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主母——有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9 17:16:13

  但见这名青年一挥手,六名壮汉齐刷刷地将手上的兵器收了起来。
  很明显,这青年就是这班人的老大。
  孔德坤见状,也示意自己的手下把武器收起来。他清楚得很,这里是淮城,自己一行只有四人,也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来头,更不知道外头还有没有人手埋伏,一旦双方打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已。
  他看着这位一进来就向自己打招呼的青年问道:“我眼拙,敢问阁下是……”
  青年冲他抱拳道:“海丰隆沈青。”
  听了这话,孔德坤不由得一怔,看着跟前长相白净漂亮的脸庞,他满脸写着疑惑:“你……就是那鼎鼎大名的沈大善人?”
  沈大善人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能短时间就在这鱼龙混杂的淮城混出名堂的人,至少是有点本事的,因此孔德坤一直以为对方怎么也得是个阅历不浅的中年人,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年纪竟如此地年轻。
  他孔德坤记性向来好得很,却不记得自己跟这位沈大善人有打过交道,细看之下,这张脸倒是有几分脸熟,就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在他纠结之时,青年冲他点点头:“正是在下。”
  孔德坤一拱手:“久仰大名,不知沈大善人找我孔某人有何贵干?”
  “我找孔大当家的谈一笔生意。”
  孔德坤满脸疑惑:“找我谈生意?”
  沈青伸手,示意他坐下来谈。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沈青看了眼桌上的茶水,不由得扬了扬嘴,笑道:“孔大当家的真是讲究,点的还是上好的龙井。”说话间,端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他跟前来。
  孔德坤看了那杯茶一眼,直言道:“沈大善人有话就直说,我孔某人是个粗人,来不了你们商人那一套圆滑手段。”
  沈青一笑,说道:“孔大当家豪爽,我沈青也不兴拐弯抹角这一套,是这样,我找孔大当家给我押一批大货去东北。”
  孔德坤闻言,呵呵一笑:“找我押货?看来沈大善人是找错人了,我孔德坤不是开镖局的。我是土匪过的是刀口上的日子,干的就是无本万利的生意。”
  沈青看着他,问道:“那大当家的意思是……?”
  孔德坤摇了摇头:“不接。”
  闻言,沈青扬嘴一笑,低头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向他并说道:“孔大当家先看看这个再拒绝我也不迟?”
  孔德坤不知道这姓沈的里卖的是什么药,满脸疑惑地接过去。东西展开来一看,脸上顿时一阵青白。
  这竟是他们孔家寨子的图纸,图纸里头把他们大仙铃所有关卡,要塞,全都列出来。
  “这玩意你是怎么得来的?”怕不是寨里头出内鬼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番外(九)
  沈青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言道:“大当家先别紧张,你们孔家寨并没出内鬼,这图纸是在下亲手绘制的。”
  孔德坤明显不相信自己的说辞:“怎么可能,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面对他的质疑,沈青不紧不慢地又加了一句:
  “当年在下可是在你们孔家寨做过客的,孔大当家难道忘了?”
  “你是……”听了这话,孔德坤满脸疑惑地打量着她。
  沈青冲他微微一笑,他从她的眉眼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顿时恍然大悟:“你是……陵王妃?”
  “大当家的,给个面子,看破不说破。”
  沈青食指置于唇间,冲他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说话间,她端起跟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又说道:
  “谢大当家当年不杀之恩,话说回来,大当家的要是愿意与我海丰隆合作,我沈青是不会亏待了合作伙伴的,日后每押一批货,你们孔家寨都可以从中抽走一成的利润,大当家觉得这条件怎么样?”
  见孔德坤还在犹疑,她又加了一句:
  “大当家也是知道的,我家夫君一直想打下你们大仙岭,一旦有了我这图纸,他要抄你们孔家寨的老巢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别……别……别……”孔德坤连忙陪笑着:“沈掌柜有话好好说。咱们可以合作可以合作……”真是活久见,早知道这女人如此厉害,当年就算是打死自己,也不会放任她随山乱跑。
  在自己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孔德坤终于松口,点头答应了下来。
  沈青趁热打铁向他伸出一只手:“大当家,合作愉快。”
  看着跟前女人这白嫩的纤纤玉手,孔德坤头皮一阵发麻,他犹豫了一下,方伸手与她轻轻交握了一下。
  沈青冲他露出了一个花儿一般的笑容。
  见状,孔德坤的表情却像是生吞了一个鸡蛋,久久说不出话,他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世英明,竟落在一个女人手里。
  大意,太大意了……
  协商过后,沈青含笑告辞离去。
  孔伯上前一步,脸色凝重地看着孔德坤说道:“大当家的,这陵王妃不会给咱们下什么套吧?”
