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因为在过来的路上,警察还提到一件关联案件,就是之前绑|架牧尘的凶手为了减刑在里面供出了是苏明明指示的。
原本他不愿意说出,是因为苏明明承诺帮忙照看家人,可前几天家人来探望说压根就没听过有苏明明这号人,他顿时就觉得自己被苏明明耍了,成为了他的背锅侠。
苏明明听到苏曼曼这么评价自己明显一愣,可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能再次祭出鳄鱼的眼泪,争取得到受害者的谅解,得到宽大处理。
“姐,我是真错了,绑架一事全都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我做完就特别后悔,还好牧尘没什么大碍。可今天这件事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被顾清漪她美色诱惑了,她恨你,所以要求额做这些的!”
苏明明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跪在地上抱着苏曼曼的腿死活不愿意松开。
麻玉芝一把蹲下身将这个狗皮膏药从自己女儿腿上撕下来。
“你这个狠心的白眼狼,我女儿待你可一直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吗?”
“警察同志,我们不接受和解也不会谅解,恳请司法机关按照正常*程序办理,将嫌犯绳之以法。”
麻玉芝拉开苏明明,搂着苏曼曼就往询问室里走,任凭苏明明再怎么哭闹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直到苏明明不死心地说了一句,“我要见小叔,我小叔知道我关在里面肯定心脏受不了,苏曼曼你这个人是怎么当人女儿的?”
苏曼曼走到一半原本已经泪流满面,当苏明明提到苏父,她再次绷不住了,趴在麻玉芝的肩膀上大哭起来。
说来也是可笑,这样的亲情观真的让苏曼曼难以承受,苏父对自己确实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可是就差了那么点血缘关系,自己永远比苏明明低一头。
“你别提他!要不是因为有你这个不孝的侄子拖累,他本可以过得更好!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脸再提苏家!”苏曼曼回头带着哭声大吼回去。
“我没有脸提,你就有脸提,你这个抱养回来的养女,要不是小叔你早就死在孤儿院了。现在攀上有钱人家的高枝了就不管我们死活了。”
苏明明知道卖惨不行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拿最狠的言语去刺激苏曼曼。
“啪!”麻玉芝再也忍不了了,走上前去就了苏明明一巴掌。
“这位女士,请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警察赶忙上前制止,怕再生事变。
“我女儿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不允许你再这么诋毁她。”
麻玉芝也哭了,从苏明明的口中说出来的苏曼曼,她这些年在苏家过得都不好,即便表面上的家庭温暖也抵消不了血缘上的偏见。
苏明明被警察带到别的房间问话了,苏曼曼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配合警察完成一系列的手续,再回到医院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牧尘早就醒了,虽然胳膊受伤,但精神头还不错,正在和两个父亲说说笑笑,甚是开心。
苏曼曼推门就看到了两大一小在病房里其乐融融。
战骜见后面有推门声,就知道是苏曼曼回来了。
“怕你在警局还分心,牧尘昨晚十点多就醒了,哭着要找妈妈,我和陈家善为了逗他开心,大晚上跑遍了商店给他买到了心爱的玩具,这才安静了一晚上。”
“妈妈!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啊。”小朋友见到自己的母亲回来了,瞬间卸下了装开心的外表,双手一伸就要妈妈抱,妈妈一抱,委屈的泪水顿时就大颗大颗地流下来了。
“牧尘不哭,妈妈昨晚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没陪在你身边,你会原谅妈妈吗?”苏曼曼抱着牧尘,替他擦干眼泪。
“嗯,是去警察局了吗?”小朋友似懂非懂地问。
“是啊。”
“那撞我的人抓到了吗?”
