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后,小寡妇相公从京城回来了——不变的时光【完结】
时间:2023-06-25 14:48:45

  说完,拧着眉头,迈着大步,过来就朝着漆柒挥手,不耐烦道,“今天没空,你赶紧离开,一个女人还想当郎中,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瞎胡闹!”
  漆柒原本的好心情早已随着一次次的遇阻消失殆尽了,抿了抿唇,她压住心中翻腾的火气,开口,“您就是县令大人?”
  “是啊。”
  “哦。既如此,民妇敢问大人,大裴有哪条律法规定了女子不能参加郎中考核,请您拿出来给民妇瞧瞧。”
  “什,什么?”县令没想到漆柒竟敢反驳他,气急败坏道,“你,你,无知妇孺,胆大包天,竟敢质疑本官,来人,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喂,你凭什么赶她走?她说的对,哪条法规说女人不能当郎中的?你说,哪条?拿不出来,你就是,你就是……”
  梁萱凝原本还在生气,听到县令居然那般瞧不起女人,顿时不高兴了,正义感爆棚,跳起来怼了过去。
  漆柒接话,“就是尸位素餐,玩忽职守,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大人,您说对吗?”
  “对,你失职了。”梁萱凝附和着,气鼓鼓地瞪着县令,同仇敌忾。
  县令一口气堵在心口,憋得脸色通红,“你,你们。”
  他很想呵斥几声,但想到刚刚院中公子对这个邋遢丫头的熟络,没敢。
  只能吹着胡子道,“律法里确实没有这一说,但是,今天府衙很忙,没空办理你的事,你明天,不,过几天再来吧……”
  漆柒却不肯罢休,“今日事今日毕,这是效率。你忙我不忙吗?我寅时从家出发到这里,你算算,我奔波了多少个时辰,来了你却说没空?那你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总不能让我无止境地一趟一趟跑吧?”
  “对对对……你怎么当官的?”梁萱凝垫着脚,抬着下颚,跟着漆柒数落,刚刚的郁气全都消散了。
  哎,舒坦……
  “哎哟,小祖宗,我为什么忙,您不知道吗?衙里的人手都出去找郎中了,您就别给我添乱了哟。”县令都被搞得欲哭无泪了。
  “对喔。”梁萱凝有些后知后觉,看看漆柒。
  漆柒眉头间忽然青筋一跳,感觉不好,正想撤退。
  “那我明天再来……”
  “你是来考核当郎中的?正好啊,我们缺郎中啊。”
  说是迟那是快,漆柒已经被梁萱凝抓住了手腕拉着往院子里走。
  “不是,不是,我来考核当郎中,还不是郎中呢……诶……”
  她想回家,还可以吗?
  院子里这阵仗,感觉不妙啊……
  裴昇目光清冷地看着几人,梁萱凝兴匆匆地拉着人过来,见到裴昇却怂了。
  “表哥,我找到一个郎中,你安排,我先下去换衣服。”
  说完,扔下漆柒转身跑了。
  漆柒傻眼,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深呼一口气,漆柒让自己谈定下来,既然已经来了,她是绝不可能当怂包的。
  “大人,您看?”县令顶着压力上前询问,得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吓得他不敢再多话。
  刚刚院门口的动静,自然瞒不住裴昇,他眉头微蹙,再次打量了眼漆柒,这一看,那似曾相识的感觉……
  被那如实质的目光盯着看,漆柒就是再心大,也不能无视了。
  四目相对,她差点被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拉入漩涡。
  一眨眼,她快速移开视线,草草划过他的脸庞,真是一张俊朗的容颜,五官轮廓立体精致,只是气质太过冷峻,给人感觉并不好相处。
  短暂的沉默,场面一度很尴尬。
  “主子,刚刚得到消息,留一手目前人在邵州,最快速度赶过来也要到明天了。”离风刚刚得到最新情报,立刻上前禀报。
  裴昇紧缩着眉头,冷声吩咐,“让人立刻送他过来,附近地方也别停,继续找名医,不计代价,都带过来。”
  “是!”离风领命,一旁去发号施令。
  留一手的名号,他听过,这人比较邪乎,每次救人都喜欢留一手,想要他毫无保留地救人,裴昇心中冷哼,总会有办法的。
  “郎中考核有什么流程?”有了名医的消息,裴昇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再看院中人,对于漆柒的从容表现,他饶有兴味。
  这种场合,她还能谈定如斯,这个女人不简单。
  县令赶紧上前为其解说,“大人,是这样的,只要让他给十个病人看一次诊,由府衙认证过的郎中判定是否合格,合格了,就能登记颁发行医资格文书,成为郎中了。”
  裴昇听了略微点了点头道,“那简单,这里也不止十人,离风,去屋里拉一个郎中出来,这就开始吧。”
  “啊?这里?也没有病人啊?”县令有些蒙圈。
  裴昇话刚完,一旁就有手下取来了桌椅,对上县令的傻眼,好心提醒了一句,“有病治病,没病搭个平安脉呗。有没有本事,一试便知。”
第21章 考核郎中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她既然能来,说明肯定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漆柒自然不会怯场。她从容地走到桌边,小心翼翼把背上的背篓取下来,放在桌上。
  淡定坐下,看向四周的人,问道,“谁先来?”
