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
李掌柜的死皮赖脸的劲头上来了。
因为心情好，所以兴趣大增，直接抱着柳氏就回了房。
……
另一边。
经过了程姗姗一敲打。
干活的人都变得更卖力了，同时姜娘子更是非常大方地拿出了一部分的米交给霍明宸，让其真的自己张罗着吃食，这样她也算得了清闲。
经过了暴雨袭击的土地，翻整过后非常松软适宜种植。
短短几日，众人就已经将其全部弄好，接着便有条不紊的搭建大棚。
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因为干活的人多，经过合理分工后效率是相当的不错，没多久就将整整十亩地的地方给整好，只等白菜的苗了。
这边霍明宸是在家中育苗的，一批种子全部被养在了屋内的盆中，用柴火将气温升的高高的，没多久就长出了嫩绿嫩绿的小芽。
程姗姗看着那刚刚冒头的小白菜，不由微微一笑：“第一次觉得菜长的可爱。”
“这要多谢你的计划。”
程姗姗虽然从头至尾都没有露面，可却一步步帮他安排好了一切：“要是没有你的话，事情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程姗姗将屋内的炉子又加了一点柴火，才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点不安。”
“你在怕什么？”
“贼。”
程姗姗说了一个字。
似乎是为了验证这句话，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异响。
接着就听到程十四和护卫军的声音，似乎是抓到了人，二人急忙出去。
到了外面就看到程十四倒在地上，小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姐姐，刚才有人翻墙进来，不过我没抓住让他跑了。”
程姗姗马上将其扶起来，检查着没事才问：“看清对方的样子了么？”
“他穿了一身黑衣服，脸也遮住了，我没看清。”程十四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自责与愧疚：“是十四无能。”
“你已经很棒了。”
程姗姗给他擦了擦脸上的尘土：“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毕竟人没事就好。”
“……嗯。”
程十四心中一暖。
这时，霍明宸从地上捡起了一片衣服碎片，接着快步就离开了。
程姗姗看着霍明宸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
程十四忍不住问：“姐姐，那小贼是来偷粮食的？”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
程姗姗微眯了一下眸子：“若是偷粮食，去偷米铺不是比咱这里更好？”
“也对。”
程十四低头想了想。
接着忽然一副惶恐的样子：“难道是为了白菜苗？我刚看他想直奔育苗的屋子呢！”
“直奔？”
程姗姗抓住了这话的重点。
育苗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和霍明宸进行的，这里这么多间屋子，一个外人怎么能知道在哪间：“十四，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放心。”
程十四马上拍胸脯保证。
……
次日。
晨曦刚临。
忽然间，田里传来了惊叫。
紧接着人们过去就见到刚刚搭建好的大棚已经全部都倒了，这样的情况让刚刚看到希望的众人气的直骂：“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敢这种缺德事？”
“简直是有爹生没娘养，干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
“到底是谁，让老子知道一定弄死他！”
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骂人整整骂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当安静后，所有人脸上都是一股浓浓的挫败感：“怎么办，我们这么多人辛辛苦苦搭建的，就这么毁了？”
“这是不是就叫老天爷都要亡我们？”
“毁了就重建。”
这话来自于霍明宸。
他的到来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定心丸：“刚好苗还需要几日，我们还有时间。”他是个行动派，说完就第一个开始动手干。
“好了，霍太守都干活了，我们也开始吧。”
“虽然很不爽，可还是干吧。”
不过这些人干活时并没有闲着，仔仔细细想到底是谁做的。
忽然有个人开口道：“李掌柜！一定是李掌柜，只有那个杀千刀的奸商，他才是最不想我们恢复正常的！”
这个说法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对对对，一定是他！”
“我觉得往他家扔泥巴都已经不够了，我想扔刀子。”