“嗯,抓到了。是一个打工的叔叔不小心开车撞到你的。”苏曼曼不想让孩子那么小就面对这个社会的黑暗面,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需要的。
“你能原谅这位叔叔吗?”苏曼曼继续说道。
小朋友的世界就是那么单纯,虽然也不懂什么是原谅,既然妈妈说要原谅他。
“可以。”牧尘小朋友点点头,从妈妈怀里出来,又用一个手艰难地拿着玩具在玩,只要妈妈高兴,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家善学长,昨天一晚上真的辛苦你了。你赶快回去休息下吧。”苏曼曼想着大家这一天一夜的因为她们母子俩爷辛苦地不行。
陈家善见苏曼曼可能有话要跟战骜讲。
“嗯,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苏曼曼送陈家善出门后,便拉着战骜在一旁说昨晚的事情,战骜听后眉头越皱越紧。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么想置我们儿子死地。”战骜一拳锤在了水池里,哗啦的一声响惊动了牧尘。
“妈妈,你在和爸爸叔叔干什么?”牧尘在外面叫道。
“没什么,妈妈就出来。”苏曼曼在里面应着。
“还叫你爸爸叔叔!你没跟儿子说清楚?”苏曼曼笑着调侃道。
“这事还不怨你,给我和儿子设置这么个屏障。如今他受伤住院,怎么好开口说呢,只能等他出院再慢慢和他解释了。”战骜面对陈牧尘真的是哭笑不得。
苏曼曼难得看战骜吃瘪,难得这两天有些好心情。
“对了,我养父母怎么样了?”苏曼曼想着昨天事情太多忽略了二老的状况。
“还能怎么样,苦一阵子就好了,我让秘书Li送他们回家了。”战骜无奈地说道。
“其实你的养父母我也理解他们心情,无非就是怕自己老无所依罢了,我以后陪你多多跑那,经常看看他们,估计心情渐渐也就好了。”
战骜说完抱着苏曼曼,经过一夜的难眠,此刻闻到苏曼曼的体香竟莫名地安心。
战骜继续絮叨着。
“再给你养父母报个老年大学,一个练书法一个学跳舞,老年生活过得不要太潇洒。”
“我想这不是他们的老年生活,是你自己想要的老年生活吧。”苏曼曼笑了笑,很欣慰战骜能替自己想那么多。
“是啊,我承认,所以我们俩快快变老吧,你到时候成了没人要的老太婆,除了我就再也没别人要你了,这样你就永远在我身边了,多好。”
…
战骜与苏曼曼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话着将来。
直到外面的小朋友再次等得不耐烦。
“妈妈,我这个水还没有了…”
“哎,就来。”
苏曼曼笑着抹去脸颊边的泪水。
“都怪你。”
“怪我,怪我,以后不会让你哭了,哪怕高兴的哭也不行。”战骜抓着苏曼曼的手亲了一口,就和她出去了。
“妈妈,你和爸爸叔叔在牵手?”小朋友眼尖地看到了战骜拉着苏曼曼出来了。
“没有,你看错了,妈妈只是崴脚了,叔叔爸爸扶了一把妈妈。”苏曼曼还是继续辩解是我。
战骜忍俊不禁。
“哦,妈妈,我饿了,我要吃肯德基。”
苏曼曼无言,小孩子真的是鱼的记忆,过去了一天就忘记自己的伤痛,新的一天又要开开心心吃肯德基。
病人最大,苏曼曼只好依着牧尘下楼去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战骜和牧尘了。
战骜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
“牧尘,如果说,让我做你爸爸,你可愿意?”
第一百四十章 得了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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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成小朋友眨巴了他的大眼睛:“爸爸叔叔,你在说什么呢?你本来就是我爸爸呀!我是有两个爸爸的。”
战骜一听就知道牧成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刚想解释:“我是说…我只做你一个人的爸爸,你只能有一个爸爸…”
话还没说完,苏曼曼就买早饭上来了,牧尘张着嘴半天没听懂战骜的说话,但看到妈妈回来了,精神头立马转向了苏曼曼。
“妈妈回来了啊?肯德基给我买了吗?”小朋友高兴地看着苏曼曼,将战骜的问话完全抛在了脑后。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苏曼曼笑着摆了早饭,随口问道。
“就是爸爸叔叔一直说作我爸爸什么的,他都已经是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一直说。”
小朋友不以为意地吃着帕尼尼,边开口答话。
苏曼曼一听就知道战骜操之过急了。
“是的呢。我们牧尘可真幸福,有两个爸爸呢。”说完又憋笑地看了一眼战骜。
战骜不出意外地脸上笑容僵在那里。
自己造的孽怎么也要自己扛下去。
苏曼曼和战骜在病房里照顾着牧尘,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转眼就到了出院的日子。
麻玉芝一大早便带着助理来到医院早早等候。
“曼曼,先回我家这边住两天吧,让我来照顾大外孙子好不好?”麻玉芝走到病房里一边与苏曼曼收拾衣服,一边与她商量。
“妈妈,那我养父母那里,我要不要今天出院去看看他们?”苏曼曼想到苏家二老,如今事情尘埃落定,总觉得应该去看看。
“也好,你去看看他们吧,我先带着牧尘回家。”麻玉芝交代着,等东西收拾完毕就带着牧尘先回去了。
苏曼曼则跟战骜打算驱车前往苏家公寓。
其实也就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但此时又是那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苏曼曼又不敢上门了。
