游戏的房间界面弹出回复。
楚楚冻人：[哈哈。]
秋冉这才注意到，她忘记关掉麦克风了，赶紧手忙脚乱关掉。
楚楚冻人：[你的技术很随机]
【哈哈哈哈连楚楚都赞同】
【话说每次看到楚楚这个名字，我都感觉她是我的同类，为啥不开麦呢？】
【啥同类哇？】
【储淮的粉】
储淮是当下势头最盛的顶流明星，脸比流量能打，演技拿了影帝，他的粉丝自称楚楚。
粉丝自行在弹幕聊了起来，秋冉只是略扫了几眼，给楚楚回信息。
啾啾小云雀：[刚才在跟朋友说话，忘记关麦了]
对方并没有展开话题，径直问道：
楚楚冻人：[开吗？]
啾啾小云雀：[开]
游戏进入匹配画面。
秋冉最喜欢玩的位置是辅助，雷打不动的软辅，操作相对简单，主要围着射手转，之所以出现“绝命救援”和“菜”的情况，来源于她绝对不会抛弃队友的性格。
有时候有奇迹，有时候一死一送。
今天一死一送的情况居多。
在秋冉操作着生命女神的婴儿车开大奔向被敌军围困的楚楚时，楚楚被对方打野一个棍棒给敲死了。
[我方]啾啾小云雀（生命女神）：[楚楚，我发现你勇闯天涯的脚步越来越大胆了]
秋冉看着屏幕中被围攻的自己，知道逃不掉，幽幽地用语音输入文字。
[全部]楚楚冻人（双枪王）：[哎，是你给的安全感太多了]
楚楚发送的文字是全部可见，立刻引起了敌方的注意。
[全部]神它不说话（美猴王）：狗情侣！看我邦邦两棍！
这误会大了，秋冉赶紧回复。
[全部]啾啾小云雀（生命女神）：是姐妹啦。
[全部]楚楚冻人（双枪王）：我们意念合一。
【哈哈哈哈哈我要被楚楚给笑死！搞笑女给我开麦！】
【有没有可能，楚楚是个男的啊[捂嘴]】
【哦嚯嚯~这是什么美妙的故事】
弹幕自high起来。
秋冉没有去看粉丝在聊什么，前期复活很快，她专注于手上的游戏，终于通过一轮天女降世般的救援让团队打赢了关键团战，胜利拿下这一局。
这局结束后，楚楚对她的操作表扬了一番，然后告辞下线了。
一下午的游戏时间，秋冉的脖子都僵硬，她双手交叠伸了个懒腰，看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也与粉丝告别，下播。
还在收拾桌面，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你好啾啾，我是战神巅峰商务部的工作人员Alen。”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我们想找你约一款新皮肤的宣传海报，方便聊一下吗？”
秋冉难以置信地呆怔几秒，抬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没有标注“诈骗电话”。
一款日活上亿的国民级手游，居然找她约商业海报？
她的B站账号确实在线接单，但基本都是几百到几千不等的小单子，画个头像或人物厚涂之类的，客户群体基本来源于粉丝，战神这种量级的，她还没遇到过。
“请问你是战神官方吗？”秋冉问。
“是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这个嘛，自有渠道。”对方抱歉笑了一下，补充道，“我们给你发你邮件，但是一直是未阅读状态，所以……”
对方并没有说完，秋冉脸一红。
为了准备高考，她在年初挂了停止接单的公告之后，邮件就没有查看过了，她打开手机免提，一边应着对面的话，一边查看邮箱。
半年累积的邮件有一定的数量，还有粉丝将催更催到邮箱来了，她翻到第十三页，才找到战神巅峰发来的那封官方邮件。
邮箱后缀确实是战神巅峰的首字母缩写，这个造不得假。
她知道战神巅峰有向工作室约皮肤海报的情况，但她还是个学生，且没有任何商业绘画经验。
“我知道您的顾虑，我们部门递出这个邀约之前，也开过专项会。”Alen回答，“我们是看中了你之前画酒剑仙的那幅同人作品，作品的呈现满足我们对宣传海报的要求，所以想尝试一下合作。”
那是秋冉在今年1月份上传的视频，也是她这个账号上传的最新视频，是酒剑仙一款传说级皮肤的同人创作，话说累积播放量有多少来着？
秋冉点进账号查看，刚才她没注意，印象中她的粉丝应该是15万左右，现在显示已经有23万粉丝了。
而酒剑仙同人的视频播放量，高达两百多万，想必吸了不少粉丝。
挂了电话后，秋冉添加了对方的微信，很快，Alen发了合同的电子版过来。
她仔仔细细研究了合同内容，落款确实是战神巅峰的企业名称，盖了红色的公章，翻到稿酬那一页，秋冉一个零一个零地数。
