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嘛,重在参与——烟二【完结】
时间:2023-06-23 23:16:28

  求生欲这么强的吗?
  还是说,他是故意在项舟行面前演……呃,在秀恩爱?
  果不其然,项舟行倚着桌球台调侃道:“商执,你该不会是个妻管严吧?真没想到,笑死,老子这就去告诉裴成瑞他们!”
  虽然没能亲眼看见现场画面,项舟行吊儿郎当的语气已然令温轻雪不悦--堂堂温大小姐的合法丈夫,怎能被人看扁?
  她深吸一口气,捏出夹子音唤住商执:“老公。”
  男人脚步一顿。
  温轻雪蜜里调油继续鬼扯:“人家真不是查岗啦,只是一想到今晚看不见你,就有点寂寞嘛!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千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会心疼的!既然你们在外面那就玩个尽兴,回来正好教教我怎么打斯诺克……”
  她自我肯定式地闭上眼、点点头,暗忖着真应该把这一段即兴表演录下来,期末要是再挂科,下学期就拿这段视频去学校话剧社招新,多混几个学分。
  镜头对面的商执只是静静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略显暴躁的声音打破各怀心思的两人:“妈的,老子现在特别想往你们的爱河里尿尿……”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的项舟行彻底怒了:“商执,你是不是在故意刺激我?赶紧把电话挂了,过来聊正事!小嫂子,对不住了,我还得占着你亲爱的老公好一阵子,改天去哲海给你当面赔不是!”
  温轻雪瞬间破功,“噗嗤”笑出声。
  给商执递了个“收”的眼色,她挂断电话,捏着手机兀自笑了一会儿,又给戏搭子发了条邀功的信息。
  温轻雪:我刚才表现不错吧?
  大概是真的在聊正事,商执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可以进军娱乐圈。
  温轻雪:过奖过奖,有没有给你挣脸?
  商执:嗯,项舟行很生气。
  商执:刚才那一杆失误了,还扬言那块地死也不会让给我。
  温轻雪一怔:啊,那我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商执:没关系,我现在心情很好。
  温轻雪欣慰之余,又略微迷惑:到底是惹项舟行生气让他心情好?还是因为自己演了场恩爱戏码让他心情好?不等她组织好语言问个究竟,手机屏幕上又出现一行字:
  『如果可以,希望你以后能一直那样称呼我』
  现在确定了。
  应该是后者。
  商执很受用自己称呼他为“老公”。
  温轻雪盯着那行字反复看了好几遍,心底的涟漪一圈一圈扩大,然后冷漠地回复道:你在想peach[再见]
  十动然拒。
  冥冥之中存在于那里的“五十岁代沟”又一次发动……
  商执:你是peach吗?
  温轻雪:你才是peach咧!
  除了求生欲,商家少爷的求知欲也很强:所以,peach在你们新新人类的字典里是什么意思?
  温轻雪思前想后,找了一张柯基抖屁股的表情包给他发过去,配字道:屁--吃--
  商执默了几秒钟才回复:抱歉,是我理解错了。
  温轻雪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男人鼻子里发出的轻嗤……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商执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糟糕--应该不会轻易做傻事。
  吃了定心丸的温大小姐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都舒坦,为了巩固成果,她捧着手机删删改改,又给商执发了一条鼓劲的话:余生很长,人间很好,我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
  因为斟酌太久,掌心里的手机已然微微发热。
  温轻雪的脸也微微发热,一边感慨自己实在是人美心善文采斐然,一边紧张地等待着被救赎方的感恩。
  许久过后,商执的消息姗姗来迟。
  商执:好,我答应你。
  商执:早点休息。
  商执:记得刷牙。
  世界重归和平,夜晚重归静谧。
  看着不再冒出新消息的聊天界面,温轻雪怅然若失。
  她缓缓起身,将桌面上的那本《忏悔录》放回到书架上,还特意塞进了不起眼的角落里,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了灯,走向卧室。
  商执答应了自己。
  自己也得履行诺言,早点休息,睡前刷牙。
第019章
  槐宁市。耀马桌球俱乐部。
  灯光柔和的贵宾包厢内, 四散着淡淡的香槟jsg味。
  项舟行灭掉了手里的烟,从皮沙发上懒懒起身,决定结束今晚的活动:“我安排人送你回宾馆。”
  商执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给球杆擦了擦巧克,示意摆球员再开一局:“……继续。”
  项舟行睁大眼睛“呦”了一声,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他二话不说走到黑白色球桌前,重新握了杆子:“你这么听老婆的话?”
