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晟也收起自己脸上的怒意,恢复成平日里那个人模狗样,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景杳跟上时,还下意识的看了眼宋砚辞。本想问是不是她和陆淮晟的谈话声音太大,吵到他了?
结果,宋砚辞却有些误会,淡淡道:“放心,客厅的摄像机已经关了,不会被人发现的。不过,你们还是注意点。”
说完,他不再看景杳,转身就进了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景杳这才皱起眉,一脸茫然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刚刚他说话的语气,听上去不太高兴?
第16章 我勾引宋影帝也比找你强吧
房间内,宋砚辞站在门后,听着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光影下,他的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浓黑的睫毛自然垂下,压着那双深邃的眼瞳。
莫名的,宋砚辞感觉心口像是堵着什么,让他有些难受。
半晌,他吐了口气,径直走向阳台,准备到外面透透气。
哪知,刚出来,就听到下方传来一声闷哼。
他微微往前倾身看去,只见陆淮晟呈大字型趴在地上,一看就是被人撂倒。
后花园内,景杳嘴角含着冷笑,目光冰冷的看着被自己撂倒的陆淮晟。
摔了个四仰八叉的陆淮晟整个人都还处在震惊中,他仰着头,满眼的不敢置信。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撂倒了?
她居然敢动手?!
景杳直接无视他那一脸震惊的表情,寒声道:“陆淮晟,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想命令我?”
冰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凉水从陆淮晟的头上浇下,他回过神来,迅速从地上爬起,脸色铁青的怒视着景杳。
景杳以为这人准备撕开自己的伪装,露出渣男本质的时候,却听到他十分严厉的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防身术?我怎么不知道!”
景杳气笑,她回想起原主被冷落的那两年,一颗热腾腾的心捧到他面前却视而不见。
陆淮晟从来不会关心原主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有时候连生活费都忘了给,原主只能靠兼职来维持生活。
结果呢?原主兼职被发现后,陆淮晟没有反思自己没给她生活费,只知道责怪原主出去兼职会丢他的脸,担心原主和他的关系被曝光,因此会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两年里,原主名义上是陆氏少奶奶,可过的生活依旧拮据得可笑。
思绪断开,景杳嗤笑的看着面前理直气壮的陆淮晟:“你关心过吗?”
陆淮晟被问得噎住。
只听面前的女人继续说道:“结婚两年,你回去过几次啊?你知道自己的妻子每天都在做什么吗?知道她生过几次病吗?知道她被你无情挂断电话的后,独自一个人守在通宵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满世界的派人找逃婚的毕婉莹,只知道找借口怎么甩掉家里那个妨碍你和毕婉莹私会的妻子,只知道守着自己那可怜又可笑的大男子主义。”
“陆淮晟,关于我,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景杳一口气说完,心口顿时舒爽了不少。
她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落在陆淮晟耳中,同样也落到了站在阳台上的宋砚辞耳中。
虽然偷听可耻,但宋砚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陆淮晟被景杳问得哑口无言,他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涩声道:“你知道的,我和你结婚,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嘁,知道是错误你还拉我下水?是脑子有病啊!”
“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陆淮晟似乎不适应景杳这种火爆的说话方式。
“抱歉,面对你,我还真做不到。”
陆淮晟沉沉的吐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景杳,似乎是在斟酌说辞,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我知道对于这件事你心里有怨气,当初你提出要一亿补偿金我也给你了,从始至终跟莹莹没有关系,你不必要把自己的不快转移到她身上。”
“你要清楚,我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她,你在节目上故意为难她是没用的,就算你们之间真的出现矛盾,我也只会护她而不是你。”
“而且……”陆淮晟说着,目光在景杳身上来回打量,继续道:“你最近确实变了不少,和以前的你根本不一样,也确实达到吸引我的目的。”
“只不过,你能伪装一时,不能伪装一世,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欲擒故纵,也不要再为难莹莹了。”
这一番普信男的发言,差点让景杳没忍住自己的拳头。
她双手握得拳头咯咯作响,银牙紧咬,努力的压下想要暴揍陆淮晟的冲动。
景杳心里默念:忍住,暂时不能动手,打伤了他,后面的好戏就法上演了。
可是,景杳这暴脾气真的没忍住,直接抬脚把他整个踹了出去。
“你有病能不能去医院啊?知不知道出来犯病恶心人是会扰乱社会秩序的!你这样,我动手都不好跟警察叔叔说是自我防卫。”
“还对你欲情故纵?我呕——能不能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我勾引宋影帝也比找你强吧?”
