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主母——有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9 17:16:13

  他就是带在路上,解解馋。
  但带是带了,一直没敢拿出来喝,嘴馋得很,他也一直忍着,这会,终于找到借口能喝上了。
  就这样,刘伯亭搂着沈青的肩,把她领到了他的营帐去。
  沈青很少喝酒,但也不是不能喝,刘伯亭也没说谎,那酒的确是甜酒,度数很低,很适应女人喝的。
  只是她自知肠胃不好,这酒虽不烈,但刺激性还是有的,自是不敢多喝。
  一坛酒,她只抿了小两口,倒是这刘伯亭,不停地自己灌自己,喝得好不痛快。
  酒桌上最能交到朋友,这个刘将军,俨然已拿她沈青当自己人,一口一个沈兄弟地叫着。
  喝了没几口,人不醉而自醉,开始倒水一样向她倾诉他的心事。
  沈青本就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说着,她听着,两人把酒言欢。待她要告辞之时,这刘伯亭甚至对其依依不舍,大言相见恨晚,把沈青给逗笑了。
  接下来的两天,刘伯亭是一得空就来找她。
  相处下来,沈青才知道这位刘将领他有心细的一面,像那天,一眼就看出自己有问题,但有时却这人却是大咧咧的,认定了她是自己人后,就什么都不怀疑了,两人肢体接触得不少,这人却硬是没看出她是个女人来。
  而且这人有啥说啥,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性情跟她是相当的投契。
  自己结识了这位刘将领,沈青觉得在这军营中也找到了丝趣味。
  这天,大将军巡查完工事,提早回到了营帐,却见偌大的营帐内空无一人,那本翻到一半的书也被冷落在案上。
  他转身又出了营帐,伸手招来一名卫兵,问道:“人呢?”
  卫兵自然知道他所指何人,赶紧回禀道:“回大将军,沈姑娘去了刘将军的营帐。”
  赵彦微微一愣:“你说谁?”
  “刘将军……”卫兵伸手往不远处指去,那后方,便是刘伯亭的营帐。
  这俩人怎么会凑一块?赵彦满脸猜疑,他拧着眉,转身往卫兵所指的方向走去。
  刘伯亭的营帐门帘是打开的,从里头传来一阵嘻笑声,他认出其中一把声音正是她沈青。
  守在门外的卫兵见是他,连忙鞠躬行礼,赵彦示意对方别吱声,抬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营帐,就见自己的女人与副将俩人围坐在案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还以为俩人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过去一看,竟然在是斗蛐蛐。
  赵彦眉头顿时拉成一条直线,两人玩得兴味盎然,连他走近都没察觉。
  又站了一会,两人依旧没发现他的存在,这会他再也忍不了,轻咳了一声。
  两人听到咳嗽声,回过头来,看到站在跟前的他,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大将军”刘伯亭一惊,赶紧拿盖子把两只正在斗殴的蛐蛐给盖住,并起身行礼。
  一旁的沈青屁股却依旧没离开板凳。
  赵彦冷眉一扫:“刘伯亭,你很闲是吧?既然闲着,你就去清点一下干粮辎重,明天太阳下山前把清点的账目给我呈上来。”
  刘伯亭听了这话,面露难色,要知道他是武将,一介粗人,行军打仗在行,对清点干粮辎重的事务却无头绪。
  但大将军之令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他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一旁的沈青扭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几分同情来。
  赵彦扫了她一眼,冲她勾了勾手指,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跟我过来。”。
  “喔……”沈青乖乖地从板凳上起来,她跟着男人往前走,走了几步,回头冲着刘伯亭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蛐蛐收好,别让它们跑了。
  刘伯亭点头。
  回到了大将军的营帐,赵彦望着她问道:“你怎么跟刘伯亭玩在一块了。”
  “就交个朋友。”她轻飘飘地回道:“怎么,我不能他玩?”
