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詹姆斯波特迟迟不肯张口的问题,我表示情绪稳定。既然他不肯和我提,就是认为我并不值得信任。
随便他吧。
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了我几张纸,上面都是匿名投诉我的哥哥雷克斯艾弗里的信。
“是这样,艾弗里小姐,艾弗里先生对此的态度很随意。”他尴尬的咳了一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脸都挤压在一起。
我接过信,发现都是很多学生联名上书,书中受伤的学生都用字母代替人名,还有圣芒戈:医师的签名认证,以及魔法相机的拍照记录:在相机忠实的记录下,一名学生背后的伤痕历历在目,我一眼认出了这是艾弗里家族家传的黑魔法。
一种羞愧和耻辱在我心中弥漫:我知道他们在欺负同学,却没有想到这么过分!他们的灵魂还会是完整的吗?一阵天旋地转,之前围绕在我旁边的围墙突然塌下,正如我之前意识到的,这些学生不是书上草草的名字和背景板,他们是有灵魂,家庭的人!
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阻止,或者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紧紧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一切与我无关,我没有必要挑战我哥哥,也没有必要挑战这个被没鼻子控制的斯莱特林。我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想到现在躺在校医院的,可能是不久前冲我微笑的男孩女孩,我就想狠狠抽我一巴掌。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没有去找我父母,而是我呢?一个在斯莱特林毫不起眼的女孩?他想要什么,从我这……打听什么?
我警惕起来,面上却不显,只是严肃的回答斯拉格霍恩教授:“我会警告雷克斯的。
对方的脸上没再带着平常乐呵呵的笑容,办公室里依旧弥漫着菠萝蜜饯的香气,此时却让我无法去欣赏。斯拉格霍恩轻轻敲了敲旁边的木头桌子,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算了,你先回去吧,就当我想多了……”他肥大的手掌冲我摆了摆,上面学生赠送的戒指如此显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对于雷克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更合适些,我的便宜未婚夫罗齐尔在准备NEWT.s考试,以前都是他在不知名的地方堵我,现在他显然自顾不暇,很久没在我面前瞎晃悠了。但我的好哥哥显然没把考试这种凡人该操心的事情放在心上。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黑魔王会在意你得到多少证书吗?”他咋咋呼呼的说道。老妈就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至于父亲,他才懒得管这种破事。
周六的阳光分外明媚,英国少见到如此天晴,第二世从小在英国成长的我也算是理解了老外为什么不涂防晒不撑伞了,阳光的确是个好东西,多晒晒,整个人都暖融融的。不是每天都是晴天。
更重要的是,今天就能见到那个D先生了,也不知道我们的结果如何,一个笔迹清秀用词温柔的男孩很容易赢得任何人的好感。
在出发之前,我依旧在镜子前练习,要求找到最好看的角度,最美的弧度,我费尽心思仅仅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圆满,给这个用心的男孩尊敬和体面,起码我要让他明白:我很重视他。无关喜欢,这场素不相识的约会我希望我们都能给对方充足的体面,我相信他也是。
我换上了一条格子裙,一条麻瓜的裙子,是我之前和詹姆在霍格莫德买的,西里斯付的钱。我一直没有拿出来穿,一是怕我的好哥哥发火,二是的确没有时间和地点打扮自己。从D先生写信引用的句子来看,他应该是麻瓜出身。
我就这样裹着外套和爱丽丝来到了三把扫帚,此时虽然已经入春,但感觉并没有比冬天好上多少,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要么直接入夏,要么直接是寒冬。”爱丽丝嘀咕道。
“我在另一边等你哈。”我们进入暖烘烘的酒馆以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在另一个方向,有啥不对,直接喊我啊!”她向我比了个耶。我尽量挤出了个微笑,内心的小鼓咚咚响。
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两个世界加起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细心体贴的男孩,一个拉文克劳,我沮丧的想到,那他可能要失望了。我可一点聪明劲都没有,我初中时数学最低才考20分……他对我想象的成分可能大于现实。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观察周围,谁带着那本书呢?那本茨威格的小说。
我紧张的看着一个个圆桌,几个赫奇帕奇的男孩子们在喧闹,另外几桌被格兰芬多的女孩占据了,我好像看到了莉莉伊万斯,算了,不管了。
D先生斜靠在玻璃旁边,他带着麻瓜的针织帽,依旧挡不住他黑色的鬈发,墨绿色的眼睛盯着那本《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边缘,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子,他里面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宽大的条纹衬衫。他没有看周围的任何物品,桌前摆了一杯柠檬水。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向D迈去,“你好。”我温和的说道。
D猛然抬起头,一段回忆突然涌上心头,那双墨绿色的眼镜……