  见没人出来,她又看向县令,笑道,“大人,要不您先来?”
  “我?我又没病,胡闹!”县令吹着胡子,一甩衣袖。
  漆柒轻笑道,“观您面相,眼袋厚重下垂,眼底血丝若显,脸色暗沉,神色萎靡,怕是最近多日没有睡好了吧?失眠,究其根源多种多样,不根治,易复发,您确定不需要看一下?”
  县令微怔,想起刚刚那名随从说的话,有没有本事,一试便知。
  “行,我来。”县令上前几步,坐了下来。
  “大人请张嘴,给我看一下你的舌苔。”
  “咦,你不把脉?”
  漆柒笑道,“望闻问切,都是诊断病情的方法,我还没有医药箱……”
  漆柒看向刚刚从屋里出来,神色并不好的老郎中道,“先生,能否借您的医药箱用一下?”
  老郎中还有些恍惚,微微愣神,见众人都看着他才反应过来,拧着眉头下定决定道,“好,好,老夫去拿一下。”
  说着快速回屋把医药箱拿了出来,那跑出来的速度哦,仿佛后面有恶鬼追,跨出那个门,狠狠舒了口气。
  漆柒羽睫微垂,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思绪,接过医药箱,取出脉枕,示意县令开始。
  漆柒在现代学的是临床医学,因为系统的原因,从系统商城中购买了不少中医方面的书籍和配套药方,又在学校选修了中医学,也算是中西医结合了。
  她穿来之前,已经在医院实习了两年,已经有过实战经验,不会怯场。
  对于中医学,太过博大精深,她自认还只学了个皮毛,并不精湛,还好她有与各种症状匹配的现成方子,全都记在了脑子里,只要确诊,就能用上,完美。
  一套望闻问切的流程下来,漆柒已经确定县令大人的病症,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一边还交代一些禁忌。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反正,漆柒这一手,把内行外行全都唬住了。
  老郎中看着漆柒写的药方,直呼,“妙,妙啊……”
  县令抢过药方,还有些怀疑,“真的好?”
  “当然,要老夫来开这副方子,比不上,比不上啊,后生可畏,老夫,果真是老了……”老郎中有些唏嘘地叹着。
  裴昇看似坐着漫不经心,其实一缕余光一直落在漆柒身上,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抹兴味,有趣。
  “不敢当。”漆柒谦虚了一句。
  县令听着老郎中的话,满意的把方子收起来,打算这边忙完了就去医馆抓药,对漆柒也有了些好感,帮忙招呼起来,“继续,继续,接下来谁来?”
  漆柒的本事,刚刚有目共睹,院中几个黑衣随从面面相觑,有些想上前一试,于是都看向离风。
  离风看了眼裴昇,见他没有反应,“一刀,你上。”
  “是。”随着一声响亮的应答,走出来一个扛着大刀的魁梧男子,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看上去不好惹呢。
  “嘿嘿,女先生,帮我看看?”
  只是,一开口,配上那憨憨的笑容……
  让人不忍直视了。
  “请坐。”漆柒示意他坐下,取出医院箱里的包扎带,“我先帮你把手臂上的伤重新包扎下吧,都还在流血呢。”
  这院子里有一半人身上都带着点伤,血腥味实在有些重。
  “嘿嘿,你都没看就知道我的伤口还在流血?好厉害。”一刀憨笑着夸了一句。
  漆柒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直接上手,解开他包扎好的伤口,黑布条上湿哒哒,再看伤口,漆柒微微蹙眉,“你这伤口有些长了,需要缝一下,伤口上撒的是止血粉吗?效果不怎么样嘛。”
  “缝?”一刀微怔。
  众人的目光也都带着诧异看着她。
  漆柒却没注意,正在药箱里找工具,随口道,“嗯,缝一下,好的快些。诶,怎么没有针线啊……”
  “哦,老夫惭愧,不会,呃……缝……呃……,惭愧。”老郎中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漆柒见此也不好意思了,忙道,“没事,缝合术不过就是一种外科医治方法,平时也用不到,呃……”
  她怎么感觉越说越不对呢,想了下,对县令道,“大人,可否让人取些针线过来,呃,还有盐水。”
  哎,物资缺乏,也只能将就着来了。
  县令大人很靠谱,很快让人取来了东西,漆柒熟练地穿针引线,一刀的伤口有八公分,中间尤其深,肉都翻起来了,一般的女人看着都恐怖,她却毫不在意地直接用盐水给洗伤口。
  “疼吗?”漆柒见他肌肉都颤抖的,愣是一声不吭,很是佩服,想了下,问一旁的老郎中,“先生,您知道哪有银针吗?”
