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一口气说:“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久宁妹妹,我就是不让,你跟男人孩子都生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个男人疼爱,是不是心痒了?”
“你今晚先伺候我一回,明个我去提亲咋样?”
赵二壮肆意的说着荤话,说还不算还冲着姜久宁伸手。
姜久宁闪身躲开,寒声道:“你再胡来,我不客气了。”
“别跟二哥客气,我就喜欢你不客气的样,”赵二壮兴奋的直吞口水。
御北寒坐在树枝上剑眉紧蹙,没想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对个柔弱的女人动手动脚,他真想跳下去暴揍赵二壮一顿,可是只怕他一出现,就给姜久宁惹了麻烦。
只好坐在树枝上着急,忽然手指抓到了一根树枝,便有了好主意。
他刚想把树枝当成飞镖投射出去,却听一声惨叫。
定睛一瞧,不由的笑了。
只见姜久宁一把抓住赵二壮的手腕,抬起一脚正好踹在他的肚子上,赵二壮疼的弓着腰好像个大虾米,接着姜久宁一松手把赵二壮摔在地上。
“我艹,你这个贱货还敢打我?”赵二壮恼羞成怒,朝着身后吆喝道:“大哥,你们几个过来,今天我非办了这娘们不可。”
话音一落,另外三个村民跑了过来,只不见赵安。
“二壮,咋的了?”
“她敢打我,你们帮我摁住她。”赵二壮指使道,“今天咱们哥几个一起爽爽。”
三个人互相看看,对这种丧心病狂的提议竟然没反对。全都朝着姜久宁走了过来。
“姜久宁,你连野种都生出来了,有啥不能便宜我们的?”
“今个你先让我们痛快一次,明个我去你们姜家提亲,咋样?”
姜久宁寒声问:“你们就不怕腾家?”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道:“怕他作甚?”
“腾家根本不认你,你还当我们不知道?”
“再说了,你也不是黄花姑娘,跟一个睡跟百个睡都是一回事。”
“跟我们四个,你自个不说谁能知道?”
“就算你说了,谁能信?”
赵二壮站起身咬牙切齿道:“别跟她废话,还不动手?”
这句话好像冲锋号,三个人一起冲向了姜久宁,姜久宁手腕一抖,一条训马鞭从手里甩了出去,鞭子好像一条灵蛇在四人中间游走,抽在他们身上噼啪作响。
坐在树上的御北寒忍不住暗道一声“妙!”
看姜久卫那身功夫已经非常厉害,他的妹妹也很了得。
他越来越觉得姜久宁在花溪村待着太屈才,这一身本事应该报效朝廷才对。
几息的功夫,四个人都被姜久宁打的哀嚎不断。
恰在这时,在林子里有一簇火光朝这边跳动着过来了。
一跳,一跳,再一跳……
赵二壮第一个发现了火苗,顿时吓得脸白如纸,浑然忘记了身上的疼,指着那火苗颤声道:“鬼、鬼、鬼火……”
“啊?鬼火来了!”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姜久宁回身看去,火苗越来越近,模糊能看见个黑影。
“不,不是鬼火。”有人说:“好像是个人。”
可不是个人么!
正是姜久卫,一手拎着两只肥兔子,另一只手拿着火折子,逮到了两只兔子,实在太开心,一开心他就跳了起来,一路蹦蹦跳跳的跑回来了。
“姜久卫?”赵二壮看清来人,发麻的头皮这才松懈下来。
“你这个傻子,大半夜的干啥呢?”
姜久卫歪着脑袋盯着几个人看,他们也看见了他手里的兔子,原来姜久宁在这等姜久卫抓兔子是真的。
“妹妹,我抓到兔子了,”姜久卫炫耀的把兔子全塞给姜久宁。
姜久宁冲着赵二壮四人阴恻恻的一笑道:“大哥,他们四个刚才想占我便宜。”
第二十七章 我有办法
姜久卫用他不太灵光的脑袋没想明白,便问:“啥便宜?”
呃……
姜久宁哭丧着脸说:“他们骂小宝是野种,还说你是傻子。”
嚯!
姜久卫的火蹭的就上来了,走上前拽起赵二壮就是一记重拳,顿时把赵二壮打的顺嘴淌血。
“你这个傻子,你干啥?”赵二壮还骂他傻,姜久卫二话不说又是一拳,直接把他打晕了过去。
接着拎起另一个村民就揍,其他两个都吓傻了,都知道姜久卫有一身蛮力,可是没人跟他硬碰硬过,在村里就算骂他,他也都傻呵呵的不回嘴。
哪知道他会打人?
姜久宁抱着两只死兔子,冷冷的看着他们。
她已经打了这四个人一顿,也算是解气了,还故意让姜久卫再揍他们一通,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哥俩都不好惹,以后别再一口一个傻子的不尊重。
看姜久卫把四个人打晕两个,一个抱着肚子蜷在地上叫唤,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姜久宁才叫住他。
“大哥,算了吧!”