“就是啊，他这做法简直太不是人了。”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可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啊？”
“当然是进一步的坐地起价，忘了之前他卖多少银子一斗米么？我们没吃的，他又可以赚黑心钱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
“无奸不商！”
“和他相比，姜娘子简直就是个活菩萨。”
“是啊，这次要不是姜娘子，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同样都是米铺，可所有人都对李掌柜的充满了恨意，对姜娘子则是感激。
柳氏得知这事情的时候，气的把李掌柜的揍了一顿：“原本我以为你说的方法有多厉害，没想到又是去干这种破事，你看看现在外面的人都恨不得扒了我们一家的皮，吃肉喝血，这日子怎么过啊！”
“我没有啊。”
李掌柜的感觉冤枉死了：“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可我还没有去做啊。”
柳氏却并不相信，拿着棍子就要打。
可刚刚举起，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开门！开门！开门！”
震耳欲聋。
柳氏抖了抖。
李掌柜的也被吓了一跳。
外面的人喊着：“姓李的，你毁我们的东西，有种就在里面躲一辈子，出来我就弄死你们！”
第130章 你们不得好死
“……他爹，怎么办？”
柳氏抖了抖，整个人都充满了恐惧。
李掌柜的也被吓到了，虽然说他家养了不少打手，很快就将人给都赶走了。
可这双拳难敌四首，如果真的整个平安城的人都上门来闹事，那他们……危已！
柳氏想了想才道：“我们去找霍太守吧？”
“他能帮我们？”
李掌柜的明显不相信。
“能帮就帮，帮不了……至少不会打死我们。”
“有道理。”
两个人商量过后。
当天晚上就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溜到了霍府门口。
经历过上次小贼的夜探，程十四现在警觉性非常高，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二人并将其五花大绑带到了程姗姗面前。
原本程姗姗正在给白菜苗喷水，见到他们被压进来，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知二位大晚上的来我这，有何贵干？”
“我们是……给您送米来了。”
李掌柜很不走心的拿出了一小包米，满脸堆笑：“太多我拿不动，不过礼轻情意重。”
柳氏虽然觉得有点尴尬，却还是笑着附和：“我家掌柜的说的对。”
“多谢，放那吧。”
程姗姗依旧不想理。
这时，李掌柜豁出去了，直接跪到地上：“太守夫人，请您救救我们吧。”
程姗姗看向他：“李掌柜的这是何意？”
“之前我办的事情是有点混蛋，可我真的没有破坏大家搭建的大棚的。”
柳氏点头：“他就算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
程姗姗审视了二人一眼，看着并非假话：“真的不是你们？”
“肯定不是。”
李掌柜的回答都非常干脆：“况且你想想，本来我们就惹了众怒，我这样做能落个什么好处呢？”
“最初我们只是想多赚点，也没往深层次里面想，后面也算是受了教训。”柳氏边说边叹了口气：“只是现在明明不是我们做的，屎盆子却要给我们，那些人还对我们喊打喊杀的，我们真的好冤枉的。”
看着二人的样子，程姗姗心头满是疑惑。
其实最初她也是怀疑李掌柜的，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李掌柜和柳氏刚才说的也没错。
本身他们已经惹了众怒，再惹事是真的得不偿失。
那不是他们又是谁？
李掌柜的看程姗姗似乎相信自己了，连忙拱手：“我也不敢求你别的，只求你能帮我们查查真凶是谁，解除了这个误会我们以后才能正常过日子。”
“是啊是啊，我们大人还好，可怜我儿每天不能出门在家里哭，我真的怕他出什么问题。”柳氏边说边擦眼泪。
“放心，若不是你们做的，没人可以栽赃。”
“好好好，那我们回去等着。”
……
虽然种植大棚有了点小波折。
不过好在第一批白菜苗已经种好，霍明宸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意外，安排了两拨人分白天和晚上值守。
看着地里小白菜长得越来越好，人们有种看到了希望的感觉，至于之前的事情虽然他们怀疑是李掌柜做的，不过因为也没有什么证据，只能是暂时的不了了之。
可在这一日，意外却发生了。
李家米铺的粮仓，忽然着了火。
李掌柜的马上带着人救火，奈何火势太大加上距离水源太远，他和他家养的那些打手根本救不过来。
李掌柜跪在聚集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面前：“求求你们帮我救火，那里面可是我李家全部的存粮啊。”
“谁要管你，自己也不想想当初做了什么混蛋事。”
“就是啊，当初你怎么不顾我们死活的，现在什么有脸求我们？”
“要我们帮你救火也可以，一万两一桶水。”
“一万两？”
李掌柜的瞪着眸子。
纵然他为商这么多年，银子也存不下这么多。
更何况一桶水能做什么？
