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趴在他肩头,贴着他的脸,“想你了。”
傅言洲缓了缓,喉结滑动数次,拿开她的手,他站起来绕到沙发后把她抱怀里。
保镖快步走到门旁,不打扰他们。
闵稀看到他眼睛里有着水汽一样的东西,还没看清,头被他按在他怀里。
傅言洲用力扣住她,他一度担心她再也爱不起来,也不敢奢望她还会给他惊喜。
“我也想你。”他吻着她发顶,唤她:“稀稀。”
“嗯?”
“我爱你。”
第67章
保镖本来在门旁, 退到了门外。
闵稀抬头时,满眼蓄着泪,等他这句话等了很多年, 两手绕在他脖子上, 覆上的唇吻着他来回应他的表白。
深吻时心脏像揪在一起,呼吸不顺畅。
吻再深似乎都不够。
傅言洲抱着她,侍应生送餐过来他也没松开。
闵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复下来,傅言洲给她顺顺后背,送来的餐没她喜欢吃的, 他又给她加了一份鲜虾沙拉。
傅言洲拉开餐桌前的餐椅, 让她过来坐。
闵稀没坐, 却抬手抱住他的腰, 黏在他身上。
傅言洲低声哄她:“先吃饭,回去再抱。”
闵稀:“我吃过饭就回巴黎,现在不抱没时间抱。”
下次再见面就得新年了。
傅言洲道:“有时间。今晚本来就要去看你, 晚上我送你回去。”
闵稀不让他送, 明天下午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商务会面, “跑来跑去很累, 影响你洽谈时发挥, 养足精神好好赚钱给我买裙子。”
看她一本正经装财迷的样子, 傅言洲失笑。
闵稀又说:“你忙完送我的话,到巴黎得半夜, 我早点回去想休息休息,明天我还得跟小常他们远程开会。”
蓓清语突然大火,对应的问题自然也纷至沓来。后续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和危机, 他们都要提前做好预案。
傅言洲答应她:“不送你了,你早点回去。”
他将原本分在餐桌两侧的餐椅搬到一侧, 让她靠着他坐。
闵稀叉了一块他餐盘里的肉吃,以为被表白后心情好了,能稍微比以前喜欢吃肉,咬了一口之后不想再吃。
傅言洲拿过她叉着肉的叉子,把自己没用的叉子给她,剩下的半块肉他吃了。
“想不想玩游戏?”他主动问道。
闵稀:“什么游戏?”
“真心话。没有大冒险。”傅言洲看她,“玩不玩?”
闵稀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秘密是傅言洲不知道的,好像没有了。
她好奇他会问什么问题,“玩。”
傅言洲:“我有没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闵稀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真心话问题,其他人玩真心话都是套对方的秘密,他倒好,把真心话完成了自我反省。
傅言洲说话时一直看着她,“没事,你直说。比如,对你还不够纵容。”
闵稀一点不掩饰自己的贪心:“纵容肯定是多多益善。”
傅言洲笑:“好,我知道了。”
他示意她再说说其他不到位的地方。
“没有了。”
闵稀指指自己的眼睛,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他什么都是好的。“给你开后门,你再问我一个。”
她补充道:“随你问。”
傅言洲想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又觉得不合适直接问她本人。
闵稀捕捉到了他的犹豫,“没关系,我们之间不存在冒不冒犯。”
傅言洲措辞委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闵稀:“……”
可能是因为今天太高兴,这个小秘密她居然忽略了。她出尔反尔:“现在最真的真心话就是,不想告诉你。”
傅言洲笑说:“不准耍赖,好好说。”
闵稀说不出口,等他自己发现。
是从她即将上高一的那个暑假开始,那年他高三毕业,申请上了想读的那所藤校,过生日请了大院里年纪相仿的人去热闹,那时他和闵廷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打球,闵廷带她去了生日趴。
蛋糕推上来时,她说:“我也跟着学霸许一个,蹭蹭学霸的好运。”
傅言洲本来就对许愿吹蜡烛没兴趣,直接把位置让给她,喊她:“稀稀,过来,愿望给你许。”
他的生日,愿望是她许的,蜡烛是她吹的。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对他的感情有了很微妙的变化。
到了寒假,对他的喜欢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有了占有欲,想成为他微信通讯录里第一个联系人。
曾经那些欢喜和雀跃,她现在说不出口。
闵稀放下叉子,转身抱住他,仰头看他:“换个问题问我。”
傅言洲对她的撒娇没辙,顺着她的意,换了一个问题:“在你心里,我和闵廷,谁是第一位?”
