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绍远就是那个好处。
“行啊,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我要你们像对路繁花那样对我。”
路繁宁又对路繁花道:“你不该对我道歉,你要道歉的人是应绍远,只要他接受你的道歉了,我没有话说。”
路繁花听了她的话后,出去找应绍远道歉去了。
至于应绍远接不接受,那是应绍远的事情。
而她对路繁花……
她卖给狗仔的黑料,只是其中一部分。
以后若是还有下一次,就不是把黑料卖给狗仔这么简单了。
路繁花出去后,屋内就剩下路繁宁和父母。
刚刚两人小声嘀咕了一下路繁宁这个话的意思,差不多好像明白了。
就是觉得他们偏心,所以,想要路繁花的待遇呗。
这有什么难的?
就把她当花花就行。
两人欣然应允。
“宁宁,你以前就是不爱说话,所以我们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只要你提,我们肯定会满足你的。”
路繁宁看着他们,真诚发问:“真的吗?”
“真的。”
何芸也很真诚。
路繁宁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觉得路繁宁其实还蛮好糊弄的时候,路繁宁摔了一个花瓶。
“路繁宁,那可是我从拍卖场拍卖回来的花瓶,好几十万呢!”
她动手动的实在是太快,路清风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她就直接下手了。
现在他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他的心也碎了一地。
“我的花瓶啊,我的花瓶。”
因为太过于心疼花瓶,路清风都忘了跟路繁宁发火。
“路繁花十五岁那一年,跟你们置气,撕了一幅古董画,你们可是罚了我,而没有罚她。”
现在,她不过是按照路繁花做的事情,再做了一遍而已。
“宁宁啊,花花那个时候年纪小,还处于叛逆期,你现在都多大了?你怎么……”
路繁宁表情十分冷淡:“我现在开始叛逆了。”
“你……”
何芸不知道说什么,看向蹲在地上肉疼的路清风。
路清风站起身来,想要动手。
但是还没等他动起手,路繁宁手里面已经出现了一根棒球棒。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小的时候,你打了我许多下,我都没有还手,但是人长大后,记得痛了,所以,想要还手了。”
“你打老子,你是大逆不道。”
路繁宁现在还在乎那个?
“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吧,总比被打死好。”
“我,我,我今天就打死你。”
路清风的古董花瓶被砸,再加上路繁宁三番两次忤逆他,他早就受不了了。
他可不信路繁宁真的会打他。
所以,他抄起另一根棒球棍子,直接就往路繁宁这边来。
但是还没有等他手里面的棍子打到路繁宁的身上,路繁宁先直接一棒子过去。
当然,她没有打路清风,她蹭着他的耳边,打到了路清风后面的另一个花瓶上。
另一个花瓶,应声而碎。
路清风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刚刚那棒球棒子,就直接蹭着他的耳边过去了。
“要继续吗?”
下一棒子,可能就不是花瓶了,是人了。
路繁宁也不想动手的,但是她必须得保护自己。
而要保护自己的手段,只能是这种极端的方式。
很可悲。
但是,路繁宁的眼里充满了坚定。
只要路清风敢碰她一下,她不会顾忌什么父女,也会对他同样动手。
软弱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只有让自己身上长满了刺,才能保护得了自己。
路清风还真的犯怵了。
他可是打听到,路繁宁天天去拳击俱乐部打拳。
她手臂上的肌肉,以及她刚刚那擦着他耳朵下去的一棒子,都让路清风无法动手。
以前的路清风,代表着这个家里面的绝对权威。
而现在,他的绝对权威受到了挑战。
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好一会儿后,何芸先反应过来。
她失声喊道:“天啊,疯了疯了。”
她这一向乖巧的二女儿,真的疯掉了。
她竟然敢直接对她的亲爹动手了。
“宁宁啊,你这,你这真的有些不像话了啊。”
路繁宁看向她妈:“如果是路繁花被打,你会做什么?”
她会拦。
每一次路繁花犯错的时候,都被何芸给拦下来了。
但是每次她被打的时候,她都在旁边看着。
“别自欺欺人了,什么给我道歉,什么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什么要对我像对路繁花一样,你们都是做不到的。”
路繁宁的眼神平静,颇有点无欲无求的样子。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出来,你们是我的父母,我没有办法选择,等你们老了,你们是怎么养的我小,我也会怎么养你们老。”
何芸和路清风:“……”
路繁宁提着棒球棒,踢了脚下碎掉的花瓶,走出了家门。
此时,应绍远正站在门口。
而路繁花,则站在三米外。
路繁花是要跟应绍远道歉,结果,应绍远不让她靠近,让她待在三米之外的地方跟他说话。
然后她就只能隔这么远,跟应绍远道歉。
她之前确实是对应绍远有想法。
在系统的判定下,应绍远属于顶级最优质的攻略对象。
如果把他攻略下来,那她的人物魅力就会增长一大截。
路繁花试图攻略过他。
但是,在公共场合下,他根本就不会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好不容易有这样私下相处的场合,她根本没法靠近他。
所以,哪怕她开金手指,也没有办法攻略应绍远。
路繁花就没有见过这么难搞的人,只能无奈放弃。
不过她今天也不是来攻略他的。
她刚刚跟应绍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路繁宁始终还是路家的人,如果他继续针对她,那路繁宁在路家只会更难做。
这个话,应绍远应当是听进去了。
只不过他还没答应不再针对她了。
“宁宁。”
路繁宁出来后,路繁花刚要靠近,就被路繁宁手里面的棒球棒给吓住了。
“你这是……”
这不会是跟父母打起来了吧?
