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见差点炸毛,还好及时收住,没有露出破绽。
不是,这家伙铁定认识她吧!
……不对啊,就算是看到了发饰也很难把小狐狸和她联想到一起吧……总而言之,他都这样说了,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就对了!
映见对此深信不疑,心中非常庆幸路上的时候对空的态度蛮不错的,至少不至于再把她当成两块兽肉,多少会有点不舍得然后把它给要回去吧?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映见:“……”
她现在要点名批评一个人,她还要大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大哥!你这是把她朝火坑里推啊!!
清理陨石的时候周边常常会有魔物聚集,一不小心或许就会伤到没有自保能力的小狐狸,没有人愿意帮他带几天也是好事。空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小狐狸从对方的怀里挣扎跳了下来,然后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空:“咦?”
“我去的地方可是很危险的。”空蹲了下来,点了点小狐狸的鼻子。
小狐狸感觉痒,抖了抖毛,然后又坚定的抱住了空的手腕。
‘笑话,再危险能有你眼前的这个国崩危险?’
“好吧。”空没忍住笑,然后将雪白的绒球一把捞了起来,微微颔首,不好意思道,“抱歉,多谢你的好意了。”
“没关系。”
散兵笑道:“那我便先走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第41章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映见趴在草坪上看着那边旅行者正清理着被陨石的元素力聚集过来的魔物,陷入了沉思。
如果散兵真的记得她,并且根据那个发饰将她认定成“映见”的话,会就这样走了吗?
这不好说,忘了也有可能。但偏生他的态度奇怪,让人摸不到头脑。
所以映见决定先回归现实,满眼复杂的看着空打魔物。
虽说魔物打的是挺行云流水的不错,那为什么从头到尾都用风元素力?以前荧当剑士的时候那元素力的颜色可是花里胡哨,突出的就是一个“强”字。但现在的空……
即便很轻松的就可以打败这些魔物,但映见还是很清楚的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
‘实力变弱了,还不是一星半点。’感觉如果是现在的空去打鬼的话,下弦都不一定能打过。
映见开始寻思起来,只是视线一直没有移动,那边的空察觉到了这边,再清理完最后一只魔物时,朝她走了过来。
“看呆了?是因为打斗太过帅气了吗?”
映见干脆利落的摇头,空捂住了心口,很是受伤。
“旅行者,她真的能够听懂我们说话G!”
派蒙激动道,小狐狸抬眼看了眼派蒙,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前腿就被提溜起来,下一秒又被抱在怀里。
“其实想想,风也可以产生灵智。璃月那边有仙人,稻妻那边有那边有妖怪――好像就变正常很多了。”空笑道,“我们抓紧去冒险家协会吧,凯瑟琳小姐说帮我们找寻的那位占星术士应当已经来了。”
至于为什么要找占星术士,其中原因很简单。触碰到陨落的陨石的人都陷入了昏迷,在之后的调查过程中,他们发现那些人醒来之后都说自己做了一个攀爬雪山的梦境。这种类似于诅咒的事情还是需要找专业人士帮忙,于是凯瑟琳便邀请了云游四海,现如今暂住在蒙德的占星术士莫娜。
占星术士的名头听上去还是挺玄乎的,映见猜测应该类似于那种算命的人,那算的肯定更准一些,毕竟这里是提瓦特大陆,无论发生什么好像都不至于让人惊讶。
现在她还是有些担心空、或者说是自己的安全。
要知道她对空的实力判断都是来自于大正年代,但眼见为实之后,映见很快就下了判断――至少现在,空加上菲谢尔还有那只鸟都不可能打得过散兵。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和散兵对上才是。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过往的记忆离自己好像都很是遥远。在世界树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这种可能,或许是大慈树王的那些话让当时的她平静下来宽恕了自己,如今再度醒来,她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好的心态。
还有可能是现在所处的世界并非原本世界的原因吧――在看到散兵的时候她就做出了这种判断。在她没有犯下过错的世界里,她更愿意选择将那些负罪感埋在心里。
不会有人喜欢听人发牢骚的,更何况,她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吧。
无论是在平行的世界之中,还是被世界树抹除掉的原本的世界之中。都是如此。
但有些东西即便是她刻意的藏住,也如石块一般沉甸甸的。在不知道怎样做为好时,便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
比如,荧。
兄妹二人的关系之好她比谁都要清楚,她想到了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梦中的好友眼中再不见笑意,向她质问:神明侵犯人类的疆土,便是对的吗?
