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
诸伏景光挂断电话朝停车场走去,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按道理来说,这一天是琴蕾的“忌日”,他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嘛嘛,也怪不得Zero,在大家眼里,“有栖川莉奈”确实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那个人,是秦归。
也算是诸伏景光唯一的一点私心吧,他并未上报秦归还活着的消息,包括对发小降谷零。
三年。
秦归回去后的这三年,还是维持着跟诸伏景光的电话联络,只是她似乎很忙,每次给他打电话,间隔的时间都很长,聊天的时间却挺短。
但两人都无意断联。
秦归乐此不疲地跟诸伏景光分享中国那边的风景、美食、一切无关痛痒的趣事,诸伏景光兴致勃勃地给她讲旧友们的趣事。
此外其他的事情,他们默契地没有提及,从不越界。
琴蕾的忌日啊……
诸伏景光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开车回家。
进门之时,他刚要伸手去开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敏锐地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黑暗中朝他的脸挥过来的一拳。
黑发青年摆好了架势,声音微冷,“阁下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不答,毫不犹豫地一脚踢了过来。
诸伏景光迅速应战。
几个回合打下来,诸伏景光心中的疑惑更深,他冷声道,“不知阁下……”
[啧。]
诸伏景光:“……”
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愕地望着自己对面的黑影。
随着他动作暂停,那道袭击他的黑影愉快地一记扫堂腿,将诸伏景光绊倒在地。
诸伏景光:“……”
他脑门上一滴冷汗掉了下来,“你!”
隐在黑暗中的人走过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秦归蹲下身来,冲他微笑,“好久不见。”
诸伏景光灰蓝色的瞳孔中写满了震惊,“你……”他深呼吸一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归眨了眨眼睛,“我明早上要回去的,所以,我们抓紧时间吧。”
诸伏景光跟不上她的节奏,呆了呆,“什么……时间……”
秦归盯着他的眼睛,两人对视片刻,秦归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然后俯身。
温热的薄唇贴上了他的。
诸伏景光:“!!!”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否是我理解错了,但还是解释一下女主的那封信。
那不是一封求救信,那是一封预知信,如果她不能活着走到他们面前把她所能记得的一切亲口告知他们,那就留下信件,她死无所谓,那些该传达的信息一定要传达。
仅凭一封信如何让我方人员相信她真的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呢?
情报。
说她自己的姓名、身份证号、户籍地址(虽然她还没出生),说她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姓名、出生年月、户籍地址;说她故乡成都将来的规划:哪里哪里会修建商城、哪里哪里会修建体育馆、哪里哪里会修建学校、哪里哪里会修建高铁站、村村通、政府大楼公检法等以后会迁到哪里;说反贪反腐、扫黑除恶、97刑法、民法典、九年义务教育制度、免农业税;说96年的多利羊、97年香港回归、98年的洪水、99年澳门回归、00年宣布申奥成功;……
她有太多可以说的信息、情报去取信我方,我方看到了看完她的信,也不可能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丢在一旁,《永不解密》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战略情报欺骗计划?
——是的,理论上也有可能。
——那我们国家不是泄密都泄成筛子了啊?
现在可能正在进行的研究、规划,现在准备要开始的研究、规划,现在完全没有打算要做的研究、规划,清清楚楚地出现在这封信里,是脚盆和鹰酱太厉害把我方扒拉得清清楚楚、还是因为写信的人来自未来亲眼见识过呢?