  男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避重就轻地说道:“怕是他这几天会忙得没时间陪你玩。”
  沈青看着他,见他由头到尾都臭着一张脸。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吃味了
  心里不由得猜测……这男人该不是是吃味了吧。
  她知道这人是在故意为难刘伯亭。
  人家因自己而受牵连,沈青不由得心怀愧疚,于是趁着陵王忙碌时,她偷偷找到了刘伯亭,向他献出了自己的一套独门盘点方法。
  刘伯亭人不笨,一点便通,见她授予的方法便利易学,大为高兴。
  赵彦本以为干粮辎重这些东西繁琐,能困住刘伯亭好几天,然而他还是料错了,当天傍晚,这人就屁颠倒屁颠地前来向自己交了差。
  他这个副将少了根筋,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任务多了起来,也不去追究原因,完成任务后,就又去找上了沈青。
  两人平常有事没事就凑在一块,还老是勾肩搭背,跟孪生兄弟似地。
  陵王对此看不顺眼,又不能专制地不让女人出帐,显得他多不通人情似地。
  不由得,他想起了头几天她跟自己提过的一个人。
  一个39司的小兵,好像叫什么大石头还是小石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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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沈青只是偶尔间向刘伯亭提起自己喜欢下棋,他就拉着她匆匆而去,说带她找人切磋去。
  眼看两人要走出了陵王允许她活动的范围,她心中犯嘀咕。
  “要下棋的话,我俩可在营帐内对弈几局的。”她停住了脚步。
  “那多没意思,我知道有个地方,平时不操练时有少人会聚在那对奕,走,领你去看看。”
  经他这一说,沈青倒来了兴致,也顾不上那么多,就随着他去了。刘伯亭领着她穿过几个营地,来到一处竹林。
  那里果然有不少人在对奕,观棋者也有不少。
  这儿的条件很简陋,有几组甚至在地上用石子画个棋盘,人就是那样,无论多艰苦的条件都能找得到自得其乐的方式。
  沈青凑了过去,在一旁观棋,看得津津有味。
  看了几个回合,手痒着,正想上阵杀上一盘,突然,旁边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来,一把抓住了她。
  沈青愣了一下,一扭头,只见一张年轻的面孔冲着她说道:“你小子让我好找啊。”
  沈青满脸疑惑:“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你跟我走。”那人二话不说,拽着她的胳膊就要拖着她走。
  “哎……你谁呀。”哪有这样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劫人,这还是军法森严的军营里头呢。
  沈青不知这人意图,奋力挣扎着。
  那人就是不愿松开她,两手紧紧钳制住她的手臂,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观棋的人全都向两人望将过来,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正当两人极力拉扯时,一个人大步走近,一伸手就把钳制住沈青的手给挥开了。
  那年轻人还想擒拿她,瞥见了来人,他愣了一下,连忙住了手,冲着刘伯亭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刘将军。”
  刘伯亭皱眉看着他,质问道:“陶英旭,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好好操练吗?怎么跑这来了?”
  这陶英旭是他手下一名猛将,他看中了他身上那股韧劲,有几分像当新兵时的自己,于是尝试着重点培养,然而最近这人似乎懒散了不少,经常缺勤不说,还敢公然跑这来闹事来了。
  陶英旭不知道自己的头头心里想些什么,他看了看刘伯亭,又看了看沈青,问道:“刘将军与这位小兄弟相识?”
  “嗯。”刘伯亭点点头:“说吧,当众拉拉扯扯的,你怎么回事?”
  陶英旭脸上那执着劲稍微收敛了一些,他看了看四周,冲着两人说道:“将军,小兄弟,请借步说话。”
  陶英旭将两人领到无人之地,说起了自己的苦衷。
  沈青这才知道这人就是那天自己在医营见到的,躺在榻上睡觉的那个人。
  也是这时,她才知道他就是那需要截肢的将士的哥哥。
  得知她是与刘伯亭一道耿的,陶英旭说话也客套了起来:“小兄弟,连康太医都说无能为力,只有你说他的腿能保,你高抬贵手,去给我弟治一治吧。”
  刘伯亭听得一头雾水,他一脸好奇地扭头望着沈青:“沈兄,你还会医术?”他不就是大将军身边的一名杂务兵吗?
  沈青点点头:“我在仓城当过大夫。”
  陶英旭听了这话,心中一大喜:“那太好了,请随我来。”
  沈青早就有了救治之心,于是没多话,跟着他就走了,刘伯亭一愣,也举步紧跟了过去。
  康泽远远地就看见陶英旭走过来,他心中有点烦这陶姓两兄弟,这俩人一直不听他的医嘱,一再坚持要保腿,两相僵持之下,那陶英磊得不到及时处理,成天躺医帐内哭爹喊娘的,白白占用了医疗物资不止,还烦人得紧。
  他正想上前说他这当哥的几句,岂料却一眼认出了跟在其后的两人,其中一名是刘伯亭刘将领,另一名不正是数天前还躺在病榻上的那陵王的宠姬么。
  这两人,没有一个是他康泽惹得起的。
  见状,他连忙退避三舍,躲了起来。
  回到与其父俩人共用的营帐中,康泽刚给自己泡好一壶茶水,小学徒就匆匆跑将过来,向他请示:
  “康大夫,刘将军领了个姓沈的大夫来到医营要给那陶英磊治腿,那人还说要借我们的治疗工具。”
  康泽二话不说,把自己收起来的行囊拿出来,丢给他:“快拿去。”
  “啊……?”小学徒抱着他的工具囊呆若木鸡,要知道这康泽平日里特别小气,他的东西是容不得别人碰的。这会突然间那么大方,小学徒反而不习惯了。
  “那……那小的拿走了?”他不确地试探道。
  康泽挥挥手:“赶紧拿走,他要怎么用就怎么用吧。反正刘将军在场作见证,出了事也不用我来担责,还有,别再来烦我了。”
  小学徒抱着东西,冲他一鞠躬,转身出去了。
  他去到了医营,恭恭敬敬地把东西交到刘伯亭手上。刘伯亭接过东西,转身递给了一旁的沈青。
  沈青打开来一看,里头刮刀、启子、镊子、探针、剪子一应俱全。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外科手术
  这一套东西虽比不上21世纪的手术用具,但眼下也不是什么大手术,有了这些,治疗浓疮也就足够了。
  她看着陶英磊说起了自己的治疗方案:
  “我会把你腿上肿胀的地方从这里割开,把里头的浓液排出,但这里没有什么有效的麻醉药品,你可能要受点罪。”
  站在一旁的陶英旭听了这话,又看了看那些有几分骇人的工具,大受震惊:“这……也成?你……确定他这腿会没事?”
