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即安头歪了一下:“是这样的,我小时候摔倒,膝盖破了,奶奶吓得不行,我爸看一眼就说,死不了,没事。”
梁满:“……”你们家孩子养得这么随意的吗?
因为梁满还斩了料回来,所以桌上一下就有了六个菜,变得格外丰盛。
吃饭的时候,梁满牢记多夸他这件事,对卖相一般的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辣土豆丝特别捧场。
完全忽略掉鸡蛋糊了,土豆丝面了的事实。
“挺好的了,起码调味刚刚好,没有J咸。”梁满夸得很委婉,一点都不夸张,“再多做几次,这就是你的拿手好菜了。”
喻即安被夸得高兴,立马许诺:“那我以后多给你做。”
梁满觉得他这个“多做”,应该是以后偶尔做一次,也就没太放心上,笑眯眯地应好。
还夸他:“太棒了,以后你就是喻大厨,我吃饭就靠你了哈!”
谭女士说过,对男人干家务这种事,就应该多夸奖,把他捧起来,提高他的工作热情。
梁满深以为然,并且在喻即安这里付诸实践,具体表现在和他一起合力,把他做的三个菜都吃得一干二净。
吃过饭,梁满过喻即安那边把麦子带过来之后,才发现喻即安居然还给小家伙蒸了鸡胸肉。
这比他第一次做饭还让梁满惊讶,毕竟是他亲自盖章过不喜欢的,现在居然会给它加餐,这简直就是……
跟给讨厌的人送礼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想到给麦子蒸鸡胸肉了?剩的菜没做完?”梁满惊奇不已。
喻即安摇头,戴着手套慢吞吞地撕鸡胸肉,“很便宜,随便买的。”
懂了,确实是特别给猫仔买的鸡胸肉。
梁满非常震惊:“你和它……居然偷偷背着我感情变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喻即安撕鸡胸肉的手顿了一下,强调:“没有的事,我们只是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
梁满:“……”怎么听起来一股flag拉满的味道?
有得吃的猫仔才不管大人怎么想,它属于有奶就是娘,喻即安给了它一大碗鸡胸肉,它不可置信了一下之后,第一反应是……
蹭蹭我爸爸的大腿~
麦子:“喵~”
喻即安被它蹭了一下,立刻往旁边挪开,“自己吃饭。”
梁满觉得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莫挨老子。
一时乐不可支,端着碗就哄猫仔到厨房门口去吃肉,已经胖了老大一圈的猫仔紧追不舍,冲到碗边一个急刹车,脚下滑铲了一下也不在意,立刻埋头苦吃。
喻即安看着它干饭干得整只猫都在用力,忍不住啧了声,目露嫌弃。
梁满见状笑得更厉害了,过去捧住他的脸,啾了一下。
“谢谢我们麦子爸爸,虽然你老是嘴上说不喜欢它,但其实你心里还是当它自己人的,对不对?”
“我才没有……”话说到一半,喻即安看着她明亮得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停住了话。
然后有些不情愿地说实话:“因为你喜欢它。”
他只是爱屋及乌,要是梁满这个屋没有了,他立刻就把猫仔这只乌扫地出门抱去给老太太。
梁满听了他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猫仔麦子听到它妈这么猖狂的笑声,难得从猫碗里抬头,扭头去看一眼两个大人。
梁满伸手挠喻即安的下巴,笑嘻嘻地问:“喻即安,你这叫不叫恋爱脑?”
喻即安眼睛眨了一下,恋爱脑不是什么褒义词,他拒绝承认。
于是想了想,决定抄一下大文豪的表白:“我是梁满至上主义者。”[1]
梁满:“……”你这是读书读杂了吧亲!
喻即安抱着她使劲蹭,一下又一下啄她脖子,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梁满被他亲得一直痒,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不停地缩脖子。
还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你怎么了,这是要做什么?”
明知道她是故作姿态,喻即安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试探着提醒她:“阿满,够五天了。”
梁满啊了声:“五天,什么五天?”
