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沉沦——董七【完结】
时间:2023-06-23 23:11:27

  “我提醒过你的, 别总撩我。”
  乔时翊并没有放开她, 两人的距离近得对方说话都能隐约感受到他一张一合的唇。
  丁夏宜被吻的昏昏沉沉的,“为什么?”
  乔时翊无奈的叹息, “乔太太,你先生的自制力没你想的那么好。”
  话落, 他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才松开她坐回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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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士得拍卖会是每个设计师或是收藏家们的心之向往,每一站拍卖会预展都会展示即将拍卖的珠宝首饰, 其中戒指、项链、手链、胸针、耳环等最受欢迎。
  预展丁夏宜没赶上,倒也不在乎,因为这一趟来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来拍珠宝的, 往年在纽约和伦敦, 她用尽了法子也抢不到佳士得的门票, 久而久之佳士得会场的期待像是根深蒂固的执念。
  此生一定要去看一次佳士得拍卖会。
  这是丁夏宜心中所想的。
  只是她不知道乔时翊为什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下了车,乔时翊、丁夏宜和傅砚辞三人一同从vip通道走上观察室。
  观察室设在二楼,呈半圆弧形,整块半圆弧形铺了块玻璃,方便观察底下拍卖的局面和委托人的状态。
  乔时翊拿起圆桌的耳返给丁夏宜戴上,“放心拍,有我兜底。”
  丁夏宜掀起眼皮看他,“不拍,我是来看看的。”
  “来都来了,不买点回去不会遗憾吗?”
  乔时翊和她说话时声线永远轻柔温和,像一杯静置的温开水,暖人心脾又令人念念不忘。
  譬如现在,从他口中说出的一番话有故意引导的意味。
  他可太知道丁夏宜在想什么了,她的心思也不难猜,从床头放着的珠宝杂志再到她对珠宝钻石的喜好,乔时翊想都不用想她对这场拍卖会的热爱程度。
  丁夏宜说他,“被你说的像买白菜一样轻而易举。”
  帮她戴好耳返,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试试声音。”
  末了,他退后一步坐在教父椅上,长腿自然交叠,“谁敢跟乔太太抢东西。”
  话说的专横跋扈,但事实确是如此。
  倒不是因为他乔时翊的名讳,而是因为资金库。
  他能放话让丁夏宜放心拍,就说明有足够的资金任她玩,足以让竞拍的对家心甘情愿退让。
  但这样的做法无疑在通货膨胀提高物价,乔时翊这辈子只用过两次,还都是为了丁夏宜。
  丁夏宜本身就对收藏珠宝钻石有极高的兴趣,十八岁以前她的每一个节日礼物爸爸都会送给她一颗钻石或者成套的首饰,即便未成年的丁夏宜还用不上,他也会依着她。
  后来在伦敦没有了生活费,丁夏宜才不得不把她的收藏库变卖成生活支出。
  听见乔时翊这么说,丁夏宜双眼一亮,内心真实想法展露的明显,“那我不客气啦?”
  乔时翊难得见她颇有几分小时候熟悉的模样,脸上覆了层温浅的笑,大手一挥,“去玩吧。”
  拍卖会开始。
  拍卖师用流利的英文讲解拍品和竞拍价,右侧委托席座无虚席,竞拍开始,委托人一手持电话一手举牌叫价,现场战况激烈。
  乔时翊坐在教父椅上,双手虚握在身前,无意识地转动食指的黑曜金戒指,昏昧风光从上泻下,照在他冷白肤质的关节上,戒指下的皮肤若隐若现露出一块黑色痕迹。
  他低垂着眉眼,看了眼指节上的那抹黑色,又抬眸看向落地窗前长身而立的姑娘,姑娘着一席黑色长裙,为了掩盖手臂的擦伤另搭了件白色西服外套,纤长的脖子装饰了条贝母钻石项链,像在雪地投下细碎的钻石,耀眼夺目。
  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爱穿裙子,和她小的时候一样。
  乔时翊记得在她6岁生日那年,她哭着闹着一定要一条公主蓬蓬裙,那时的乔时翊觉得这小孩矫情的可怕,居然为了区区一条裙子能哭闹半天。
  后来才知道,那条裙子是她爸爸答应回来陪她过生日要送她的礼物,结果因为工作回不来,姑娘才会哭着闹着要裙子。
  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要爸爸回来罢了。
  最后她是怎么好的?
