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嘛,重在参与——烟二【完结】
时间:2023-06-23 23:16:28

  “这样吗?”
  “嗯,上身也要沉下去。”
  按照温老师的指导,商执俯身在桌球台上,可尝试了几次,始终不得要领。
  温轻雪看不下去了。
  她踩着小高跟绕到商执身后,想要手把手地教,然而即便尽可能张开了双臂,还是没办法如想象中那样将人圈住……
  只能贴近。
  男人绷紧的衬衫布料时不时与她的肌肤相触,毫无保留地传递着两人的体温,以现在这样的姿势,温轻雪可以清晰感知到对方肌肉紧实的臂膀,以及,精瘦有力的腰/臀。
  真是一具很棒的身体……
  啊,不,是很棒的参考素材。
  甩了甩马尾辫,温轻雪强迫自己的集中注意力,又急促地呼了几口气,这才静下心来握住了商执手里的球杆,引着他发力,屏住呼吸向前一戳……
  没想到,很少失手的她这一次竟然歪了寸许。
  温轻雪本以为要出糗,已经在心里默默打起了狡辩的腹稿,然而,商执却在球杆击打母球的那一瞬间稍稍改变了瞄准角度,令“温老师”计划外的一颗障碍球顺利入袋。
  这也可以?
  温大小姐心有余悸地松开他,支起身子,盯着桌面上几只球发愣。
  商执嘴角缓缓挑起一个弧度,夸赞道:“教学成果不错。”
  她回过神,条件反射般回嘴:“喂,今天是你向我学习诶,怎么说话还是一副老师腔调?jsg”
  说完又觉得不妥,比起那个家伙的腔调,还是他残留在自己身上的体温和味道更让人恼羞。
  商执笑而不语。
  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实力,温轻雪做了几个深呼吸,再度贴向球桌,不及膝盖的毛衣裙勾勒出少女柔美的身体线条,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胸口那一片皮肤散发着细润的光泽,引来了隔壁桌几个男人的灼热视线。
  商执面上仿佛覆着层寒霜,不动声色走到温轻雪身边。
  男人高挑匀称的身型仿佛一堵无声的墙,阻绝了那些觊觎的目光,将小小的雪花圈在安全范围内。
  连续打出几个漂亮的入袋后,温大小姐终是恢复了往昔的神采,走起路来昂首挺胸,连裙摆都在飞舞。
  回味着方才的“教学过程”,商执眸光沉沉,忽而问:“……还教过别人吗?”
  她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桃李满天下。”
  商执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类似“嗯”的声音,又像是“哼”,愣是叫温轻雪听出几分醋味。
  几乎没有迟疑,她又接着道:“不过,男学生只有你一个啦。”
  高马尾轻轻晃悠。
  某人的眸光随着它动,最后,又落回那张明媚的脸上。
  温轻雪踮起脚,拍了拍商执的肩膀,故意用语重心长的语气道:“好好学--以后出门再遇到那种谈生意的场合,可别给我丢脸。”
  *
  两人在桌球馆消磨了将近两个小时。
  兴许是老师教导有方,商执进步很快,以至于打最后一局时,温轻雪不得不使出全力来应战……然而,也就是那么一两杆急于求成,发力不当,她的腱鞘炎又犯了。
  那种疼很猛然、很突兀,像是有个训练有素的刺客一直潜伏在身后,总是在人最没有防备时,迅速来上一刀。
  温轻雪捂着手腕,疼的眼睛里蒙了层水雾。
  商执急忙放下球杆,走过去拉起她的右手查看,可除了手腕处鼓鼓囊囊的一处软包,也瞧不出所以然。
  他有些懊悔:“刚才在医院,应该挂个号看看医生。”
  温轻雪直言没这个必要:“我爸请的那几位私人医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都说了只能好好养着、避免手腕过度劳损,过段时间就慢慢会好转……我这毛病也不算太严重,总不能打封闭或者动手术吧?那个小针刀看起来可吓人了……”
  见商执拧紧的眉头仍没有松开,她再次安抚:“真的没事,回去热敷就行。”
  两秒钟后,温轻雪迟疑着将手往回抽:“……我们回家吧。”
  那个“家”字莫名令商执安心。
  他点了点头,松手还她自由。
  趁商执收拾东西之际,温轻雪走到卫生间外的面池边洗手。
  好巧不巧,邻桌三个男人也紧随而来。
  空气里瞬间多了股烟酒味。
  其中一个梳着油头的故意挤到温轻雪身边,将衣袖高高卷起,将明晃晃的机械表露在她眼皮底下,调侃道:“小美女,斯诺克打得不错啊,还收学生吗?你看哥哥我怎么样?”
  温轻雪往旁边让了让,眼皮都不抬:“学费很高,你付不起。”
  男人们心照不宣地彼此交换眼色,仿佛猜中了隐晦的秘密:这个妹子,是收费的。
  于是,油头男大着胆子继续搭话:“你不报价,怎么知道我们付不起?”
