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唇瓣的开合,华光轻盈又滚烫的尝了尝唇边冰凉光滑的肌肤。
“啊!”
沉漪被这突如其来的撩拨激到,身体绷得又紧又直。
要炸了,身体里,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
华光那样清冷的人对她做这么欲的事情,比对她撒娇还要命。
对于沉漪的反应华光很满意。
湿漉漉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举过头顶放在虎耳旁。
沉漪鬼使神差地捏了捏。
“……”
反应过来这个姿势很羞耻,她匆忙放下手。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华光的声音有些哑。
他身后,三条虎尾把池水打的哗啦响。
“我也喜欢。”他低声说。
话音未落,华光眼中金色光芒一滞,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愈加急促。
猩红自瞳孔深处如潮水般涨了上来。
视野也开始逐渐染上红光。
他暗道一声:糟了。
体内的血液像沸腾的开水,让他整个人开始燥热不安。
沉漪被后背的滚烫烫得挺起了背,隐约的,她感觉到华光很不对劲。
耳畔的呼吸粗重而缓慢,像头野兽埋伏在她肩膀上。
“华光?”
许久,耳边才传来一声沉沉的“嗯——”
“你,不舒服吗?”
沉漪想转过脸看看。
“不要动。”华光的声音又低又沉,说得极慢,似在极度的克制着什么。
须臾,他失败了。
排山倒海的情欲如使凤凰涅槃的烈火一般,从骨髓深处焚烧着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陷入极致的暴戾狂躁之中。
烛火照亮华光绝美凌厉的五官,此刻他那深邃的金色兽瞳像浸了血,红得触目惊心。
光芒闪灭,华光的身影消失了。
他走的很果断也很突然,一句话都没来得及交代。
冰泉池边,莲雾刚在大殿入门处下好法阵,就听见冰泉池里传来重物入水的声音。
幽暗里,她双目烁烁,悄无声息的闪身去到了外院。
华光赤身浸在极寒的池水里,整个人散发着暴风雪般的危险气息。
意识陷入一片狂暴的混沌之前,他庆幸了下。
从前他只知道他发情暴走会打人,会杀人。
但自从上次在床上扑了沉漪引起发情之后,他发觉,他的发情暴走对沉漪只会产生强烈的欲望。
刚才只要有一瞬间的迟疑,他便会立刻咬住沉漪的脖子,粗暴地将她彻底掠夺干净。
在那过程中,很可能会因为失去了理智和自控力而过于粗暴,把沉漪折腾死。
沉漪在华光走后匆匆拿过屏风上的羽衣穿上,回了清霜殿穿衣服。
她纳了闷了,上次华光也是突然就走了。这次更突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回想起他那副憔悴得像羽毛的样子……
“不会是生病了吧?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穿好衣服弄干头发,沉漪实在坐不住,抱了件华光的披风便出去了。
莲雾坐在外院的亭中翘首以盼,等着那只命大的傻鱼过来,问她黄泉路怎么走。
第17章 暴雪惊情(一)
月晕而出,础润而雨。
“要下雨了,不知道华光会去哪儿?”
傻鱼在院子里兜了两圈,终是迈步走向外院。
一想到要见莲雾,沉漪心里就不舒服。
说好带她去看海,却半路玩失踪。上山顶那么长时间,也不来找她。
事情结束,这兔子从草丛里跳出来,领了个活又跑了。
沉漪是真好奇,莲雾究竟是怎么向华光解释她把人看没了的?
如今仔细回忆,她在山顶被怪风推落山崖时,那股怪风应是抓着她扔进了地龙渊的,否则三千米的高度,她即便落水也会粉身碎骨。
这件事若是山中精怪妖物所为,把她抓去吃都来不及,扔了多可惜?
远远的,沉漪看见亭子里清丽的人影,她停下了脚步。
用法术抓人扔来扔去……华光就曾这样抓过她几次。
莲雾作为华光曾经的神官,九百年的追随,模仿对方的一些小动作与习惯,不无可能!
会不会就是莲雾通知的华光,假惺惺帮着一起找,借她的命表忠心呢?
从三千米摔落死可见尸,若是落入蛇腹,那便无尸可循。
到时黑的白的不都全凭她的三瓣嘴掰扯?
嘶~世上不会真有这么阴险狡诈的兔子吧?
还是不找那老虎了,刚才他那么坏心眼的欺负她,别等下叫他误会她意犹未尽,她可就不用当人了。
“夫人!”莲雾响亮而欢欣地喊了声。
沉漪僵住了身子,绮澜的至理名言在脑海里飞速窜过:
不要轻易与人撕破脸,因为说不上什么时候,你就会需要用到那个人。
沉漪调整好了心态,但没调整好表情,转过身就是傻了吧唧地一笑。
“何事?”
