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虽然孟言这个女人夺走了主人的注意,可当她柔软的指腹轻轻抚摸它的脑袋和身体时,舒服地想翻肚皮
不知不觉,翠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到彻底眯上,享受般哼唧了起来。
好吧,本狗收回之前的话,这个女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良久后,孟言抱累了,把翠花递给江少屿。
江少屿才不想抱狗,只想抱自家亲亲对象。
于是接过翠花往草丛里一抛。
翠花:“???!”
主人你不是人!
好在虽然身体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四脚稳稳落了地。
还没等翠花回神,那边主人和孟言已经拉着小手越走越远了。
它不得不卖力前进――
只是树林里铺满了落叶,每走一步,翠花的小爪子都会深深陷入其中,追到主人时,四只爪子已经镶嵌了好多片烂叶子,走起路来沙沙响,怪有意思。
直到主人和孟言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翠花终于追上了他们!
“嗷嗷嗷――呜――”
委屈!这辈子没这么委屈过!
踱着迷人的小步伐,晃着尾巴在两人的脚边打转。
孟言笑着揉它脑袋,轻轻地,把头靠在了江少屿肩上。
就这么顺其自然,江少屿心里美滋滋的。
“你好高,有点靠不上。”
正偷摸嗅自家对象身上香香的味道,江少屿立马坐到大石头更低一截的位置。
“这样呢?”
“嗯,刚刚好。”
就这么干坐着,听海风吹拂树叶的簌簌声,看翠花在脚边忙活来忙活去。
江少屿一只手垂在身前,另一只贴着孟言的手怎么放都不舒服。
一会儿爬到她身后,抬起来想揽她肩膀,又怕这动作唐突了。
一会儿又想着要不握住她的手……
坐了好一会儿后。
“家里的菜够吃吗,还需要什么?”江少屿问。
“上回拿来的菜还没吃完,不用了。”孟言摇头:“对了,你刚才说有事情跟我说,不会就是问我菜够不够吃吧?”
“当然不是。”江少屿忽然想起正事,才道:“下星期五,我请了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都是结了婚的,可能会拖家带口地来。”
几乎在他说完的同时,孟言就领悟到了他请客吃饭的意思。
吃饭不止是吃饭,更是为了把他的朋友介绍给她吧?
想着来海岛这么久了,也没正经认识过几个人,而且总归结婚后要认识,不如现在就介绍了,培养感情。
该说不说,既然江少屿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他心还是挺细的。
“那我早点过来帮你做饭。”主动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
江少屿顺势将他扣紧,心里美滋滋的。
“哪能让你做,我来。”
“你还会做饭呢?”孟言状似惊讶。
“嗯,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试过。”
原来洪嫂没开玩笑,这年头也有男人会做饭!
“没关系,一起做嘛,哪有让你一个人累的道理。”
六月海岛的午间,烈日高高悬挂,把蓝色海水照得明媚透明得像玻璃,波光粼粼,又像蓝宝石一样熠动。
靠在男朋友肩上,一边撸狗,一边看海景,孟言心中说不出的惬意。
“太美了,我来了这么久,我感觉这海怎么看都看不腻。”
放在孟言肩上的那只手,已经捂热地出了汗。
“我都来十几年了,也没看腻。”
孟言调侃他:“还挺专一。”
江少屿笑了一下,笑出了声。
“要是有彩色照相机就好了。”孟言感叹。
“彩色照相机没有,不过宣传部有一台黑白照相机。”
孟言摇摇头:“黑白的照片不出这海的万分之一美。”
大海很美,美就美在它的颜色,它的壮阔,海可以失去壮阔,但不能失去颜色。
失去颜色的大海就不美了,像滨市的那片海,又黑又黄还带点绿,跟泥巴水似地哪有什么美感。
“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买台彩色相机。”
有时候也不怪女人爱听男人的甜言蜜语,那种被宠着,惦记着,想方设法哄你开心的感觉,怎么能不喜欢呢。
孟言抿唇笑了一下,她抬起头时刚好江少屿也在这个时候低下头来看她。
近在咫尺的两张脸此时的距离是那样近,近到呼吸可闻,近到他们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对方的面容。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直到江少屿一点一点低下脑袋,孟言明明白白将男人眼里的爱意看清楚后,才开始想――这次是不是真的要亲了。
簌簌簌――
这暧昧的火花里,不知从哪里响起树叶OO@@的动静,孟言下意识把江少屿推开。
直到扭头瞧见后边的情况,她无比庆幸这个举动!
尼玛!哪里来的熊孩子啊!
“哎呀!怎么人家谈恋爱也偷看啊!”
羞得站起来,变成了风一样的女子――
江少屿哭笑不得追上去。
“怕什么,正大光明谈对象,偷偷摸摸反而显得我们有鬼。”
上回还纯情得只敢拉手,这会儿就敢正大光明谈对象啦?