姜久卫听她的话停手,却气呼呼的踹了跪地那个一脚,把人直接踹倒在地。
“以后看你们谁还敢骂小宝。”
在他心里别人怎么说他都可以,亲人却不行,就算是傻也要护短。
姜久宁冷声警告道:“你们以后谁再敢惹我们,这就是下场。”
“不敢了,不敢了。”清醒的两人叠声说道。
看见姜家兄妹把这几个人打完,御北寒第一次觉得看热闹看得痛快,这可比看戏好玩多了,他悄悄的从树上跳下去,回马车上接着补觉了。
“嘿,妹妹他说的法子当真管用,”姜久卫得意的接过兔子。
姜久宁轻咳一声,“大哥,咱们回去吧!”
扔下这四个混蛋,哥俩往家走,进了村子就听见一阵嚷嚷声。
姜久卫喜欢凑热闹,拎着俩兔子就寻声跑过去了。
姜久宁只好追上去,一追追到了卖货的骡车这。
只见几个人打着火把围着骡车,赵安蹲在地上,御北寒倚在车厢上,姜大金铁青着脸问:“果真如此?”
“爹,你别听他一个外人瞎说啊!”赵安哭丧着脸狡辩道,“我就是路过,跟我可没关系。”
“捉贼拿脏,现在人赃并获,明天一早我就报官。”御北寒冷声道。
原来赵安没在沟边那看他们欺负姜久宁,而是摸到骡车这扒窃,正好被回来的御北寒捉了个现行。
人赃并获赵安还不承认,御北寒就揍了他一顿,他又吵又闹这才把姜大金他们全都吵醒,叫了出来。
姜大金犯难,偷窃是犯法的,货郎要是执意报官,赵安肯定要受罚。
这时,姜艾香一声冷喝,从人群中挤到前边来,“呸,说赵安偷东西,我看你就是含血喷人。”
“你这车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人去偷?你是当我们姜家好欺负?这么污蔑我相公。”
“这位夫人,我这些铜板都是从你相公身上搜出来的,人赃俱获你不懂?”御北寒厉声问道。
白天就看姜艾香欺负姜久宁,他看着就不顺气,现在还在这指手画脚,真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相公自己的,”姜艾香蛮横的狡辩道。
赵安好像受到了提点,马上跟着附和,“是我自己的钱啊,谁知道他为啥冤枉我,爹,你可给我做主哇!”
这两口子真有本事,能颠倒黑白。
姜久宁倒不觉得震惊,在原主的记忆和她自己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对她们这些不要脸的行为已经习惯了。
姜艾香又说:“爹,你是咱们族长还是花溪村里长,他冤枉你女婿,这不是给你脸上抹黑?说不定安得什么心?”
“你这是颠倒黑白,”御北寒反驳道。
“你就是没安好心,”姜艾香呛声道。
“老板,这事肯定是误会,就算了吧!”姜大金笑着打了个圆场,把赵安拽了起来。
“算了?”御北寒冷笑道:“你既然是里长,你如果不能公正处置,我明早就报官。”
“报就报,谁怕谁呀?”姜艾香一脸不服的说:“你说这些钱是你的,你叫一声它答应吗?”
御北寒气的牙根疼,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他还对里长抱一丝希望,觉得能当一村里长的人都是公平公正的,虽然皇权不下县,县令以下的官员都不吃朝廷的俸禄,但这些人直接和老百姓接触,才是整个国家最底层的官,是整个朝廷的根基。
如果根基不稳,江山如何稳固?
然而姜大金真叫他见识到了,不光能带着村民给山匪上供,还能徇私舞弊,这样的人怎么配做里长?
如果不是他这样为虎作伥,黑虎帮何至于如此猖狂?
“里长,这就是你的决定?”御北寒沉声问道。
姜大金看着他不由的一怔,忽然发觉这个货郎气度不凡,不像个凡夫俗子。
这个想法刚在脑中一闪,姜艾香扯着他的袖子说道:“爹,钱都是赵安的,别听他胡说。”
“老板,这件事肯定是误会……”姜大金打定主意包庇赵安了。
“是不是误会问问那些钱就知道了,”姜久宁忽然开口,众人全都朝她看去。
“呵,你还真是哪都落不下啊!”姜艾香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久宁,这没你什么事,”姜大金不希望她参和,就挥挥手,但姜久宁直接走了过来。
说道,“大伯,就算这些钱是赵安的,那也得有个证明,不然大伙会以为你偏帮他。”
姜大金沉吟片刻,觉得也在理。
“那你有啥办法?”
“爹,你还信她?”姜艾香使劲拽了姜大金一下。
“香儿,你先听听久宁怎么说。”姜大金道。
姜久宁冲着御北寒问:“老板,你信得过我吗?”