她不敢去见荧,同样也不敢见空。
提瓦特或许会有平行时空,在时空之中自由旅行的他们,却有可能是唯一的。
这也就是她至今尚未寻找方法证明自己身份的缘由。
直到空带着自己来到了冒险家协会的窗口,见到了那位天才占星术士后,她深刻的感受到了老天如果想玩她的话,完全能玩死她。
“我们去找一个地脉影响较小的地方进行占卜吧,蒙德城里的环境并不合适。”
空欣然答应:“没问题。能请莫娜小姐再帮一个忙吗?”
“说吧,如果有足够价值劳烦占星术士的话。”
“从地脉花中长出的狐狸――这个课题价值还可以吧?”
“!”
于是映见摆烂了。
“真是奇怪……”莫娜眉头紧皱,看上去是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怎么了?”派蒙紧张的问,“难道她真的有很大的来头吗?”
“我不知道。”莫娜收起了水盘,抓了抓头发,“怎么会……我能看到她在提瓦特的星轨,但是吧……”
“是不是观测人的轨迹还是太……”
“不可能!我可是天才占星术士,基本没有失手过。”莫娜打断了派蒙的话,“如果是看不到的话,我探查时肯定会有一层阻隔在,就像是我观测旅行者时候的那样。但她不是。”
莫娜继续道:“我可以观测到她的星轨,只要提瓦特的星空存在着星轨的位置,我就能看到。就是里面记录的内容有些闻所未闻。”
当事人本人也开始好奇起来。
最初的时候她以为莫娜会观测不到,被世界树中抹除了存在便不可能在提瓦特留下记录。更不用说她很可能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鬼杀队剑士,水之呼吸……嗯……可能是我游历的国家还不够多,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说法,但年代的话,不应该是全提瓦特统一记录吗?”
坐在草坪上的小狐狸一愣,紧接着就听到了空震惊的声音。
“……同事?!”
映见知道自己瞒不住了。空这一嗓子喊了出来,那几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派蒙。
派蒙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回神之后眼睛睁大:“同、同事?旅行者,你是说你认识她吗?”
“我不好说,但万一我认识呢。”空咽了口口水,蹲了下来,就看到小狐狸伸出爪子拍了拍面前的土地。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新鲜出炉的字:羽g。
空:“……”
空:“!”
“原来是你!”空看上去很不可思议,非常热切的抬起小狐狸的爪子握手,“早就听荧经常念叨你……啊,我们之前好像见过一面,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我。”
映见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握手机器,点了点头。
这时候再瞒下去装傻的话,万一之后马甲掉了就说不清了,映见就直接自爆,反正她现在也不会说话。要是他知道了荧那边的事和自己有矛盾的话,也好说,不至于那么尴尬。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此时的空颇有一种异地遇老乡的激动感,恨不得上来一杯酒好好诉诉愁,其中的激动溢于言表,非常真诚。
直到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站了起来,问道:“莫娜,我记得你说过你所占卜的是提瓦特的星空……对吧?”
“没错,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甚至怀疑这些术语不是提瓦特的。”莫娜道,“你们认识?”
“是老乡,你刚刚看到的东西……”空感到裤脚传来拉扯的力道,他安抚的对小狐狸笑了
笑,然后解释道,“隐秘家族的继承人,知道些稀奇的事情不足为奇。莫娜小姐好厉害!”
派蒙拍手附和:“是呀是呀,莫娜小姐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么多东西,好厉害呀!”
“那、那是当然。”莫娜被夸的有些飘飘然起来,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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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远处,身着黑衣的少年笑着冲他们打了个招呼,看上去态度很是友好。但熟知他的映见深知这一切只是假象。
他并不擅长伪装自己,更为准确的来说,他并不介意自己的情绪被别人感知到。这些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情况下以反常的姿态笑着打招呼――一定不是什么好迹象。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散兵腰间邪眼亮起来的同时,映见就听到了身后传来莫娜的惊呼声。随后干枯的地面激起层层波澜,波浪翻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到落雷却已经来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映见下意识的躲避,落在了水镜的范围之外。
她最后看到的是操纵着水镜的莫娜眸中的惊愕和慌乱,下一秒,几个人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映见:“?”
