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染[婚恋]——玉寺人【完结】
时间:2023-06-24 14:37:07

  挺好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身就足够宽阔了,‘被迫一起’住在小房子里,反倒容易拉近距离。
  季匪正打着算盘,就听到细细的一声‘喵’。
  是猫叫。
  他愣了一下,立刻垂眸四处找着——很快就发现了一抹黑白相间的影子窜到了沙发底下。
  “棉袄。”程见烟见状,连忙蹲下去喊她:“快点出来,里面脏。”
  谁会天天打扫沙发下面呢?
  肥猫现在钻进去躲着,就得把一身毛滚的脏兮兮的。
  小动物见到生人都会害怕,哪怕棉袄是只十岁的老猫也不例外。
  她不肯出来,就藏在沙发下面喵喵叫,时不时轻嗅一下程见烟已经伸进来的手指表示抗议。
  抗议自家主人不靠谱,居然带了个野男人回来。
  “棉袄!”程见烟被她气笑了,声音严厉了几分。
  女人今天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衬衫下摆扎在裤腰里,蹲下弯腰时布料绷紧贴紧身体线条。
  把那过分纤瘦的蚂蚁腰勾勒的更加细了。
  季匪看了会儿,移开目光。
  呵,也难为程见烟平时总穿着宽松肥大的衣服。
  这种身材,确实是勾人。
  “你去弄根猫条逗她出来吧。”季匪扫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猫粮碗,然后同样蹲了下来:“我跟她玩会儿。”
  虽然过了十年,但这老猫也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吧?
  季匪说话时微凉的气息近在咫尺,扫在程见烟的耳根处,让她微怔过后就像触电一样的站了起来。
  还是受不了和其他人,尤其是男人的近距离接触。
  但这几次和季匪的肢体碰触,又不是厌恶的感觉。
  真是要命。
  程见烟默默检讨了自己,随后照着他的话做。
  等她拿着猫条从厨房里回到客厅的时候,季匪已经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刚刚还躲在沙发下面的棉袄捉出来了。
  棉袄是只黑白相间的奶牛色加菲猫,此刻被季匪抱在怀里,有种心不甘情不愿的乖顺。
  也不敢扯着嗓子叫了,只能任由那只修长的大手顺着她光滑的皮毛撸来撸去。
  季匪的手指很白很长,穿插在棉袄黑色的毛发里显得格外明显。
  他抱着猫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抬起了眼睛。
  琥珀色的瞳孔明亮又深邃,比猫咪的都漂亮。
  “你,”程见烟心脏漏跳了半拍,立刻掩饰性的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晚上想吃什么?”
  “程程是打算做顿晚餐庆祝新婚么?”季匪微笑着问。
  “算是吧。”程见烟真受不了他时刻都要提‘新婚’这件事儿,又问了一遍:“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不是虾就行。”季匪耸了耸肩:“你列个菜单,我去买菜吧。”
  这周边的环境他还算熟悉的。
  既然她要下厨做饭,那他也理应做点什么。
  程见烟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发了一份菜单到他微信里。
  无非是一些排骨鸡肉和蔬菜的常规食物,日落西山,菜市场里的东西也不算新鲜了。
  季匪挑挑拣拣的买了一些,又顺带着挑了些水果。
  程见烟列出来的菜单上没有,但他觉得应该买些水果补充维生素的。
  季匪是部队里面的士兵,那做什么都是相当快速利落的。
  从他走出程见烟家里到开车去菜市场买菜回来,一共也就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程见烟感觉自己才稍稍想了点事,门就再次被敲响了。
  或许,是不是该给他配一把钥匙,如果他们要同居的话?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她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实在是……想得太快了。
  程见烟有些自嘲的笑了下,连忙走过去开门。
  从季匪手里接过去两个塑料袋,她拿到厨房里去处理食材。
  脑子里又闪过自己刚刚独处时想的事——季匪还是对虾过敏,幸好,她也不太爱吃。
  看着女人动作娴熟的焯排骨,洗菜切菜,季匪站在厨房门口,难得有些局促地问:“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不用。”程见烟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其实我喜欢一个人在厨房里忙。”
  这是实话。
  多一个人,她反而会觉得碍手碍脚。
  季匪能看出来一个人是在撒谎还是在说真话。
  比如程见烟发烧时说不需要人陪是在嘴硬的说谎,但此刻,她是真的不需要他帮忙。
  于是他尊重她的意愿,又返回客厅逗猫了。
  棉袄被季匪欺负的不胜其烦,直到四十分钟后,程见烟做好四菜一汤从厨房里端出来,才把她从水火中解救。
  “别欺负她。”程见烟把猫从他怀里抢过来,顺便瞪了他一眼:“快去吃饭。”
  ……
  这十足十护犊子的模样倒是让季匪有些嫉妒棉袄这家伙了。
  不过程见烟这一眼…还真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季匪含糊地笑笑,乖巧的去洗手吃饭。
  这么多年过去,程见烟的手艺只会进步不会倒退,一顿饭,他吃的可谓是心满意足。
  毕竟刚做出来的热菜热汤,肯定比当年少女厨艺尚且不算娴熟时给他带去的盒饭要好得多。
  不过那时候午餐的味道,季匪一直记得。
  虽然菜饭都冷掉了,学校里又没有微波炉可以加热,但两个人还是吃的挺香。
  不只是因为心情好的时候吃什么都好吃,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程见烟本身做饭就很有好吃。
  也是认识了她以后,季匪才知道原来自己挺爱吃家常菜的。
  他从小是被姥爷带大的,家里没有姥姥没有保姆,两个男人过的粗糙得很——老头基本只会做个炸酱面。
  晚饭过后,两个人闲下来,都不约而同的有些尴尬。
  毕竟今天算是所谓的‘新婚之夜’了。
  虽然说好一个睡在卧室一个睡在客厅,但依旧算是同居,还是会让人不自觉的紧张。
  “那个,”相顾无言的坐在沙发上一起逗猫,过了一会儿,程见烟才硬着头皮问:“你带换洗衣物和日用品了么?”
