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替身后她娇软动人——燕如故【完结】
时间:2023-06-19 17:21:44

  与此同时,腕处一松,她的双手得以解脱。
  夕颜背对着穆云承,急急抓住他的大掌,食指微微弯曲,俏皮的在他掌心挠了挠。
  穆云承背脊一僵!
  这是他与公主之间不为人知的小动作。
  犹然记得,每当他送公主小礼物时,穆云笙贯会争宠,非要他一式两份,一碗水端平了才行。
  之后,他便会在公主掌心挠一挠,告诉她,自己多准备了一份,等这不懂事的妹妹走了,便单独拿给她。
  后来,只要二人之间有悄悄话,这个动作就会出现。
  可眼前的小女娘是如何得知的?
  她想对自己说什么悄悄话?
第17章 “穆云承,他在挑拨……”
  穆云承压下脑中的思量,眼神锁定住她俏皮的食指。
  莹白如玉,不甚夺目。
  只见她背对着自己,指尖一寸一寸的爬上皓腕,轻轻点了点淬着银光的夕颜手镯。
  电光火石间,手镯中的森寒刺穿衣袖。
  穆云承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
  女娘得到自由,快速出击,纤腰袅袅,如水般从他掌心滑落。
  得到提示的穆云承,应对起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得心应手,他轻而易举的便握住眼前人纤长的脖颈。
  白祁瞳孔一缩,低喝道,“住手!”
  穆云承其实动作轻柔,他俯瞰着掌中的小女娘,但见她微微张开唇瓣,无声告诫他两个字,“用力。”
  他眉心一蹙,慢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女娘面色酡红,呼吸有些困难,可她墨眼含情,便这么痴痴望着眼前如谪仙一般的男人,除了情愫,再无其他。
  穆云承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质问她,可白祁已然飞身而至!
  “穆云承,别伤她!”
  穆云承收回视线,挑眉望着白祁,“你的人要杀我,却让我别伤她,白祁,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你想怎样?”白祁握着腰间的剑柄,青筋隐隐。
  “我想怎样?”穆云承思索了片刻,淡淡道,“白祁,你会用剩下的一半青州,来换这位姑娘的命吗?”
  白祁慢慢挺直背脊。
  他嗤笑,“不过就是个女人,你想要便拿去,青州,休想!”
  穆云承慢慢收回手臂。
  夕颜呼吸顺畅了些,终于弯着腰,小脸咳出了一片绯红。
  “送女人给我?”穆云承摇头,微微一笑,“我刚丧妻,暂时还没有纳妾的打算。”
  说着他伸手一推,将夕颜推入白祁怀抱。
  白祁稳稳接住。
  早春的风,像是刺骨的刀子,强势吹开女娘脸上的帷帽。
  精心装扮的妆容一闪而逝,那满满的惊艳之姿中,白祁独独瞧见了她下唇拉至粉腮的口脂印。
  竟是如此引人遐想!
  他的凤目生得极冷,其中更是溢满了凉薄,可攫住夕颜惊慌无措的表情时,立刻被滔天的怒意裹挟。
  白祁紧抿薄唇,五指一紧,直掐的夕颜痛弯了腰。
  穆云承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想着,白祁如此气恼,定是没有存送女人给他的心思,不仅如此,他对怀中人更是十分看重的,见到她这般模样,那眸中的愠怒也不似作假……
  莫非,他真的误会这个叫夕颜的姑娘了?
  思忖间,小女娘已经跟着白祁往雀桥处走去。
  直到一行人消失在雾霭朦胧的雀桥尽头。
  夕颜腰间被白祁禁锢,脚下却不敢停顿,只能任由白祁半拖半拽的上了马车。
  帘布一放下,白祁便抬手将她甩向软塌。
  夕颜膝盖撞向案几,她闷哼一声,暗自压下一口痛楚。
  还未来得及转身,白祁已经倾身上前,抬手将她的帷帽扯下!
  “我白祁还未动过的女人,竟被他穆云承捷足先登了?”
  粗糙的指腹捻过粉腮,泛着花香的口脂在白祁指尖散开,他寒着俊脸,阴鸷的望向夕颜,“怎样,享受吗?”
  夕颜摇头,墨眼盈盈,“他……他未曾动过我……”
  “夕颜,休要跟本世子装傻,”白祁握紧她的粉腮,“未曾动过,你的口脂为何会花?若非你已是他的人,为何会假装失手?”
  冷讽一出口,白祁又望见她脖颈处的浅粉,他哂笑,眸中蓄满杀意,“这是什么?”
  长剑出鞘,森寒的光泛着杀气,兀自抵上女娘的脸颊。
  “自己瞧瞧,穆云承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夕颜,你若是想死得痛快点,便如实交代,再百般狡辩,本世子不介意把你凌迟!”
