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垂眸看了眼宋知鸢垂在半空中嫩生生的两条细白长腿,手指微微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压下心头的一点燥意。
“听到没有?”宋知鸢又踢了一脚沈宴舟。
动作不重,带了些挑逗的味道。
沈宴舟现在不生气了,宋知鸢脾气便又娇生惯养起来,“你怎么不说话?”
“好。”沈宴舟终于慢吞吞的吐出了一个字。
宋知鸢这才满意,双手环住沈宴舟的脖子,靠近沈宴舟,“喂我吃糖。”
“自己吃。”沈宴舟只将盒子递到她面前,并不动手。
“小气鬼。”宋知鸢气鼓鼓的自己剥了糖纸,又将奶白色的糖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哪有做老公的,这点小事情都不肯帮妻子,沈宴舟,你只能打零分了。”
沈宴舟晦暗的视线落在她将糖果放进嘴里的一瞬,才又挪开了视线,“好吃吗?”
“勉强吧。”宋知鸢学着沈宴舟高深莫测的语气回答,说完,倒是把自己逗笑了。
“国内谁跟踪你,你又去国外做什么啊?”宋知鸢好奇。
沈宴舟眉间闪过一抹厉色,“处理叛徒。”
“谁敢背叛你啊?”宋知鸢更好奇了,谁这么大的胆子?
“原本接近我就是因为有利可图,现在发现有更大利益,就背叛了我,”沈宴舟薄唇里满是嘲弄,“鼠目寸光。”
宋知鸢原本还在享受着口中荔枝汽水的味道,突然有一个瞬间,就开始惴惴不安。
接近他因为有利可图,好像是她?
为了更大利益,背叛他,好像是以后的她?
他……怎么处理的叛徒啊?
“怎么了?”沈宴舟看出宋知鸢的僵硬,眉间闪过一抹淡淡的柔色,又被吓着了?胆子真小。
问他怎么处理的叛徒吗?
沈宴舟这么聪明,她敢问,他就能猜到她接近他,目的不纯。
不行,宋知鸢摇头,荔枝味奶糖纠结间,几乎要消失在她的口中,荔枝和松香混合,有种奇怪的上瘾感,可是怎么会有松香……
宋知鸢才后知后觉,自己在沈宴舟的怀里。
宋知鸢:“你说话为什么动手动脚,强行抱我?”
沈宴舟手在宋知鸢腰间轻轻环紧,并不去点破宋知鸢往常更为亲密无间的行为,“那你要我怎么赔罪?”
宋知鸢想了想,灵动的双眸看向沈宴舟,“那我们离婚的时间再推迟一个月,你让我提条件的,不许反悔。”
沈宴舟点头。
他以为宋知鸢会直接说不离婚。
他答应的痛快,她以为沈宴舟肯定会不同意的,他对她的感情太薄,总想着离婚,宋知鸢自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看沈宴舟的表情,笑容都多了几分甜蜜。
这几天的气恼,仿佛已经不复存在。
“我总觉得,你身上好像有别的味道。”
宋知鸢狐疑,他除了好闻的松香味道,隐隐身上还有股说不清楚的味道。
沈宴舟稍稍一怔,低沉道,“鼻子倒灵。”
“什么味道啊?”宋知鸢埋在沈宴舟颈间嗅了嗅,但这样依旧太浅,她轻轻扒了扒沈宴舟的衣服,本只是想离他的脖颈更近一些,却意外看到了缠在肩膀上的绷带,绷带上还带着一点血红色,似乎有鲜血渗出。
沈宴舟捏着宋知鸢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
“别看了。”
“很严重吗?”宋知鸢眸间闪过一抹担忧,便又挣扎着要离开沈宴舟的怀抱。
“又闹什么?”沈宴舟并没有松手,单手箍着宋知鸢的腰,一只手微微撑着太阳穴。
宋知鸢闹腾起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伤似乎更重了几分。
宋知鸢从沈宴舟丝毫不显情绪的脸上,看到了几分痛意,宋知鸢不敢再过分挣扎,“我怕我压着你哪里的伤口了,刚刚我打你,你怎么不说话啊?”
如果知道沈宴舟受伤,她绝对不会故作生气的打他。
“不疼。”沈宴舟顿了几秒,说道,“等会儿给我换纱布,别人不方便看见。”
宋知鸢轻轻点头。
“别怕。”沈宴舟看着宋知鸢乖巧的模样又有几分后悔,但话已离弦,他只能再叮嘱一句。
宋知鸢面色更惨白几分。
他受伤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吗?
沈宴舟看着宋知鸢惊恐的样子眉间略带一抹思虑,随后才放开了宋知鸢,让门外的人进来。
夏越安听到沈宴舟吩咐的时候,小心翼翼打开了一道门缝,先探了头进去,明明是阳光美少年人设,这会儿看着像个呆头鹅。
宋知鸢实在无法理解,夏越安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爆红全国,成为无数少女心中的梦,同时让许多阿姨无痛当妈的。
“别墨迹,快一点。”宋知鸢对夏越安发脾气,她惯会欺软jsg怕硬,在沈宴舟面前乖巧的像猫儿,到了夏越安面前就是张牙舞爪的大老虎。
说完话,宋知鸢才小心看了眼沈宴舟,她单纯可爱的人设可不能丢了!