“夫人饿了吧?想吃点什么,莲雾去买。”
莲雾热情的就像好不容易揽到客的饭托子似的,笑得百花不都敌她。
沉漪找回了表情,狡黠一笑:“那我要吃麻辣兔头。”
莲雾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夫人想吃什么?”
“也不一定就要兔头。”沉漪眉眼弯弯,将话头一转:“干煽兔丝、葱爆兔肉、核桃兔丁、清炖兔子、辣爆兔丁、干锅兔、荷叶煮兔肉……都行。”
莲雾的脸色跟着沉漪报出的菜名在变。
在听到“都行”以后,她的脸色直接变得像被人乱踩一通的泥地一样难看。
微低着头,咬牙切齿地腹诽:一条鱼,竟然吃这么野??
也不怕吃死你!
感觉心里差不多舒坦了,沉漪摆上礼貌的笑:“听闻人间的兔子野味乃一绝,不过……还是别买了,厨房里有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说完沉漪就要走。
沉漪才走了两步,莲雾拦到她身前直接跪了下来,一脸知错的可怜样。
“夫人生莲雾的气,想吃兔子泄愤,莲雾这就去跑一趟给夫人买来。只求夫人别告诉神君,白日是莲雾带夫人出来的。”
沉漪微微蹙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找不到夫人,第一时间便去通知了华光神君。因怕被责罚,便谎称夫人是趁我去准备膳食时,自行出门的……”
莲雾眼泪涟涟,语气十分心酸。
沉漪拉她起来,免得待会儿被华光见了,误会她欺负人。
然而莲雾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肯起。
“莲雾这五百年,日日都不好过。本是想带夫人散心,哄夫人开心,没想到……”
“你先起来,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那请夫人在神君面前……”
沉漪眸光闪动,嗯了声。
看来得问问华光,莲雾是如何对他说的。
“你知道……华光去哪儿了吗?”
莲雾若有所思道:“神君应该在静心殿。他身体不舒服时,都会泡一泡冰泉池。”
看沉漪在琢磨,莲雾又补充解释:“神君主冰霜极寒,重暝真君主水,按从前是不应该费这么大劲的,许是在永未海那些年受了什么暗伤……”
华光一定是因为心疾犯了!
不等莲雾说完,沉漪便急匆匆地走了。
莲雾阴恻恻地看着沉漪逐渐远去的背影。
对于华光泡冰泉浴的原因莲雾当然是忽悠沉漪的。
“哼!贪吃蛇重暝居然没把这条大补的海鱼吃掉,真是令人费解!”
碰上神君发情暴走,我倒要看你有多命大!
静心殿。
缦纱隔断,灯影幢幢。
森白寒气中,岩浆似的眼瞳红得触目惊心。
华光的下半身掩在浮满碎冰的泉水里。
白雪长发披散,肌肉紧绷,浑身散发着猛兽独有的野性与危险的气息。
元神的虚影笼罩在他的躯体上,隐约有低吼声响起。
微微张口,炽热的气息将空气都扭曲。
他快受不住了。
以往发情进了冰泉池,或者揍人一顿就能消解。
今天似乎格外猛烈,血液与神经像受了惊吓的野牛群,奔腾不息,持久不散。
催动冰泉池的玄冰释放出所有的寒气,他的意识才稍稍拉回了一点。
少了半颗心,打起架来比从前要多费一倍的力。
心力不足导致这一次他抵抗不能。
好在他刚才抽身及时,才没祸及沉漪。
“华光?”
殿门方向传来沉漪活泼灵巧的声音。
沉漪的声音就像一大桶油,兜头倾倒在他这堆本就失控的大火上。
意识在一瞬间就被爆燃的气浪冲散。
没人回答,沉漪抱紧了斗篷,往里走了走。
脚下的地面荧光闪灭,殿中门窗自动紧闭。
越走越冷,沉漪裹上了斗篷。
静心殿顶上垂下来的缦纱将灯光隔得暧昧。
“华光!”
华光闭着眼靠在池边,脸色比起刚回来时红润了些。
将斗篷搭在屏风上,沉漪跳进冰泉池。
入水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冻得要升天。
游近了华光,沉漪发现,冰泉池冻到她骨头痛,可华光的身体却烫得像块烙铁。
“华光,你没事……”
沉漪被突然睁开眼的华光吓得身子一抖。
猩红暴躁的双眼流动着暗红的光泽,像一池岩浆,眼神如吃人般凶狠。
仅对视一眼,华光便如猛虎扑食般将沉漪扑进了极寒的泉水下。
沉漪下意识地便想跑,可本能的恐惧掌控了她的身体,任意识如何催动,她都软塌塌的难以动弹。
身体居然在这种时候消极怠工直接摆烂?!