  乔时翊盯着丁夏宜的背影认真想了下,好像是他带着她出去逛街,直到看见她喜欢的裙子买了下来,并且答应她以后的每个生日他都陪着,姑娘才重新笑了出来。
  “真是个爱哭包。”
  这是当时乔时翊送给丁夏宜的话。
  “爱哭包。”
  细微的声线从乔时翊微张的唇吐出,轻轻的落地,很快与丁夏宜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你们老板说有他兜底,放心拍。”
  乔时翊闻声拉回思绪,在空中和丁夏宜的视线相遇,她笑的粲然,有恃无恐地朝他抬了抬眉骨,而后走过来,右手圈在他耳边压低了声线对他说,“乔老板真不怕我把你的钱花光了?”
  乔时翊轻笑了声,“太太对你先生的资金库预想的太过保守。”
  “你不会觉得我败家吗?”
  丁夏宜问。
  乔时翊反问她,“买了你会开心吗?”
  丁夏宜沉吟了下,实话实说,“会。”
  “那不就行了,”乔时翊捏了捏她的粉颊,“只要你开心,这钱花多少都是值的,放心玩吧。”
  彼时,耳返里传来委托人的询问,丁夏宜忽然像加了气的气球,有了足够的底气说出一句:“跟。”
  话落,丁夏宜站直身子,粉唇一启一合,无声对他说了四个字,“谢谢老公。”
  然后没有给他抓她的机会,径自走回窗边。
  乔时翊的心被她勾的神魂颠倒,尤其是刚刚被她靠近说话的耳朵,像钻进了一颗小草,痒痒的酥麻的。
  没等乔时翊细觉这奇妙的感觉,窗前的丁夏宜骤然连着往后退了三四步,一个踉跄碰到墙边的茶柜,陶瓷罐被撞的哐当作响。
  丁夏宜单手扶墙正低着头大口呼吸,另一手在口袋不知道摸索什么,乔时翊大步过去时从她口袋拿出一瓶药丸,出于谨慎他看了眼服用说明,瓶身转动,“TCAs”、“PTSD”等英文字眼闯入视线,耳边丁夏宜语不成句的提醒他,“吃、吃两片。”
  她额头布了层细汗,呼吸声越来越急骤紊乱,乔时翊见情况不对,长臂伸长将帘子合上,然后倒了两片药放她嘴里,把她拥入怀,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慰着她,“别怕,别怕我在,我在这呢。”
  乔时翊不知道丁夏宜为什么突然间反应这么大,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吃ptsd的药,但就算满腹疑问他也不打算现在问她,生怕再刺激到她的情绪。
  丁夏宜靠在乔时翊肩头,专属于他的檀木香环绕着她,心神也在药物镇定下渐渐稳定,才敢怯怯地抬头望向窗外。
  乔时翊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从没拉紧的帘子空隙中看见对面观察室落地窗前站立的女人,女人一席雪白连衣裙站在那,视线落点却放在丁夏宜身上,唇角的笑意漾开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而丁夏宜就像那个被她下了毒的人。
  乔时翊听见耳返里提醒的声音,低声询问,“她在跟你竞拍?”
  丁夏宜点头,“嗯。”
  乔时翊狭长的眸微眯,“不喜欢她?”
