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冇雪——晏陶兮【完结】
时间:2023-06-23 23:19:46

  “只是脱了外裤而已……”贝依弱弱挣扎。
  “而已?你还想他们脱什么?”黎樗大概是有些气急,贝依从未见过他问话语气这样重。
  她双手悄悄盘上他的腰,果然,手下的触感瞬间紧绷起来。
  “黎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你告诉我嘛。”
  女孩像一条美人鱼攀在他身前,仰头看他的笑脸无辜又狡黠。
  黎樗面无表情,一根食指抵住她额头将人推开了些。
  “我看见你位置在赌场,担心你输得没钱。”他在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
  “噢~~”贝依笑得一脸了然,“谢谢老板!那现在发现我没有在赌,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
  “现在,”黎樗咬牙,轻捏了捏贝依的耳朵尖,“抓不听话的小朋友回家。”
  贝依摸了摸被他的声音酥得麻麻的耳朵,绕着他转圈问。
  “我哪里不听话了嘛?我看猛男秀你生气了?可是你为什么生气呀?黎先生你说呀……”
  聪明的贝依小朋友又回到了她最想听到答案的问题。
  “你不说的话,我就回去继续看咯!”她作势转身往回走。
  “票价好贵的呢!腹肌都没有摸到……”
  “啊呦!――”
第23章 有雪
  贝依被男人竖着扛起来挂在肩上的时候, 一道白光闪过脑海,她甚至忘记了挣扎。
  这个姿势,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的胸放在上面好舒服。”
  谁?这是谁说过的鬼话?!
  贝依如遭雷劈。
  “jiojio摸腹肌……硬硬的, 好舒服。”
  啊!――贝依内心嚎叫,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言!
  后面还有……
  被放进副驾驶之后, 贝依还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与刚才娇蛮缠人的气势迥然不同。
  黎樗彷佛诧异于她的突然安静,好整以暇地看她半晌, 似是在等她憋出什么新的鬼点子。
  谁知贝依打着结吭出一句, “你、你以后不许那样……那样抱我。”眼神还闪躲着不看他。
  黎樗恍然,唇边溢出低低一声轻笑,“想起来了?”
  “没有!”贝依超大声。
  紧接着便懊恼地咬了咬唇肉,这怕不是不打自招?
  但她理不直气也壮,“想起来了怎样嘛!你还打我的……亏得我还以为是我摔了才痛。”
  黎樗幽幽盯住她,缓缓沉声道, “我倒觉得你今次的行为,好似更该打。”
  贝依警觉,一把拉过安全带拦住自己, “才不要!”话间屁股还往门边挪了挪, 似要离危险之源远些。
  黎樗又凝视她良久,彷佛是瞧见女孩耳尖脸颊逐渐蒸腾升温,像极了平安夜里圣诞树下的红苹果,唇角终于漾出几分明显的笑意。
  汽车终于发动, 贝依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 依然紧贴着门边, 伸出手指在窗上比划。
  她超小声地怨念着,“明明就是吃醋才生气了, 不承认,还吓唬我!嘴硬的老男人!小心眼……”
  “贝依小姐,”驾车的男人突然出声,“很遗憾地提醒你,我天生五感过人。”
  贝依默默闭上了嘴。
  半晌,“我……很老吗?”黎樗思索着半年之后才到的二十九岁生日。
  贝依一时无言,这人的关注点真是……
  “您不老,您风华正茂!”贝依很诚恳。
  黎樗瞥了眼窗边随晚风摇头晃脑的女孩,可爱又鲜嫩的初生花朵。风华正茂的是她。
  他也落下车窗,夜间有些凉爽的风却吹不散心头躁意,他不耐地摸了下雪茄盒。
  “伦敦的巴士是双层的噢,我还没坐过呢。”趴在窗边赏夜景的女孩开口。
  “港城的巴士也有双层,你可以去港城坐。”黎樗随口答。
  “那你坐过港城的巴士吗?”贝依问他,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大少爷怎么会坐巴士呢?大概出行便是司机助理保镖齐上阵,连在伦敦这般亲自开车载她,到了港城都会不复存在了吧。
  各怀心事,一时无话。
  直至到了家中,黎樗递给贝依一个盒子,让她打开看看。
  “……哇!”
  墨绿色丝绒质地的盒子拿在手里,贝依隐约猜到里面会是饰品,但没想到竟如此……华美。
  正红色火彩绝美的鸽血红宝石,主石至少有十克拉以上,用钻石铺叠成玫瑰花瓣的造型将它围在中间,周遭另有无数大小不一的钻石渐次排开,好似繁星闪耀。
  贝依怔住,这条项链的惊艳程度,堪称与她舞会那天戴的HW Phoenix不相上下。
  她懵懵地抬头看他。
  黎樗揉了把她发顶,“在苏黎世刚好遇到拍卖会,觉得这条适合你,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贝依不自觉点头,“喜欢,它好漂亮!但……是不是太贵重太华丽……”
  “不会,这样才衬你。”黎樗拿起项链围在她颈前,俯身欲为她戴上。
  “它的名字,叫作‘玫瑰星辰’,是不是,好过那些普通的红玫瑰好多?”
