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飞奔来到停车的地方,刚上车就看到后面追来的黑衣人和车辆。
“景小姐,车座底下有枪,您会用吗?”阿肆说着启动车子,一个原地漂移调转车身往反方向驶去。
“会。”景杳弯腰在车座下摸索了一番,果然拿到了一把手枪。
沉甸甸的,估摸着子弹是上满的。
“一会儿如果情况紧急,我会下车拖住他们,景小姐您先走。”阿肆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紧追不舍的车子,一边说道。
景杳却没回答,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选择自己一个人先走。
可阿肆不一样。
他是宋砚辞的人。
“你只管开车,他们交给我。”景杳取下弹夹看了一眼,一共九颗子弹。
她沉了沉眸,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阿肆,稍微减慢一点车速。”说着,景杳将子弹上了镗。
这里虽然是郊区,但并非是无人区,而且再往前一段路就是市区,到时候动手就不方便了。
她得抓紧时间,在这里甩掉这些人才行。
景司郁已经换乘了另一辆车,前方有三辆车紧咬着景杳他们不放,眼看就要追上。
“逼停他们,我要活的。”景司郁声音冷凝的说道。
命令一下,两辆车一左一右加速将景杳的车夹在中间。
当三辆车并行一排时,景杳迅速降下车窗,对准右边的车辆前轮开了一枪。
砰——!!!
车轮被打爆,高速行驶中的车辆顿时失去平衡朝着旁边撞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车辆已经朝着他们逼近,车身几乎贴在一块。
阿肆为了避免被他们逼停,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盘。导致紧追的车猛的撞上车尾,景杳没来得及预防,整个人在车里体验了一把推背。
肩膀猛的撞在车门上,疼得景杳龇牙咧嘴。
“抱歉景小姐,刚才情况太急了。”阿肆从后视镜看了眼景杳,抱歉的说道。
“没事,不用顾及我,你专心开车就行。”景杳揉了揉肩膀,忍着疼说道。
刚才的小碰撞稍稍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景杳从右边挪到左边来,找准机会就对着后面的车开枪。
一连开了三四枪,子弹都偏移打在了前保险杠上。
眼看他们还没放弃,景杳狠狠心,直接对准了挡风玻璃开了两枪。
这一次,可算把他们逼停,暂时的甩掉了他们。
景司郁眼看快要进入市区,脸上神色阴沉:“加速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闻言,阿杰嗯了一声,然后脚下油门直接踩到底。
景杳原本刚松一口气,结果回头的时候看到又有一辆车正极速朝着他们追来。
“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景杳暗骂一声。
这时,阿肆的手机响起,是宋砚辞打来的。
阿肆腾出手接听,刚接通,景杳在后面就开了一枪。
“为什么会有枪声?”宋砚辞语气凝重的问道。
“老板,我和景小姐正被人追,对方人多,身份不明。”阿肆没隐瞒,直接说道。
“位置给我!”宋砚辞声音急切。
“老城区往市区方向,国道480,还有十六公里进入市区。”
“保证杳杳的安全!”
“明白。”
电话挂断后,宋砚辞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停车场,驾驶一辆黑色轿车往阿肆说的方向赶去。
“我靠!他们是狗吧,追这么紧!”景杳已经打空枪里的子弹,可后面的车几乎避开了要害,子弹全打偏了。
“早知道,当初练射击的时候就不该偷懒,这下好了,移动靶直接打不中!”看着已经没子弹的空枪,景杳气得牙痒痒。
不过,虽然景杳打偏了,但后车为了躲避子弹也减慢了车速。
阿肆看了眼后面稍微拉开了一点车距的车辆,脚下油门再往底踩去。
就这样,两辆车一前一后紧追不舍。
景杳算是体验了一把,她逃他追他骨灰一堆的刺激。
当车子驶入市区境内,路上的车辆也逐渐增多。
阿肆胜在对市区的交通熟悉,在好几个路口短暂的甩掉了后车,可没多久又追了上来。
眼看前方快要进入一复杂路段,阿肆正盘算着走哪条路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岔道飞速冲了出来,挡在了两车之间。
“宋砚辞!”景杳透过车窗看清后车驾驶的人是宋砚辞时,心口猛的一紧。
她心慌的拿出手机拨通的电话,刚想开口让宋砚辞离开,就听到对面传来宋砚辞沉稳的声音。
“杳杳,让阿肆带你先走,听话。”
景杳:“不行,他们是什么人都不清楚,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冒险!”