  夕颜颤动着睫羽,暗暗瞧了一眼剑身上映射出的倒影。
  果然,穆云承五指留下的掐痕处,留下了一抹淡淡的印记。
  这一处后手,如她所愿。
  她慢慢抬起柔荑,小心翼翼的包裹住男人握着剑柄的大掌。
  女儿家的细腻在手背蔓延,带着安抚的试探,白祁面色一滞,连带着发紧的五指也松开了些许。
  “你做什么?”似是想与温柔乡抗拒,白祁压下嗓间的暗哑,责备出口。
  “阿祁,穆云承在挑拨。”
  夕颜细细软软的唤着他的名讳,引导着他覆上脖颈处的痕迹。
  只是轻轻一拭,痕迹便消失于无形。
  那痕迹本就是穆云承从她下唇处擦上指腹的,穆云承在反击她的刺杀时,刚好留在了她脖颈处,这本就是她预料中的。
  见白祁眉宇中漾起不解,夕颜无辜蹙起眉心,“穆云承,他故意弄花了我的口脂,就是想激怒阿祁,他知道,我心悦你……”
  白祁倏然睁大双目。
  可夕颜的话语还在继续,“阿祁,我不会武功,本就不是穆云承的对手,我并未假装失手,只是没有全力以赴……”
  见白祁的动作有所松懈,夕颜乘胜追击,抬起双手覆上他如刀削一般的俊脸。
  指腹捻过他的眉眼,沿着横飞入鬓的眉形展开,女娘的声音轻清细软,闻之犹怜,“阿祁,我还是未嫁之身。”
  “啪……”
  似有清脆的声响被折断。
  白祁只觉得掌中人的一双墨眼,像极了波澜不惊的海水,似要将他沉溺其中,缠绕着坠入漩涡。
  “夕颜……”
  嗓间紧绷,男人吐出的气息仿若被烈焰炙烤着,灼热异常。
  夕颜感受到了危险的信号,她及时收住满眼的缱绻,扁了扁嘴,眼泪簌簌落下。
  “夕颜有罪……”
  她推开白祁的掌控,下了软塌,又恭敬的跪在白祁脚边,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夕颜没有全力以赴去杀穆云承,一是因为有自知之明,二是……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连世子是否对夕颜有情,都无法知晓……”
  女娘方才的触碰,全然没有技巧,可那青涩的讨好,对于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都是一剂猛药。
  所以眼下,白祁并未被她激怒。
  他只是恢复了几分澄明,慢慢坐着身躯。
  “白彧已是强弩之弓,翻不出风浪,况且我若是想抓他,有的是办法,”白祁抬手覆上夕颜的后脑,如昔日一般迫使她枕在自己的双膝处,“夕颜比他重要。”
  夕颜垂眸,任由白祁一下又一下的顺着自己的发。
  马车内出奇的静谧,白祁的呼吸声起伏巨大,似是暴风雨来袭前,黑云压城般令人窒息。
  果然,就在马车一顿之际,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急急传入耳畔,“世子,你失态了!”
第18章 试探
  白祁动作一僵。
  夕颜慢慢抬起头,仰视着神色有些阴郁的男人。
  “世子,何故不回话!”
  声音的气势有增无减,其中的数落与不满已经十分明显了。
  白祁深吸一口气,将夕颜单手托起,牵着她毫不犹豫的走下马车。
  四周的将士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迹,只剩下一个身形矍铄的半百老者负手立在二人身前。
  夕颜认得他,他便是驻守青州的老将军,青州刺史段屹川。
  整个北齐,能真正让白祁低头的,也只有眼前人了。
  他是白祁的太傅,也是白祁唯一敬仰的尊师。
  白祁一贯桀骜,也只有面对眼前的老者时,才会低下他不可一世的头颅。
  段屹川瞟了一眼二人紧握的双手,冷冷一拂袖,“世子,南阳河的管辖,换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可有解释?”
  “老师,我的本意是想让夕颜一试,看能否取了穆云承性命……”
  “一派胡言!”段屹川冷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儿们,能杀得了穆云承?世子想救她,大方承认了就是,何必找诸多借口!”
  白祁指尖一紧,握得夕颜连连颦眉。
  “夕颜?”段屹川终于捕捉到了这个名字,“夕颜……”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接着抬眼打量起白祁身后的小女娘来。
  这个段屹川,眼神毒辣,雷厉风行,唯有表现出害怕,方能令他放松警惕。
  思及此,夕颜假意不安,悄然往白祁身后躲,唯唯诺诺的模样惹得白祁面上立刻漾起不悦来。
  “不过是个名字,老师何必多疑!”
  “不过?”段屹川淡漠的瞟了一眼躲在白祁身后的女娘,严肃道,“先随我来。”
  段屹川转身消失在院门处。
  白祁抬步想要跟上,可衣袖却被夕颜拉着,他回望,见夕颜墨眼中闪着破碎的光亮,眉眼也柔软了几分。
  “等我回来。”他拍了拍女娘有些冰冷的手背。
  夕颜咬了咬下唇,轻轻颔首。
  玄色衣摆转眼便消失在门槛处,夕颜慢慢收敛神色。
  可她刚要转身时,就听寝房里传来一声讥诮的讽刺,“不装了?夕颜,你的火候还不够啊……”
  熟悉的甜腻声自屏风后传来,夕颜定定一望,这人,可不正是芍药?
