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她离市场部总监的位置，不远了。
第38章 对峙
桑毓倚靠在门口，眼眸里折射出锐利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像林昌盛这种蛀虫，早该收拾了。
“林总监，您找我？”
林昌盛冷冷地盯着桑毓：“邮件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桑毓讥笑一声：“是，那又怎么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原以为林昌盛会恼羞成怒，谁曾想，跟前的人瞬间换了一副嘴脸：“桑毓，你说说，这不是误会吗？你是凌总身边的人，你替我跟凌总好好说说。”
林昌盛围绕在桑毓身边，点头哈腰的模样，像极了哈巴狗。
“这样，合同的回扣，我跟你一人一半。”
他一抬眸，便对上桑毓布满寒光的双眸，额头上的汗珠微微渗出：“你六！我四！这够义气了吧。”
“宿主！你可不能答应这种人，这可是犯法的！”
桑毓眸中寒光一闪，对着空气冷嘁道：“我要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这么说，你同意了？桑毓，你放心，这一次你若肯帮我，在市场部我罩着你，以后没人敢对你闲言碎语。”林昌盛欣喜若狂。
桑毓气场骤冷：“林昌盛，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现在这件事整个集团都知道了，你觉得，谁还能保得住你吗？你干的这些事情，已经涉及到违法了。”
“哦，对了，你现在还企图贿赂我，是不是得罪加一等啊？”
“索取他人财务或非法收受他人财务，为他人谋取利益，这应该属于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了吧。数额较大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是拘役，数额巨大的，可以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另外，还可以没收财产。”
“桑毓，我劝你别太过分！我不过是让你签合同而已，你非得这么整我吗！我兢兢业业为集团付出这么多，凌羽铮也得给我几分面子，你不过是他的未婚妻，能不能成为凌家少夫人还是一回事，少在这里猖狂。”
林昌盛一听到法律成文的规定，心里便发慌，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林总监，你要是有这闲心，倒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吧。”
桑毓礼貌地致以微笑，随即走出办公室。
“桑毓，你给我记住！”
书晓君拉着桑毓关心道：“他找你做什么，没刁难你吧？”
要是桑毓再不出来，她都想直接冲进去了。
“没事，垂死挣扎罢了。”
桑毓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寒冷无比。
书晓君怔住：“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神态。”
冷漠得让人难以接近。
很快，集团审计部门立刻介入调查，证实林昌盛自上任以来，利用职务之便索要回扣，更严重的是，林昌盛借用权力，私自泄露集团内部的技术协议。
林昌盛在当天便收到集团的人事罢免及集团经济损失的追责文件。
“听说了吗，林昌盛收到法院的传票了。”
“要不是这封匿名邮件，谁能知道他竟然做出这种事。”
“高层最近都炸开锅了，说是要彻底盘查集团内部的管理人员，看看有没有类似情况出现。”
“你说，这会不会是凌总的计划啊，近几年来虽然业绩蒸蒸如上，但很多人的心都变了不是。”
“诶诶诶，别说了，桑毓来了，兴许，她就是凌总派来监视我们的卧底呢。”
“也是，她才来了几天，就把林昌盛端了，手段也是厉害，不能惹不能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随着桑毓的到来戛然而止。
而桑毓在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只是无奈一笑，倒也不想理会，只顾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处理文件。
林昌盛的事情是顺利解决了，但眼下更重要的是物色项目的合作商。
只不过她刚一坐下，凌羽铮一个电话便把她叫了上去。
桑毓单手撑着额头，烦闷地闭眸，就不能让她好好打下工吗，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弄得她脑袋疼。
凌羽铮看桑毓摆着一副臭脸，忍不住调侃道：“林昌盛被撤职了，你很不高兴？”
“呵呵，有什么事就说，不要拐弯抹角。”
凌羽铮只是淡淡一笑，优雅地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几份文件：“优质合作商的资料，你带回去研究研究，对你的项目有帮助。”
话毕，桑毓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羽铮，这个家伙，又是搞得哪一出。
“你这是在帮我？”