  孔德坤摇了摇头:“我想不会,她手上有我们大仙岭的地图,真要对付我们,早就把东西交给陵王了。”
  “那,我们真要给她走镖?”
  孔德坤点了点头:“恐怕也容不得我们说不了,不过……”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正所谓福祸两相依,这沈青背后有陵王,我们孔家寨要是能与她攀上关系,也算是造化了。”
  听了这话,孔伯不由得点点头……有头发谁愿意当和尚;他们孔家寨当土匪也是情势所迫。
  他们寨里头都是孔姓兄弟,不少人还拖家带口的,谁都不想带着家人在刀口上过那舔血的日子,要是顺着这机会,能领着整个寨子上岸,也算是改命了。
  想到日后兴许能过上安稳日子,孔伯心里头竟不由得激奋了起来。
  如此看来,这陵王妃还是他们孔家寨的贵人呢……
  ——
  淮城东街有大大小小十多间赌坊,每天都有一大批赌徒不分日夜在里头徘徊,耗尽家财。
  傍晚时分,顾云怀里踹了近二十两巨款兴致勃勃地来到赌场,到了次日天明,二十两白银已经所剩无几了。
  “大……大……大……”
  “小……小……”
  耳边全是赌徒们的叫嚷声……
  顾云红着眼,盯着跟前的赌局,他决定放手一博,一闭眼,把手里剩的两锭碎银往大的一边投了下去。
  “好了,好了,买定离手……”荷官手持木棍往桌上一挥。
  听到这话,赌徒们只能乖乖把手缩回去。
  “来了,开大开小,听天由命……”荷官开始摆晃着骰盅,随着骰子巨烈的晃动声,他动作熟练地把骰盅压在桌面上。
  “小……小……小……”
  “大……大……开……”
  顾云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盯着荷官手上的骰盅骰筒,口里与其他人一道大声吆喝着:“大……大……大……”
  荷官小心翼翼地把骰盅挪移开来,看到里头的点数,顾云双腿不由得一软。
  完了,全都输光了。
  顾云不情不愿地走出赌坊,看着外头那瓢泼大雨,他嘴里不由得骂了一声:“真他娘的倒霉……”
  他冒着雨回到了家,一进屋,就越过堂屋径直往他发妻的卧房而去,推开门,见那胖女人还躺在床上,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往女人身上踹了一脚。
  嘴里骂咧咧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他娘的还躺在这装死,还不快点出去搞点钱回来……”
  他踹了一脚还不解气,接着又是一脚,把输钱的怨气全都撒在了这胖女人身上。
  许小珂被踹得连声尖叫,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看他火气这么重,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又输钱了,
  “你倒是说话呀,臭娘们……”
  见她不吱声,隔着棉被打人当然没那么痛,顾云发起狠来,伸手去扯她身上的棉被。
  许小珂吓们尖叫声四起:“不要……夫君……啊……”她双手死命地抓住棉被。
  这时,顾云鼻子嗅到了一股怪味,他不疑有他,用尽全力把胖女人手上的棉被夺了过来,随后,他看见胖女人下方竟湿了一大片。
  明白了那股怪味是怎么回事,顾云不由得呆愣住了。
  许小珂一脸慌张地用手去遮掩。
  “你竟然尿床,真他娘的真是晦气……难怪我今天会输钱。”说话间,顾云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下来。
  许小珂受了这一巴掌,呜呜地哭了起来。
  顾云受不了她身上漂散过来的尿骚味,一脸嫌弃地走了出去。
  人走了,许小珂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自从那日在陵王府受了刺激,她以为撞鬼了,回到家里整个晚上瑟瑟发抖,夜里又尿了一次床。
  第二天才知道原来那女人没死,自己撞到的不是鬼,而是一个大活人,这才敢出门。
  可当天,在大街上,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尿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番外(完)
  当时,大街上人来人往,毫无预兆地,当众尿就出来了,大街上无论男女老少都在看她的笑话,许小珂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自此,她就得了一个随时随地失禁、漏尿的毛病。即便花了重金,大夫也说没办法医治。
  自从那日之后,她总会在下方垫上厚厚的棉条,然而身上的尿骚味是去不掉的,走到哪都被人嫌弃。
  人要脸,树要皮,她现在是连门都不敢出了。
  夜里睡觉,更是频频跑茅厕,恨不得把尿壶都抱上床去。
  今日又在自已的夫君面前失禁,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
  外头突然一阵惊雷,许小珂身子一颤,发现自己又尿了。见状,双眼双红,双手握床狠狠地捶打着床榻……一下、两下、三下……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伴随着雷鸣声,一把声音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许卫秋,我恨你,我恨死你……你把我给毁了,许卫秋……”
  “阿嚏……”沈青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她手里正拿着一个小剪子在剪着脚趾甲,这一个喷嚏下来,剪子就把脚趾头给戳破了。
  随着“呀”地叫了一声,抬头见不远处正在看书的男人扭头看过来,沈青连忙噤了声,用手捂住了受伤的脚趾头。
  可惜已经迟了。
  赵彦放下手上的手,沉着脸走过来,问道:“伤哪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见男人根本不相信,沈青不由得冲他苦笑一下:“一点小伤,不碍事。”
  赵彦在她脚边坐下来,伸手拉开她那盖住脚趾头的手,只见小趾肚破了个口子,正泊泊地往外流着血水。
  他皱着眉头:“真是的,做事毛毛燥燥,就不能小心点。”他训着话,起身从不远处拿来一个药匣。
  给她止住了血后,他接过她手上的小剪子。
  看着男人低着头,专注地给自己修剪起脚趾甲来,沈青嘴角不由得悄悄扬起,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很是嘴欠地对着男人打趣道:
  “陵王殿下,您这高贵的手给我修脚趾甲,不太合适吧?”