喻即安抿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就是那个啊。”
“那个是哪个?”梁满装傻,抱怨他话都说不明白。
喻即安抱着她晃了两下,耳朵都红了,还是只能说大白话:“就是……你大姨妈走了吗?我兄弟想跟你见个面。”
兄弟……
梁满噗哈哈地又笑起来,越笑喻即安的耳朵越红。
等她笑够了,才拍拍喻即安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你转告你兄弟,晚一点我们再见面,现在时间还早,不适宜搞这搞那。”
喻即安被她这意有所指的话搞得脸热,讷讷地应好,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是睡觉之前的这段时间变得有些难熬起来。
麦子吃完鸡胸肉,蹲在沙发边上洗脸,洗了快半个钟头才停下来,跑去阳台的花盆前趴着睡觉,四条小短腿都叉开着,像只小乌龟。
梁满拿着手机拍它睡觉的萌照,喻即安一边看平板,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说话,电视的声音成了背景。
一直磨蹭到晚上十点,梁满踢了一脚他大腿,“回去洗澡啊,怎么还在这儿磨叽。”
喻即安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过望。
作者有话说:
注:
[1].原句为朱生豪的“我是宋清如至上主义者”,出处《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
阿满:饭做得很好……
喻医生:……但是下次别做了?
阿满:不不不,还是要做,不做岂不是更不会做。
喻医生:你就是想让我干家务。
阿满:你听过做人难得糊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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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二合一)(修正版)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人这么会撩拨人。◎
等梁满把自己浑身涂得香喷喷的从浴室出来, 见到喻即安正站在床头,饶有兴致地研究正在燃烧的香薰蜡烛。
栀子花清新的香味在卧室里飘散累积,融入到每一个空气分子之中。
“阿满, 你洗好了?”喻即安听到动静, 抬头看向她,眸子亮得出奇。
像是压抑着数不尽的汹涌情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梁满啊了声,只觉得自己仿佛一步跨进了熊熊烈火之中, 被灼热的火焰包裹, 只要她一不小心, 就可能万劫不复。
她有些心惊胆战, 临时就想反悔。
“那个、喻即安……我发现……我的大姨妈……”
她吞吞吐吐, 眼睛不停地眨, 目光始终不敢落实到喻即安身上。
喻即安凑过来,歪着头看她的脸, 用一副惊讶的语气问她:“阿满,你是在撒谎吗?”
梁满被他哽了一下,否认道:“……才没有, 你胡说什么。”
“你就是撒谎了。”喻即安得意地笑起来, “你撒谎的时候, 就不敢看我。”
梁满这下恼了,伸手去推他的脸:“就你会说话是吧, 不出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可是我不出声我怕你说话不算数。”喻即安捉住她的手腕赖过来, 抱住她的肩膀。
梁满想跑,转了个身, 被他从背后死死抱住。
他低头亲她脖子, 整张脸都贴在她颈窝里, 细细地嗅她身上的香味。
梁满难得脸红耳热,身体一下软了下来,像化掉的奶油,头往后仰了一下,撞进喻即安结实宽阔的胸膛里。
她想了一下,今晚看来是横竖都逃不掉了,不如争取点主动权。
索性再次转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挺细的,她忍不住摸了一把,也很结实,是那种充满了力量的结实。
这让她想起这几天被他抱着睡觉时,被他硌得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她脸再次热起来,喻即安再吻过来的时候,她忍不住闭上眼。
突然间,喻即安的胳膊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她双脚离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怎、怎么了?”她慌忙睁开眼。
喻即安抱着她,把她抱高过自己头顶,仰视着她,笑眯眯地跟她说:“阿满,你今天特别漂亮。”
梁满一愣,旋即哭笑不得:“你就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也很香,特别香。”他一本正经。
梁满的表情瞬间顿了一下,这人是在……调戏她吧?
他继续一脸认真:“闻起来特别好吃,阿满,我可以吃了你吗?”
他的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迷恋。
但梁满满脑子都是:这丫就是在调戏她,他故意的!
她知道喻即安只是在描述他真实的感受和想法,可这种调戏人的话从个一贯正经的人嘴里说出来,那感觉要比别人说刺激好几倍。
梁满觉得被撩拨得不行,血槽都快空了。
偏他这会儿声音格外好听,磁性到仿佛里面填充了细小颗粒,有点沙沙的感觉,又仿佛是在喉咙里塞了个音响,她趴在他身上,能感觉到他胸腔都在震动,跟她说话时眉眼柔和带光,整个人都性感得要命,也温柔得要命。
梁满一时有点懵,浑身都在发颤,耳朵一阵阵的痒,直直痒到心底去。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人这么会撩拨人。
“……喻即安,你、你是不是……你在哪儿学的这些?”