  廉价的洗手液香味刺鼻,温轻雪仔仔细细洗了三遍才将手上的味道冲淡,她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干手,这才正视身边的油腻男士:“老哥哥,先把你手腕上那块‘鹦鹉螺’换成真的,再来和我搭讪吧。”
  戴假表的事被揭穿,他恼羞成怒:“靠,小丫头片子拽什么!”
  温轻雪懒得搭理他,转身便走。
  油头男还想上前理论,却被同伴一把拉住,递给他一个眼色:与“小丫头片子”一起来的年轻男人就站在不远处,手臂上还搭着她的外套,身材高大,不怒自威,气场骇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也不能惹的角色。
  油头男犹豫着退了回去,嘴里仍在骂骂咧咧。
  等到温轻雪走近,商执自然而然将外套披上她的肩,转身之际,朝那群不识趣的男人们丢下一记冷冰冰的眼神。
  ……竟是连骂声也没有了。
  走出桌球室大厅,商执睨了满脸不在乎的小姑娘一眼,语气倒是轻柔:“不是答应过我,不随便招惹‘危险分子’的吗?”
  温轻雪想起自己从一群小混混脚下勇救狸花猫的英勇事迹:那一晚,她的嘴炮可真是堪比二营长的意大利炮,刻薄又轻蔑的言语惹怒了那群混混,最后还是商执及时赶到才化解了危机……
  回忆起商执以丈夫身份对自己的“谆谆教诲”,温轻雪撇了撇嘴:“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商执不确定地看着她。
  她理直气壮:“这次,有‘名义上的丈夫’在身边,我才不怕他们呢。”
  如同一股甘泉流入心田,商执微微睁大了眼睛,咂摸着温轻雪那或有心、或无心的信赖,进而后知后觉,自己肩头的责任又多了一点。
  像是一朵飘在空中的蒲公英,在被风吹散之前,幸运地找到了着落点。
第026章
  不知是不是商屹凯特别嘱咐过, 这几次温轻雪来商宅过夜,家里都有苏阿姨坐镇。
  她不得不在商执的卧室安营扎寨。
  所幸的是,商家继承人还有不少工作, 一进家门就钻进书房里待着,直到睡觉的时间点才回自己房间洗漱, 并不会太打扰她。
  是夜亦然。
  洗澡, 吹头发,护肤……一丝不苟收拾完自己后, 温轻雪特意在衣柜里挑了件比较保守的分体式睡衣, 裙摆和肩带处都有很宽的白色木耳边装饰,还带胸垫,即便夜里起身走动被商执看见也不会太尴尬。
  万事具备, 她还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爬上床。
  床头柜上雪花形状的小夜灯始终亮着。
  那一句“我很想你”犹在耳畔萦绕。
  温轻雪琢磨着,就算商执真的对自己这个合法妻子存有一点那种心思,他也得顾忌她背后的温家, 只要她不点头,他是不敢随便乱来的, 但像上回那种猝不及防的搂抱……
  算了。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多想无益。
  甩掉脑内那些无用的猜想, 温轻雪捧着手机躺在床上,登录游戏看了一眼好友列表,惊讶地发现欧阳芳居然一直没上线。
  她心生疑惑,发了条消息问欧阳芳今晚去了哪里, 有没有回宿舍。
  欧阳芳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在酒吧[嘿哈]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那一股兴奋劲儿。
  温轻雪:杜唯康那里?
  欧阳芳:嗯, 下午又陪他去了几家牙科诊所咨询修补方案,他说请我喝顿酒, 这回的乌龙事件就当扯平了,也不要我赔他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欧阳芳:对了,杜唯康说了你和商老板的事,要是你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就帮你们保密,封口费就别给了,我打了人,哪还有收钱的道理?太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吧……
  温轻雪“噗嗤”笑出声,继续回复:钱你收着,有空我们一起去蜜思给杜唯康捧场就是。
  听到这安排,欧阳芳也没再和她客气。
  而后又问:你呢?你和商老板后来去了哪里?
  温轻雪:打桌球。
  欧阳芳:你不是说你那老公又古板又无趣,大美女睡在身边也毫无反应,跟个老头子似的……古板无趣还知道陪你打桌球?
  温轻雪:唉,一言难尽,二十岁的身体,七十岁的心态。
  欧阳芳:那也比七十岁的身体,二十岁的心态强吧?家族联姻能发配到这么正点的年轻男人,温大小姐,您还有啥不满意的?
  温轻雪: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欧阳芳:真的可以给我吗?
  温轻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愤愤敲下三个字:不可以!
  盯着屏幕上的小小感叹号,她抓抓头发,随即开始反思,自己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激烈了?