映见低头看了一眼刚刚为了躲避落雷移动开来的地方――地面已经成为焦土,让人毫不怀疑,如果那雷落到了自己身上,生存的概率小到几乎渺茫。
‘还好躲开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她刚刚感受到的杀意切实而真诚,即便那杀意可能是针对群体,但仅按照此时此刻看来,那份从一开始就落在自己身上的杀意也从未消失过。
‘所以,这个国崩并不认识她吗?’
如果认识的话……映见的思维一顿。
[最好祈求我们不会再见,否则,我可不是会对仇人心软的人,你应当清楚的。]
‘……这是最糟糕的可能。’
“上次难得有缘相遇了一场,本准备顺手解决掉,却没想到千岩军会来的那么及时……在千岩军的面前对拯救邻邦的名人下手,多少有些麻烦呢。”
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映见很清楚此时的她没有退路,如果现在轻举妄动引起了散兵的不满,依照散兵的性格,甚至很有可能任凭自己心思将她杀掉。
更何况,空他们刚刚逃走,散兵的心情一定是糟糕的不行。
而且,在不确定对方认不认识她之前,她要尽可能的保证自己像没有灵智的动物,表现的自然一些。
散兵过往没有见过狐狸形态的她,只要……
“该说你是漏网之鱼、还是称呼你为‘未被在意的留下来的宠物\'更为恰当?”
身后传来了散兵戏谑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夹杂着明显的烦躁。
“看你上回如此坚定的选择了主人的怀抱,本以为应当受尽主人宠爱,可惜如今看来,不过只是普通的家畜罢了。”
散兵说出的话听上去有些失望,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依旧冰冷――或许是惺惺作态的怜悯、或许只是嘲讽。总之,让映见很不舒服。
‘如果不是散兵冷不丁落下雷来打断了行动的话,她早就和他们一起离开过了。’就在她愤懑的想着的时候,肢体的动作和意愿完全相违。她趴了下来,看着几人消失的地方,发出了小兽的嘤咛。耳朵耷拉下来,圆圆的红瞳中充斥着疑惑。就像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小兽一般。
‘伪装也是一门学问。’映见并不擅长这一点,但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选择。直到耳旁传来了少年的轻笑声。
“被丢下的感觉不好受吧。”
耳旁传来衣服摩擦的沙沙声,身后的少年蹲了下来,冰凉的手触碰到自己的皮毛,她的肌肉下意识绷紧。少年察觉到了这一点,复又笑了一声,手轻轻的在她的毛发上抚摸,直到落在了她的颈间。
“作为被圈养的一方,你可没有能力去复仇……哦,当然,你或许想不到这一点。对于你来说被抛弃的事实就已经奠定悲惨。作为宠物,连主人都无法服侍好,无法讨得主人的欢心,也是相当无用,没有价值可言,所以――”
“让我来帮你结束这种可悲的痛苦吧。”
颈间被收紧,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再度涌上。就像是野猫捕捉到了老鼠,戏弄似的加大力度,不愿直接结束她的生命,而是享受着她死亡的过程。
也正是如此,她的意识才不是一下便就消失,而是想起了更多的东西。
‘熟悉的窒息感。’
……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的场景。散兵不由分说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冷漠到如坠冰窖。
‘当时他是为什么放开自己?’
想不起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使她重新在这个世界醒来,在自认为已经死亡的她的眼中,这都是新生。
‘不能就这样死掉。’
与当初在世界树之下安静等待被抹除的她不同,在大慈树王的开导下,如今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清醒的她,脑中中闪过了大慈树王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所以,要记得回去。”]
散兵漫不经心地将手收紧。手下的脖颈远比人类要纤细,只要它的力度稍微大上一点,脖颈都能被他掰断。
‘真是脆弱啊。’
他静静地看着小兽挣扎的力度缓缓减弱,直到温热的触感传至肌肤,酥痒的感觉传了过来。
小兽此时正舔舐着掐着她的手,就像完全没有将这个快要杀死她的少年视为仇敌一样。
映见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者说,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就算是一口咬下去能争取到片刻的逃离时间,依照散兵的性格,也绝对会将她直接杀死。
她并不是第一次直视散兵的喜怒无常,但如今的他,比起上次相见,无论是实力还是周身的气质都大相径庭。
他好像变了很多。
掐住脖颈的手松了开来,呼吸再度顺畅。长时间的窒息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感到自己的下巴被抚摸着,仍旧是冰冷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