“你是图书馆的那个人!”我脱口而出。
笑意在他的眼睛里蔓延,这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起来。
“你是那个……”完了完了我不记得他名字好尴尬啊啊啊啊这。
“德里克伊费尔。”他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只是向我伸出了手。“很高兴能够与你相识。”
“海蒂艾弗里,叫我海蒂就好。”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他的手上还有常年写字带来的茧。可握上时没有任何粗糙不适感,相反光滑细腻。
“海蒂,”他低沉的说道,我突然想起第一封来信时的话语,没有放开他的手,只是盯着他,轻轻唤道:“德里克。”
他的眼睫毛抖了一下,真令人惊讶,他的眼睫毛比我还长,我们终于收回了手,坐回了椅子上。我一开始还在纠结我们见面后会不会没有共同语言而僵持,但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知识渊博,无论是妖精叛乱还是二战的历史,他都有独到的见解,还有从不同人的角度去描述,我简直受益匪浅,他还很兴奋的与我谈起麻瓜和巫师历史的融汇之处。我想起前世读过的童话,这与我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
“你毕业以后可以回到霍格沃茨当魔法史教授。”我夸赞他。
“那宾斯教授可就要失业了。”他笑眯眯的说道,“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得到他的允许后,我才拆开了礼盒,是一盒黑胶唱片。我惊讶的不知所措,早知道我也该准备一套合适的见面礼。
“这是……”德里克还打算给我介绍,却不得不因另一边的争执放弃了,我回头一看,血都快凉了:穆尔塞伯和帕金森嚣张的站在莉莉伊万斯和其他格兰芬多学生前,斯内普躲在一边,一语不发。
第26章 修罗场了属于是1
在我背对着门与德里克愉快交流时,有一群不速之客进入了酒吧。
可以说,这又是一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猛烈冲突。
在校外恐怖袭击上演的时候,校内的形势逐步恶化,其他三所学院都和斯莱特林感情不是很好。好吧,是相当恶劣。有时候在走廊里发射几个恶咒骂几句“泥巴种”实在是正常。教授想要插手都不知道去哪教训。
有几名拉文克劳找准机会溜走了,帕金森本就巨怪一般的大脑被注射了不少酒精:他砸碎了几个啤酒瓶。周边的人都抽出了魔杖。
斯内普想要把他拉走,连特拉弗斯都感觉这个氛围实在不大良好,只是刚刚碰到他的衣袖,又被甩开了。
“不是我就砸了一个泥巴种的杯子!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他在原地鬼哭狼嚎,斯内普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莉莉对此怒目而视。
“罗斯默塔女士离开酒馆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爱丽丝悄悄找到我,说道。
这里的骚动引来了另一个小团体,看到莱姆斯卢平,詹姆斯波特,西里斯布莱克和彼得时,我感觉全身不适。
“你再骂一句试试。”一个格兰芬多女孩拿起魔杖,冷冷的对着发酒疯的帕金森说道:“我把你打成帕金森综合症。”
“今天在场这么多人,”莉莉站了出来,她美丽的绿色眼睛打量着在场所有学生,包括站在角落里的我。但她并未继续停留,继续说道:“前因后果,相比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孰是孰非想必各位自己清楚。”
“是帕金森,穆尔塞伯,亚克斯利,特拉弗斯,以及”她顿了顿,“斯内普闯进来的。”
“我们没有得罪任何人,是他们无缘无故,用最恶劣,最具有侮辱性的语言羞辱我们,今天本来还是我朋友的生日,我们的一切庆祝活动都因此被打断了。”她顺便指了指一个女孩的手臂,上面被尖锐玻璃插入,虽然及时处理了,但依然带有伤痕,哪个学生出来还带白鲜的?
刚进来的掠夺者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们对视一眼,却依旧没有张口。卢平往前一步,“这件事我会如实和校长说明的,这次恶劣的案件,大家都有目共睹,回学校后,我会和伊万斯小姐写一份详细的记录,希望各位能够在记录上签字证明,有劳了。”
剩下的几乎都是赫奇帕奇的学生,他们都义愤填膺的点点头,卢平将目光投向在角落里的我和爱丽丝以及德里克。德里克和气的比了个OK的手势,爱丽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左右为难。
詹姆斯几乎是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投向我,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呢?
像刀,像火,像飓风,它剥开了我虚伪的外衣,我感到了羞愧,但我并不后悔。
我不能做出对在场的斯莱特林不利的事,即便我知道那是错的,我姓艾弗里,爱丽丝姓沙菲克。对于学院内部的很多人看来,孰是孰非本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我还要在学校度过四年,仅仅只是为了这个,就要享受被孤立的待遇。实属鸭子睁眼,duck不必了。
我别过脸,没有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这件事绝对被很多学生看成导火线,几天后的图书馆里,我和德里克又见了一面,他偷偷告诉我:很多拉文克劳的学生将三所学院的学生联名上书称为七四事变的导火线。
“七四事变?”我琢磨着这个新名词,他低声告诉我:“事实上,很多学生都开始孤立斯莱特林的学生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我上占卜课的时候,都能享受到其他三所学院的怒视,但都被我和爱丽丝无视了。斯莱特林本来就一直在孤立其他学院,管赫奇帕奇叫蠢货拉文克劳叫呆子格兰芬多叫莽夫。一句话总结:眼高于顶。
“那我呢?”我偷偷凑近了德里克,指了指身上绿色的徽章:“你也要孤立我吗?”