  欧阳芳明明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兴许是在酒吧里玩游戏或者拼酒,隔了十几分钟欧阳芳才回复:我就知道,你肯定对那种成熟男士有兴致,别惦记外面的桃花了,如果商老板身体没毛病,就趁早先把他拿下!
  欧阳芳: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老jsg公怎么能留给别人睡?
  欧阳芳:给你们发点儿小电影助助兴。
  眨眼间,温轻雪就收到了十几张动态图片--全是俊男美女的亲亲和贴贴,应该是欧阳芳压箱底的存货,每一张都让人忍不住露出姨母笑,特别是那几张没有穿衣服的。
  温轻雪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研究了半天……
  男女双方动态肌肉走向。
  她意犹未尽地闭上眼回味,甚至将自己带入其中,并为这种讳莫如深的行为找了借口:一切为了艺术。
  *
  再睁眼时,商执已经悄无声息来到了床边。
  温轻雪吓了一跳,顶着绯红的双颊,手忙脚乱将手机倒扣在床上……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商执别有深意的目光一寸一寸抬高,最后,落在她粉扑扑的脸颊上,欲言又止。
  温轻雪咽了咽口水,这个反应--他看到了吧?他肯定看到了吧!
  完了,免不了一顿思想教育。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商执只是抿了下唇:“不是腱鞘炎么,少玩手机。”
  温轻雪抬起脸,第一时间看见了男人手上拿着的茅台和白瓷碗。
  商执轻声道:“右手伸出来。”
  “干嘛?”
  “帮你按摩。”他将白酒倒进碗里,又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只打火机,迅速点燃了碗里的白酒,“我打电话问了一个医生朋友,他告诉我说,热敷和按摩都可以缓解腱鞘炎疼痛。”
  “所以,你要帮我按摩?用白酒?”温轻雪看着碗里那股小小的淡蓝色火焰,多少有点不安,“……还点火?”
  她像只淋了雨的小鸟般往后缩了缩。
  商执耐着性子解释:“爷爷肩颈不好,我学过一些火疗的手法,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温轻雪“喔”了一声,还是没有伸手。
  或许是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肢体接触,又或许是因为不止一次碰过她的手,商执自然而然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坐在床边。
  尽管身体抗拒,但见对方如此殷勤,温轻雪也只能硬着头皮挪位置。
  迟疑间,眸光又飘到酒瓶上:“用飞天茅台啊……”
  “不喜欢的话,酒窖里还有别的白酒,你可以自己去挑--不过,红酒和香槟不行,度数太低了。”
  “我只是觉得用这个酒擦手太奢侈了,没有挑剔的意思。”温轻雪摇了摇头,久久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忽然又想起那次的“小锤九万”事件。
  她啧啧嘴:“商执,我发现你有昏君的潜质,像是能做出‘烽火戏诸侯’那种事的家伙。”
  为博褒姒一笑,周幽王多次点燃烽火台。
  商执边用手指沾取烧着的白酒,边与她搭话:“那你要不要对我笑一笑?”
  温轻雪咧了下唇角,正要卖给他一个面子,右手腕处突然传来的疼痛直接让她音调转了三转:“啊啊啊哦哦哦疼疼疼……”
  看着龇牙咧嘴的小姑娘,商执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完又怕伤到某人自尊心,飞快将脸转向一边。
  即便是如此短暂的失态,仍然触怒了温大小姐,她涨红了脸,左手握拳,气呼呼锤了他一下。
  用了十成的力道,可商执还是觉得那一拳软绵绵的。
  他既心疼又好笑,放柔了按压腱鞘的力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温轻雪愣了愣:那种语气太温柔,那些字眼太暧昧,双人床就在一旁,自己的手腕还在被商执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以上种种,让她瞬间脑补出一段深夜小剧场。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想要早点结束这场煎熬:“还、还要按多久啊?”
  猜不到小姑娘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商执直言:“等碗里的酒烧干。”
  温轻雪幽幽一叹,只得由他摆布。
  所谓的火疗法确实点儿效果,手腕处暖烘烘的,抵消了刺痛,她倚在柔软厚实的鹅绒靠枕上,很快有了困意。
  两人双双沉默着。
  间或能听见倒吸冷气的声音。
  不知是因为空气里弥漫着酒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温轻雪热得厉害也困得厉害,等商执将白酒和瓷碗端出去时,她连上下唇都黏在了一起。
  心有余悸地揉了揉方才被捏过的地方,依然很烫。
  那一处的温度很快扩散至全身。
  她像一尾快要干涸的鱼,不等商执回来,便滑进了被窝里。
  *
  那天晚上,温轻雪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是她和商执……
  只有他们两个人。
  场景来来去去换了好几处,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在雪花形状的小夜灯柔和的光线中,那张五官精致的脸贴着她,清晰到足以看清每一寸光洁的皮肤,距离她最近的那个瞬间,商执在她耳边说: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