战骜猜到了苏曼曼的犹豫,于是拉着她的手。
“别害怕,我们又没有最做错什么,相信你的养父母会体谅你的。”
苏曼曼点点头,鼓起勇气上楼,敲门。
没一会门开了,苏母见苏曼曼回来,原本开心的脸有那么一瞬的忧愁。
“曼曼,你回来了?牧尘呢?他怎么样了?”苏母还是记挂着她的小外孙。
“牧尘恢复地蛮好的,已经被我干妈接回去了。”
“还干妈干妈的叫着,要改口了,不用顾忌我,放心吧,你的养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苏母笑着给苏曼曼拿拖鞋,看样子是真的释怀了。
“爸爸呢?”苏曼曼四处张望。
“哦,他这两天去他弟弟家了。说是要陪着住两天。”
苏母不以为然的说着,但话语里满是失落。
苏曼曼也知晓,苏父这是在逃避,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于是就躲到叔叔家去了。
可这也不能怪他,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苏父也是经历了太多的挫折,老天真的对他有些不公平。
苏曼曼有些走神,再回到苏家公寓,物是人非,不禁多发感叹。
四年前自己大学毕业,有苏家二老宠着,去度假,准备毕业回来继承苏父的小工厂,没想到工厂破产,阴差阳错,自己又遇到了战骜,生孩子、离开,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
“曼曼,你现在坐会,妈妈去厨房准备点吃的,今天中午就我们三个随便对付一口。”苏母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苏曼曼悄悄瞥见苏母进厨房后在抬手抹眼泪。
“别想了,曼曼,一切都会重新开始。”战骜与苏曼曼十指相扣,这一扣就是一辈子…
顾清漪这边因为拿不出两百万的赔款,被人告上了法庭,赔偿对方名誉损失费将近500万,多了一倍的钱。
所以法院拍卖了顾清漪的豪华公寓来抵债,顾清漪只好带着许哲亨搬往了更小的出租屋内,过着相当拮据的生活。
许哲亨近日也是收到法院的离婚判决,算是彻底死了与麻玉芝复合的心,于是心情越来越差,情绪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摔碗扔碟子的,每天也是喝得烂醉如泥。
潇洒一时,潦倒一生。
这一日,出租屋内“哐当“一声巨响,许哲亨又是喝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刚进门看到这逼仄的空间,再想想以前住的大别墅,不禁火气直冒,把气全部撒在顾清漪身上。
“要不是你这个拖油瓶,我怎么会跟麻玉芝离婚。”许哲亨掀翻了顾清漪刚刚准备好的早饭,指着顾清漪的鼻子骂。
“你妈妈祸害我就算了,人死了还要生下个你来继续祸害我,这下好了,我们俩真的算是喝西北风了。”
许哲亨跌坐在地上,双眼因为醉酒而熏得通红,一边骂着顾清漪一边打着酒嗝,别提有多邋遢了,这哪里还是那个风流倜傥、挥斥方裘的商许先生呢。
顾清漪吓坏了,就地上一片狼籍,也不收拾了,反正收拾好还要被许哲亨砸掉。
于是也蹲在地上哭泣,边哭还能继续听到许哲亨嘴巴里骂骂咧咧,说她妈妈和她的时候每一句好话。
“许哲亨,你够了没有?你天天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还好意思指责我?你当我想要你这样的爸爸吗?如果老天给我再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想要认识你。”顾清漪真的受不了许哲亨的埋怨了,自己最近也是在艰难讨生活。
“我妈妈她做错什么了,她只不过爱错了一个男人,却付出了一生的代价,你有什么资格提她。”顾清漪对着许哲亨怒吼道。
“你要是不想在这里,你可以滚啊,你知道我带着你过日子有多难吗?你不是人脉广吗?现在那么落魄,怎么不找你的朋友帮忙,反而赖在我租住的房子里呢?“顾清漪继续奚落着许哲亨,让他听了哑口无言。
“你这个臭丫头,我懒得和你计较,把这里收拾好,晚上我要吃红烧鱼,你快点去准备,我生了你不是让你讨债的,你要是做不好就别怪我再发火了。”许哲亨自知说不过她,既然气也已经撒了,也没必要继续和她争论下去了,还不如回去睡个舒坦觉,过一天算一天。
许哲亨踉踉跄跄地回房里了,留顾清漪一个人在客厅哭了半天,无果,最后还是自己把碗筷碎片收拾了,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
自己那么惨,苏曼曼却在那边有着富婆妈妈,潇洒过日子,顾清漪一边刷完一遍忿忿地想,越想越生气,到最后气到居然流鼻血了。
顾清漪赶忙拿纸塞住鼻子,也觉得奇怪,自己从来不留鼻血的人,难道是天气干燥吗。
日子也就慢慢流淌着,许哲亨也不怎么发火了,像是认命一样,整体沉默寡言,可依旧没有振作起来,重新出去找工作,但就这样、顾清漪都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了。
可就在那幸福的一天,一件噩耗打破了顾清漪的平淡生活。
是的,她得白血病了…
前阵子,流了一次鼻血她也没在意,结果就在她上班打工的日子里,三天两头地就流鼻血,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直到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莫名的淤青,这才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于是鼓起勇气去了医院检查,诊断结果让她觉得晴天霹雳。
她不相信老天对她是如此的不公平,自己才不到三十岁,怎么突然得了这种病,还没开始好好享受生活,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