“相信我,好吗?”宋砚辞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股让景杳莫名心安的力量。
她张了张口,强忍着自己骨子里的叛逆:“你不能出事。”
“好。”
说完,宋砚辞便挂断了电话。
正巧前方红灯,宋砚辞眼看还有五六秒能通过,却毫不犹豫的踩下刹车。
后车被迫只能停下,眼睁睁看着景杳的车消失在车流中。
阿杰神色阴郁的看着前面突然挤进来的黑色轿车,咬牙道:“老板,前面那辆车肯定和他们是一伙的,要更换目标吗?”
景司郁阴沉沉的看着宋砚辞驾驶的车,静默几秒后开口:“跟着,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绿灯亮起,宋砚辞看了眼后车,直接往相反的方向的驶去。
第170章 我的第一选择永远是保护你
要说起为何景杳这么衰会碰上景司郁,是因为今天正好是沈珺秋的祭日。
时隔十五年,景司郁是第二次踏进这个地方。
心理学上曾经证实过,绝大部分犯罪分子,会在实施犯罪后再次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成果。
景司郁想,或许当年那个人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也会有这种心理重返现场。
这才忍着心中的悲痛,来到妻子出事的地方。
没想到,还真让他有收获,发现了同样来看现场的景杳。
但景司郁哪知道,自己收获的不是凶手,而是与他分散十五年的女儿。
嗯,女儿不仅拿花盆砸他,还开枪。
被宋砚辞捣乱跟丢了景杳后,景司郁就把目标对准了他。
可是,看着宋砚辞把车开进警察局那一刻,阿杰脸上的表情直接裂开。
景司郁也没好到哪去,目光阴沉的望着警察局好一会儿,无奈只好命令阿杰停到路边。
正当景司郁准备跟宋砚辞在这里耗下去的时候,阿杰接到了还留在老城区盯梢的兄弟打来的电话。
“老板,阿丁说那附近又出现了另一批可疑人物。”
景司郁眯了眯眼,思索片刻后:“返回去。”
“那这边?”阿杰问道。
景司郁: “查这两辆车的信息。”
“明白。”
*
长砚集团名下酒店。
阿肆担心还会有人跟着,并不敢直接把景杳送回水岸林邸,而是带到了酒店。
酒店顶楼,专属于宋砚辞的套房内,景杳在客厅里不安的来回走动。
直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迅速转身,看到宋砚辞时,连忙飞扑过去。
“宋砚辞!”景杳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
“我没事,别担心。”宋砚辞健硕的手臂搂住景杳的腰,另一只手将房门关上。
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景杳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你太冒险了!如果那时候后面的车不减速,后果不堪设想!”确定宋砚辞没事,景杳松开手,开始说教。
鬼知道,当她看见宋砚辞开着车,眼都不眨的就挤进他们之间那一瞬,心脏都快停了。
都是两辆高速行驶中的车辆,如果发生碰撞,必定会引起一场很严重的交通事故。
她该庆幸,后车的人怕死,知道踩刹车。
宋砚辞安静的听着景杳絮絮叨叨的说教自己,没有生气,反而耐心得很。
他眸底泛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似乎在为景杳担心自己而开心。
等她说教完,看到宋砚辞一脸笑盈盈的时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景杳咬咬牙,伸手掐了一把宋砚辞的腰。
宋砚辞握住景杳的手,微微用力就把人重新拉到自己怀里。
他抱着景杳,声线温润的说道:“在听。”
“那你还笑!明明我那么严肃!”
宋砚辞:“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景杳吃软不吃硬,一听他道歉,刚到嘴边的说教顿时说不出口了。
她抿着唇,低头用脑袋抵着宋砚辞的胸膛,声音闷闷道:“我早就说过,不想让你牵扯进来的。”
自己一个人的话,如果不幸出事了,那就是自己命不好。
但宋砚辞不是,他本该安安稳稳的当他的影帝,继承长砚集团成为新一代的商界新贵,而不是因为她,被牵扯进这种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危险中。
听出景杳又开始退缩,宋砚辞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掐着景杳的腰,一用力就把人提了起来。
让景杳坐在鞋柜上,宋砚辞稍稍俯身与她平视,认真严肃的看着她。
“又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
景杳丧着脸:“没忘。”
“那你是准备抛弃我了?”
景杳睁大眼,急忙道:“我没有!”