  沈青点点头:“我保证,术后经过一段时间休养,他能像你一样活蹦乱跳。”
  作为一名外科主治医生,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见她一画胸有成竹的模样,陶英旭扭头与陶英磊对视了一眼。
  陶英磊看着那已经折磨自己多时的腿,一咬牙:“来吧,我能撑得住。”
  沈青点点头,让那名小医徒拿来麻绳,将他手脚捆在简易的木榻上,又让陶英旭与刘伯亭两人合力把他给摁住。
  “摁紧了,千万别让他动。”
  陶英磊躺在那,紧张得手脚直冒汗。但他还是一动也不动,极力配合着。
  如此听话的病人令沈青很是满意,她拿起刀具在火苗上烤着,消过毒后,转过身来,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腿以兹鼓励:“放轻松不用紧张,一切交给我。”
  说话间,刀具就从他肿胀的地方划下一刀。
  久经沙场的刘伯亭不惧血腥,她操刀的全程,他都一直低头观看着。
  在这陶英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她手依旧很稳,但见她动作利索地划破肿块,迅速进行排脓处理,并把溃疡的肉块割除,然后缝合上药,动作一气呵成。
  刘伯亭不由得其刮目相看。
  全程沈青都表现出色且淡定,只有额际渗出的细汗,可以看出她还是有些许紧张。
  陶英旭却是不敢扭头看,他双手死死按着他陶英磊的上半身,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因痛疼而紧绷着,在那撕喊声中,他也是冷汗涔涔。
  剪刀把线头剪下的一瞬间,沈青长吁一口气。
  她做过的外科手术数之不清,但在没有做任何麻醉的情况下这还是首次,说不紧张是假的。
  “行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短短两柱香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却是漫长的。
  陶英旭还来不及擦汗,就见躺在那的陶英磊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他一惊,扑将过去,沈青先其一步,走了过去,翻开陶英磊的眼盖,查看了一下对方的瞳孔:“没事,只是痛昏过去而已,过一会会醒过来的。”
  她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迹,
  扭头看向帐外,天色已晚,脑海不由得闪过陵王那张臭脸,沈青自是不敢再多逗留,匆匆向一旁的小医徒交待了一些后续处理问题。
  陶英旭见她要走,连忙叫住了她:“等等,敢问兄台是属于哪个旅哪个司的,我弟要是有什么事,我如何找你?”
  沈青与刘伯亭对视了一眼,没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说道:“你有什么事,可以通过刘将军来找我。”
  陶英磊见伯刘亭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回营途中,刘伯亭不止一次感叹:“敢情沈兄还是个能人啊,既然你医术如此了得,为何不当个医官,却要留在大将军身边当个打杂的。”
  “是吧,你也觉得我屈才了吧。”她也想啊,奈何有人不愿意放人。
  人无论处于何时何地,只要能实现自己的价值,总是令人高兴的。沈青救了人,又被刘伯亭赞美了两句,虽说没有飘飘然,但心情却变得大好。
  她笑着与刘伯亭告别,就往大将军营帐走去,行至帐外,突然从边上窜出一个人来,对方兴高采烈地唤了她一声:“沈青。”
  这声音怎地听着有几分耳熟,沈青定眸一看,不由得一愣:“大石,你怎么……?”
  话还没说话,大石大步向前,给了她一个熊抱,松开后,他一手捶在她胸口:“你小子,我还以为你被军法给处置了呢。”
  沈青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这人,一高兴,手上力度没大没小的。
  见状,大石这才想起自己这兄弟身体虚着呢,赶紧上前慰问。沈青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大石看到她冲自己笑,心头那一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随即他好奇地打量着沈青:“沈青,原来你皮肤这么白的啊。”说话间,手就伸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颊。
  往日这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大石只知道这人一双眼睛生得好看,没想到洗干净了,竟是如此的秀气的一张脸,又白又嫩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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