夏越安哦了一声,毫无大明星的自觉,一路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
他刚刚生怕自己打开门,门内两个人还叠着坐在一起,毕竟他的身后还有一堆人。
还好两个人低调了些,夏越安想着,却看到了宋知鸢无名指上的戒指,太过闪耀的人鱼,让人一眼就能聚焦。
“好看吗?”宋知鸢炫耀。
夏越安梗着脖子点点头。
比起好看,他更好奇,这是什么,宋知鸢的婚戒吗?带在无名指上的,就是婚戒吧。
台长也看到了宋知鸢的戒指。
这是公开宣告自己的已婚身份了?
台长不动声色在心中琢磨,到底刚刚沈宴舟和宋知鸢聊了什么,宋知鸢来的时候,手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
宋知鸢又瞧了好几眼自己的戒指,沈宴舟挑的戒指尺寸刚刚合适,他的审美也很得她的心。
“开始。”沈宴舟对台长说了一声。
其余工作人员立刻各就各位。
采访的内容倒是中规中矩,对夏越安和宋知鸢,主要是澄清两人关系,同时宣传夏越安的新剧,以及加深众人对芭蕾舞蹈的热爱。
沈宴舟是夏越安新剧的投资人,对沈宴舟的采访也主要集中在他的投资上。
没人敢提及沈宴舟和宋知鸢的关系。
宋知鸢对这个采访满意极了,今天来到电视台,发现自己被戏耍的愤怒总算是淡了许多。
采访并不算长,很快结束,结束之后,宋知鸢去了趟洗手间,让沈宴舟等等自己。
夏越安便想一起撤,却被沈宴舟的眼神留住。
台长也发现沈宴舟要单独和夏越安说话,台长给夏越安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关上了门。
夏越安看着迅速关上的门,内心更是惶恐。
夏越安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角,他当着沈宴舟的面骂私生子……他这张破嘴,现在只求宋知鸢能早点回来,从沈宴舟的手里救下他。
沈宴舟:“类似夏言安一样喜欢她的人还有谁?”
第22章
“喜欢宋姐的人挺多的, ”夏越安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学生时光,他的好人缘不少都是大家为了讨好宋知鸢,刻意接近自己的假象。
“但是像我哥一样的也不太多。”毕竟他哥那样牺牲太大了, 大家都有家族和父母,即便是自己想为了爱情牺牲, 家里首先也不同意。
“还有就是千屿哥吧, 其他人,可能再等着宋姐离婚再追?”毕竟沈宴舟凶残的名声在这里, 谁敢给沈宴舟戴一顶绿帽子啊, 都藏着呢。
等宋知鸢恢复单身,或许以前的桃花又会像狂蜂浪蝶一样涌过来了。
夏越安说完,小心看了眼沈宴舟的神色, 他这张破嘴,先提私生子,再提离婚, 什么敏感的事情都被他说尽了。
沈宴舟满脸晦暗,周身气质凌厉,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夏越安, 言语淡淡,“以后说话谨慎些, 这次我看在宋知鸢面子上放过你,下次再让我听到私生子和离婚,不会这么简单处理。”
夏越安面色微白,迅速说了声是。
他从没见过沈宴舟, 刚刚看宋知鸢在沈宴舟面前很放肆, 还以为沈宴舟的脾气很好,他便言语也随意了许多, 没想到沈宴舟只是在宋知鸢面前脾气好。
宋知鸢也很快回来了。
“走吗?”她惦记着沈宴舟的伤势,不想多留。
沈宴舟颔首。
宋知鸢看了看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做媒体的人,原本人脉就四通八达,她如果和沈宴舟在这里举止亲密一些,应该很快就能流传出去了吧。
宋知鸢看着沈宴舟那张没什么情绪的面庞,面上狡黠,轻轻抱住沈宴舟的胳膊,小声在沈宴舟耳边说道,“你受伤了,我得扶着你,不然你摔倒怎么办?”
沈宴舟睨了眼宋知鸢,眼里意味明显。
宋知鸢假装瞧不见。
沈宴舟伤的又不是腿,怎么可能摔倒,她知道自己的借口蹩脚,但是沈宴舟又没甩开她的手,她才不管呢。
电视台的人一起惊恐而又惊惧的目送沈宴舟和宋知鸢挽手离开。
就连夏越安团队的人都惊呆了。
等两人走了,就有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询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台长倒是镇定,先是警告了一圈周围的人不要随便议论,小心得罪了两位大人物。
随即,台长才火急火燎的将夏越安带到了角落逼问,“小夏,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这婚离还是不离啊?”
圈子里的人都听说宋知鸢手上握着宋家一半多的股份,宋知鸢长的漂亮,名气又大,如果再加上这些股份,即便二婚,也绝对是上流圈子人人求之不得的最佳儿媳妇。
可如果人家不离婚了呢?