  老郎中秒懂,“有,这个我有。”他上前拉开医药箱中一个暗格,有些激动地递给漆柒。
  漆柒微怔,随后笑道,“谢谢。”
  拿起银针在一刀手臂上扎了几针。
  “咦,不疼了。”一刀惊奇地憨笑,看向一旁的小伙伴。
  “妙,妙啊……”老郎中摸着胡须,一声声惊奇感叹。
  漆柒手脚麻利,快速给缝合好了伤口,撒上劣质止血散,拍拍手,搞定。
  “行了,先这样了,等七天后再拆线。”
  “你说七天就能愈合?”一刀再次惊讶,他们平时受伤想要伤好,一般拖个半个月算是快的了。
  “嗯,当然,还要你自己小心,不能再崩到伤口,勤换药,我再给你写个方子,内服。”
  漆柒提笔一边写方子,一边还补充了一句,“你们身上带伤的,都可以喝,这个方子通用。”
  一刀拿到方子激动地揣进怀里,笑得那是一个憨,“谢谢女先生。”
  “不客气。”漆柒展颜一笑,如繁花盛开。
  裴昇见此,心头莫名堵了一下,不明就里,只能烦躁地挥了挥衣袖。
  “磨蹭什么,下一个。”
  主子忽然开口,吓得一刀立马溜了。
  漆柒也收敛笑容,接待下一个患者。
第22章 刮目相看
  又一连诊治了五个人,都是一般的外伤,这群随从,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个个身强体壮,没啥大毛病。
  “哇喔,姐姐好厉害呀。”梁萱凝换好了衣服回来,坐在一旁托着腮,看得津津有味。
  漆柒算了下,已经七个人,还有三个就能完成今天的任务,也挺高兴,唇角不禁露出了笑意,“一般般吧,你要不要也看看,我给你把个平安脉?”
  都是刀伤,看着也无趣呀。
  “好啊,好啊……”梁萱凝很捧场地移了过来,这性子,不惹事时倒是挺讨人喜欢。
  漆柒原本还挺轻松,一边把脉一边询问小姑娘一些基本问题,片刻之后,她认真了起来。
  “你今年有十三了吧?”漆柒靠近梁萱凝低语,“那个,你是不是……”
  梁萱凝小脸微红,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紧张道,“我这样是不是不好啊?家里也请了御医给我看了,御医说要调养,我一直吃着药丸呢。姐姐,就是这个,你给我看看……”
  说着梁萱凝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瓶子递给漆柒。
  漆柒接过,目光复杂而隐晦,她怀疑这小丫头得了卵巢畸胎瘤,现在还不严重,但是,任由其发展肯定会不好。
  倒出药丸,漆柒闻了闻,微微拧眉,用力捏碎药丸,又闻了闻,沉默。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梁萱凝有些不安地抓住她的手。
  漆柒回神,笑道,“哦,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在想这药丸的成分呢,这药丸,挺不错的,你继续吃吧,对身体有好处……”
  药是好药,却不见得对她的病症有多大作用。
  这个东西最好的治疗办法自然是手术切除,但这里是古代,先不说古人的思想对于这种方法赞不赞成,就算赞成了,她目前也无能为力,因为没有称手的工具。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也无用,所以,不如不说了。
  只是……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好呢?嘿嘿,我家里给我找的可是太医院里最擅长调理身子的张御医。”梁萱凝一脸骄傲,似乎对那名御医非常推崇。
  漆柒微微而笑,心里却很不舒服。
  这个小丫头性格直爽,今天也帮了她,可她却明知她有难却帮不了,顿时有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梁萱凝嘻嘻哈哈没当回事,裴昇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漆柒的异样,正想说什么,院门口又响起了喧闹声。
  “快点进去,磨蹭什么呢,快点……”衙役口气颇为恶劣的驱赶着一行人跨进了院子。
  “你催什么催,我爹年纪一大把,都说了不出诊,你们却强行把我们掳来,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一位中年男人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名衙役对峙着,义愤填膺。
  “好了,好了,这不已经到了嘛,程郎中,我们都是接了命令办事,您也别发火了,快进去吧……”另一名衙役劝着,但感觉劝了也没劝。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接了谁的命令?太过分了,不管什么命令,我们没有犯事,你们凭什么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我们……我不服,我要去县衙,不对,这里就是县衙,一丘之貉,助纣为虐,没天理了啊……”
  男人一番声嘶力竭地自述,饱含了多少心酸和绝望。
  “啊,嗯……”
  “啊,里面是什么?哎哟……”
  漆柒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院门口的事态吸引了。梁萱凝突然听到桌上的箱子里传来声音,被狠狠吓了一跳。太过着急起身又撞了桌角,可谓是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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