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狐月儿叫的人也过来了,来给云溪撑场子,还有些看戏的人。
“你血口喷人,云溪怎么会给你下迷情草?明明是你自己图谋不轨才自食其果的。”虎啸开口就颠倒黑白。
不过这话说出来信的人倒是挺多,因为苏茶手里有迷情草准备对墨泽下手的事情谁都知道。
所有人看着苏茶的眼光都带着质疑。
“墨泽,别人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只想对你下药,所以我手里迷情草是雄株,怎么会让雌性中药呢?”说完苏茶自己都觉得恶心。
为了能恶心云溪她忍了。
第9章 不要脸的舔狗蛇
“墨泽哥哥,迷情草不一定只有一株,而且北辰当时也在场,你不相信溪儿吗?”云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白皙的小手紧紧拽着墨泽胸前的衣服,然后求助似的看着人群中的慕北辰。
她在赌,赌谁也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大家都相信她。
苏茶也顺着目光看过去,便见慕北辰正大摇大摆地站在人群中,想来是见过族长了。
大家也发现这个明显不是他们部落的兽人,衣着华丽,是上好的蛟纱,手臂上半遮掩的几条兽纹显示他不低的实力。
慕北辰在众人的目光中站出来,准备为云溪说话,便见苏茶抬手捻了捻手指,眼里是不言而喻的威胁。
这只舔狗蛇要是敢坏她好事,下次就把他血放干,晒成蛇干好好研究兽世的兽人。
这一举动成功让慕北辰唇角戏谑的笑僵住,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前两次蛇脸丢尽的场面,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堂堂五阶蛇兽人,被一个化形都做不到的雌性威胁了,奇耻大辱!
“我什么都不知道。”慕北辰摊摊手,目光传达自己的爱莫能助。
如果传出去了,更是天大的耻辱!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向墨泽怀里的云溪。
而此刻美人一副伤透心的模样,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一边红肿的脸颊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看得苏茶都看不下去了。
“行了,一巴掌不至于,以前我挨的还少吗?”此话一出,果然墨泽的神色更愧疚了,只能不断地擦着云溪的眼泪,说着安慰的话。
最终,在云溪的不甘中,这件事不了了之。
*
苏茶用从巫医那里退回的沧渊换药的兽币,去族长那里换了一些细盐,见兽皮价格便宜便也换了一些。
今天是月中,族里会发放一些肉食,苏茶也领到了一些,一块牛肉和半肥半瘦的野猪肉,又要了些兽人们丢弃的骨头。
苏茶看着有些泛黑的盐,说是细盐,其实一点都不细,抿了一口味道还有些涩。
最近她做菜一直都是用的空间里的精盐,但是毕竟也有用完的一天,所以决定自己提炼一点。
朗日部落是有一座小小的盐矿的,但是部落里并没有人能提炼出能吃的盐,所以不得不和巴林部落合作,将盐石低价卖给他们,然后以高价回购黑盐,但是这个高价相对于别的部落倒是低了两成。
除了巴林部落能提炼出能吃的盐,鲛人也能提炼出更好更细的盐,但是价格也更贵。
苏茶去后山找了些需要用的草药,然后又去河边提了一大桶水和一筒石子泥沙回来。
沧渊就看着苏茶一趟趟地忙碌,一言不发。
其实提炼细盐很简单,只要经过溶解,过滤,蒸发,再溶解过滤蒸发,反复两三次就可以了。
难就难在这里没有滤纸,苏茶想到了现代使用的净水机原理。
将黑盐全部倒进锅里搅拌融化,苏茶又将一些草汁揉碎挤到锅里。
然后开始制作过滤器。
苏茶一样一样地将泥沙,鹅卵石,木炭洗干净,分层装在一个大的竹筒里,下方用竹编挡住。
害怕效果不好,苏茶还特意多做了几个,准备多过滤几遍。
苏茶耐心地一遍遍过滤,直到从竹筒里流出的水变得清澈。
沧渊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不知道苏茶要做什么。
苏茶将过滤后的盐水倒入洗好的石锅,开始加热。
直到水分蒸干,露出黑色淡了许多的颗粒,已经和鲛人族的细盐一样了。
沧渊表情渐渐染上了些许震惊,一贯冰冷的眸子也浮现了凝重。
“这是细盐?”