男人果然最善变。
“小孩子嘴最多了,到时候回去告诉他们家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孟言没好气地睨他。
虽然被熊孩子打断了好事,心里当时闪过了一丝恼意,可瞧着自家对象这幅娇羞样,江少屿又觉得值了。
他对象真可爱!
仓促的约会以仓促收场。
匆匆忙忙离开树林后,孟言发誓,以后在外面约会坚决不做亲密举动了!
要么怎么说孟言是纯情姑娘呢,回去的路上甚至不敢跟自家对象走得近。
江少屿追过去,她就往前小跑两步,他长腿一迈,她再跑。
江少屿懊恼了。
唉,怪他怪他太着急了,怎么就情不自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克制,克制!
作者有话说:
感谢“Blingbling”灌溉营养液+10,“最坌⌒切恰+1,“最坌⌒切恰+1,“沐你个大辰辰吖”,+1,感谢投喂!
第25章 请客吃饭
孟言和江少屿在半路分别, 一个回部队,一个回洪嫂家。
午饭时间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候,不少人逛着闲步溜达。
葵花上供销社买了块肥皂, 在门口碰到了孟言。
她正和江少屿挥手道别,转身就走进了岔路, 一溜烟晃没了影。
饶是如此,那身漂亮的白色长裙也足够叫人惊艳。
“葵花,刚才那个女的有点眼熟。”
柜台后,脸颊上有一团小麻子的女人胳膊肘撑在玻璃桌板上,边嗑瓜子,边眯着眼远眺孟言离开的方向。
这女人是葵花的表姐曹淑珍,比葵花大六岁, 因为她姐夫宋海生是捕鱼队的队长,人脉强, 关系熟, 托人在村干部那儿说了一下,曹淑珍就成了供销社的售货员。
七十年代, 在农村供销社上班那可是顶顶好的一件事, 既清闲, 又是铁饭碗,家里来买东西还能得不少便宜。
这不, 葵花每次来打酱油,曹淑珍都要给她多打一点。
葵花接过酱油瓶在手里颠了颠, 另一只手伸进裤兜里掏钱和票:“废话, 那是孟言姐嘛。”
曹淑珍接过钱票, 一惊一乍起来:“啊!就是江参谋那个城里来的对象, 孟同志?”
供销社还有两个女同志在挑选物品, 闻言扭头望了眼:“孟言?她来了?”
可左看右看,没见到人啊。
“来了,刚才走了。”曹淑珍说。
吕春红没趣地撇撇嘴,继续挑选柜台里的东西。
“孟言你都不认识?姐,亏你还是供销社售货员,消息也太落伍了吧。”葵花没忍住白了曹淑珍一眼,从她手里抠了几颗香瓜子。
曹淑珍一拍脑袋,懊恼道:“我说咋那么眼熟,主要是她今天穿得好特别,我没敢认,怪好看来着。”
这话倒是把葵花逗笑了,吐出一口瓜子皮:“孟言姐不穿裙子也好看,穿了裙子更好看。”
说完,吕春红和杜艳华不屑地瞟了葵花一眼。
人家漂不漂亮跟你有什么关系,一副骄傲的语气不知道的以为那是你亲姐。
在吕春红看来,岛上跟孟言那妮子玩得好的,都是贪图江少屿的权利地位,哪有什么人真心和孟言交朋友,毕竟她长得过于“妖艳”。
一般来说,长得越漂亮,越容易被同性嫉妒,被孤立,比如她自己。
唉,这就是长得好看的烦恼,这些蠢货是不会懂的。
这边,曹淑珍完全不知道吕春红的心里想法,还沉浸在方才瞥到的,那惊为天人的一幕。
“葵花,你刚才看见她那条裙子没?真美啊。”
“孟言姐本来就长得好看,你的意思是,她穿了这个白裙子,漂亮到你认不出来啦?”
“自打来了咱岛,她总穿得灰扑扑,虽然脸是好看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现在算是晓得了,缺了点那啥,打扮!”
不禁感叹:“有句老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就算是孟同志那样漂亮的人,也需要打扮,比方说如果她背对着咱们走,穿一身粗布麻衣,我也认不出来。”
葵花附和地笑了起来:“确实,她来咱岛的第一天我就觉得,没人比她更适合穿白裙子啦,那裙子就该焊在她身上。”
“不就是条白裙子,谁穿不来似的。”
吕春红的吐槽引得葵花表姐妹俩齐刷刷扭头,杜艳华悄咪咪在暗处拉了拉她的衣角。
“看我做什么,本来就是,谁没穿过白裙子啊。”
虽说七十年代流行穿绿军装、白衬衫、蓝厂服,可白色裙子也不是不能穿,甚至部分百货大楼都能买到呢。
跟葵花对视一眼,曹淑珍问她:“吕医生,你不喜欢孟同志?”