红色几乎要涨到他的耳尖上,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时,他缓缓低下了头,与我平齐,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和莉莉一样是少见的绿色,但德里克要浅很多,点燃了四月的春。
“我永远不会。”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大嗓门突然从身后响起,我在那一刹那感觉灵魂都在颤抖:詹姆斯波特瞪大眼睛盯着我和德里克,他的手上还残余着一片曼德拉草的叶子。
第27章 修罗场属于是2
现在的情况有点说不出来的小尴尬,我不自然的想到。
我,德里克,詹姆斯。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还我们在干什么?
以及我和詹姆斯有任何超过同学以外的关系吗?没有吧,没有吧?为什么他一脸捉奸的感觉?我也没男朋友吧,我男朋友不是他吧,不是吧,不是吧?
除了密道里的那个吻,咳咳。还是他喝醉的情况下,詹姆波特啥都不记得,也不想负责。我想奔赴一个新的感情,一个愿意对我好的男孩:德里克他不香吗?
德里克显然也没有搞清楚状况,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波特先生,第一,我和海蒂只是正常的沟通,可能带有男女之间的暧昧。第二,你是作为同学,还是朋友来祝福或者质疑呢?”
德里克说到“暧昧”时,他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拉文克劳说话这么实际吗?而詹姆斯波特脸上煞白煞白的,他的拳头直接硬了。
我盯着詹姆斯手中的曼德拉草的叶子,这是变形阿尼玛格斯的条件之一,难怪这段时间他没有说话,他此时气势汹汹的态度仿佛要把叶子吐到德里克脸上。
顾及到平斯夫人可能会把他杀了的想法,詹姆斯波特难得按耐住了自己,而是将那双小鹿般的眼神投向了我,我并不觉得我需要去解释什么。德里克也不说话,他可能猜到了一些前因后果,但他并没有直接指明,看到我有些颤抖的双手。他做了一件事,这是他第一次打破规矩的一件事,也是,让詹姆斯直接破防的一件事。
德里克伊费尔在詹姆斯波特杀人的眼神下,拉住了我藏在衣袖里的小手,德里克的来信和身上都带有一股山茶花的香气,这股山茶花的清香萦绕着我,即便转瞬即逝。
毕竟詹姆斯波特直接破防了。
我们相拉的双手似乎成了我们交往的一项证据,挑断了他大脑里的最后那根弦,詹姆直接冲了上来,对着德里克挥手就是一拳。
这架势很快被很多学生围观,平斯夫人光速杀来,面对这种情况我也是又惊又气,但我也是条件反射的冲了过去,当着所有学生的面给了詹姆一个大嘴巴子。
“我和德里克怎么样?关你屁事!你有什么立场来打他?”这个时候我的声音里已经带有哭腔了,在周围四个学院都有的学生甚至连教授都有围观下,我也管不着什么要脸不要脸的了,对着詹姆波特就是一阵祖安输出。
“你这样看我干嘛?打的就是你!詹姆波特你是不是个男人?咱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少来这里逞威风!”
他就这样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化成了石像,他身上仿佛被抽去了一切颜色,只剩下灰白。
我没去管他,包括德里克,我也没有心情去安慰。周围人看戏吃瓜的眼神像针一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蜜蜂一样难听且蛰人。平斯夫人拿着鸡毛掸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平生也是第一次在图书馆里见到这种情况。
我飞奔出去,第一次在学校里不顾形象的岔/开/大腿奔跑,我不敢看周围人是什么表情,也不敢想象明天霍格沃茨的校报上会被传成什么样子,更不敢想象我的哥哥和便宜未婚夫看到新闻的表情。
我只知道,当我精疲力尽躺在宿舍的床上时。
我只知道,去你/他/妈/操/蛋的人生吧!
第28章 炸弹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顺带缺席了一整个下午的课。
无所谓了,摆烂吧。
晚上爱丽丝小心翼翼的拉开床帘:“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她仔细观察我的脸,事实上,我除了之前在外面莫名其妙的掉眼泪,稍微平复后又觉得刚刚实在是太丢脸了,太逊了,海蒂艾弗里!我怒骂自己。
心理年龄都差不多三十了,这点破事还会哭,真丢人!但我不后悔打詹姆斯,他值得一个大嘴巴子,他脸可真够大的!
“你别难过了,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爱丽丝靠近了我,脸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闭上抚摸着我的背:“别难过了,好不好。”
“我没难过,我就是恼火!”我嘴一歪,“詹姆波特脸可真够厚的,打得我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