  “嗯。”
  乔时翊将挂在丁夏宜耳朵的耳返摘下放在自己耳边,对电话那边的委托人留死命令,“跟到底。”
  委托人回应“好的”时,耳返已经被乔时翊丢到一边。
  他将丁夏宜打横抱出观察室,从vip通道走到贵宾停车位,期间给傅砚辞打了通电话。
  空旷的停车场连脚步声都带来回音,两人没有说话,怀里的丁夏宜微仰头看着乔时翊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和绷直的唇,她知道他生气了。
  犹疑了几秒,她伸手扯了扯他胸前的衬衫,声线还带着颤,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任谁听了都不禁起了怜惜之心。
  “项链我不要了。”
  乔时翊停下脚步,“为什么?”
  丁夏宜双手抓着他的衬衫在手里揉搓,乔时翊耐心地等了半分钟,才听见她的轻声细语,“你会相信我吗?”
  她说的没头没尾,但乔时翊知道她缺乏安全感。
  这是重逢以来乔时翊频繁在丁夏宜身上察觉的情绪,害怕雷雨天、被人袭击、再到刚刚看见那个女的痛苦到吃药,种种都让乔时翊心神不宁。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年丁夏宜在国外的生活事与愿违。
  “我相信你。”
  温润的嗓音落下来,像裹挟了安神剂,顷刻让丁夏宜慌张浮沉的情绪落地。
  乔时翊弯身把姑娘放进副驾驶座,就听见她软糯的一句:“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当年不管她怎么解释,大家就是不愿意相信她。
  所以“我相信你”这四个字对丁夏宜来说是奢望,听见他对她说出这四个字,这么多年的委屈仿佛找到归处,得到慰藉。
  乔时翊笑,“相信自己老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记住,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对的,就算你说黄色是红色,那也一定有你的道理。”
  丁夏宜鼻头泛酸,“可是我什么都没跟你说,你不怕我骗你或者跟你结婚是另有所图吗?”
  “咔――”
  安全带在乔时翊手中落入卡扣,他的视线从始至终凝在她脸上,语气格外温柔,“你不愿意同我说起往事说明我给的安全感还不够,是我的问题,至于被你骗也好,你另有所图也罢,都是我心甘情愿,能和你结婚已经很幸运了,你有所图就有所图吧。”
  拧着的眉心舒展开,丁夏宜歪头娇笑,“传说乔老板不是智力脑么,怎么现在看着像恋爱脑?”
  乔时翊保持躬背的姿势与她平视,一手搭在她肩旁椅背上,一手还压着安全带卡扣,将她娇小的身躯圈在臂弯中,“恋爱脑这个名称我不认,”
  不经意的停顿,他往前靠近几分,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音色带了温沉,“成为恋爱脑之前也得有人跟我谈个恋爱才能是恋爱脑。”
  “所以妹妹,跟我谈个恋爱?”
  “……哪有你这样先上车后买票的。”
  丁夏宜语气夹杂了埋怨。
  乔时翊逗她,“先上车后买票不是这样用的。”
  “那应该怎么用?”
  “等你生理期过了,我教你。”
  “……”
  乔时翊沉声笑了下,而后单手托起她的脸,尽管那天丁仁昊下手不重,尽管傅家私人医生的药物了得,可丁夏宜脸上还有淡淡红肿,旁人看不出来,在乔时翊眼里却特别刺眼。
  他甚至后悔就这么轻易放过丁仁昊,那晚就该剁了他的手指泄愤!
  深沉的双眸渐渐覆了层怜惜,贴在她脸庞的手动都不敢动,生怕触碰到她还红肿的地方。
  沉默许久,他再度靠近她,在距离她的唇还有两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眼皮轻掀,瞧见姑娘低眉顺眼地,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着,乖巧地像个白瓷娃娃,和昨晚趴在自己身上主动吻他的姑娘截然不同。
  停顿两秒,见对方没反抗,乔时翊才覆上她的唇,蜻蜓点水般,轻柔的,温和的,带着怜爱的。
  作者有话说:
  乔老板恋爱脑100%
  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事业脑的自己吗?