“我没有。”喻即安抿着唇反驳她,顺便托了一把她的大腿。
梁满会意,改成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真的没有?那怎么你今天嘴巴这么甜?”
他想了想,应道:“……心里话都甜。”
哎呀,讲得很有道理,梁满笑出声来,低头红着脸亲亲他的鼻尖。
喻即安哼了声,舌尖在她脸上轻轻扫过,小心翼翼地啄了两下。
梁满没有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出多少欲/望,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毫不躲闪地迎向她的目光,眼神亮亮的,充满了爱意。
梁满忽然笑了:“你怎么这么像大福啊?”
像小狗得到了很喜欢的玩具,舍不得玩,只是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它圈占进自己的地盘,留下自己的气味。
喻即安看着她,笑着问:“我是狗的话,你是什么?”
梁满一愣,脸孔迅速烧起来,嘴角翕了翕,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喻即安亲她,箍着她细软的腰肢,鼻尖缠绕着属于她的香味,没一会儿,就将人抛到了床上。
梁满落进床铺的那一刻,他忽然间心急起来,连眼神都变得急不可耐。
室内的气温节节攀升。
梁满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帮自己解睡衣的扣子。
哪怕之前碍于梁满的生理期没有做完全套,但也确实有过肌肤之亲,此刻是一个有心勾引,另一个满腔爱意无处安放,天雷瞬间勾地火,引起一片烈火燎原。
到最后喻即安的睡衣都还挂在身上,就迫不及待地与她合二为一。
喻即安的第一次不太顺利,当他感觉不妙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有另外的什么先出去了。
他一愣,瞬间大澹热血霎时间直冲头脸,整个人在震惊和尴尬之间来回切换。
梁满实在没忍住,抱着他脖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喻即安愈发窘迫,最后叹了口气,卸掉全身力气,毛茸茸的脑袋垂落她肩头,一下就扎进她怀里。
“……阿满,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沮丧极了,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做饭做不好,不会哄你高兴,连这件事也做不好,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梁满觉得这人都快哭了,忙摸了摸他光/裸的脊背,温声哄道:“当然不是,我特别喜欢你。”
她劝他先冷静:“你是医生,哪怕不是男科的,也应该知道一点吧?男人的第一次,总是……你这样很正常啦,下次就好了。”
“真的么?”他拱在她怀里,声音还是闷闷的,“那我再试试。”
梁满一噎,觉得自己被他套路了。
她还想说什么,但喻即安的背已经随着动作起伏,一下又一下,她被他传染了情绪,不消片刻,便完完全全被他吞噬。
第二次果然要好很多,喻即安非常顾及她的感受,也很听指挥,梁满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他也不爱说话,梁满只听到他一下接一下的喘,蹭得她整个人直发抖。
大水漫灌决堤的那一刻,梁满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回过神,听见他低声呢喃地叫她:“阿满。”
声音低低的,充满依赖,梁满的心瞬间软塌下去。
内心的满足感让她情绪波动有点大,声音也变得极为温柔,像浸过泉水一般:“嗯,我在啊。”
“阿满。”他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梁满抬头,伸手捧住他的脸:“刚才很棒,喻即安,你做得很好,你所有事都做得很好。”
“你不用与任何人比较,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她终于发现,喻即安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自卑的、渴望得到别人认同的他。
于是他总是遇到事情就先反省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大约是和他的成长过程中母亲的缺席有关。
梁满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很好,在我身边,你不用一直保持帅气,不用什么都会,不用什么都做得很好,我都会喜欢你。”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可以跟我提要求,喻即安,我们是伴侣,是要一直在一起,做一辈子家人的。”
情到浓时说的话,总是这么动听,开口就许诺了一辈子。
喻即安不太敢完全相信,但又忍不住感动和高兴。
他低头蹭蹭她的手心,亲了亲,然后嗯了声。
梁满见他被自己说得眼睛发亮,忍不住弓起身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语气轻快:“我当然最喜欢你了。”
喻即安红着脸低头,和她贴着额头,心里话顺利地脱口而出:“阿满,我爱你,只爱你。”
他直球式的表白直击梁满心口,她呼吸一顿,觉得很不好意思,有些直愣愣地看着他,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