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玉立的小少女眉飞色舞,她就是这么聪明!
柔顺的发尾一转,回头看着长发半束仪态端庄的身影。
呼吸很平稳,难道睡着了?虞妙然将书本一卷,蹑手蹑脚,弯腰,从身后探头看着闭目养神的风长隐,见他眉目如画睫毛卷翘肌肤细腻,手感一看就很好,想戳……
小发辫垂落,书本卷在身后,虞妙然悄悄欣赏观察着,小小声,“小师父?”
没应声。
她忍不住慢慢凑近想想戳戳,心脏扑通扑通跳即将要戳到时,风长隐忽然出声,“念完了?”
虞妙然吓了一跳,慌忙收回手指,老老实实,“没有,还差好多!天荒地老都念不完……”
小师父不愧是小师父,这么枯燥的东西,听了这么久也没睡着!
风长隐侧过脸,看着弯腰俯身的虞妙然,他清冷的眉眼盯着虞妙然颇为不自然时,他朝她抬手……接住即将落到她肩上的落叶,并且笑着用这片竹叶点了点虞妙然鼻尖。
她瞪大眼睛……严肃的小师父居然会这样对她?
风长隐笑得极温和若落在雪山之巅的一缕光线,他将虞妙然拉坐到膝盖上,认真打量着活生生的小少女,将微怔后笑弯眼睛的虞妙然拥入怀中。
他抱得太紧,虞妙然想动,闷闷出声,“小师父……”
“嘘,先让我抱抱……”
好吧,风长隐的声音听起来好疲惫的样子,虞妙然安静了,她靠在他冰凉的怀中只露出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睛,眨啊眨……
徐徐清风吹动少女柔软的裙摆,等她眼皮开始打盹时,风长隐却忽然问,“为什么突然想念书给我听?”
虞妙然一看就不是对这种书感兴趣的性格。
困顿的虞妙然蹭了蹭他的胸膛,嘟囔,“因为小师父脸色不好,我想让小师父多休息一会儿……”
一时很是寂静,风长隐轻拍她后背的手指微顿……
虞妙然不在意寻了一个好位置打算打瞌睡,是小师父将她拉到怀中的,等会儿睡懒觉就不关她的事……
她想得很美,忽然被抱起身,她睁开眼睛,看向朝院子走去的风长隐,抓着书卷搂紧他后颈,吃惊,“去哪儿?”
风长隐脚步极稳,看了眼惊慌失措的小少女,“去休息……”
休息就休息,抱她进屋做什么?还是这样抱……
虞妙然蹙眉,扫过风长隐滚动的喉结,灵光一闪,睁大双眸,羞涩一笑……
原来是这样吗?
她拿起书卷遮住半张脸蛋,浅碧色的双眸亮晶晶的,颇为羞涩地靠在风长隐的颈间……
大清早,怪难为情……
男女之间被抱起,大步走向房间,还能做什么?
那不就是这样那样这样吗?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饕餮餍足是什么滋味!
不过,她倒是记得风长隐脸色不太好,纠结着想要不然改日吧……
虞妙然在胡思乱想时被放下。
放在了……正厅,而风长隐随手一勾拿出一条毛毯……
虞妙然一头雾水地看着小师父手中毯子,以及他身侧的摇椅,来回看,恍然大悟!
没想到老古板还是豪放派!
“这里不太好吧……”虞妙然睁着浅碧色大眼眸,“白日……
虞妙然犹犹豫豫,接着她眼睁睁看着风长隐躺下,盖好薄被,漆黑清冷的眸光看向自己。
嗯?
风长隐整理好毯子,见虞妙然呆住,淡淡出声提醒,“可以继续。”
“什么?”
“念书……”
虞妙然震惊,“所以小师父把抱我进来就是让我念书,哄你睡觉!!!”
“不然呢?”风长隐放在白色毯子上的十指相扣。
虞妙然:“……”
虞妙然捏着书卷很是郁闷,风长隐一笑,出声,“哄你的,过来……”
她狐疑走过去,非常乖地在风长隐面前蹲下,她后悔了,她宁愿出去打太极!
风长隐从袖中拿出一张喜帖,苍白的脸带着笑意,“过两日带你去吃东西,开不开心?”
虞妙然接过烫金的喜帖,露出一对讨喜的酒涡,点头如捣蒜,“开心!是喜宴诶可以沾喜气!”
最重要的是有美食吃!小少女打开喜帖开心疯了!