  乔时翊:谁?
  ――
  12号的更新会晚点,有个小肥章大概晚上11:50多分,明天上夹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大家多多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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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假戏真做
  ◎要孩子。◎
  库里南驶离贵宾停车场半小时, 佳士得在澳城的春拍也落下帷幕。
  最终Winston lcons珠宝系列钻石之王以2.3亿美元被乔时翊拿下。
  而宋闻Z只奔着那颗1.21ct圆形切割红钻来的,成功拍下后便不再抬眼关注其他拍品。
  严嘉泽空手来空手走,他对钻石珠宝一点也不感冒, 理解不了女人眼里的闪耀和收藏家眼里的净度, 走出观察室他不出所料地知道了宋闻Z成功拿下红钻。
  反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一向也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傅砚辞居然拍走了威廉姆森粉红之星。
  于是他委婉试探,“老三你们华盛有打算进军珠宝行业?”
  “没有。”
  严嘉泽云里雾里, 自我攻略, “那就是你看中了它的收藏价值。”
  “也不是。”
  傅砚辞抬手看了眼手表, 语调依旧淡薄, “买给苏梨月的。”
  说完他迈步离开, 留给他一道背影和微举示意的手,“先走了。”
  严嘉泽挪到宋闻Z身旁, “你有没发现老三奇奇怪怪的?”
  宋闻Z默数日期, 倒也见怪不怪, “如果今天是苏梨月回国的日子,那这一切反常都说得过去。”
  严嘉泽又把注意放宋闻Z身上, 上下端详了片刻,才问:“你买红钻又是为了什么, 别跟我说是给徐知音那女人买的。”
  宋闻Z双手摊开微抬, “你要这么说我就无话可说了。”
  严嘉泽用力闭了闭眼,没忍住爆了句粗的, “擦,就你们有女人是吧。”
  ――
  来澳城的目的达成,乔时翊和丁夏宜次日启程回宁城。
  这趟旅程虽发生了插曲, 但丁夏宜好像没放心上, 丁仁昊被带走她一句话也没问过, 好像那段插曲不曾发生过。
  可她身上的伤痕还遍布在白嫩的肌肤上。
  两人抵达乔宅夜幕已经降临,华灯初上的老宅万籁俱寂,后花园只偶尔走动几位料理灌木丛和鲤鱼池的佣人。
  乔时翊牵着丁夏宜从四开将军门走进,李婶迎面走来,面上含笑,双手依然规规矩矩放于身前,“先生太太欢迎回家。”
  乔时翊应声,“麻烦李婶热杯牛奶。”
  “好的。”李婶跟随在二人身旁,给乔时翊汇报道:“乔老在正厅等您。”
  乔时翊停步转头,“爷爷回来了?”
  李婶点头,“今儿上午回来的,一回来便找您了。”
  乔时翊当然知道他找自己干嘛,他轻捏了下丁夏宜手背,待她看过来,他才对她说,“先回房洗澡,我半小时就回去。”
  “好。”
  乔时翊松开她,又吩咐李婶,“劳烦送太太回房,屋里的灯整夜不关保持亮堂,牛奶热好就给太太送去。”
  李婶毕恭毕敬地应下,然后掌心向上手肘微屈,对丁夏宜做了个“请”的礼仪手势。
  “太太,请。”
  丁夏宜自幼来乔家时李婶就在这了,乔时翊第一次带丁夏宜回来时李婶没认出来,后来见多了几次,李婶才认出她是小时候那个经常哭着要喝奶的小女娃。
  思及此,李婶见丁夏宜没跟上,回头望去,发现对方正站在御窑金砖铺砌而成的家训墙前,李婶上前询问,“太太怎么了?”
  丁夏宜对这面家训墙记忆深刻,小时的沈湛和乔穗都格外惧怕这里,那时的丁夏宜不懂,上了小学识字后才知道这是面家训墙,随着年岁增长,家训墙上好像添补了许多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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