“个十百千万……”
大额五位数的稿酬，是秋冉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没有接触过的数额。
不知道正常应该是什么价位，但秋冉对这个价格很满意，且签订合同之后，预付一半，定稿全额结算。
到底是对合同不放心，在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秋冉把电子合同转发给了老爸把关。
父母经营着一家小厂，对于合同之类文件非常熟悉。老两口饭都顾不上吃，头凑在一块逐字逐句看合同有没有埋坑。
“现在一个海报的溢价这么高吗？”秋黎明扶了扶眼镜，率先表达震惊。
父母知道秋冉在捣鼓一些视频、直播的新潮玩意儿，但是从来没指望她能从中赚钱。
就连她走艺术生这条路，也只是支持她的爱好，反正将来找不到工作，还能回家继承小厂，不至于饿死。
“时代日新月异，你女儿厉害着呢，你且等着吧。”孟绮梅笑容满面，对于秋冉一向秉持着“能夸一定要吹”的态度。
“那可不，毕竟是我女儿呢。”秋黎明开朗笑了几声，在家里一向是“能附和却不反驳”的好脾气。
父母这么一唱一和，秋冉的脸被手里这碗鸡汤袅袅的热气熏到涨红。
救命，她只想当一条能够养活自己的咸鱼，平时接一接画稿的单子，自由，随性，轻松。
一顿饭吃完，父母确认合同没有问题，秋冉便与对方签好了电子合同，一半的款项第二天就到账。
卡里结结实实多了几万的存款，疑虑打消，随之而来的便是绘画的压力。
秋冉准备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根据战神提供的神影上将新皮肤元素，大量收集参考图片和材料，足足筹备了一个星期才开始打草稿。
她按照对方的要求绘制了两个草图，在将草图发给Alen去挑选的那一天，秋冉来了月经。
这不是她往常固定来月经的时间，想来规律是被避孕药给扰乱了。
她在卫生间看见那抹血渍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脑袋短暂地空白了几分钟。
时间不留情面地往前走着，那一个有郁琛的夜晚被一点一点地推远。
秋冉打开水龙头洗手的时候，看着哗哗从指缝中溜过的水流，心里堵了一口浊气。
孟绮梅在她后面去的卫生间，出来后惊讶问她：“冉冉，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月经了？你的时间不是月中吗？”
女人对于经期的规律无比敏感，妈妈一直都记得她的日子，况且她的经期一向规律。
秋冉只得扯谎：“可能是最近画画的压力太大了，内分泌失调了吧。”
“你这孩子。”孟绮梅抬头看了她一眼，许是秋冉心虚，对上母亲这一眼，心跳慌乱个不停。
“临近高考那几个月，都没见你岔过一天，晚一点跟我去趟医院昂，让医生给你看看。”
“妈，不是什么大事。”秋冉撒娇，好说歹说，才躲过这一劫。
孟绮梅信赖中医，家里人有个什么情况，普遍往中医院送。中医的眼睛毒辣，要是瞧出什么好歹来，她没办法交代。
“那你晚上早点睡，别熬夜画，下个月要是不规律，一定要跟我去医院。”孟绮梅妥协叮嘱道。
“嗯嗯！”
*
Alen那边很快给来回复，选择了第一个草图，秋冉接着那个草图继续画。
秋冉一旦开始画画，很容易进入心流状态，暂时将对父母的愧疚，和对郁琛复杂的情感抛到了一边。
四天后，终稿完成，Alen带着她的稿子去交差，半天时间给来了回复。
Alen：[啾啾，终稿定了！]
Alen：[领导对于你的海报很满意，还说下次有机会，还要找你合作呢]
秋冉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轻轻笑了一下，开始期待神影上将的皮肤上线。
秋冉：[嗯呐]
秋冉：[到时候皮肤上线，我第一时间去买（转圈）（转圈）]
Alen：[害，说什么买呢，到时候我直接送你，你是微信区的吗]
勇者皮肤只要6元钱，拒绝这个会显得忸怩又小家子气，秋冉给对方回了一个【猫猫感谢】的表情包。
半个月后，战神官方微博发布神影上将的皮肤爆料，秋冉绘制的海报首次在公众面前亮相。
战神的玩家数量庞大，点赞和评论数持续刷新。
【哇……这个海报，透着一股我买不起的贵气】
【不会又是传说皮吧！神影上将都多少传说皮了，战神的亲儿子呗？】
【u1s1，就冲着这个海报，多少钱我都买！直戳心巴的帅气啊！小战是不是换画师了？】