救命!
在这么冷的地方被华光紧紧拥着虽然很暖和。
但他吻得太过霸道,连啃带咬的又凶又狠,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快要窒息了。
两人唇内很快便散开一片锈蚀的腥甜。
沉漪嘴里呜呜着,任由游走在她身上的手肆意揉捏着她的身体。
在野蛮的撕扯下所有的裹身之物后,华光抱着沉漪钻出水面,捧着她的身子,在她心口狠狠咬下。
獠牙刺破皮肤撕扯着她胸前的柔软,沉漪痛到痉挛,她叫痛的声音在此时的华光听来如同是催欢的呻吟。
舔了舔流血的牙印,他疯魔般地吻着,在怀中的美玉上留下一个个红痕。
炽热的唇追着滚落的血珠往下滑,滑过平坦的小腹,吮着她鱼尾的片片鳞片。
沉漪如遭电击,咬牙抵抗着本能,强行驱使着不中用的身体。
竭尽全力地一记摆尾,重重拍在华光的身上。
华光没怎么样,她的尾巴疼麻了。
脱离了华光的怀抱,冻到骨头痛的冷意瞬间就刺了进来,冷得沉漪几乎没法动弹。
虎爪从背后伸来,将她的喉咙扣住,华光贴过来,灼热的吻落在她冰凉的肩膀,顺着背脊舔吻至她腰间。
即将到尾巴时,华光抱着沉漪上了池岸,闪身回到了清霜殿。
第18章 暴雪惊情(二)
站在床前,华光垂下眼看着沉漪,微微勾唇,嘶哑着嗓子道:
“不乖,受罚。”
说罢,他将沉漪狠狠扔在被子上,欺身压下,咬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她的双腿分至他腰的两侧,让她无处可逃,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挣扎无能的沉漪浑身瘫软,无助地像面团似的被华光揉来捏去。
很快便被彻底剥干净了。
炽热的掌心覆上了她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大力地抬起她的腿,把她拉扯的痛叫一声。
沉漪吓疯了。
“华光!!不要——!”
身上的人顿住了。
沉漪仓惶地看过去,华光也正好抬头看向她。
看着沉漪饱受蹂躏的凌乱模样,华光猩红的眼眸中浮现出理智的清明。
他颤抖着松开紧抓在沉漪身上的大手,握紧拳头恼怒无比地重重砸在一旁。
吃力地撑起身,拉开自己与沉漪的距离,竭力抵抗着想要得到沉漪的欲望。
他想像上次那样一鼓作气抽身离去,或是直接瞬至其他地方去冷静。
可他的身体,他的大半意识却好似非要得手般,全然不听他的使唤。
脑海里还着了魔般的,不断循环着在温玉殿与沉漪亲昵的画面。
他闭上眼试图将脑海的画面驱散。
雪白长发从背上散落,他眉头紧皱,洁白如羽的睫毛不安地颤着。
周身青筋因为过于用力而暴突,如细蛇般攀在他的肌肉上。
欲望如烈火焚身,蚀骨灼心。
沉漪惊魂未定地看着华光在理智与暴走之间痛苦挣扎,她抽噎着,浑身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华光的神智又恢复了一些,他睁开眼看见吓坏了的沉漪,心沉了又沉。
“躲一边去。”
“我、我也想。可是我动、动不了。”沉漪说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不住的流。
华光的力气哪怕是她正常状态都掰不过,更何况是被冻僵的时候。
经历过挣扎、折腾、挨冻她能醒着已经很好了。
若是换做吃下华光的心之前的身体,光冰泉池里那一遭她就得交代了。
华光合了合眼,不去看身下颤抖的小可怜。
悬崖勒马,有惊无险。
只是费心准备了那么久,这次一闹,沉漪很可能又退回到最开始抗拒他亲近的那一步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沉漪感觉自己现在连砧板上待宰的鱼都不如,别说跳一跳,她连抬手都做不到。
于是高悬着一颗心,警惕地盯着状态诡异的华光。
还好,他最后没有……
盯得久了,恐惧退下,色心悄然爬上念头,
看着华光,沉漪心中叹道:人与人的参差果然不尽相同,华光即便是失控也是绝美的疯子。
只是他燥起来太可怕了,比真的吃人还恐怖。
嗯?!
她怎么有心思赏起人来了?
疯果然是一种传染病。
沉漪胡思乱想着,眯了一会儿。
由于全身上下只有着床的身体背面最暖,没多久她便被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