闵稀:“……”
她笑着一把推开他,刚才的温情说消失就消失。
吃过午饭,傅言洲带她去了楼上的套房。
闵稀早上起得早,这会儿犯困。
傅言洲叫她到床上睡两个钟头再回巴黎,“时间赶得上。”
闵稀脱下外套给他,“我就在沙发上眯一会。”
傅言洲从床上抱了被子给她,他三点钟还约了人,到了该出发的时间。
“我先走了。”在她额头吻了吻。
闵稀定了一个小时后的闹铃,被子上有他身上的气息,她很快睡着。
晚上六点四十,傅言洲谈完事回到酒店。
被子在床上铺好,书桌上有她一张留言条,留的不是文字,是一幅简笔画,用黑笔简单勾出一个蛋糕,右下角还画了一个笑脸。
他交代白秘书,订一个玫瑰花蛋糕送到闵稀住的公寓。
白珊立即联系那边的甜品店,今天来不及做,现在订的话明天中午能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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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闵稀刚结束和小常他们的视频会议,哥哥打电话给她,他人已经在公寓楼下。
闵稀激动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哥,你怎么来了?”
“我闲得没事干。”
闵廷挂电话,推着行李箱进电梯。
他是去曼哈顿出差,先绕到巴黎待一天,后天的航班飞曼哈顿。绕路过来看她,确确实实就是闲得没事干。
虽然给她安排了司机和厨师,不亲自来一趟心里就是不踏实。
闵稀等在门口,帮着哥哥把行李箱推进屋。
闵廷关门,身上带进来一阵寒气。他脱下大衣,散了散寒气才走到客厅跟妹妹说话。
“今天休息怎么还穿西装衬衫?”
闵稀:“上午开会的,你来之前刚开完。”
闵廷把箱子推去自己的书房,他所有房子都设计了两个书房,方便他与妹妹各自办公。
打开行李箱,从里边拿出集票本。他不出差时就把它锁在公司保险柜,出差便随身携带。
昨天在机场候机时,他给妹妹打电话,问她在忙什么,妹妹说在伦敦回去的路上,她去看傅言洲没有掖着藏着,大大方方的承认。
他翻到最新打勾的那张机票,才是第三十六张。
抽出机票,在反面空白处又加了一行备注。
“哥。”闵稀还没走近,声音先至。
闵廷迅速拉开抽屉,把机票和集票本塞抽屉里,随手拿过桌上的一份作废的文件翻开来。
闵稀到了书房门口,手里提着蛋糕,是一朵精致层叠的白玫瑰花型。
她以为是哥哥订的,“你怎么想起来买蛋糕给我?”
闵廷一脸茫然:“我没买,谁送来的?”
“蛋糕店。”闵稀知道是谁订的了,她昨天给傅言洲留了一张蛋糕的画,他以为她想吃蛋糕,今天直接买给她。
拎着蛋糕,她转身回客厅,给傅言洲打电话,电话响了两秒她又掐断,怕打扰他工作。
改发消息给他:【蛋糕收到了。】
傅言洲回电话给她,问她蛋糕味道怎么样。
“还没吃。”
闵稀考虑几秒还是决定提醒他,他解读错了她的意思,“不是让你买蛋糕。上面不是有一行字吗?”
此时傅言洲就在书桌前,那张留言条在笔记本旁,他拿过来又看一遍,最上面用铅笔写了一行:一点小提示~
他笑笑说:“以为你提示我买蛋糕。”问她:“是什么提示?”
闵稀对他根本无原则可言,他问,她就没再卖关子:“你昨天问我的第二个真心话,跟答案有关的一点小提示。”
她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不知他能不能联想到。
于她是很特别的一个生日趴,于他自己,再普通不过。
傅言洲:“我再想想。”
闵稀没挂电话,安静等他想。
“稀稀,是不是我生日让你许愿那次?”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和蛋糕有关,还能让她觉得特别的场景。
那天许过愿,她还说,就喜欢蹭别人的生日许愿,沾寿星的光。
所以婚后,他每次过生日都会问她要不要许个愿。
“稀稀?”
“在听。”
她刚才沉默不是信号不好,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傅言洲问她:“那天许了什么愿?”
闵稀想起那天,耳根不由有点热,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自己没出息:“没许成,当时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许什么。”
也不能一直眯着眼,只好假装许过,睁眼吹蜡烛。
傅言洲:“现在补上,再许一个,你正好有蛋糕。”
“没愿望。”
“以前不是一次性都要许三四个愿望?现在一个没有?”