“以后别出去说我跟你领过证,晦气!影响我二婚!”
景杳骂完后似乎还不解气,回去的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的。
全然不知道陆淮晟被她一脚直接踹懵,而某个偷听的男人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往回走。
宋砚辞双手搭在围栏上,微微弯着身,眼底是压不住的笑,看着下方从地上爬起来的陆淮晟轻叹了一声。
陆淮晟浑身一僵,缓慢的转身朝着楼上看去,就见宋砚辞正望着自己这边。
“陆总好兴致,这么晚还锻炼呢。”宋砚辞语气轻缓,听着像是寻常的打招呼,可熟知他的人就清楚,这人此刻心情相当不错。
陆淮晟不确定宋砚辞是不是听到了他和景杳的谈话,也不确定他看了多久。
只能借着夜色,隐藏自己的尴尬,干笑道:“偶尔活动活动。”
宋砚辞也不戳破他,只是颔首一笑,然后说了句慢慢练,就转身回房间。
房间内,宋砚辞坐在床边,脑海里回放着刚才景杳说的那句话。
“勾引我也比陆淮晟强?呵……眼光还不错。”
隔壁,景杳还不知道自己一时呈口舌之快的话被正主听了去,回到房间的她乐呵呵的去冲了个澡,然后就躺下。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另一个备用手机,刚开机,信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
景杳直接点进新注册的微信小号里,就看到有人一连给她发了99+的信息。
看着那红彤彤的99+,景杳嘴角一抽:“看来这些人的黑料还真不少啊。”
第17章 当年你们如何践踏她的尊严,现在我也要让你尝一尝
景杳挨个点开一看,密密麻麻都是聊天记录截图和各种亲密照。
她快速过了一遍后,给对方发了一句:“姐妹,有些照片你好歹打个码啊。”
一号:【打码显得没有说服力。】
景杳:【……】
一号:【虽然辣眼睛,但能直接锤死他不是?这个渣男,居然好意思说自己母胎单身,看我不伙同他那些前女友锤得他骨灰都不剩!】
景杳:【他这是分手没给你们分手费吗?】
一号:【给个屁!老娘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钱!】
景杳:【行,我了解了。】
一号:【什么时候爆?我做好准备。】
景杳:【不着急,再等等。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一号:【OK。】
聊天结束后,景杳又翻看了一遍发来的各种爆料。
不细看不知道,原来丁伟波家里早已破产,现在都靠着他从各个富婆那里哄来的钱维持表面的现状。
他表面上是风风光光的艺人,私底下在多个富婆身边周旋,通过讨她们欢心获得高额的收获。
让景杳最吃惊的是,丁伟波居然能做到滴水不漏,每个富婆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这已经不是时间管理大师级别了,景杳愿称之为“富婆刺客”。
而这些事情,是原书剧情接近结尾时才被爆料出来,
景杳保存了那些爆料,重新把手机关机放回行李箱的夹层内。
正当她准备躺平入眠的时候,房门再次敲响。景杳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去把门打开。
门外只有白棠一个人,此时的她没有白天在镜头前装出来的甜美,反而整个人笼罩着一股强势。
白棠不等景杳开口,伸手猛地推了她一把,然后直接跻身进来。
景杳眸色沉了沉,但并非说什么,而是反手将房门关上。
白棠大摇大摆的进去后,首先就跑到阳台外,探着头往隔壁宋砚辞住的房间望了望。
随后,她把玻璃门关上,拉上窗帘,这才转身直勾勾的盯着景杳。
“你从这间房搬出去,我要住进来。”白棠双手抱胸,一副命令的语气。
景杳斜倚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棠问道:“我要是不搬呢?”
