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的脸都绿了！
“你……”
他张了张嘴，却没想出把活儿抢回来的办法。
他索性改变策略，另辟蹊径——反正，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赵双双，把他所有的活儿抄光。
“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许阳另辟蹊径。
“祈枝就算是要抹杀白月月，那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危。”
“毕竟——”
“白月月是鬼怪。”
“可操纵非自然力量，又易被负面情绪困扰、为祸世间的鬼怪……”
“你知道一年，我们特殊案件调查处，要处理多少起‘鬼怪杀人’案件吗？”
“你知道被鬼怪所杀之人，死状有多恐怖吗？”
“你……”
“能保证：以后，白月月能不像其他鬼怪一样，乱杀人吗？”
许阳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面上——
却越说，越大意凌然！
弹幕，因此飘过一串问号——
【？？？】
【许阳是怎么了？】
【他先指出“祈枝要抹杀白月月”。】
【后当场发怒，痛骂要守护白月月的赵双双外行；又大意凌然的说“祈枝抹杀白月月，是为了大家安危”？】
【他是什么墙头草吗？一会儿反对祈枝，一会儿支持祈枝……两边倒……】
有人拧眉吐槽。
才有人弱弱出声——
【讲道理：他指出“祈枝要抹杀白月月”，又科普“玄学界对付鬼怪方法”的时候；是完全没掺杂个人看法的……】
【后来，也是弹幕一边倒认为“祈枝残忍”，许阳则全程没有表态。】
【可——】
【再细看后面：许阳怒骂赵双双、又向着祈枝说话。】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一直都是支持祈枝的？】
这群人理智分析，得出了如此结论。
可——
【许阳支持祈枝？】
【这未免有亿点子离谱吧？】
【他之前不还是和祈枝水火不容吗？】
吃瓜群众集体懵了。
他们懵了，许阳仅剩的脑残粉便跳了出来！
【之前是没有遇到鬼怪！】
【现在鬼怪横行、大局为重！】
【我们许神当然要为保护国民，和祈枝站在同一阵线……】
【也就是说：那白月月，必须抹杀！】jsg
脑残粉们百分百用户许阳。
喊得，又都是冠冕堂皇的口号……
看的吃瓜群众们一愣一愣的。
【好像……】
【有点儿道理哦！】
【可——】
【白月月目前并没有为祸人间啊！】
【且她本性纯良，也用不了抹杀……】
赵粉，则各随自家正主的脚步，守护善良、守护白月月。
吃瓜群众一听——
【诶？】
【这边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白月月该不该被抹杀呢？】
高赞弹幕飘过。
以赵粉为首的守护派，和以许粉为首的抹杀派，很快就为此争吵了起来……
他们在弹幕上，拉起了一片混战。
至此——
话题，成功被许阳从“阻止祈枝救白月月”，变成了“祈枝该不该抹杀白月月”。
他这“蹊径”，还真就另辟成功了。
他还……
好死不死，和祈枝站在了同一阵营。
许阳想到这儿，唇角抽搐。
但——
又想了想：用暂时和祈枝在同一个阵营，换他圈粉无数……值了！
他一撸袖子，又扯着“为了国民安全”的大旗；和赵双双干了起来——
“赵小姐，莫要太过圣母。”
“否则……”
“可是会害人害己的。”
“所以，依我看，你倒不如站在祈小姐这边……”
“安安分分的等她除掉白月月。”
“……”
赵双双精心塑造的“善良”形象，被许阳一口打成了“圣母”；她整个人都傻了！
圣母个屁啊！
她、她不过是为了顺应主流大众观点，好踩着祈枝爆红！
可——
许阳这不听话的傀儡，怎么就反手扯她后退呢？