这些人的冷漠让他可谓是从头凉到脚，此时此刻，柳氏已经哭成了泪人：“全没了，这一下真的全都没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呜呜呜呜。”
火越来越大，很快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李掌柜的从最初的卑微，眼神越发疯狂：“你们这群没用的贱民，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说什么呢！”
“李掌柜，你现在也和我们一样一无所有了，有什么资格骂我们？”
面对众人的谩骂，李掌柜只是扫视了一眼，似乎在记下每个人的样子。
忽而，一阵风吹过。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寒意。
这次的事情事后很多人拍手叫好，不过也有人担忧。
毕竟李掌柜的最后那个眼神有点可怕，不由有些隐隐的担忧：“不过想想他也干不了什么，毕竟那些打手以前是为了银子，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就都散了，凭他一个一无所有的老头子能做什么？”
“就是啊，他那彪悍的媳妇柳氏都已经休夫了呢！”
“那岂不是一下妻离子散？”
“他活该啊！”
那人边说边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这就叫天道好轮回，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不然这不是遭到报应了？”
“……”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想，他们这样见死不救也算做坏事吧？
不过却没人敢说出来。
这件事情最初几日还有人议论，后面随着日子的继续便越来越淡，不过程姗姗站在那片燃烧过的的废墟内，捡起了地上的一小块燃烧过的黑炭细细打量。
霍明宸走过来看向她手中的东西：“怎么了？”
“我觉得很奇怪。”
程姗姗将东西在手中轻捻：“那日李掌柜和柳氏来找我，说损坏蔬菜大棚等事情和他们没关系，之后没几日就起火了，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这事情未免太巧合了。
“嗯。”
霍明宸点头：“那件事我的确查出，与他们无关而是另有其人。”
程姗姗看向他：“是谁？”
“是……”
霍明宸刚说了一个字。
忽然，姜娘子喊了一声，接着摇摆着腰肢就走了过来：“哎呀，你们两个在这么个晦气的地方做什么呢？”
第131章 狗啃泥
程姗姗刚要说话。
霍明宸先她一步冷声回：“与你无关。”
“哎呀，霍太守，你说说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大敌意呢？”说着姜娘子用手帕轻拭了一下唇角，魅惑的眸子微微一转：“其实我不过是喜欢和姗姗开开玩笑，你不会是真以为我喜欢女子吧？”
霍明宸看都没看她一眼：“好了，我们回去吧。”
“别呀。”
姜娘子上前一步，拉住了程姗姗的手：“我今儿特地准备了酒菜，走，跟姐姐一块去尝尝。”
“她没空。”
霍明宸将程姗姗强势拉回了自己的怀中：“娘子，和我回家。”
“……好。”
程姗姗对姜娘子回以抱歉的微笑。
只是她没注意到，刚刚转身姜娘子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回去的路上程姗姗忍不住问：“你是怀疑姜姐姐？”
“不错，脑子还是聪明的。”霍明宸看着前方，面色冷峻：“最初我也没发现她不对劲，毕竟能在这种时候拿出粮食救人，虽然性格不怎么好，可大体上勉强算个好人。”
这话使得程姗姗忍不住轻笑一声：“你这评价倒是中肯。”其实别说是霍明宸，她也是同样的想法。
先是刚刚搭建的大棚被毁，再到李掌柜家的粮仓被烧，前前后后的事情看似都是巧合，可细细想来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姜娘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连忙拉住了霍明宸：“对了，我我觉得那仓库里烧毁的并不是粮食。”
霍明宸停下脚步，看向程姗姗的眼神充斥疑惑：“你怀疑那些粮食被人调包了？”说着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可那么一仓库的东西，足足要有上万旦米粮，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并非容易的事情。”
“这也是我不理解的。”
程姗姗怎么想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霍明宸斟酌了一下：“这几日我会让人盯着姜娘子，你也注意不要再和她有接触，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想说若是她出事。
那他会彻底进入疯狂……
……
次日。
晨曦刚临。
程姗姗刚刚起床，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