“信得过,”御北寒轻快的回道,他也很好奇姜久宁能有什么办法辨别出铜板是谁的?
举国上下铜板都长得一个样,谁也没在上边做过记号,怎么区分?
“铜板在哪?”姜久宁问。
第二十八章 真聪明
赵安不情愿的从怀里抓出一把铜板来,“喏,在这……这真是我的。”
“诶,姜久宁你若是不能证明铜板是谁的,怎么办?”姜艾香挡住姜久宁的手问。
“你想怎么办?”姜久宁不温不火的反问,“我想帮赵安洗清嫌疑,你不愿意?”
被她问的面色一僵,姜艾香心里边清楚姜久宁才不会帮赵安,偏偏不能说。如果继续反对,反倒是显得他们做贼心虚。
姜久宁白了她一眼,把铜钱放在鼻前闻了闻,确实有铜臭味,还有脂粉味。如果单从气味上也能判断是御北寒的铜板,可这样并不能服众。
她煞有介事的问:“铜钱呀,铜钱,你们要说实话,你们的主人到底是谁?”
众人都被她的话逗笑了,铜板是死物,哪会说话呢?
可是姜久宁却把耳朵贴在铜板上认真的听了听,还不住的点头,“明白了,只要一盆水你们就能说实话。”
回头问御北寒,“车上可有盆碗一类的能盛水的物件?”
“有,”御北寒从车厢里拿出一个瓦盆。
“麻烦哪位去帮我弄点清水来,”姜久宁说道。
“我车上就有,”御北寒马上说,又从车厢里拿出一个水囊,姜久宁把水全都倒进瓦盆里,正儿八经的对众人说道:“这些铜板马上就会告诉大家答案。”
大家全都举着火把,聚精会神的盯着水盆,姜久宁用手掌拍了一下盆边,里边的铜板晃了晃,水面上缓缓的浮起一层蒙蒙的粉末,里边还零星的有点油星。
“哦,”她沉吟一声道:“是老板的铜钱呀!”
“你撒谎,”姜艾香指责道:“你在这装神弄鬼,铜板哪会说话?”
“确实是他们说的,”姜久宁指着水盆说道:“大家都知道老板是卖胭脂水粉的,他的铜板经过他的手不光会沾上脂粉味,还会沾上脂粉沫和油膏。反之,赵安的铜板一直揣在身上,只会被衣裳磨擦的光滑,就算沾上东西除了身上出的汗也没别的了。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信服的点点头。
姜久宁接着说:“那么,如果把铜板放在水里洗洗,水面上飘起了粉末、油星,就说明这些铜板确实是老板的。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赵安的。”
“啊……对,对,对。”
“这个主意真好!”
众人连连赞成,更加仔细的看着水盆。
“还真有诶。”
“有粉末,那就是胭脂上的?”
“那这些铜板都是货郎的?”
结果已经很明显,姜大金的脸色比墨汁还黑,没想到姜久宁胳膊肘真往外拐啊!
他只顾着生气,已然忘了是他同意让姜久宁来验证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姜久宁不在乎。
御北寒却惊喜的看着姜久宁,她是怎么想到这主意的?简直太聪明了。
姜艾香在铁证面前哑口无言,只能怨怒的看着姜久宁。
“大伯,事实已经证明,这些钱是老板的。”姜久宁说道。
“赵安,”姜大金怒喝一声,一脚踹了过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种事你都敢做?”
“爹,爹,息怒,息怒哇!”赵安连连告饶,姜艾香拽着姜大金不让他打人。
姜大金也就是踹出两脚做做样子,转回头痛心疾首的对御北寒说:“老板,都是我管教无方,还请您看在我只有这一个女婿的面上,放他一次吧!”
御北寒对这点钱根本不在乎,刚才捉住赵安,想起他和那几个欺负姜久宁的人是同伙,便顺手揍了他一顿,没想到把这么多人吸引出来。
不过正因如此,他才能见识到不一样的断案手法,姜久宁这个女人又让他刮目相看了。
“里长,只要能寻回财物,我便不追究了。”他大度的说道。
“多谢,多谢,”姜大金深鞠一躬客气道:“你就别在这道上风餐露宿了,把车停到我家中,我家有空屋让你好好歇脚。”
“爹……”姜艾香一脸埋怨。
姜大金却说:“老板莫要推辞,只当是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恭敬不如从命,”御北寒抱拳道,悄悄的看了姜久宁一眼,姜久宁冲他浅浅一笑。
几个人打着火把在前边领路,御北寒赶着骡车跟在后边,姜艾香忽然发现了姜久卫手里的兔子。
“诶,你从哪弄的兔子?”
姜久卫一下把兔子抱住,虎着脸说:“这是我抓的。”
“爹,你看看……”姜艾香气的不行,他们三房这边连着吃鸡不算,今晚还抓到了两只大兔子,兔子肉多好吃呀!说什么也不能让三房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