“确切的说,这叫粗盐,鲛人族提炼的也是这种粗盐,细盐还需要再多重复提炼两次才行。”苏茶尝了尝,向沧渊科普道。
“你们部落每个兽人都会这些?”沧渊翠绿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锁定在苏茶那张淡定的小脸上。
苏茶看了看沧渊,知道他又在试探自己,不在意道:“不是。”
苏茶继续将新得到的淡黄色晶体重新溶解,加入药草,但这次加的药草和上次加的有所区别。
这一步叫做制卤,是为了将黑盐中的有毒物质钡离子和硫离子去掉,苏茶没有现代的专业药剂,只能将含有能与这些物质反应的草药磨成碎放进去,就像是石灰水点豆腐的原理。
然后像之前一样过滤,再结晶。
苏茶最后又重复了一遍,结晶出来的盐才变得又细又白。
呼,终于好了。
经过这一翻操作,原来的黑盐直接便少了一半。
苏茶将盐一部分装在了小竹筒里放在厨房使用,一部分带回房间放到了空间里。
中午依旧是苏茶做饭,排骨的清香传遍整个小院。
“咚咚!”敲门声响起。
苏茶放下手中的勺子,想不到现在谁会来找她或者沧渊。
当苏茶打开门,便看见慕北辰靠在门的一侧,骚包地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小雌性.....”
“嘭!”
慕北辰摸了摸鼻子,看着关上的门,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受欢迎了?
“咚咚!”
敲门声再次想起,沧渊疑惑地看着若无其事走回来的苏茶。
沧渊没问,苏茶也没说,继续做自己的饭。
敲门声过了一会儿便停了,但是不一会“轰”的一声右侧的整个墙面倒了下来。
“啪嗒”一声,苏茶被这动静惊得铲子掉到了锅里。
等把牛排放到盘子里,苏茶才脸色不好地向院子里走去。
沧渊第一时间便看见了面色尴尬的慕北辰,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苏茶昨晚身上的气息,蛇族。
慕北辰摸了摸眼角的泪痣,扬起一抹挑衅的笑:“你就是小雌性的那个流浪兽雄性?”
沧渊翠眸深了深,并没有回答。
慕北辰刚准备往前走,便被迎面而来的一根竹筷惊了一下。
“小雌性,这是误会,我也没想到这墙一碰就倒。”慕北辰侧身躲过,对着苏茶露出风流一笑。
苏茶看着慕北辰还没完全幻化的蛇尾,满脸黑线:“你不知道我这里不欢迎你吗?还有,我有名字。”
她并不喜欢别人一口一个小雌性的称呼,原主是刚成年,但是苏茶在现代已经二十几岁了,兽世的兽人能根据等级提高寿命,18岁和24岁在他们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她还是听着很别扭。
她并不觉得和女主的二号男主能有什么话说,才不让人进来,不过,现在有了。
“好,那以后叫苏茶。”慕北辰脸皮厚地直接忽略前一句话。
“慕北辰,你找死是不是?今天这个墙,你不给我糊好,你别想离开这里。”
慕北辰见苏茶要从袖子里掏东西了,连忙点头答应:“苏茶,你别,墙我给你修。”
然后见苏茶脸色好一点后便不要脸地向香味的源头走去。
“苏茶,你这里在做什么好吃的,我能不能留下来吃完饭再给你修墙?”
“不可以。”苏茶毫不犹豫地拒绝。
慕北辰有些受伤。
“我为了帮你说话,和我的救命恩人闹掰了,你这雌性怎么这么没良心?”
苏茶挑眉,眼神里分明在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最终,慕北辰败下阵来,“我付你兽币行了吧?”
这一点苏茶勉强能接受,她缺钱。
第10章 短短几句,是沧渊一生的煎熬
苏茶看了眼沧渊,见沧渊没有说话,便知道他无所谓,索性就答应了。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我这里吃饭很贵的,一顿饭20个贝晶。”
慕北辰一听,差点跳起来:“抢劫也没你这么黑的好吧,20个贝晶得买多少肉啊!”
苏茶只甩给他一句“爱吃不吃,不吃就去把墙修好麻利地滚”,继续去做饭了。
最终,抵不住空气中馋人的香味,慕北辰不情不愿地掏出了20个贝晶放到了桌子上,准备看看小雌性做的什么好吃的这么贵。
慕北辰找了个地方坐,刚好在沧渊的对面,就一瞬不瞬的盯着沧渊磨骨刀。
尝试着聊两句而沧渊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后,慕北辰彻底放弃了交流,转身去盯着苏茶做饭。
暗自嘀咕着:“这么无趣的雄性怎么会有雌性喜欢?”
说完感觉背后一凉,回头却什么都没发现。
原主和沧渊绑定的内情只有几位当事人和族长清楚,族里许多兽人也因此嘲笑过原主。
很快苏茶就将菜做好了,三荤两素一汤。
煎牛排,红烧肉,木耳炒肉片,清炒青菜,酸辣土豆丝,排骨萝卜汤。
因为考虑到雄性都喜欢吃肉,食量也大,所以苏茶特意多煎了几块牛排,口味也多做了几样。
慕北辰还从没见过这样色香味俱全的午饭,当即就一边夸一边上手。
“苏茶,你做的饭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平时你们都吃得这么丰盛吗?”