吕春红心下一个咯噔,佯装无所谓地耸肩:“我可没有,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那身裙子谁穿都好看,不信你们自己试试。”
说罢翻了个白眼,挽着杜艳华的手走了,步伐乱糟糟的又快,没一会儿就走不见了。
“哎,春红,针线还没买呢!”杜艳华小声道。
“不买了,下回买。”
……
“呸!酸溜溜的话,别以为我听不出她的意思,就是白送给她穿,也不可能有孟言姐漂亮,拽什么呢,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她那点子小心眼,还想要参谋长?中间差了十万个孟言姐!”
这年头做医生吃香,像这种有技术门槛的工作很是受到人们的尊敬,尤其是文化程度落后的农村地区。
吕春红性格再怎么样,能当上医生也算她是个能人。
培兰岛的村民们平时对她这样的医务人员可尊敬了,平日里捧着她,夸着她,这人就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加上长了几分姿色,有时候说话就不爱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暗地里没少得罪人,只不过人家是医生,再看不惯也得忍着,不然下回头疼脑热去卫生所打针,让你多疼几天!
要换做平时,曹淑珍早跟着葵花一块儿骂吕春红,可今儿个她显然不在状态。
瓜子也不磕了,拍拍手上渣渣,饶有兴致地问葵花:“你说,要是我也穿上一模一样的白裙子,会不会也像孟言那么好看?”
葵花翻了个白眼:“会,但有一个前提。”
曹淑珍紧着问:“什么啊?”
葵花:“趁天还没黑赶紧回家睡觉。”
曹淑珍:“睡觉干啥?我想穿她的裙子。”
葵花:“因为白日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曹淑珍:“……”
*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白日做梦,曹淑珍非逼着葵花下班后陪她一块儿上洪嫂家。
来的时候孟言正在吃晚饭,一素一荤,加一个汤,素菜是土豆丝,荤菜是昨天赶海没吃完的海鲜大杂烩。
用粗瓷的砂锅炖,青色的野山椒和白色的蛤蜊、红色的螃蟹、土褐色的小章鱼,五颜六色一锅乱炖,再加入几朵新鲜的野菇子,汤浓肉烂。
刻意多放了些水,肉炖完以后锅里还有大半浓稠的海鲜汤汁,舀一大勺浇在晶莹的米饭上,吸饱汤汁的米饭激发出碳水固有的香味,香得在舌头里打转。
好吃!
“吃什么呢这么香。”
葵花风风火火跑进了厨房,石蛋惊喜地喊:“葵花姐姐!”
“石蛋,吃什么呢这么香。”葵花三两步走近,揉揉石蛋的小光头。
“葵花姐姐,我们在吃饭,馍馍和土豆丝,还有孟言姐姐做的海鲜,放了辣椒,还放了油,老香老香了!”
吃海鲜还放油?真奢侈啊!
哪像他们家,不是吃水煮就是吃清蒸,说是品尝最原始最正宗的海鲜味儿,其实就是舍不得放油。
“葵花。”孟言同她打了个招呼,随即看向她身后的女人:“你好。”
趁着夕阳未落的时候孟言就先洗了个澡,换下了白天穿的裙子,又是粗布短衫,瞧着便没了早前的靓丽,不过脸还是很好看的。
“客气了客气了。”曹淑珍有些惶恐,略显局促地站在葵花身边。
她没想到孟言同志不但长得漂亮,人也很有礼貌啊,本地土著哪个见面你会说你好啊,太客套了。
葵花拍了拍曹淑珍的肩膀:“这我表姐,曹淑珍,非缠着我过来找你。”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孟言疑惑地放下筷子。
葵花说:“没什么事,小事。”
曹淑珍连连摆手:“呵呵,小事小事,孟同志你先吃饭,不着急。”
这年头在供销社上班的人可了不得,一个个的拽地二五八万,拽上天,越是穷乡僻壤地方的售货员越拽,大多数可比吕春红拽多了。
可曹淑珍这人性格还行,虽然有时候会显露出职业性的骄傲得意,但一般情况下不会用鼻孔看客人。
她脾气挺好,有点像葵花,大大咧咧的直爽性格。
于是孟言继续吃饭,葵花两姐妹就在一旁坐着看他们吃。
奇了怪,分明吃完了晚饭才来,这会儿闻着屋里的饭菜香,咋有点馋了呢?
舔舔嘴巴,葵花和曹淑珍快把口水吞完了。
“孟同志,你吃,专门给你带的。”饭后,曹淑珍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小包桃酥交给了孟言。
这年头在供销社上班,时常能得到旁人得不到的好处。
其实一开始她姐夫宋海生并不愿意给小姨子走后门,还得是她姐曹淑敏吹了吹耳边风,缠了好久才把工作给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