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朵花任肖紫苏怎么拔都拔不下来,夜行堂刚要喊她放手,就见原本的草丛里站起来一只浑身绿毛的怪物,原本的草丛光秃一片,怪物瞪着灯笼一样的眼睛注视着肖紫苏,这才意识到,她抓着的,是野兽的耳朵!
吱哇乱叫地撒开了手,一行人被追的上气接不上下气这才将怪物甩开。
肖紫苏见终于摆脱了怪物,大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紧接着,石头似是动起来,肖紫苏慌乱地站起来,便看到石块露出一双眼睛很鄙视地看了看肖紫苏。
众人“……”
就这样,凭借着肖紫苏出色的好奇心,众人直接从中围,一路被追杀到了内围。
到了内围,众人看肖紫苏的眼神都带了些怨恨,避过了一切肉眼可见的灵兽,却偏偏没有避过她!
连一向好脾气的夜行堂也是如此。
肖紫苏知晓自己犯的错,低着脑袋不再说一句话。
内围比起中围来,野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有一只紫金巨蟒守护者即将出世的上古神兽。
嘶嘶地吐着蛇信子。阴冷而恐怖。
内围的强者已经一层一层团团围住,却始终没人敢动这只巨蟒。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神兽的降生。
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第三十七章 紫金巨蟒
终于,在第二天最后一丝阳光掩入水平线时,紫金巨蟒身后凸起来的小山丘一点点发出淡黄色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流逝,光芒愈发耀眼。
众人也是跃跃欲试,都想着趁巨蟒不注意,悄悄对上古神兽下手。
肖紫苏担心众人会不小心伤到自己,拉着白落悄悄去中围呆着。
白落也乐得这样,但为了自己的面子,
象征性的拒绝了几次才跟肖紫苏走。
终于,伴着一声稚嫩的嘶吼,上古神兽成功出世,霎那间天地一片明亮。。
“天啊,白泽,是白泽!”
“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传说中的白泽!”
“天啊,真是不枉此行!”
众人都跟打了鸡血似地想要上前。
可是由于紫金巨蟒的关系,始终无法靠近三米之内。
众人和紫金巨蟒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但又不敢贸然出击。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有一人从天而降,一袭紫衣被风吹的微微拂动,如谪仙一般从天尽头飞来,停在半空中。
紫金巨蟒似是感觉到了对手的强大,开始出现了焦躁,长长的蛇尾不断朝半空击去,嘴里吐出一道道蓝色的电流。
来人一把长剑旋在手心,一一破解。
蓦得,来人似乎玩的厌倦了,举起剑逆着电流朝巨蟒刺去,剑尖处凝起一道屏障,将电流纷纷挡在外面。
嘶——
刀剑入肉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巨蟒嘶吼一声,天上似乎下起了红雨,不多时,巨蟒倒地,再无声息。
围观人群都惊讶了,这片大陆上竟有这么强大的大师?
没有人想要趁他们打斗时趁机获得上古神兽,因为敬畏,对于绝对强者的敬畏。
肖时沐呆呆地望着那一袭紫衣。
白落的话似乎萦绕在耳边——
“师傅这段时间很忙”
“有空便帮我收服”
“很忙…”
“帮我…”
“……”
头要炸了似的,肖时沐绝望地捂住脑袋。
转眼间,薄辞已经转身要带白泽回去,似是没有注意到肖时沐。
肖时沐冲上去,她想要去问问薄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辞看到她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肖时沐直接一把将薄辞拉到个没人的角落。
薄辞被这豪爽的举动逗得忍俊不禁,
肖时沐强装凶狠道:“笑什么笑!说,白泽你是不是打算送人!”
薄辞诧异,她怎么知道的?
夜晚漆黑一片,肖时沐看不清薄辞脸上的神色,催促道:“快说!是不是!”
薄辞看着炸毛的肖时沐,心里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冷冽的嗓音响起:“所以,你是在命令我?”
肖时沐背脊一僵,感到了害怕,她刚才…在质问师父?
天啊!她怎么忘了师父原来可是个冷血无情的主儿…
这下完了…
“没有啊,师父我在友好的询问您…”
肖时沐语气一下软了下去。
薄辞轻笑,吓吓她而已。
“是,送它去一个地方。”
难不成真要送给白落?
肖时沐不出声了。
薄辞又问:“怎么了?”