[系统……]
[说好的“我只管糊弄”呢？]
赵双双被许阳气到肝儿疼，却不得不维持着楚楚可怜的外表，暗自在心底询问系统……
[……]
系统诡异的沉默了片刻。
才近乎咬牙切齿的开口——
[失败了。]
[我刚才试图干扰许阳，结果失败了……]
虽然，在未彻底夺取气运之前，气运系统无法时时刻刻和傀儡建立链接。
但往常，只要它想，还是能动用印记做点儿什么的……
且——
这次，它的印记，停留在许阳识海已经有了足够长时间；按理说，是不会出现和上次一样的“失控”失误的。
可结果，怎么还是失败的？
气运系统怎么也搞不明白。
但——
它直觉：这和祈枝有关。
因为……
他在干扰许阳失败的同一时间，又尝试向赵安楠识海的印记发出指令。
分明，是之前百试不爽的指令——维护赵双双。
可这次……
那个指令，也失败了。
赵安楠站在赵双双的旁边，但视线却是若有若无，扫向祈枝的！
他的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愧疚！
愧疚？
对祈枝愧疚？！
赵安楠，竟然也失控了啊！
继许阳之后，失控的悄无声息……不！或许，他的失控远在许阳之前……
他们俩人失控，都是和祈枝有关！
气运系统险些气结。
它试图进一步寻找这两人“失控”的原因……
它扫描并分析了：过往许阳和赵安楠的所有表现。
还真就在赵安楠那里，发现了异常。
他，竟然从许久前起……
就不受它控制了。
可它忙着蛊惑赵双双帮它夺取气运、忙着“帮赵双双爆红”铺路，忽略了赵安楠的异常！
而——
那个“许久前”，竟然就是它发现“无法在祈枝识海留下印记”前后！
所以……
这一切，肯定和祈枝有关！
气运系统分秒之间，便分析完了所有数据——
它已经能百分百摒弃直觉，锁定祈枝了！
可——
锁定祈枝了之后，它还能怎么办呢？
它却毫无头绪。
这……
是它单纯用数据分析，都分析不出来的东西。
它只能一边窝在赵双双识海里，对祈枝无能狂怒；一边试图安抚赵双双。
毕竟那边——
赵双双知道它干扰许阳失败后，就瞬间慌了！
她狠狠蹙眉！
[啊？！]
然后……
就听到了气运系统带着蛊惑的机械音。
[但没关系，宿主。]
[这件事我会查明白的……]
[别忘了，我终将守护你走向爆红！]
[可——]
[我们如今连“毫无干扰的踩着祈枝，夺取人气”都做不到，又谈何爆红？]
赵双双茫然。
下一秒——
那气运系统的声音，就愈发的诡异了。
诡异之中，又带着让赵双双无法抗拒的蛊惑……
[没关系。]
[轮回符兑换进度，已达88%。]
[很快，我们就不用踩着祈枝，也能get超高人气了！]
[好！]
赵双双听到这儿，便一扫了之前的颓然。
她再对上许阳，便没了那种伪装出来的、楚楚可怜的气质……
她勾起一抹礼貌又不失锋芒的笑。
“许先生，我不是圣母。”
“而是想请你想一想……”
“人有好坏之分。”
“鬼怪，不也同人一样，有善恶之分吗？”
“而你——”
“你支持祈枝，对善良的鬼进行抹杀。”
“甚至还为此，搬出了未曾发生、且永远不会发生的惨案……”
“又扯出一面‘为了国民’的大旗。”
“真的不会脸红吗？”
“……”
许阳被这不卑不亢的话，怼的怒火丛生！
可偏偏，他又被赵双双的温婉笑脸……
弄得不好意思反驳。
他整个人就出在这种十分诡异的矛盾当中；他刚刚扭转的局面，瞬间就被赵双双带走了……
可——
赵双双还在说。
“且——”
“整个玄学界，只有‘抹杀’这一种处理鬼怪的方式；那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而是玄术缺失。”
“更是玄学界的耻辱。”
“您大可不必反复强调……”
赵双双甚是温柔的眨眨眼。
说出的话……
却让许阳气的肝儿都疼了。
这俩人，继自家粉丝互相伤害之后；可还真就……连本人也开始互相伤害了起来……
且，他们对彼此的伤害力，简直看呆一大批吃瓜群众哇！