苏茶甩了他一个白眼,默默地扒饭。
如苏茶所料,三人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没剩。
慕北辰满意地摸摸肚子,“苏茶你做的饭也太好吃了吧,是我这么多年吃过最美味的食物,真想把你带回部落专门做饭给我吃。”
苏茶将碗收起:“你付不起费用。”
慕北辰:“......”无情!
见苏茶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旁边悠闲的沧渊,慕北辰开始心里不平衡了。
这逼踩了什么狗屎运,居然遇到这么傻的雌性?
他见过的雌性哪个不是雄性娇养着的,很少见雌性会给雄性做饭的,重点是还做的这么好吃。
“雌性生来娇贵,你怎么能让苏茶什么都做,你在这旁边休息呢?这些事本来都是作为雄性该做的。”慕北辰很是不爽道。
“闭嘴吧你,赶紧去修墙,多管闲事的功夫多用点在云溪身上,也不至于现在这种处境了。”
还不等沧渊有所回应,不耐烦的声音就从厨房传来。
慕北辰委屈道:“还不是因为你.....”
只得骂骂咧咧地去捣鼓怎么把墙修好了。
沧渊看了看慕北辰的身影,又看了看厨房,沉下眼继续磨手里的骨刀了。
*
“沧渊,你那个鳞片从哪里来的?能不能……”
“不能。”沧渊直接打断,拒绝得很干脆。
见苏茶吃瘪,一旁的慕北辰暗自偷笑。
反派对她还是很冷漠,苏茶也是随性的人,丝毫不觉有压力,随即回头狠狠剜了舔狗蛇一眼。
慕北辰花了30个兽币轻轻松松地请了族里的3个兽人帮忙修好了墙。
慕北辰偶尔会过来蹭饭,苏茶也来者不拒,给钱就行。
只是发现慕北辰和沧渊之间的敌意越来越重。
按照原书的进度,慕北辰很快就会成为女主第二个雄性。
原书里俩人一出现便是敌人,因为她的原因直接导致俩人提前见面,没有女主的原因,敌意却丝毫不减。
当然,她觉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慕北辰的嘴太欠。
这天半夜忽然下起了寒季以来的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伴随着细碎的雷声。
苏茶想起了反派的腿伤,原书中也是每逢下雨天,都会特别难熬。
点了根烛芯草,苏茶披了一件兽皮披风,便朝反派的房间而去。
兽人多数有夜视能力,原主原本也有,可惜自从她的灵魂来到这具身体,很多东西都在被改变。
比如说兽人能轻易地知道结侣的雌性身上雄性的气息,而她闻不出来,她的身体越来越偏向人类,而信息素这种兽人才能闻出来的东西,自从她来后就不具备了。
苏茶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便听到屋内传来撞击的闷哼声。
苏茶也不再多想,摸出骨刀直接撬开了门锁。
推开门的一瞬,进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翠绿却泛着红的双眸,紧抿着的唇泛出血丝,紧皱的眉头昭示着隐忍的疼痛。
碧绿眸子里闪过的一抹杀意被苏茶敏锐地抓住,苏茶停在门口的脚步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现在剧情已经崩了,万一反派提前对她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滚!”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敌意,像是暗夜匍匐的野兽。
反派就是反派,自带威慑气息。
可仅仅一个字,仿佛耗费了沧渊所有力气,疼痛撕裂了他的意识,无暇顾及外在的环境。
苏茶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了床前。
看着沧渊已经隐忍到极致仍是死咬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不由得开始同情起他来。
作者只是一笔带过反派的悲惨经历,而当这一切真实存在时,却要反派承受多少痛苦的折磨。
苏茶用手捏开沧渊的下颚,将一颗止痛药强行塞入,抬起他的头轻轻按压脖颈,直到喉结微微滚动将药吞下去才松手。
伸手把了一下沧渊的脉,腿伤感染,体内的毒也在发作,乱做一团。
苏茶不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毒,原书中也没有提,只是说反派在最重要的一场战斗中体内残留的毒发作,就此殒命。
苏茶在现代见过类似的毒,叫噬魂,是一种极其折磨人的毒,从下毒那天开始,每月发作一次,痛不欲生,这种毒不会要命,但是会让身体饱受摧残,在痛苦中消磨下去逐渐虚弱,甚至直接疼死过去。
她不知兽世为何会有这种毒,更是感叹反派这二十几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止痛药只能麻痹痛感,沧渊的身体渐渐平息下来,但还是能看到明显的抖动。
苏茶又从空间里拿出几味药混合在之前配的药里,花了半个小时快速地煎好。
“我这药可不便宜,要不是看在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份上,我管你自生自灭呢。”苏茶嘟囔一句,将药端去房间里。
沧渊的意识已经在恢复,因为沧渊潜意识的抗拒,这碗药喂得格外艰难,沧渊的唇角也被碗嗑出了血。
见沧渊情况好转后,苏茶松了口气准备回房间,才发现刚刚灌药时沧渊出于反抗抓住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上泛着微微蓝光,苏茶知道,这是兽世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