  “刚刚去买菜的时候…”季匪顿了下,继续说:“顺便买了。”
  为了同居这件事,他也是准备周全的。
  程见烟无语片刻,点了点头:“行,那你…你先洗澡吧。”
  说着,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季匪也觉得客厅里的氛围莫名憋闷,他顺着台阶下,拿着换洗衣物就直奔洗手间。
  只是走进这窄小的洗手间后,他看着头顶容量50l的热水器皱了皱眉,又退了出去。
  “你先洗吧。”他看着程见烟,果断道:“我用东西比较狼狈,会给里面弄的都是水。”
  而这宿舍楼里的洗手间,当然没有干湿分离了。
  更重要的是,50l的热水器容量不够两个人洗,女孩子嘛,洗澡总是要用水更多一些的。
  “啊。”程见烟愣了下,连忙摇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她让他先洗,也是一种待客之道。
  “我介意。”季匪轻描淡写地说:“我喜欢最后一个洗澡。”
  ……
  这人都是些什么毛病?
  程见烟颇为无语,只能先拿着换洗衣物去洗了。
  半小时后,一身水汽的女人穿着睡裙从洗手间走出。
  七月份的夏天,程见烟当然不会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但是身上的睡裙也很保守,长至小腿中间,只露了一小截晶莹的腿连着脚踝。
  小巧的脚丫踩在塑料拖鞋里,洁白而清透。
  程见烟的短发已经擦的半干了,但没有吹的那么彻底,洗发水的味道匍匐在周身,香气馥郁。
  季匪不自觉地盯着她看。
  而在他有些灼热的注视下,程见烟的不自在是肉眼可见的。
  她白皙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还是因为目光而变得一片粉红,黑眸亮晶晶的。
  “那个。”程见烟本来想说‘暂时没热水了你得等等’这件事也忘了,急忙催他:“你快去洗吧。”
  说完,就趿着拖鞋匆匆回了卧室。
  看着她有些仓惶的甩上门,一路走回去的背影还在滴水,季匪便忍不住笑了笑。
  他重新走进浴室,发现热水器里根本没什么热水了。
  但没关系,反正冷水澡也是洗惯了的。
  作者有话说:
  新婚之夜,某只狗想伸爪子了,好可怜(bushi
第20章 敢染
  ◎现在我是你老公,就有保护你的义务。◎
  季匪这次的冷水澡‘洗’的比较长。
  长到程见烟刻意在卧室待了许久才出来, 发现他竟然还在洗手间里面。
  走近了,还能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原来, 季匪洗澡这么细致的么?这都过了四十分钟了呀。
  而且, 还有热水么?
  程见烟有些懵懵的想着,正出神,面前洗手间门就被一把拉开——
  墨黑发丝正在滴水的男人从里面走出, 猝不及防,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到一米的距离中, 程见烟能感受到季匪身上没有自己刚出来时那种热乎气儿。
  “你, ”她都忘记了羞赧, 抬眸诧异地看着他:“你洗冷水澡?”
  虽然是夏天,很热, 但也不至于洗四十分钟的冷水澡吧?
  季匪张了张口,刚要回答,门口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五十平的房子里, 洗手间距离大门不远, 一声一声都能听得清晰。
  “晚上九点多,”季匪垂眸看了眼手表,相当不满的皱了皱眉:“谁这么没眼力见的过来拜访你?”