我方会努力找到写信的人,查证这件事。
步美和小兰递出信件到秦归出事中间是有几天时间的,足够看信和开会了。
PS:秦归出生于1999年冬至,即12月22日,嗯,澳门回归之后,所以她叫秦归。按道理来说,202
PPS:我换了新封面啊,你们看到了没?我480约的稿子。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7章 番外二 我永远等你。
秦归跪在地上,双手环过诸伏景光的肩膀,搂住了他的脖颈。
诸伏景光半躺着,仅凭抵在地面上的两只手肘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和秦归的身体。
温软、湿热的唇舌纠缠在一起,细微刺麻的感觉从嘴唇直窜上天灵盖,以至于耳膜轰鸣、热血翻涌。
她茶红色的发丝落在他的脸上,有些微凉的痒意。
诸伏景光没有动。
直到秦归松开他,伏在他肩头急促地喘息着呼吸氧气。
诸伏景光坐直了身体,双手搂住了秦归的腰。
似有电流自他手掌相贴的位置导向背脊,从未有过的酥麻感令她轻微地颤抖着。
诸伏景光轻声笑了笑。
“别紧张。”
他说。
秦归还没反应过来,诸伏景光的唇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秦归:“……”
眼睛。
鼻梁。
嘴唇。
一寸一寸,攻城略地。
秦归头脑眩晕,心跳如擂鼓。
“秦归……”黑发青年温柔的嗓音中带着缱绻情意。
秦归忽然伸出手,掌心按在诸伏景光的嘴上。
她喘着气,深深地看着他。
“我来。”
年轻女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诸伏景光与她对视了几秒,微笑着颔首,“好。”
夜空明净,月明星稀。
轻柔的夜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屋来,送来浓郁的花香。
就着月色与花香,秦归低头,将诸伏景光压在了地板上,再次吻住了他。
……
“不知道新一和小兰会什么时候结婚,像他们父母一样大学就结呢,还是等到大学毕业。”
“你还真是,关心他呀。”
“诶,诸伏警官这是,吃醋了???”
“……”
“咦咦咦,为什么?我又不喜欢新一。”
“……”你不喜欢他都这么关心他,如果你喜欢他……
“噗,老实说我从没想过,你竟然也会吃醋,还是因为新一,真稀奇。”
“这不稀奇,人有爱意,自然有占有欲,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不能免俗。”
“嗯……”
“怎么了?”
“你这样说,我感觉很可爱。”
“可……爱?”
“如果新一和小兰结婚的时候,你代我送一份贺礼,那就更可爱了!”
“……”
“哈哈哈,我逗你的啦。”
“不过,我是真的很想亲眼看到新一和小兰结婚,可惜我明明都在这里了,届时却不能出席!我好气!”
“啊啊啊新兰的婚礼啊,我……唔……”
……
凌晨六点多,诸伏景光醒了过来。
他第一时间看向怀中的女人,秦归睡颜恬静,呼吸平稳。
诸伏景光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触上光滑温热的肌肤,确定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的幻想。
诸伏景光俯身,在秦归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从衣柜里重新取出一身衣服换上。
拉开卧室门的那一刻,诸伏景光毫无预兆、猝不及防、万般震惊地与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灌汤小笼包的一男一女对上了视线!
诸伏景光怔住,一张脸霎时变得空白,“你们……”
长相普普通通的女人冷静地露出一个温柔可亲的笑容,开口就是一口熟练的日语,“早上好,诸伏先生,”她举起一盒还没打开的小笼包,“吃早点吗?”
诸伏景光麻木地摇头。
女人顺手放在桌上,自言自语道,“一会儿等秦归起来给她吃吧。”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同样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看起来甚至有点温厚老实,但从对方的笔挺的脊背、板正的坐姿、冷峻的眼神,可看出他绝不是个简单角色。
诸伏景光短促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着声音开口问道,“不好意思,你们是?”
女人温和微笑,“我们是秦归的同事,不重要的保镖甲和管家乙。”
诸伏景光:“……”
他脸上微热,“那么,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总不能昨晚上他们……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坐在客厅里吧???
诸伏景光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这未免……这也太……
女人眼底浮出一丝了然,她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暧昧,又很快压了下去,好心地递给诸伏景光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我们是十分钟前进来的。”
我们没有听墙角那么变/态的爱好。
男人将空的豆浆杯丢在了茶几边的垃圾口袋里,淡淡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略带嫌弃地说:“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诸伏景光:“……”
女人捏着竹签的手抖了抖,她警告地瞪了对方一眼。
男人:“……”行吧。
女人收回视线,坐姿优雅,笑容可掬,仿佛刚刚瞪人的不是她一般。
她示意诸伏景光坐下。
诸伏景光调整了一下心态,他冷静地走过去,在他二人对面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洗耳恭听。
女人双手置于膝盖之上,亲切地问道,“诸伏先生,不知你有没有意向换一个地方生活呢?”