小印，便是所有吃瓜群众里，最呆滞的一个。
呆滞，而又对枝枝大佬无比崇拜……
[天呐！]
[我竟然真的有荣幸，亲眼看到“狗咬狗”场面发生……]
[而且——]
[还是早被枝枝大佬你说中了的“狗咬狗”名场面！]
小印在祈枝的识海里，对祈枝大大星星眼~
[所以，枝枝……你的玄术又进步了吗？]
[还是，从哪里学到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言灵之术”？！]
小印一边星星眼，一边对枝枝夸夸夸。
听的枝枝悄悄红了耳垂……
她淡淡的告诉小印真相。
[好了。]
[不是什么玄术进步，更不是什么“言灵之术”。]
[只是……]
[我心知：他们谁也不会放过“踩我圈粉”的机会。]
[毕竟——]
[就连豺狼虎豹盯上了同一只猎物，都会斗个你死我活。]
[更遑论……]
[这俩卧龙凤雏呢？]
卧龙凤雏？
小印直接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
[枝枝看的真准！]
它一边“哈哈哈”，一边还不忘瞥了一眼：识海外，那正“狗咬狗，咬得欢”的俩……卧龙凤雏。
然后……
它就听到了枝枝大佬淡淡的声音。
[时机到了。]
[嗯？]
时机？什么时机……
小印正懵懵的呢！
祈枝已凉飕飕出声。
她打断了那荒唐而又搞笑的“狗咬狗”名场面！
“诸位……”
“谁告诉你们，我处理鬼怪的办法是抹杀？”
“？？？”
【？！！！】
全场，安静了一瞬！
“什么？”
直到当事鬼白月月，干巴巴出声……
大家这才发现：自己吃“赵双双和许阳的撕b大战”瓜，竟然已经吃到忘乎所以了！
不然，他们怎么险些连主角都忘了呢？
他们可是……
在讨论“祈枝该不该抹杀白月月”呢啊！
【等等等等！】
【祈枝刚才是不是说：她处理鬼怪的方式，不是抹杀？】
【emmm……】
【虽然她原话不是这个，但话中意思，就是这个！】
【所以，这二位“叭叭叭”吵半天，是吵了个寂寞？】
【……是啊。】
弹幕险些失笑……
不！
是已经失笑了啊！
【家人们，我们是不是一早，就被许阳和赵双双俩人，带到沟里了？】
【是！】
【我们是不是傻乎乎的，被这俩人当枪使了？】
【是是！】
【我们是不是该给枝枝道个歉，再顺便关注、送礼物一条龙什么的？】
【是是是！】
【@祈枝 对不住啊！刚才听信许阳和赵双双的话，误会你了……】
【抱歉抱歉，我一个360度滑跪来到你面前，只求你原谅我的愚蠢。 @祈枝】
【枝枝大佬，我……我就不一样了！我被人当了枪使，不敢强求你原谅，只能用送礼物表达我的心意……】
【系统提示：@暖阳给《问灵》祈枝直播间刷了梦幻城堡*100】
【系统提jsg示：@懒懒的猫给《问灵》祈枝直播间刷了玫瑰海*50】
【系统提示：@西方月给《问灵》祈枝直播间刷了豪华游轮*100】
【……】
网友们十分有默契的道歉、刷礼物……
看的现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许阳和赵双双，连b都撕不下去了！
他们齐刷刷回头，惊愕万分的看向祈枝——
他们惊愕、不可置信，又分外不甘！
他们怎么想不到：自己说了千句万句，都抵不过祈枝轻飘飘说一句……
他们一整个瞠目结舌。
同样——
瞠目结舌的还有现场其他人，和那只以为“枝枝好朋友背叛了自己”的单纯女鬼。
女鬼白月月，看着瞬间反转的弹幕……
再度发出一句疑问。
“什么？”
这疑问……
和她听到祈枝说“她处理鬼怪的方式，不是抹杀”时，一模一样。
网友们却纷纷开始吐槽起：
自己刚才，一不小心……犯了多大的蠢……
【嗨，有些事情白月月不知道、姚家父子不知道，我们这群陪着祈枝一路走来的人，还不知道吗？】
【我们早该想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