  别说他好奇,程见烟自己还好奇呢。
  她在职工宿舍也住了几年了, 从来没有这种晚上八点过后还有人来敲门的事情。
  没等两个人好奇太久, 敲门的人就给出答案了。
  “有人在家么?我是隔壁的。”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粗糙的嘶哑:“我叫陈永刚。”
  他边说边嘿嘿笑着:“老师?我记得是一位老师住在这里吧?我是你隔壁邻居, 就对门的。”
  对门的邻居……是那个经常喝的醉醺醺的男人?
  程见烟一愣,随后眼睛里不免闪过一丝浅浅的不安。
  “对面邻居?”季匪侧头问她:“有这号人么?”
  “有的, 但我不知道他叫陈永刚。”程见烟想了想, 覆在他耳边轻声说:“对面住着一个酒鬼, 每次见到他都喝的迷迷糊糊,满身酒气。”
  季匪听了,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自称是对面邻居的酒鬼,大晚上的敲一个单身女性的门,他想干什么?他能干什么?
  “艹。”季匪没忍住低声骂了句,走到门前直接问:“你有事儿么?”
  陈永刚絮絮叨叨的声音一顿,显然没料到说话的会是个男人。
  “你,你是哪位?”他迟疑地问:“住在这里的不是一个女老师么?”
  “那是我老婆。”季匪语气不善:“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陈永刚彻底没话了。
  寂静的夜晚里只隔着一道门板的情况下,季匪优秀的耳力能听到他低声骂了句‘女/表子,原来他妈的有男人’。
  他抱怨的声音很轻,奈何门对面是个特种兵级别的男人。
  季匪忍无可忍,抬脚‘砰’的一声踹开大门——
  伴随着女人的惊呼,脆弱的大门咣当一下砸在门外的陈永刚身上,让毫无防备的男人被种种砸倒在地,鬼哭狼嚎地喊:“操!什么人?妈的傻逼……”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人揪着脖领子从地上拎了起来砸在墙上。
  季匪最懂得怎么轻松的发力就能让一个强壮的男人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他拽住陈永刚的领子钳制住他的咽喉,几秒内就让这酒鬼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半句话说不出来。
  只能哀嚎着,挣扎着,蹬腿求着妄图眼前这修罗一样的男人放他一马。
  “你刚刚说的什么。”季匪冷冷抬了抬唇角:“你自己会不知道?狗东西。”
  他手指继续用力,比生硬的铁钳还要无情,轻而易举就让手里的男人成为一条濒死的鱼。
  叫都叫不出来。
  “季匪,季匪。”程见烟怕搞出什么事情,连忙过去拉住他的手臂,轻声劝道:“放开,你放开他。”
  她虽然不知道这酒鬼刚刚说了什么让男人这么生气,但她知道事情不能闹大。
  季匪是空军,不能随便动手打人的。
  被部队发现的话,怕是要吃处分。
  程见烟的靠近就像是软化剂,能摧毁钢筋铁骨的同时也让季匪忍不住皱了皱眉。
  陈永刚的身上还有着浓重的酒味儿,他不想让刚洗完澡的女人沾到。
  这么想着,本来坚固的手指也松动了。
  而陈永刚就像快溺死的人抓住了一丝生机,连滚带爬的逃了。
  他边跑边剧烈的喘息,连对面的家门都不敢回,直接踉跄着下了楼梯,中途还摔了好几跤。
  模样很滑稽,但从上向下看着的两个人都笑不出来。
  程见烟余光打量着季匪意味不明的神色,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角。
  “那个,我听说军人离开部队,不能和人……”
  “你就一直和这样的人当邻居?”季匪忽然打断她的话,侧眸看过去,瞳孔里不知是否闪过一丝讥讽——
  “这样危险好色的烂酒鬼,就一直住在不到你十米的对面?”
  “程见烟,你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她是个独居女性,虽然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女性的力量在天生构造上就和男性没法比。
  否则运动项目也不用分为男子和女子了。
  更重要的是,这破房子的安保措施约等于无,统一安装的大门也极为脆弱。
  脆弱到他一脚就能踹毁了一扇门。
  在这样没什么改变办法的客观条件下,她居然敢这么放心大胆的住着?
  季匪光是想想,就对此有些后怕。
  “我,我住了两年多了。”程见烟声音打了个磕绊,试图辩驳:“睡觉的时候会把门上两道锁,也一直和陈永刚没有任何冲突,谁知道……”
  谁知道那个烂人今天会突然过来敲门。
  程见烟毕竟聪慧,仔细想了想就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今早没有‘化妆’出门,急匆匆地走出楼道时,刚好撞见喝了一宿回来睡觉的陈永刚。
  当时她有些印象,但并没有把男人倏然亮起来的好色眼神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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