  “喀哒”,项链扣好,严丝合缝。黎樗眸色愈暗。
  而贝依彷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蓦地扑上前抱住黎樗的腰。
  “你送我‘玫瑰星辰’红宝石,该不会就是因为我收了别人的红玫瑰吃醋了?”
  黎樗垂眸看她此刻睁圆的眼,竟是比收到项链时候还亮,不禁无奈轻笑。
  只是缠他腰背的藕臂,还有紧紧贴着他的不容忽视的温软……黎樗闭了闭眼。
  “起来,我看下效果。”黎樗轻拍她的背。
  女孩大概是为了看秀,穿了件藕紫色一字领贴身针织衫,白净无瑕的优雅肩颈,与鸽血红宝钻石项链相映成趣,有如星月交辉。
  他竟然并未反驳?贝依心中像是炸开了绚烂的焰火,笑得梨涡甜甜。
  她又悄咪咪揪上他身前衬衫。
  “既然如此,那今晚我看猛男脱衣你也吃醋了,不如……黎先生脱给我看?”
  却被他两指捏住了下巴,轻轻向上提起。
  “小冤家,少惹我生气吧。”
  明明是个极具压迫感的动作,贝依却在他无奈又切齿的称呼里听出了几分宠溺。
  她终于大发善心放过了他。
  “对了黎先生,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戴袖箍,是不喜欢吗?”
  “嗯,”黎樗认真答她,“我不喜欢被束缚。”
  “哦――所以你喜欢束缚别人?”
  贝依晃了晃被他一只手抓在身前的两只弱小无辜的手腕,还有被他另一只手捏着的可怜下巴。
  黎樗眸光微闪,双手同时放开了她。
  “去休息吧,明日带你出去玩。”声音微哑,好似蕴着团暗火。
  “出去玩?!”贝依开心得几乎跳起来,“你不回苏黎世了?”
  “下周再回。”黎樗又揉了把她脑袋。
  “啊啊啊好开心!”贝依回了房间,跟小铃铛使劲贴贴,“他可以送我了哎!”
  说着又伤感起来,“你也要去送我噢小铃铛!也不知道一个月以后你会不会忘记我……”
  小铃铛也喵呜喵呜起来,像是要标记领地一般,用猫猫头蹭着贝依的脖子。
  姐妹情深的离愁别绪却没有蔓延到主卧。
  黎樗从他的枕上拾起一根柔软微曲的长发,一时间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
  他躺在扑满鼻息的水果清甜之中,抬手按了按额角。
  叫她小冤家果然没错,今晚大概又是个不眠之夜。
  贝依思考了一晚上又问了他一路,都没能从这个坏心眼的男人嘴里问出,他们今天玩什么。
  她忍不住又悄悄_他一眼,却发现黎樗的脸上好似有笑意。
  这个人严肃的时候,一身高高在上的气势极盛,经年说一不二的决策者,令人无端不敢冒犯。
  可是一旦笑起来却是这样好看,凤眼柔和下来,唇边会出现一道细小的括弧,贝依掩唇偷笑,她觉得好可爱!
  蓝天衬着白云,绿草地夹着柏油路,天地间彷佛只有他们一辆车、两个人。
  驾驶座上的人松弛着搭住方向盘,微风吹过他浓密的黑巧克力色头发。大概只有此时,才会让人想起,原来眼前这人还未及而立,他是这样的年轻有为,春风得意……
  “又发呆?”他声音也含笑,“看前面,快到了。”
  贝依转头,“这是……马?我们今天骑马?!”
  她大概是看到了马场的一角,有两匹膘肥体壮的骏马在草地上悠然地散步。
  天气晴好,一如她的心情,贝依又对他笑得眼睛弯弯。
  “这里又是黎先生的马场,今日只接待我们?”贝依蹦蹦跳跳地下车,顺势搂上黎樗的小臂。
  “嗯,好叻。”他望着她笑。
  “啊,你又夸我好棒。”
  “这次是夸你聪明。”
  “……”
  他们进了一幢装修贵气雅致的房子,远远地有人迎上来。
  “先去换衣服吧。”黎樗轻搂她肩,将她交给一位白人姐姐。
  更衣室里落地镜前,贝依看到自己一双线条漂亮的长腿被白色马裤包裹,配上黑色长筒马靴与黑色头盔更是英气极了。
  她好久不曾骑马,都忘记了自己穿马术服这样好看。
  “黎先生眼光真好。”白人姐姐看着她笑道。
  也不知是说黎先生为她订制的衣服好看,还是说她好看呢?
  贝依美滋滋地出门去,在大堂见到了等她的男人。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他穿骑装的样子,肩宽腿长,一览无遗。只是……
  “黎先生,为什么我是黑衣白裤,你是黑衣黑裤呢?”贝依疑惑地歪着小脑袋,“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黎先生穿浅色裤子的样子呢。”
  黎樗深深看她,眼底似有她看不懂的笑意,半晌只悠然一句,“不合适。”
  “……噢。”贝依跟上他,走去看马。
  她先见到的是他的马,“哇!好帅啊!”