诸伏景光微怔,他薄唇微抿,“她怎么了?”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女人笑意不改,“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伏景光也不跟他们绕圈子,“你们冒着……风险让她来见我,是因为她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女人敛去了笑意,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接过,只见照片上,秦归怀里抱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婴儿,那双带着稚气的、如黑葡萄漂亮的小眼睛,正对着镜头露出天真的笑颜。
秦归抱着小婴儿的动作很是生疏,她脸上带着笑,笑意却未入眼底。
诸伏景光眯起眼睛,看向女人,“这孩子是……”
女人平静回答,“她是秦归。”
诸伏景光瞳孔地震。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重新看向照片上那个小婴儿,但刚出生几个月的孩子,大多玉雪可爱,并不能看出长大后的影子。
可是……
诸伏景光注视着照片上一大一小两个秦归,心底一片柔软。
他也明白了秦归身上的问题是什么。
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爱的父母把满腔爱意给了另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她也会非常难过。
深爱着她的父母毕竟是在另一个世界。
无法言说的思念、悲伤、痛苦,乃至嫉妒。
一点点啃食她的心。
她没法对外人倾诉,只能自己咬碎牙往心里咽,这也导致她把负面情绪压在心底,积压过多,有可能某天会承受不住崩盘。
但父母毕竟不是能陪伴她一生的人。
她身边的人意识到她心态出了问题,便想要走迂回路线,找一个能在心灵上给她支撑的人。
黑发青年在一男一女的注视下,坦然自若地将照片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中,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没有试过给她介绍别的人?”
女人双手一摊,“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诸伏景光回想起当初贝尔摩得讲过的事情,忍不住笑了。
感谢贝尔摩得。
女人:“……”
好吧,事实上如果不是无论找来什么样的优质帅哥,都无法让秦归心动,大家也不会破罐破摔让秦归来见“她临死前特意打电话告白的对象”了。
“如果我拒绝跟你们走,你们会做什么?”诸伏景光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会怎么样,我们又不是绑架犯。”男人语气波澜不惊。
诸伏景光疑惑挑眉。
女人解释道,“我们认为,朝夕相处、没有考验的爱情未必能够长久。”异地分居能增加挫折感和新鲜感。
不然他们想要带走诸伏景光很容易。
随便拿个情报和日本官方换一个普通的警视厅公安警察,不信日方不动心。
诸伏景光脑门上一滴冷汗滑了下来,你们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动把我带去你们那里的念头?
那你特意提一嘴是什么意思?
“但,你们这么大胆让她来见我,就不怕我向上面汇报,我们埋伏你们吗?”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望着坐在他对面的一男一女,忽然好奇地问道。
男人的神色霎时冷了下来。
女人脸上的笑容愈加温和,“你当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地看着她死第三次吧?”
诸伏景光瞳孔紧缩。
第三次。
一次死后重生,一次死里逃生,如果再有第三次……
他眉头紧锁,薄唇紧抿。
女人从容一笑,“说起来,秦归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您别逗他了,萧姐。”
卧室门再度被拉开,已梳洗完毕的秦归走了出来。
[救命恩人什么的实在是受之有愧,我一开始可没打算把那些情报告诉他,是人家自己厉害,天降读心术。]
对于诸伏景光拥有读心术这件事,秦归始终耿耿于怀。
诸伏景光作为既得利益者,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起身,朝秦归走去,正要说什么,被秦归给了个警告的眼神。
诸伏景光很无辜: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
秦归再瞪他,拒绝三连,[不用,不需要,别关心。]
十分钟后,用过早餐的秦归与她“不重要的保镖甲、管家乙”一起离开了诸伏家。
临别时。
秦归伸手搂住了诸伏景光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肩头。
[如果哪天,你喜欢上别的人,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诸伏景光听出了她的话里的意思,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