路繁花看了一眼客厅内,此时的客厅里面一片狼藉,花瓶碎了一地。
那俩花瓶可是她父亲最心爱的东西,路繁宁把它们给砸了?
路清风和何芸两人也走到了门口。
“爸妈,你们没事吧?”
何芸捂着心口。
“身体是没事,但是我这心啊,是很疼啊。”
何芸说这话时,眼睛不断地朝着路繁宁看。
路繁宁无动于衷。
“我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女儿来了?”
路繁花拧了拧眉:“妈。”
今天可不是要跟路繁宁吵架,是要取得她的原谅。
要是按照何芸这么搞,还怎么让路繁宁原谅她?
路繁花这么一喊,何芸意识到自己这样可能会坏她的事情,赶紧把一肚子的埋怨话都给收了回去。
“宁宁。”
路繁花又叫路繁宁。
这事儿,没有路繁宁开口,是真的办不下来。
路繁宁看向应绍远:“她想找你做什么?”
应绍远不太想说的。
但是,路繁宁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所以,应绍远还是出声道:“她想要我解除对她的封杀。”
路繁宁眨眨眼:“你,封杀她?”
应绍远:“……嗯。”
“我怎么不知道?”
应绍远自然是不想让路繁宁知道他有这样一面的。
“她买演员污蔑你,总该让她受点教训才醒的。”
应绍远说这个话的时候,脸色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你觉得,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路繁宁看向路繁花。
“我就知道,你们哪里是想要道歉。”
是路繁花的事业受到影响了,所以才摆这鸿门宴的。
“宁宁,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而且,你现在也是半个公众人物了。”
她现在是半个公众人物,要是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对她来说,会是致命的。
路繁花这是在威胁人呢。
路繁宁不喜欢被威胁的感觉。
“路繁花,威胁我?”
“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姐姐就算是错,也不至于被判死刑,对吧?”
“好,可以,不过不是为了你。”
她不想让应绍远沾惹上这种事情。
应绍远在她这里,是干净的,无暇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路繁宁是一点都不想要让应绍远参与。
刚刚让他出来,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她发疯时的样子。
她走到路繁花身边,低声道:“这么多年的姐妹,我比狗仔更了解你,如果你不惹我,那我们可以相安无事,但是如果你非要来招惹我,那我也会不客气,不就是……鱼死网破么?我们看看谁更疯。”
路繁花偏过头,瞧见了路繁宁眼里的疯狂。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但是发现自己以前随口来编的话此时却是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的眼睛像是能洞察她的所有动机。
那些糊弄小孩的话,其实从来都没有骗过她。
只不过以前的她不说话,而现在的她……
“好。”
路繁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路繁宁的态度已经软和下来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态度软的,但是若是继续跟她僵持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路繁宁点了下头,然后转身,走回到了应绍远身边。
她的眼睛在应绍远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移了视线:“我们走吧。”
应绍远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直到到家了,应绍远出声叫住了她。
路繁宁身体一凝。
“要不要聊聊?”
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好。”
两人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着面。
路繁宁看着应绍远,还是开口:“要离婚吗?”
应绍远:?
“你也看到了,我有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一个花钱雇演员也要往妹妹身上泼脏水的姐姐,一个演戏能演到她流泪的戏精母亲,还有一个动不动就要打人的暴力父亲。
这样一个家庭,任谁都会想要避而远之。
路繁宁虽然舍不得应绍远,但是她更舍不得将应绍远也拉入这泥潭中。
她可以疯。
但是应绍远不可以。
她希望他可以永远保持这般美好。
“我已经不适合在应太太这个位置上待了。”
“我不同意。”
应绍远拧眉:“你是不是……介意我插手你家里面的事情?”
他确实是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身份来做这种事情。
但是,他不后悔。
以路繁花的性子,不掉一块肉,她是不会认错的。
“你太善良了。”
路繁宁:“……”
她……太善良了?
她今天提着棒球棒的时候,是真的有在想……她若是再偏一点点……
那种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
现在回过神来后,路繁宁仍旧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真的做了这种疯狂的事情。
那到时候……应绍远应该会把她看作是疯子吧?
“应绍远,是你太善良了,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你来插这一手又何必?”
“与我有关。”
“你这老板,实在是太实在了,不仅给钱,还帮员工处理家事。”
应绍远听着老板这个词,就觉得心里面厌烦。
“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朋友了。”
路繁宁:“……”
“我觉得你现在不太理智,有些话,我劝你考虑后再说。”
说完,像是被她给气到了,应绍远扭头上楼,不再跟她继续讨论离婚的事情了。
路繁宁看着应绍远离开时,那看着有点气的背影,手撑着下巴,颇有些感慨的想到:应绍远也太可爱了。
就算是生气,也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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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绍远是真的生气了。
星期六星期天这样好的日子,他往常都会待在家里的。
但是现在,书房空无一人。
路繁宁退出书房,看了一眼这别墅。
之前只有在要交别墅清洁费的时候,她才有这别墅真大的感慨,而现在,只是少了个应绍远,她都觉得这别墅空荡荡的。
“小气鬼应绍远。”
她跟他提出离婚,那是因为她不想要他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应绍远这个人,不仅绅士,而且十分仗义。
居然会以为她不让他插手这些事情,是因为没有把他当朋友。
男人啊,心思也是令人琢磨不透。
路繁宁走到外面的沙滩椅上躺着,看了一眼微信上面的消息。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