肖时沐嘟囔着:“师父你能不能送给我啊,我一直很想要的。”
薄辞揉了揉她的头发,似是安慰。
“不行,下次再送你。”
“可我就想要这只...”
第三十八章 一厢情愿
并不是肖时沐多么想要这一只,只是想通过这一只白泽来向自己证明,师父喜欢的是自己,而不是白落。
是的,不是向别人证明,而是向自己。
“乖,这只对我很重要,不要无理取闹了。”
肖时沐鼻子瞬间就酸了,“嗯”了一声便往回走。
薄辞以为肖时沐想通了,也便走了。
最后,肖时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无理取闹?
好一个无理取闹啊!
她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地找寻他有一丝一毫爱自己的证据。
在他看来原来只是无理取闹。
呵呵,
这满满一箱的情愿啊,换来了一场挫骨扬灰的暗恋。
走到夜行维面前,却发现一行人不见白落。
“白落呢?”
夜行维不屑的努努嘴,“谁知道去哪了,刚才还在的。”
肖时沐心堵得慌,白落,应该在和师父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吧。
不远处白落和肖紫苏走过来,脸上有收不住的笑意。
肖时沐看着白落的手,一个戒指。
收服的契约兽若签订契约会出现一个戒指,作为契约兽的居所。
现在,里面应该装着白泽吧。
肖时沐从来没有留意过白落的手,所以看到个戒指便以为是契约戒。可实际上,那不过是个装饰品而已。
夜行维问:“刚才你追过去有没有见到那位大师长什么样,有我帅吗?”
他们远远的就看见肖时沐追过去,当时还以为是去抢白泽,他们一致担心她会不会被一掌拍飞。
当然,跑去中围的肖紫苏和白落除外。
肖时沐僵硬的弯了弯唇:“没有,你最帅了。”
声音中带有浓重的鼻音。
夜行维现在顾不上得意,匆匆问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肖时沐坐下靠在他肩膀,终于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哭的夜行维心疼。
忙为她拭泪。
“你怎么了?”
“说话啊,出什么事了?”
夜行堂也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肖紫苏和白落也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我吃苦受累了好几天,结果白泽还被别人带走了,不开心。”
说完这句话,肖时沐在夜行维肩膀上嚎啕大哭。
一语双关。
她陪了师父好几年,结果师父还是被别人拐跑了,她委屈。
近水楼台先得月,全TM骗人的!
肖紫苏撇撇嘴,有什么啊,谁不是吃苦受累了好几天,现在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白落虽然面上不显什么,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鄙视,这种女人怎么会配得上薄辞!
她回去后必须要抓紧时间除掉她!
夜行维轻拍她的后背,嘴上哄着:“没事儿,你看这么多人,不都是空手而归吗,再说了,那个紫衣人的灵力确实高深,输给他也正常。”
夜行维实在是不会安慰人,求助地用手肘戳了夜行堂一下。
夜行堂摊开手,这事他也无能为力啊!
夜行堂带着肖紫苏两人拾些柴禾来生火。
但由于肖紫苏实在不愿意干这些粗活,白落嘴上说着要干但实际上只捡了两根小木棍。
所以最后大部分柴禾还是夜行堂抱回去的。
夜行堂十五岁起开始镇守边关,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自那年起,山河无恙,国富兵强。这就是为什么夜行维身为皇后嫡子但却仍然对夜行堂言听计从。
他敬佩这样的英雄!
第三十九章 怎么这么矫情
等夜行堂等人回去的时候,肖时沐也哭的差不多,只是两只眼睛红肿的像只兔子,还是一抽一抽的。
肖时沐一抬头就看见了白落,刚控制好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到底哪里比自己好啊!
不过就是师父喜欢温柔
而她又恰巧比自己温柔一丢丢而已。
夜行维看到了,肖时沐就是看到白落才又开始哭的。
瞬间恼怒的眼神射过去。
丫的,他好不容易把小宝贝儿哄好,现在功亏一篑了!
她是不是一天不挑事就心情不好!
虽然夜行维也不知道白落刚才对肖时沐做了什么,但是小宝贝儿才不会莫名其妙的哭,肯定是白落的问题。
白落蒙圈了,她有做什么吗?
天地良心,她这次真的什么都没干!