  陵王瞥了她一眼:“少给我嘴贫。”说话间,他放下手中的剪子,手指作势要往她脚板底挠去。
  那可是她的软肋,沈青顿时像一个坚毛猫:“别……别……,我不敢了……”
  陵王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见她老实了,他也没再挠下去,再次拿起剪子再次仔细地给她修起脚趾甲来……。
  沈青没再调皮,安静地坐在那任由男人摆弄着。
  外头雷雨声不见小,她扭头看向窗外,长叹一声:“唉……这雨下到什么时候才停啊……?”语气里有几分抱怨的意思。
  男人猜中她的心思:“你就别想了,今天乖乖呆在家里吧。”
  “啊……?”沈青回过味来,赶紧辩解道:“我今天本来就没想要出门。”
  闻言,男人轻轻一笑,也不点破她。
  见男人给自己修完最后一根脚趾头,沈青凑过去,倚靠在他身上,陵王顺手把她搂住。
  男人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她静静靠着他,脑海不由得想起昨日儿子为了许碧君来向自己说请的事。
  她不由得对着跟前的男人说道:
  “王爷,海丰隆最近有批大货要去东北,押镖的是个很可靠的人,我想让咱们译儿跟着去学点东西,你看行么?”
  她这儿子养得太精太细了……
  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淮城是自家的地盘,无论走到哪他都是主子,想要好好琢磨就只能把人给弄出去。
  本以为男人会犹豫的,岂料他却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她一脸新奇地仰头看他:“你不反对?”
  男人低头亲了她一口,说道:“世子都十二了,是时候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夫妻俩相视一笑,在培养儿子这一事上,几乎同时达成了共识。
  ——
  穿过两座山头,眼前豁然出现一间房舍。
  这房舍背靠大山,清澈的河流环绕着,鸟语花香中,远看宛如世外桃园……
  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深山里头,竟会有这么一户人家。
  可靠近了方发现,那房舍只是一间土胚房,相对简陋,门前搭有一个篱笆院,院子里一边是空地,堆着柴火,另一边则开辟来种了些蔬菜。
  从那有几分破烂的大门可见,这户人家过得还是相当拮据的。
  沈青与金糯往房舍走去,走到屋前不远处的一个草垛边上,两人听到从里头传来一阵阵婴孩的哭闹声,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沈青再次往房舍望去,却见一名猎户装扮的汉子驮着一只庞然大物往那屋舍走去,到了门前,他把肩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抛,冲着里头大喊一声:“孩子他娘,快出来……”
  里头的人闻声,应了一声:“来啦……”
  很快,一名穿着仆素的年轻的妇人抱着一孩童从里头走了出来。
  金糯看到妇人那张熟悉的脸,激动地一手握住沈青的衣角:“夫人……真的是海棠姐……”
  妇人见自家男人猎回来了一头大野猪,很是高兴,她把怀中的孩童放在院子里的泥地上,与男人合力将野猪搬进了院。
  随即,又转身进屋,再出来时,左手拿着一个水囊,右手拿了一块汗巾。
  猎户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囊,仰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
  妇人则细心地给他擦了擦汗,随即替他脱下了脚下那沾满泥巴的草鞋放在边上。
  猎户把水囊交到她手上,说道:“这头猪咱们留着给你补一补身子,剩下的做成腊肉。”
  闻言,妇人脸上荡起了笑容,点了点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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