“新能源的项目集团本就重视，这不是在帮你，只不过是为集团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供应商，像田宏深那样的，我可不想合作。”
凌羽铮缓缓打开跟前的文件，自顾自地翻阅起来。
桑毓心里充满狐疑。
“兴许，她就是凌总派来监视我们的卧底呢。”
脑海里突然回旋起办公室的闲言碎语，这件事，当真跟凌羽铮有关吗。
她怔怔地盯着跟前的男人。
“被我的美貌吸引住了，看得这么出神。”凌羽铮眉眼轻抬，勾着唇讥诮地笑出声。
桑毓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我问你，林昌盛的那些证据，是你暗中提供给我的吗？”
所有的事情实在是过于巧合，她先前也不是没怀疑过，可她拿到的线索链并不完整，很多还需要自己深入调查。
但所有的线索，又隐约有凌羽铮的身影。
要真的是凌羽铮暗中协助，他为什么不将证据直接提供给她呢？还需要她绕这么一大圈。
凌羽铮并未多言，深谙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随即，才下了逐客令：“出去吧。”
桑毓怔怔地盯着手里的资料，她一直看不懂跟前这个男人，前世是，现在也是。
可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宏景大厦。
“警察同志，这一定是误会啊。”田宏深刚收到林昌盛被撤职及收到法院传票的事情，本来便急得焦头烂额，现下警察来了。
警察拿出书晓君提供的录音文件，在播放完毕后，田宏深的脸拉胯到极致：“这一定她们要栽赃我，一定是这样，警察同志，我要告她们诬陷！”
“是不是栽赃，自有证据说话，现在请你回所里接受调查。”
第39章 突破口
书晓君心情大好：“终于，搞定了！”
一抬眸，却看到桑毓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怎么了？事情解决了还不高兴吗？”
“只是解决了不跟田宏深签约，林昌盛的事情，顺手罢了。”桑毓耸了耸肩，“可是我们的项目，可还没有下落呢。”
说到这个，书晓君重重叹了一口气：“是啊，项目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这几天，光顾着对付田宏深他们两。”
“哼，要不是他们，我兴许都能找到合作商了。”
话落，桑毓一把戳穿书晓君的话：“你就是嘴硬。”
要是事情真的像书晓君说的那么简单，在从宏景大厦出来之后，她找的那些合作商，也就不会拒绝了。
不过，新能源汽车的项目现在这么热门，为什么谈起合作来，这么不容易呢？
桑毓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资料，是不是她们亮点抓错了，还是说，合作商有什么其他的顾虑呢？
“书晓君，你比较了解汽车这个行业，你说，现在新能源汽车的卖点跟热点在哪里？”
“那可就多了去了，现在油费那么贵，新能源汽车能最大限度省下行使费用，节能又环抱，而且，像C城这样的城市，还不限行，多好。”
“是你，你会买吗？”
桑毓的话一出，书晓君犹豫了。
“所以，其实换做是你，你也是更偏向于油车对吧。”桑毓察觉到书晓君的神情，随即问出口。
书晓君脸上显得有些难为情：“是……”
“连你都说服不了自己，你说，客户怎么可能会选择呢？”
书晓君愣住，她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可是，这两年的市场，新能源汽车的噱头这么大，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这种新型汽车。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对于企业还是个人，政府都有很多政策大力扶持。”
桑毓似乎抓到了重点：“政府的扶持？你是说，政府对于厂商会有相应的补贴政策是吗？”
书晓君点点头：“不然，你觉得君盛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这一次的项目？集团在汽车行业已经是龙头企业，研发重心绝大多数在无人驾驶这一方面，但这一次要是能拿下，并且取得好成绩，就可以参与到政府的新能源项目中。”
书晓君娓娓道来：“而且，今年政府取消新能源汽车的购置税，这让很多人都会选择新能源汽车。”
当然，她说的，是市场趋势，不代表个人的立场。
桑毓颔首沉思着，要是能够参与到政府的大项目中，对于企业来说都是难得的机会。
她们宣传的时候，一直将重点放在技术上，但忽视了企业最想要的东西，那便是长远利润的考量。
桑毓嘴角微微上扬，她得调整一下宣传策略了。
书晓君虽然不知道桑毓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看到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拭目以待！”
她留下这四个字之后，便不再理会书晓君，只顾着修改最终的宣传方案。
下午，桑毓便带着书晓君离开集团。
“你疯了吧，真的要去这几家企业？”书晓君在看到客户清单的瞬间，惊恐之意溢出双眸。
这几个都是行业内的精英企业，更何况，还都是君盛集团的竞争对手。
先是搅黄了跟田宏深的合作，直接让林昌盛撤了职，现在倒好，要跟同行谈合作。
要是被宋燕知道了，她们不得脱层皮。
桑毓啊桑毓，你这脑子里究竟装的都是些什么。