  语气颇为玩味。
  商执不说话, 俯身测算好距离, 右塞击打最边侧的红球,母球吃到底袋两库,稳稳停至顶库。
  项舟行不禁给他鼓了鼓掌:“开局是漂亮, 就是不知道结局怎么样。”
  商执若有所思地瞟了他一眼,继而想到了自己与温轻雪的关系:顺利的开局,以及, 未知的结局。
  不同于九球和黑八,斯诺克玩的是障碍球, 一边解决自己的障碍, 一边给对手制造障碍。
  显然,项家少爷更享受后者。
  他看似随意地起了一杆, 优哉游哉开始与老同学叙旧:“这样才对嘛,以前在闻钟书院过暑假那会儿,我们喊你偷偷溜出去泡个吧、喝个酒,就像是要谋财害命一样, 你死都不从……老子最讨厌你这种人, 成天揣着那些规矩,装清高, 一点意思都没有!”
  眼见着球桌上的局势渐渐对商执不利,他一挑眉,忽而又笑:“你跟你老婆上床的时候也是这幅腔调吗?人家温小姐没把你一脚踢下来?”
  商执瞄球的动作顿了顿,掀起眼皮:“你嘴巴放干净点。”
  项舟行两手一摊:“老子可一个脏字都没说。”
  两人从认识的第一天便不太对付。
  闻钟书院就是让名流圈那些娇小姐、拽少爷们磨性子的地方,宿舍是四人间,裴成瑞和夏开诺自幼一起长大,关系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性格狂傲的项舟行则与沉着内敛的商执水火不容。
  当然,水火不容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感情不错。
  项舟行对商执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眼下又是在槐宁--自己的地盘上,说话更是肆无忌惮。
  见对方懒得搭理自己,项大少爷撇撇嘴:“其实,我女朋友对我也挺好的,她不查岗是因为信任我,而且她心里一直有我,出去逛街都惦记着给我买礼物。”
  像是说给商执听,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随后,又故意凑到商执跟前,撩开皮衣展示衬在里面的那件卫衣:“喏,我女朋友给我买的衣服。”
  商执不得不望过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卫衣前襟那一堆复杂又浮夸的印花,硕大的“SB”两个字着实抢眼,其次,是坠在卫衣身后的一顶荧光绿兜帽--怪不得项舟行进包厢后死活不肯把皮衣脱下来。
  商执对潮牌没什么概念,一时间没想明白这件衣服的设计理念……
  但是现在,他开始思考,能给项大少爷买这种衣服并且哄他穿上身出来招摇过市的,到底是他的女朋友,还是他的仇家。
  项舟行还在那里N瑟,指着胸口的英文字母:“帅比。”
  商执终于忍不住提醒:“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别的缩写……”
  “没有。”项舟行飞快打断他,再度强调,“帅比。”
  看来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商执没再与他争辩,点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球桌上的红球终于全部打完,目标变为彩球,商执将母球定好位,佯装随意地问项舟行:“……怎么追到的?”
  聊这个话题,项家少爷就不困了。
  他很清楚商执在问什么,直接给出答案:“要是我说一见钟情,你信吗?”
  商执说了声“信”。
  想起自己和温轻雪的初次见面,男人的唇角情不自禁多出一点弧度,说是一见钟情或许是夸张了些,但那一天,确实是他生命中不可多得的美好回忆,以至于后来很多个难眠的夜晚,他都会想起那条有着彩绘玻璃窗的长廊,白鸽,以及眸色很浅的少女。
  再后来,商屹凯告诉他温家小姐答应了婚事,他轻按着胸口,将那一刻心脏的悸动命名为--得偿所愿。
  项舟行仍在滔滔不绝诉说自己的恋爱经历:“……然后就是买花,送礼物,看电影,去游乐园之类的,小姑娘都喜欢这些,反正,她现在是爱我爱到不行,搞得我甚至考虑过一不做二不休,抓紧时间把结婚证领了……”
  商执只挑重点听:“你确定,小姑娘都喜欢这些?”
  “这话说的,好像你没追过人似的。”项舟行将进袋的彩球取出来,摆在原本点位的正下方,猛地想起什么,“喔,你和你老婆是家族联姻,两家人谈好未来的合作方向就行,确实不用费心思追她。”
  想想又觉得不对:“那也得稍微表示一下啊,不然怎么哄上床?”
  商执握着球杆从他身边绕过去,意味不明地喃喃低语:“……都喜欢……费心思……表示一下?”
  项舟行不依不饶:“喂,问你话呢,怎么哄上床的?”
  商执回过神,又一次绕过他击球,声音也恢复往常那般清冷:“你不觉得背地里和别人聊这些八卦,很不尊重女孩子吗?”