  她颤颤巍巍的抚着镂空架,小脸惨白,但眼底的恨意却显露无疑,“你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我看你力气大得很!可世子不信我……”
  说到这里,她又得意扬起唇畔,“不过没关系,段刺史信我就行。”
  夕颜扫视着眼前人,狼牙鞭带着倒刺,一般的儿郎都消受不起,更何况眼前娇娇弱弱的少女?
  “你命真大,挨了这么多鞭,居然还没死。”夕颜努了努嘴,不着痕迹的越过芍药,转身进了耳房。
  少女不死心的走到耳房门口,怒目而视,“夕颜,你得意什么?段刺史最痛恨令世子魂不守舍的女人了,你以为的庇佑,到头来,是不是衣冠冢还未可知!”
  夕颜不怒反笑,“芍药,你莫非心悦世子?”
  再嚣张跋扈,也不过是个怀春的少女……
  芍药被夕颜质问的背脊一僵,俏脸不知何时已然爬满绯红。
  夕颜望着她眸中不自觉升起的潋滟,嗤笑道,“芍药,你以为世子带我回邺城,是享清福去了?”
  说着她抬步靠近芍药,五指轻抚着她白嫩的小脸,怜惜的啧啧几声,“你要谢我,芍药,你这鲁莽的性子,就算进了世子府,也会被一群姐姐拆吃入腹,尸骨无存。”
  夕颜的话,仿若一盆冷水,从少女头顶浇灌而下。
  见她愣怔,夕颜又补充道,“都是来历不明的奴隶,你莫非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芍药,寝房没有铜镜吗?你从来都不照吗?”
  这一句侮辱,将芍药的思绪生生斩断,很快,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刻薄。
  芍药抬起下巴,努力睥睨着眼前身份与她不相上下的女娘,恶狠狠道,“走着瞧,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夕颜有些意兴阑珊,她不理会芍药的挑衅,转身走到贵妃椅边坐下,单手撑起额角,微微阖上双目。
  从雀桥处归来,她便一直带着帷帽,所以容貌并未暴露。
  而白祁又直接将马车驶入了芍药的院落,这一举动,无非是想让芍药代替自己去抵挡无声的愤怒与谩骂。
  这是不是表示,白祁尚未将她当做弃子?
  也不知段屹川会否让白祁改变想法……
  夕颜半梦半醒时,芍药已经离去,直到有人将她请回单独的院落,芍药都未曾露面。
  婢女打来热汤,夕颜洗尽铅华后,已经入夜。
  直到睡上榻,她都未等来白祁。
  慢慢地,她只觉得周身无力,浑身绵软如同踩在云朵上似的。
  难道是害了风寒?
  这么想着,夕颜又起了榻,张口唤了几声,无人应答。
  “奇怪,人都去哪里了?”她喃喃着,想要拉开房门,可饶是她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警觉席卷周身,她急忙去开窗牖。
  试了几次,不出所料,已经被卡的严丝合缝。
  眩晕感来袭,夕颜羸弱的身形晃了晃,单手撑在案几上,不多时,便有浓烟飘进鼻息。
  慢慢地,周遭火光四起。
  这是……走水了?
  夕颜有些慌乱,急急上前拍打着门窗,轻清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娇软,“来人啊,快救救我……”
  可回应她的,除了火焰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再无其他。
  火势来势汹汹,很快便将整间房吞并。
  夕颜单手捂住鼻息,不住的后退,直到房梁坍塌,火星四起,染上帷帐。
  她本能的往身后的字画处退,指尖微颤,摸索着去寻字画后的机关。
  这是唯一的生门!
  可才掀开字画,她便意识到了不对……
  若是简单的走水,偌大的府邸,怎会连一个救火的都没有?
  她很快便回忆起芍药的话来,段屹川信了她的话!
  信了芍药什么话呢?夕颜思忖着,自己在芍药面前唯一暴露的便是身手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刚重生时,利用暗道救下了穆云承,导致白祁无功而返,最后还丢了南阳河的管辖。
  如今同样的寝房,她再一次被大火困住……
  火势已近在咫尺,夕颜剧烈的咳嗽着,却慢慢收回指尖。
  若她猜的没错,这场大火,便是段屹川设的局,白祁对段屹川言听计从,定也是知晓的,这就是为何他迟迟没有出现的原因了。
  他们是在试探,试探她是否知晓此处的秘密!
  若她真的利用暗道逃了,到头来也是死路一条,既然横竖都躲不过一死,那她便赌上一赌!
  她赌,白祁在最后关头,会对她施以援手……
第19章 “说说看,是怎样的亲昵?”
  好痛……
  猩红的地毯已经被烧焦,夕颜趴在墙角,浓烟牵动着心肺,窒息感裹挟着口鼻,火光一寸一寸,直逼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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