“不然呢？谁说同行就不能合作，我们要找的是合作伙伴。在这种新能源的行业，互利共赢才是王道。”桑毓淡然地说着，“还有，新能源的技术大家其实都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你看市面上售卖的汽车，都大同小异，我们攻克的难题，迟早有一天他们也能够攻破。”
“可是这一次的新能源项目，我们要的不仅仅是企业之间的合作，更重要的是借着这个契机，参与政府那边的项目。”
这或许，就是凌羽铮将名单提供给她的意思吧。
书晓君心里发憷，怎么有种桑毓才是项目负责人的感觉。
半晌，她的红唇才再度重启：“桑毓，我记得你学的是建筑吧？”
一个学建筑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简单。
桑毓挑眉看向书晓君：“是啊，怎么了？”
她学建筑，跟她现在的工作没什么关系吧。
书晓君对上她狐疑的双眸，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没有，觉得你挺厉害的。”
对于桑毓，她现在越发刮目相看。
心底有个声音在抨击着她，她对于“关系户”，是不是有些偏执了？
没有通过面试进来又怎么样，不代表实力不行。
像桑毓这样的，异常优秀。
“崇拜我了？”见书晓君一脸痴迷的模样，桑毓忍不住调侃着。
“嗯啊！我都想不到你这么深远，你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书晓君忍不住给她一个白眼，这种人，还真是不经夸！
启荣集团。
“二位，请在会议室等候。”行政领着桑毓跟书晓君来到一间会议室，“请用茶。”
桑毓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便开始准备PPT资料。
书晓君看着屏幕：“这可是最后一家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桑毓的状态异常轻松，跟书晓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启荣集团是她认为最有把握的一家，所以，她将这家人放到了最后一个来洽谈。
不多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即，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书小姐，桑小姐，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男人对着她们微微一笑，脸上报以歉意。
“林总，您这么说便见外了。”桑毓起身相迎。
林荣同桑毓简单握手后，便直接进入主题：“二位今天过来，是想说说君盛的新能源项目吧？”
“是，我知道启荣集团是我们的同行，但是这一次的合作，我觉得林总可以考虑考虑。”
第40章 洽谈
桑毓先入为主，顿时让林荣有了兴趣：“桑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贵司也想寻求跟政府合作的机会。”桑毓淡淡一笑，气场神态皆是自信，“启荣集团在行业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要是能跟君盛集团强强联手，这件事，不就事半功倍吗？”
“接着说。”林荣笑着点头。
“在双方目的一致的情况下，选择合作而不是商业内斗，两家也能够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技术研究上，减少不必要的内耗。”
“我相信，林总心里多少也会赞同我这个想法。”
林荣眉眼轻抬，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但我认为，你有些过于自信了。”
“减少内耗换来的，是我们的技术专利。”林荣轻蔑一笑，“跟君盛合作是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是我们集团付出的代价，可也不少。”
“现在这个年代，技术才是一切，不是吗？”林荣的话，让书晓君心里一咯噔。
果然是这样，她知道启荣集团这么多年来，便是靠技术跟质量起家，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跟君盛不同，君盛属于家族企业，在C城早有上百年的根基。
而启荣集团，不过是近十年来独起的新秀，更是靠着都是真刀真枪上来的民族企业。
桑毓不慌不忙，声音悠悠地说着：“是，可您也知道，君盛的技术跟贵司不相上下。”
“只要建立的战略合作协议，双方贡献的技术，都可以作为专利的共有者，按照双方现有的技术水平作为扶持，两家企业只会共赢。”
林荣微微一愣，没想到桑毓会直接否定他的观点。
“林总请看。”
屏幕上，将君盛集团此次项目的技术亮点投放出来：“这些，您还怕对您接下来的研究没有意义吗？”
林荣在看到资料后，目光忍不住落在桑毓身上。
他承认，在听完桑毓的话之后，有些心动。
但又怕这只是君盛集团的计谋，借机打压他们。
似乎是看穿了林荣的心思，桑毓随即补充道：“林总，我们凌总对您也是赞赏有加，前几天，我们凌总还在强调一件事，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并不是一家企业，或者一个地区便能够做随便做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