此刻,房间内的摄像机已经关闭,白棠没有任何顾及,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天性。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
她低斥着,面目憎恶的冲了过来,伸手就准备去抓景杳的头发,一如当年在学校的卫生间,她对原主所做的一样。
可惜了,这一次白棠没有抓到景杳的头发,反而被景杳一个擒拿摁在了墙面上。
她刚想挣扎,耳边就响起森冷的声音:“你以为,我还是学生时期任你们欺负的那个景杳吗?白棠,当年你们如何践踏她的尊严,现在我也要让你尝一尝。”
话音落下,景杳擒住白棠的头发,连拖带拽的把人带到了卫生间里。
在白棠震惊的目光中,景杳反锁了门,转身阴恻恻的看着她。
“你想干什么?”白棠一手扶着洗脸台,一手揉着被扯痛的头皮。
或许是以前那个胆小自卑的景杳让白棠印象太深刻,此时的她尚且不觉得眼前的人会把她怎么样。
直到景杳动作强硬的把她摁在了洗脸台上。
“啊!你——”白棠尖叫出声,却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景杳掐住下颚。
白棠的脑袋被摁进洗漱盆内,侧着脸,只能用一只眼斜视着景杳。
此时,景杳已然不是白天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她双目寒彻,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像那身经百战,刀口舔血的铁血将军。
折磨人的手段,景杳可太熟练了。
当初那些背叛父亲的人,都是她亲自一个一个审问出来的。
如果把她扔到古代,都可以直接应聘牢里的审讯一职。
白棠心头微微一颤,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恐惧起来。
景杳看清她眼底的恐惧后,极轻的笑了一声,使得白棠脚底迅速蹿上一股凉意。
“让我回忆一下,当初你是怎么做的来着?”景杳的语速很慢,她边说,边打开水龙头。
本以为会是凉水,可当滚烫的水浇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白棠再次失声尖叫。
景杳尾音拖长的啊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的关了水,说:“抱歉啊,刚洗完澡,热水器忘了关。我没注意看,开了热水这边。”
白棠此刻只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片火辣辣的,根本无暇去顾及景杳是不是故意。
她死命的挣扎,想要从景杳的手中挣脱。可纵使她用尽全身力气,依旧纹丝不动。
景杳看着在自己手上挣扎得像只鸡一样的白棠,眼中冷意更浓,随后打开了冷水。
水哗啦啦的淌着,白棠想咒骂,可因为半张脸都贴在冰冷的瓷盆上,另外半张脸又被景杳用手摁住,根本说不清楚。
“我记得那时候,你差点让我呛死了的。”景杳再次开口,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洗漱盆底的水槽被她堵上了。
水迅速蔓延到白棠的口鼻处。
“噗——咳——咕噜噜噜噜——”白棠被呛得无法呼吸,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
不过,景杳可不想杀人,眼看白棠快不行了,她这才松开手。
没有了桎梏后,白棠猛地直起身往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等她再次看向景杳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傲气,更多的是畏惧。
“景杳,你别忘了,我爸他……”白棠的话还没说完,冰凉的水再次扑面而来。
景杳手里拿着花洒,把水压调到了最高,直接对准白棠的脸滋了过去。
就像当年,白棠把原主堵在卫生间里,用水管浇湿了她一身一样。
“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景杳走上前,在白棠身前蹲下,伸手拍打着她的脸,说道:“今天是毕婉莹让你来的吧?当了她这么多年的狗,你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既然你自己认不清,那我勉为其难教教你了。”
第18章 景杳心里默念:帅的。
白棠被困在狭小的淋浴间内,浑身已经湿透。
虽然正值夏季,可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瓷砖,以及面前景杳那令人发颤的模样,使得白棠从骨子里觉得冷。
大概是怕急了,她哆嗦着全身,像只待宰的羔羊。
景杳拿了手机进来,打开了录像,正对着白棠的脸。
密闭的浴室内,花洒里的水声像恐怖电影里的背景音乐,而景杳的话,却像极了催命符。
她一件一件的细数着白棠当年对原主所做的一切,每说出一件,白棠就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逐渐下降。
“你们还真是作恶多端呐。”说完白棠对原主做过的事情后,景杳总结了这么一句。
如果说原书里,黑化后的原主真的令人憎恶。那这些摧毁她原本善良的罪魁祸首们,更加罪大恶极。
景杳一直信奉以暴制暴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但她更清楚,为了这些杂碎搭上自己的未来,是最不值当的事情。
所以,她更乐意陪着这些人,用同样的方式,让她们也尝尝原主经历过的绝望。
白棠害怕现在的景杳,却不代表她承认自己当初的行为是错误的。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景杳是私生女,她的母亲是破坏毕婉莹家庭的人。在她们那个年纪,把所谓的正义和义气看得太死,只需要片面的说辞,就相信了所谓的真相。
他们把景杳视作和她母亲一样的存在,认为私生女就该死。
所以,那时候景杳成为了全校公认的“罪人”。罪人就该受到惩罚,而她们就是正义的使者。
这样的认知根深蒂固,以至于到现在,她们依旧用同样的思维看待景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