愿望多是因为那时他不爱她,她需要靠愿望满足自己的一些小心思,现在不需要了。
结束通话后,傅言洲对着电脑屏幕出神,思绪被拉回那个夏天的生日聚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片段,她当时什么表情,说了什么,他一点印象没有。
漫长的十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手机响了,闵稀发来蛋糕的照片,傅言洲回神。
他问:【稀稀,恋爱和求婚,你排个序给我。】
闵稀:【第一个排在第一位,希望时间能久一点。】
她又问他:【你呢?说真心话。】
他现在就想跟她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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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稀再次吃到玫瑰蛋糕是在新年那天,甜品师被请到游艇上,专门给她做了一朵又小又精致的白玫瑰花蛋糕。
此时国内快到零点跨年的时间,他们这里是午后。
游艇驶进深海,离他们晚上狂欢的小岛已经不远。今天海上的风不大,阳光明媚到刺眼。
傅言洲戴着墨镜,靠在甲板护栏上,不时往远处天空瞅两眼。
周裕拿了两杯酒来甲板找他,以为他嫌里面人多太吵出来清静清静,递给他一杯酒,“看什么呢?”
傅言洲接过高脚杯,说:“看飞机。”
周裕笑了声,全当冷笑话听。
阳光太晒,他背靠在护栏上,问他今天求不求婚,“多浪漫的时机,别浪费。”
傅言洲抿着酒,道:“不求。”
多追追她,让她不留遗憾。
周裕耸肩,不理解。
“对了,刚才闵稀找你,不知道什么事。”
傅言洲进去,闵稀正和一圈人谈笑风生,他在她旁边坐下,“找我?”
闵稀往后,半靠在他怀里,“什么时候开始钓鱼?”
傅言洲:“等等,太热。”
他还有其他安排。
有人问傅言洲:“闵稀戴的手链谁设计的?”一看就是定制款,以后他要避雷这个设计师。
那串半手工钻石手链已经刻上了他的名字,又回到闵稀手上,今天她穿的礼服颜色与手链不搭,但依旧选了这条手链。
这时围坐的其他人也看向他,都打算避雷。
傅言洲平静又严肃:“一个新锐珠宝设计师,去年刚拿到大奖。”
严贺禹正好走过来,瞅了一眼手链:“谁评的奖?就这个水平都能是新锐,那我不得殿堂级?”
傅言洲:“……”
睨他一眼。
闵稀宽慰他:“在我这里,你就是殿堂级的设计师。”
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串清新脱俗的手链是傅言洲本人设计。
这时靠窗的人疑惑:“怎么有直升机过来?”
很快,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靠近,所有人都听到。
傅言洲看腕表,还有五分钟就是国内的新年。
他拍拍闵稀的肩:“去甲板看看。”
等所有人陆陆续续出去,直升机悬停在甲板上方,轰隆声震耳欲聋。
周裕这才恍然,原来傅言洲刚才真的是在看飞机,看的是直升飞机。
甲板这时风大,傅言洲用力攥住闵稀的手腕。
闵稀的墨镜在房间里,她拿手挡在额前,抬头看直升飞机,大声问傅言洲:“你有朋友过来?”
傅言洲附在她耳边,“没有。”
“送食材过来的?”
“不是。”
闵稀就纳闷了,那直升机悬停在上面要干嘛,总不会是表演节目。
其他人包括周裕都不知道是谁的直升飞机,又要给什么新年惊喜。
直到一大束白玫瑰从直升机上缓缓被送下来,众人起哄,他们都知道谁最爱买白玫瑰。
周裕大喊着问傅言洲:“多少朵?”
他其实猜到了朵数,因为他经常送给老婆,这么问是想让闵稀知道。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足够大,但因为直升机在上方,传到傅言洲那边几乎就没了什么音量。
卡在国内新年的零点,五百二十朵白玫瑰降到甲板上,几位事先知情的工作人员托住玫瑰花束,抬到闵稀跟前。
闵稀不用数就知道是多少朵,她曾在朋友圈羡慕过别人收到,现在自己也有了,还是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个地点和方式。
傅言洲对她道:“新年快乐。”
第68章
玫瑰花束当晚就被空运到巴黎, 闵廷公寓里所有冰箱被清空,用来存放这些白玫瑰。
游艇狂欢派对持续了两天一夜,二号那天凌晨, 闵稀返程。这两天加起来睡了不到三小时, 到了飞机上就睡着。
飞机上有专门的一间双床休息室,里面还配套了卫浴。闵稀没睡休息室,外面工作区的沙发和床差不多舒适柔软,她在沙发上睡着,对面是傅言洲的工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