【好像确实跟以前的风格不太一样，眼前一亮[点赞][点赞]】
【这风格跟我关注的一个太太画风有点像啊】
第6章 “我去接你。”
秋冉的B站后台在这几天不断收到粉丝的私信，在猜测神影上将新皮肤的海报是不是出自她的手，有思想比较激进的粉丝提醒她，她可能被人抄袭了。
因为签了保密协议，在战神官方没有公开神影上将新皮肤的全部信息之前，秋冉不能对外透露一点风声。
她编辑了一个动态发布：大家的私信我收到啦，很期待神影上将的新皮肤上线~
秋冉的这句话避重就轻，但是粉丝们嗅到了其中的某些信息，纷纷在评论区打起了哑谜。
【莫非！难道！】
【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那样的话，那我岂不是粉到了个大宝藏？！】
【呜呜呜我该死，居然以为是画师cx了大大，结果居然？！】
【我就说这大暑假的，太太怎么出现了一天就消失了，没想到在憋着个大的！】
【买买买！买起来！虽然不玩神影上将，但是看着高兴！】
距离新皮肤正式上线售卖还有一段时间，秋冉为了避免自己不下心说漏了嘴，没再上过账号。
期间，小倩受不了秋冉宅家的毛病，跑来她家将她拉出了门，高中同学之间变了花样地聚了又聚。
秋冉很少出席这种聚会，男生们像疯了一样，一听说秋冉到场，游戏就算挂机也要屁颠屁颠赶过来。
几乎每一场聚会，秋冉都会面对一场告白，或盛大，或小心翼翼。
刚被正式承认已经成年的男生，迫不及待想要一场恋爱来证明自己长大，秋冉作为渝州中学三年公认的校花，成了首选的对象。
这次KTV聚会，秋冉在拒绝了一场彩球和鲜花迷人眼的告白之后，拉着小倩躲去了商厦一楼的奶茶店。
小倩嘬了一口珍珠，嚼得腮帮子鼓鼓，调侃她：“不愧是霸占了我校三年校花头衔的女人，恐怖如斯。”
继而追问秋冉：“你刚才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这么大的秘密你居然不告诉我？”
之前来告白的人多少顾忌秋冉的感受，会特意选在恰好只有两个人的场合说，但这次这个，恨不得将他的喜欢昭告全世界，同学们起哄得厉害，大有强人所难之势，秋冉只好一招制敌。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这才拉着小倩落荒而逃。
秋冉解锁手机屏幕，主题背景就是少年上篮的图，亮着小倩看：“喏，我喜欢的人。”
意料之中，小倩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喜欢的人在二次元，你连殷铭宇都看不上呢……”
提及殷铭宇，于文倩的表情瞬间垮了。
话题骤转，她语气悲悲：“冉冉，殷铭宇找了个女朋友。”
秋冉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好去牵她的手。
小倩便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个性，上一秒还喜笑颜开，下一秒就要掉几滴眼泪，情绪变化莫测。
“如果他找的是你，我认，但是他找了汤乐萱，汤乐萱哪里能跟你比？他这个眼光下降得未免太快了吧！”
汤乐萱与殷铭宇同班，学习不错，家境殷实，长得漂亮，去哪儿都前呼后拥，说是学校风云人物也不过分。就是看秋冉的眼光总是咄咄逼人，秋冉以前还纳闷，她们一个艺术生一个理科生，根本没有利益冲突，怎么对方总用一种敌对的眼神看她。
答案在这。
小倩的心情不好，秋冉陪着她喝完奶茶之后，又去吃了烧烤。两个女孩子点了几瓶啤酒，小倩像灌土狗一样框框一顿猛喝，最后秋冉只能打电话给小倩的哥哥，把她接回了家。
高考后的八月混着酒精和狂欢后的离别味道，在蝉鸣接近尾声的时候迎来了大一开学。
秋冉给自己收拾行李。
ipad肯定要拿，随手练习绘画很方便，一些画半身头像的小单子通过ipad就能完成。台式电脑带不走，只能买一台便携的笔记本，比较精密的大图还是手绘板用起来更方便。直播支架就算了，集体宿舍，直播吵吵嚷嚷，会扰人清休。
她提前买好了一个28寸的大箱子，牛油果绿，此时，箱子张开大口子平躺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像摊开的两片大树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