终于,肖时沐收拾好心情,大舒一口气。
她就纳闷了,自己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怎么每次涉及到薄辞她就这么矫情。
肖时沐是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第二天,天一大亮就启程,汲取来时的经验,在守凤村活活囤了十天的粮食带走,生怕像上一次再饿几天。
终于,一路顺畅,肖时沐和肖紫苏双双回了丞相府。
夜行维望着肖时沐的背影消失在丞相府门口,夜行堂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还看,人都没了!”
夜行堂转过身,激动的问:“三哥,你觉得我家小宝贝儿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夜行堂很老实地摇摇头。
夜行维捂住胸口,要不要这么诚实……
肖时沐一进大门,就看见几个丫鬟跟见到鬼似地慌慌张张跑走。
一脸诧异,难道自己莫名奇妙又“死”了一次?
终于走到沐月阁,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冲肖时沐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你这十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长本事了是吧,留下一封信就直接跑!”
“还去凤鸣山,你是嫌老夫活得太长了想活活吓死我是吧!”
“……”
要不说肖琎是言官,这嘴皮子功夫妥妥的!
愣是骂了肖时沐半个时辰,还都不带重样!
骂的肖时沐连连低头称是。
骂完后风风火火又走了。
肖时沐“???”所以就是专门来骂她一顿?
随后又庆幸,还好还好,要是留下来陪她唠嗑,那更痛苦!
等肖琎的身影完全消失,
肖时沐唤清音出来,问近几天燕嬷嬷的状况。
这才得知燕嬷嬷最近和二房走动频繁,几乎日日都去。
说是大房的吩咐,可清音去襄凝阁悄悄问过,都说不曾有此事。
肖时沐陷入了深思,二房吗?
一连一个月,肖时沐一直在房中闭门修炼,一步不出。
自从知晓肖时沐从凤鸣山回来,二房的人一心想着来拜见,尤其是刚从家庙里放出来的那些人,似乎是铁了心要和肖时沐打好交道,从最开始的一天一次,到一天三次,连续半个月,但因为肖时沐一直不见,也就不了了之。
肖时沐自回来后第一次出门是在一个半月后,那天恰巧雷雨天,肖时沐一个人到了乱葬岗,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之前一直抵触对于雷雨天的恐惧,是因为想借这个机会接近薄辞,
可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肖时沐闭上眼睛,
天上的雷毫不留情的在空中炸裂,雨水肆无忌惮地冲刷在肖时沐身上。
第四十章 乱葬岗
肖时沐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幕,那根藤蔓,那摊血,那个人……
四个大汉的淫笑时隔多年又在耳边回响……
肖时沐痛苦的捂住耳朵,但又强迫自己接受
头疼欲裂,蓦得,脑海中出现了四个大汉的头颅,眼睛圆睁。
肖时沐不记得有过这一幕。可脑海里的的确确出现了。
再想要顺着思路理下去,只觉得头疼的难以忍受,索性作罢。
忽然间,肖时沐好像听到,在重重暴雨的洗刷下,略去雷声风声闪电声,好像还有一种声音,好像是战士的怒吼声,不是一个,几个,而是千军万马的架势,从地下传来。
肖时沐下意识觉得事有蹊跷,
忙屏住呼吸,盘腿坐在地上,意识集中了好一会才忘记周围的环境,意识化作一缕缕无形的丝线朝地下蔓延。
意识朝地下散去,地下奇怪的似乎有一座硕大无比的宫殿,为什么会有人在乱葬岗的地下建宫殿?
宫殿的入口又在哪?
肖时沐在乱葬岗细细摸索,想着发现宫殿的入口。
从地面一寸一寸摸索,乃至将全部尸体都翻了个身。
可任她怎么寻找,这宫殿就好像是从地底下建的一样,愣是找不到入口。
难道,入口在其他地方?
突然看见其中一颗树被从中打开,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身穿墨色衣袍的男子。
肖时沐连忙躲到其中一颗树后面。
可男子似乎看到了肖时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肖时沐紧张的心里直打鼓,豁出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那些人也没法立刻赶过来。
要不是担心地下那些人的实力,她何至于这么被动。
眼看男子就要走过来,三步之遥。
男子的一名属下匆匆赶来,“禀大皇子殿下,大师找您有要事商议。”
听完,男子也顾不得什么肖时沐,三步并作两步重新回到树洞里。
随从四探了下左右,看到没人发现才有一次关上洞门。
肖时沐大松了一口气,眼下保命要紧,这个树洞,肖时沐在心里做了个记号,等着改日再来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