夏越安被台长盯得极为委屈,讲句实话,他现在也很想知道宋知鸢和沈宴舟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越安恍恍惚惚,“至少这周内不会离婚了吧。”
再过两天,就是三年之期了。
可今天他们两个还搂搂抱抱,不至于过两天就去民政局离婚吧,大佬之间的爱情也不能如此刺激和风云莫测吧。
台长瞧了夏越安半天,也没分辨出,他如今是演技进步,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坐到车里的时候,宋知鸢就去扒沈宴舟的衣服,“怎么还会受伤啊?你们沈家这么危险吗?”
“哪一家不危险?”沈宴舟淡淡的反问了一声。
宋知鸢手微微顿了顿,没再吭声了,她的爷爷当初受了不少伤,就连爸爸也被绑架过,妈妈……
沈家百年望族,情况只会更复杂,只是她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没有经历过这些。
“别怕。”沈宴舟看着宋知鸢紧抿的唇,伸手轻轻揉了揉宋知鸢的头发,“你不会经历这些。”
宋知鸢头在沈宴舟手上蹭了蹭,娇娇的说道,“老公,那你得保护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我。”
宋知鸢特意在任何人上面加重了语气,宋知鸢突然想到,万一东窗事发,沈宴舟知道自己利用他,不会狠狠伤害她吧,她还是先要好承诺。
沈宴舟目光幽深的看了眼宋知鸢,随后才嗯了一声。
染血的绷带并不舒服,沈宴舟便顺着宋知鸢的力道脱了上衣。
宋知鸢第一次得窥沈宴舟的身体。
仔细想想,她的上半身都快要被沈宴舟看光了,可沈宴舟却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他受伤,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这样线条流畅的身体。
她以为他的衣服掩映下会是肌肉爆炸,让她看一眼就怕的要命的身材。
但并不是,她能看到沈宴舟的肌肉线条,也能想象得到坚硬的质感,可他周身的线条极为流畅,一点也不夸张,看了就是让人赏心悦目,难以挪开视线的身材。
只是,胸膛的渗血的绷带,有些破坏美感。
索性,血渗的不多,宋知鸢心揪起来,但没有刚刚一切未知的时候那么慌乱了。
“怎么了?”见宋知鸢不动,沈宴舟低头疑惑。
“没怎么。”宋知鸢摇头,她不能说自己看沈宴舟身体看的害羞了,多丢人啊。
拿掉了沈宴舟的绷带,她才看到沈宴舟胸膛上的伤,有些深,有的地方结痂了,但也有刚刚的那块地方撕裂在流血。
那会儿,她扑打在他胸膛的时候,好像是正巧打在他的伤口上的。
难怪那时候,沈宴舟擒住她,不让她动,不然伤口会崩裂的更厉害,索性现在撕裂的地方不算很长,宋知鸢拿着药箱又有些为难。
“我不会包扎伤口。”宋知鸢仰着小脸,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从小到大,跳舞至多淤青,也不用自己处理,这样大的伤口,她从未见过。
“我教你。”沈宴舟握住宋知鸢的手,拿着棉签,在碘酒中蘸了蘸。
宋知鸢心慌意乱的靠近他受伤的胸膛,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整个手背都被他包裹在手中,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渺小。
那可怖的伤口,瞬间都虚幻了许多。
“会不会太重了?”宋知鸢觉得棉签似乎戳进了伤口里面。
“没有。”沈宴舟面不改色的回答。
说完,沈宴舟眉头才稍稍皱了皱。
“我不知道什么力道,你……你教我吧。”宋知鸢手上没加力气,任由沈宴舟带着自己行动。
索性,后面,他似乎动作也稍稍轻了一些。
宋知鸢不知道是jsg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无力回忆细节,只看着自己面前放大的胸膛,那些伤口依旧狰狞,她应该觉得害怕的。
可她只觉得心疼和害羞。
他露出的胸膛,让她害羞,不敢直视,力气渐渐消失。
沈宴舟带着宋知鸢消了毒,又涂了促进愈合的药,才让宋知鸢包扎。
她很多次扑进他的怀里,现在早已熟稔他的怀抱。
可这样脱了衣服的,让她心跳难以自抑,她的胳膊也仿佛失了力气,宋知鸢匆匆忙忙的包扎,纱布才缠了一圈,就被沈宴舟拉住手腕,“用点力气,缠紧一些。”
缠紧就要更靠近他。
宋知鸢红着脸,侧坐在他身边,手上稍稍用了力气,终于缠好了一圈圈绷带,宋知鸢松了口气,以后她绝对再也不会接这种活了。
稍微松了口气,宋知鸢便有些卸力,整个人身子塌了塌,就吻在了他的腰侧。
没等宋知鸢整个人都弹起来,她又被捏着后颈,离开了沈宴舟的身子。
“别在车里胡闹。”沈宴舟声音带了一两分急躁,不用他再慢悠悠教宋知鸢帮他,沈宴舟径自自己穿上了衣服。
宋知鸢嗯了一声,又有点委屈,“我没胡闹,我就是没劲了。”
宋知鸢也知道自己不过上药包扎就没劲,听起来很奇怪,不由得脸更红,“我……我害羞嘛,一害羞就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