“我就是……就是……就是心里有道坎。”
宋砚辞长叹一口气,双手捧起她的脸,无奈道:“景杳,我不是跟你玩玩的。”
“我宋砚辞认定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我以后是要把你娶回家的。”
“如果女朋友遇到危险时,身为男人选择无视或者逃避,那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景杳咬着唇,垂落的手紧紧攥着宋砚辞的衣服。
宋砚辞用指腹轻轻掰开咬着的唇,低头凑近吻了吻,说道:“我们是要在一起度过一辈子的,我的第一选择永远都是保护你。”
景杳抬眸,对上宋砚辞那双盛满情意的眼睛,想了想,伸手摘下他的眼镜,主动的吻了上去。
唇齿交融,景杳比以往更加主动,她搂紧了面前的人,恨不得将自己与他融合。
宋砚辞大手捧着她的后脑,温柔而深情的汲取着她的一切。
*
几天后,阿肆截取了景司郁调查那两辆车的动作。
并以最快的速度将那辆车的信息转移,让景司郁扑了个空。
得到消息的景司郁气笑。
一旁正在给他做复健治疗的男人挑眉,淡声道:“这里是帝京,不是五州。你的势力在这边,被人截胡很正常。”
“司南这些年帮你稳住五州已经不容易,也没精力把手伸到这边来。”
景司郁:“我知道。”
“你也出来好多天了,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打算什么时候回五州?”
“再等等,还有个人没见。”景司郁这次来的目的是池岚口中的那个女孩,他还没见着,自然不会离开。
“抓紧点时间,你这身体可扛不住你乱造!”
景司郁心里也清楚,他得回去继续做治疗。想了想,就让阿杰主动给池岚打去电话。
彼时,池岚正在和一位老熟人见面。
看到池岚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克莱亚莫达笑盈盈的指了指,说道:“池岚小姐,有人给你打电话。”
池岚有些醉意,她眼神迷离的看了眼手机屏幕,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时犹豫了下才接起。
“喂,谁呀?”
阿杰听着对面明显醉得不清的声音,先是看了眼景司郁。
阿杰开了扩音,景司郁自然也听到了。
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然后摇摇头。
阿杰会意,说了句打错了后就挂断了电话。
池岚有些不悦的盯着手机屏幕嘟囔:“烦人。”
克莱亚莫达一脸笑容的看着池岚,眼中净是虚伪:“池岚小姐这么多年不回五州,还是因为十五年前那件事吗?”
第171章 我有个不错的老师
有些醉意的池岚听到这话后,顿时就清醒了几分。
她偏着头,目光中闪烁些许迷离,可更多的是回忆起旧事的悲伤。
池岚没有回答,而是抓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又灌了一杯下肚。
她苦闷的垂着头,不让人看到此刻眼中已经蓄满的泪水。
悔恨和自责在心中交织了十多年,池岚一直都没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如今,克莱亚莫达突兀的提起,池岚也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克莱亚莫达看着面前垂头不说话的池岚,眼中的虚伪更浓。
他伸手给池岚的酒杯满上,假惺惺的说道:“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要继续往前走。这些年你不回五洲,二老也十分忧心,前些日子我遇见二老,也是老了不少。”
提到自己的父母,池岚心头微微触动了一下。
她咽了咽口水,逼退眼里的泪水,又变回往日里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
“再说吧,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池岚喝光杯中的酒,眼神朦胧的看着克莱亚莫达:“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谢谢你还专程来看我一眼,老朋友。”
池岚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酒劲上头,她身形晃了晃,连忙伸手想要找扶的东西。
克莱亚莫达连忙起身扶着她,顺势将人搂在怀里说道:“你醉了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的人在外面等我。”池岚想要推开克莱亚莫达,可手上软绵无力,更甚至连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
“没关系,那我送你到外面。”克莱亚莫达搂着浑身绵软的池岚,唇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
周一,景杳早早就被丁秒秒从被窝里抓起来。
“景杳姐,杨哥已经快到了,咱们得抓紧点。”丁秒秒推着景杳去洗漱,嘴里唠叨着。
景杳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问道:“杨哥是谁啊?”
丁秒秒:“经纪人啊,他叫杨殊,不过我们都喜欢喊他杨哥。”
景杳哦了一声,然后就听话的去洗漱了。
十几分钟后,杨殊开车来到小区外,刚想打电话给丁秒秒的时候,就看到景杳素面朝天的跟在丁秒秒身后走了出来。
她甚至,连口罩都不戴一个。
杨殊唇角微微扯了扯,然后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口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