  那是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只有眉心一块白,浑身肌肉发达有力,阳光下皮毛亮得如乌黑绸缎。
  “它是英国纯血马,陪伴我许多年,”黎樗说,“它年轻的时候,是位非常优秀的赛马。”
  原本高高昂起的马头,在黎樗靠近时亲昵地低下,蹭了蹭他的手。
  “好可爱噢!”贝依的目光全被这匹马吸了去,“它叫什么名字呀?”
  “Dim Sum,粤语的点心。”
  贝依目瞪口呆,“这么高大帅气的黑马,你叫人家小点心?”
  黎樗神情舒缓,似是被她逗笑,又把目光转到点心身上,声音悠远。
  “小时候照顾我的那位菲佣奶奶,很会做港式点心。后来她身体不好先走了,刚好我遇到了这匹小马,就……”
  “好吧……”贝依仰头望他。晴日暖阳下,男人的轮廓虽然高大,却好似晕着温柔的光。
  他总是看起来疏离冷峻,却好像极其珍惜每一份情义。
  黎樗示意她看向另一侧,“选好你的马了吗?”
  “呜――”贝依早就注意到了,“虽然奶油白色的小马很可爱,但是那匹金色的太漂亮了吧!”
  黎樗低笑,示意将金马牵来。“阿哈尔捷金马多数性格倔强,这匹却温顺亲人,适合你。”
  “它的名字叫Elite,或许你可以为它取个中文名。”
  “那就叫――叻叻!就是你夸我的那个字。”贝依骄傲地扬着小脸。
  “好,就叫叻叻。”黎樗笑着扶过她的肩,“先练习上马试下。”
  贝依虽然许久不骑动作生疏,但肌肉记忆还在,又有黎樗为她牵马辅助,她很快坐稳。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居高临下看着黎樗。没想到他微微仰头时,眉眼间少了几分凌厉之感,竟似清风般温柔和煦。
  “黎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不曾合影过哎。”贝依开口,又抿唇补充道,“我知道你的照片要保密,我不会发到网上的。”
  黎樗并未迟疑,回首唤来一位驯马师为他们影相。
  “你想怎样影?什么pose?”黎樗问她。
  “我想……与你并驾齐驱。”贝依脱口而出这句话时,连自己都微怔。
  她说的是马,想的却或许不只是马。蓦地,心跳都快了一拍。
  “Dim Sum老了,不能快跑。”
  “刚好我技巧生疏,我们都慢步吧。”
  伦敦的郊外总是这样天宽地广,一望无际的青青草地上,只有他们两人、两马,并肩而行。
  贝依时不时回首,望向他驭马的侧影,而他也总能精准地回望,为她笑出那道并不明显的括弧。
  他好像对她,越来越不吝惜笑容了。
  岁月静好,不过如斯。
  她在如梦中那般与他比肩,走向的却是望不见前路的未来。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贝依仰头笑笑,至少此刻,他在身边。如果还能……
  俱乐部内设更衣休息的客房,黎樗将贝依送至她的房门口,却不防被她用力向内一拽――
  “砰――”门关上了。
第24章 有雪
  天色向晚, 狭长的门厅内光线昏暗,唯有女孩仰头看他的一双葡萄眼炯炯发亮,像是一头倔强的小兽盯准了自己心爱的猎物。
  黎樗被她压在进门的墙壁上, 无奈地垂眸轻叹,“又想做什么?”
  奇怪了喔, 他这回居然没有反抗,也没有斥责,难道……她要成功了?
  这一认知无疑大大鼓舞了贝依, 她嘴上答着“你知道的”, 一双小手动作不停地钻进他的骑装外套里面。
  都说运动之后是荷尔蒙含量最高的时候,她就不信他还能坐怀不乱。
  果然,外套的纽扣一颗颗解开,她手拂过之处,衬衫之下的肌肉渐次紧绷……
  啊呀!又被逮捕了。
  贝依顺着被他一掌握住的两只手腕向上看去,却几乎沦陷在他眼里翻滚的浓墨之色中。像是猛兽被触及了命脉, 雄起之态蓄势待发,却勉力地伏低隐忍。
  如此迷人,又十足危险。
  “我是不是讲过, 不可以?”他的声音也像被无名之火灼烫过, 低声微哑,听得人发热。
  然而贝依是惯会对他撒娇耍赖的,就算小手被制裁了,也坚持不懈地揪住他衬衫, 向上。
  她如愿摸到了他硕大坚实的胸肌、在她纤巧手指下盈立的nipple, 紧接着他通身重重一颤, 握他手腕的大掌倏地收紧……又松缓。
  贝依笑得像只舔到了蜜的小狐狸。她赌对了,黎樗舍不得握疼她。
  她手下的胸腔振幅猛烈, 贝依却得寸进尺继续向上,终于在扯开他衬衫领之际,摸到了他的喉结。硬硬的,会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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