  项舟行一挑眉:“第一,我不觉得你是‘别人’,第二,我也不是在八卦,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呃,不耻下问……”
  “那叫虚心求教。”
  “好,虚心求教。”
  项舟行眯着眼,连连点头,顺势再一次贴到商执身边,生怕人跑了似的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催促道:“所以呢?然后呢?你倒是教教我啊!我知道这种事比较敏感,我都没好意思去问身边那群朋友,就只问了你,你还卖什么关子?当年考古诗词默写,我一句写不出来都没请教过你……”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商执欲言又止。
  项舟行眨眨眼,忽地反应过来:“商执,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过……所以,你刚才是在问我怎么追女孩,对不对?行了,我心里平衡多了,你的‘和尚’人设可真是屹立不倒、万古长青啊!”
  琢磨着项舟行幸灾乐祸的表情,商执有一瞬间迟疑:“听你这话,难不成你也还是……”
  他还是有点儿不解:“但你不是情场老手吗?”
  项舟行比他更不解:“那你还是已婚人士呢!”
  好嘛,试探了一整晚,谁也没取到对方的真经。
  相互看不顺眼十来年的两个男人接连沉默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包厢里只有桌球碰撞的声响。
  沉不住气的项舟行率先丢了球杆:“关于今晚聊的话题,只有你知我知,那块地我们一起投,我搞定槐宁这边的关系网,你搞定开发商,赚到的所有利润五五分成--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两家都不亏。”
  商执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思,阖眼点头:“成交。”
  这座城,又多了一个为爱所困的男人。
  唏嘘彼此的坎坷情路,项舟行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老友的肩:“走吧,换个地方再喝两杯--不聊生意,只疗伤。”
  *
  享受“老公不在家的快乐”的同时,温大小姐也在享受“赶稿的痛苦”。
  所幸,积压的作业和稿件都在死线来临前全部搞定,代价是废了一只手--右手腕的腱鞘炎又复发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接下来是名正言顺的休息时间。
  将画稿源文件发送给游戏工作室的下一秒,温轻雪立刻去“永瘦宫”呼朋唤友,约她们晚上出门吃饭逛街。
  谁知,欧阳芳却在群里发了一排痛哭流涕的表情,当场宣布噩耗:我们宿舍进小偷了!
  下午没课,欧阳芳闲着无聊就去篮球场活动了一会儿筋骨,顺便寻找身高184cm以上的适龄单身男青年,等她又累又乏回到宿舍,准备洗澡睡觉,却发现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不翼而飞。
  欧皇陛下:呜呜呜,那可是我新买没多久的‘外星人’啊!好贵的!就指望它陪我度过剩下两年空虚寂寞的大学生活了……
  听她这么一哭诉,直接将在图书馆奋战的邱怡和张宛昕给炸了出来,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宿舍清点财物,发现邱怡放在温轻雪床上充电ipad也没了。
  雪贵人:@邱怡你的ipad为什么在我床上?
  怡答应:我的床头插座用来给手机充电了嘛,就借用了一下你那边的插座……不好意思啊亲爱的,以后我不会乱放东西了。
  雪贵人:我不是介意这个,只是有点奇怪……
  在温轻雪的印象中,欧阳芳也喜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游戏,理由是,她那把五位数的椅子坐起来比较舒服。
  雪jsg贵人:等着,我马上回校。
  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温轻雪坐陶叔的车赶回学校,里里外外一收拾,果然发现自己也丢了东西。
  两只包,一只戴妃,一只CF,总价接近八万。
  她放包的柜子平时不上锁,里面还有几只更贵的包,但款式都不常见,并非网上常推的“热门款”。显然,那个小偷是有备而来,偷走的包并非是想自用,而是打算拿去二手店换钱。
  向班导和宿管阿姨反应了情况,四个小姑娘分头在宏志楼上下问了一圈,确定遭贼的只有她们608宿舍。
  温轻雪一边给柜子上锁,一边叹气:“……像是冲着我来的。”
  这结论有理。
  张宛昕的床位距离温轻雪最远,好几样值钱的电子产品就放在她的桌上,却没有被顺走。
  欧阳芳琢磨道:“难道是上次模型课你说的那些话太露富,遭人惦记了?”
  温轻雪拧着眉头,对她的话表示认可。
  张宛昕插了句话:“那就是班里的同学了?”
  因为丢了Ipad而闷闷不乐的邱怡已经往朋友圈和校园论坛上丢了“悬赏令”,咬牙切齿誓要捉拿小偷:“肯定是住这栋楼的女生……”
  这样一盘,范围又缩小不少。
  班导的意思是先在校内发通告,给犯错的同学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但商议过后,四个小姑娘还是决定去报案--就算是朝夕相处的同学,犯了错,那也得受惩罚。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已经过了饭点,和室友们在“堕落一条街”吃了点披萨,温轻雪打车回檀香名郡,暗忖着,并不怎么美好的生活经验又增加了。
  途中,她接到了阮碧琴打来的视讯电话。
  见女儿既不在宿舍,又不在商宅,阮碧琴误以为是小两口有约会,笑吟吟地问她要去哪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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