风长隐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发顶,“嗯,沾点喜气……”
*
三月十七,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虞妙然跟着风长隐下山参加当地大善人裴光善独子喜宴。
风长隐同裴光善有一桩渊源,虞妙然从小跟着风长隐也是认得的。
裴大善人一身喜气早早出来迎接请他们入府,不过虞妙然好热闹,他们混在人群中等待新郎官接回新娘。
十里红妆场面盛大。
锣鼓喧天鞭炮霹雳响,虞妙然嚼着喜糖捂着耳朵缩在风长隐怀中,远远瞧见人高马大器宇轩昂的新郎官。
小朋友欢欢喜喜拍着手喊“新娘子来喽”,虞妙然也想拍手,正是为难时,风长隐毫不在意周围隐晦地打量,将她揽进怀中,仍旧冰凉的手指捂住她耳朵。
虞妙然一愣,抬眸看着目视前方神色冷淡的风长隐,甜蜜一笑,她也不拍手,就直勾勾盯着风长隐漂亮的下巴,直到风长隐低眉看向她。
她勾勾手指,风长隐配合俯身贴耳。
炮仗冲天,花轿落地,所有喜悦的目光皆落在新人身上,只有那一身白底绿裙的小少女踮起绣花鞋。
她纤细腰间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虚扶着。
虞妙然抬手凑近风长隐,小小声道:“小师父……新娘子来喽……”
彼时,媒婆正说着一串串吉祥话,耳边皆是喜悦笑闹声,风长隐听清仿佛酥进耳道的嗓音……
他低眉看着眼睛似乎碎着星星的小少女,将人用力搂紧怀中,应了声嗯。
拜过天地,虞妙然随女眷去玩,她性格活泼很快玩成一片,还跟着一些女眷进了新房陪同羞涩美丽的新娘子说了会儿话。
这个新娘她也认得,是新郎的表妹,一个柔弱美丽的才女。
到了晚间,玩闹一天的虞妙然没人看着忍不住沾了果酒,醉醺醺见到来接她的风长隐。
“小师父……”
风长隐大步朝前,在一众女眷戏谑的眼神中稳稳接住扑过来的小酒鬼,他对那些女眷道了谢。
陪着虞妙然在花园中坐了一会儿,揉着她的太阳穴,轻声,“等会儿带你去吃东西。”
“吃东西?”小酒鬼仰头傻笑,“好呀!”
后颈被风长隐轻轻一划,小酒鬼眼睛一花昏在风长隐道袍中……
他拦腰抱起进入梦乡的小酒鬼,使了隐身术,旁若无人朝新房方向走去。
新房内,新娘子正羞红着脸吃着新郎特意遣人送的吃食。
而风长隐要虞妙然去的地方是那张拔步床……下,他面色不改,轻轻一吹,床底多了一张毯子,与酣睡的小少女一起滚进床下。
外间丫鬟报信,“来了来了少爷了……”
新娘慌慌张张回到床榻盖好鸳鸯盖头,不多时,房门被推开,踉踉跄跄的脚步声踏进……
新郎官大手一挥给了不少赏钱,丫鬟们笑得合不拢嘴,纷纷贺喜退下。
一时龙凤烛滋啦 ,新房内仅仅剩下一对紧张的新人及……拔步床下一对……
野鸳鸯
作者有话说:
后来翻身坐主人的虞妙然气喘吁吁哭唧唧:不学了不学了~
(我还是没有写完,放下一章吧捂脸)
第44章 冰豆子
◎小师父不让她偏要◎
风长隐能力出众做事严谨。
从相遇之时, 他就知道虞妙然身份特殊,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以欲望为食物。
欲壑难填欲念难减。
风长隐洁身自好,在虞妙然眼中是很多规矩的老古板, 但他绝非是灭人欲的极端修士。
只是,欲望这种东西……难以掌控。
重要的是, 以虞妙然现在这副身体连蛊毒发怕是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复杂难测的欲望。
难怪,难怪是早夭之相……
风长隐的一缕神识仍然留在虞妙然识海中, 他可以观测虞妙然进食速度。
为此,风长隐那夜事后专门做了非常详细地分析。
不是像天门山部分天才疯子的狂热人体研究, 他为的是更好地照顾虞妙然。
既然十年前, 他敢把她带回来, 十年后, 以欲望为食又如何?
风长隐从不在意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十年来他倾囊相授精心照顾,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有虞妙然……能活得无忧无虑。
恐怕谁也想不到, 天门山前途无量必登仙界的天之骄子风长隐,有朝一日会悄然出现在一对新婚夫妇的洞房花烛夜。
甚至躺在那张能工巧匠耗费数年精心打造的婚床下,并且他怀中酣睡着一尊极漂亮的瓷娃娃。
此等行径, 若是为世人所知, 必然千夫所指名声扫地遗臭万年。
风长隐对自己高标准高要求,但不苛责他人同样也不在他人眼中的自己。
旁人如何评价, 他不关心不在乎。
此时此刻, 风长隐只关心如何让怀中人活到自由身那一天。
鲜红醒目的偌大婚床下, 是截然相反的昏暗逼仄。
风长隐眉目淡然神色泰然。
昏暗酒香中, 他垂眼看着怀中甜笑的小少女, 伸出冷白冰凉手指将沾到她水润唇畔的青丝捋到耳后。
而一层之隔, 大红喜被散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夜色朦胧红烛高照,鸳鸯红盖头掀至凤冠上,美丽的新娘子娇羞抬眸瞧了一眼俊俏的新郎官,水光潋滟羞羞切切,“表哥……”
新郎官生得高大威武,他醉眼醺醺一幅不胜酒力的模样,踉踉跄跄倒下,伴随新娘一声惊呼,婚床重重一晃。
床下的年轻修士立刻低头看向枕在自己怀中睡得香甜的小少女,脸蛋因极差的酒量酡红,看起来软乎乎,像棉花娃娃。
昏暗中他神色看不真切,只是伸出手掌抚着少女侧脸,拇指轻轻摩挲细滑的小脸蛋……
一层之隔满帐鸳鸯红,满身酒气的新郎官咬着新娘耳朵,“有没有好好吃东西,还不记得我昨晚说了什么……”
新娘捉住熟练握着自己柔软的大掌,羞羞切切回答,“记得,吃饱……”
“然后呢?”
柔软曲线被熟悉的力度揉搓在礼服下变形,新娘羞涩万分声若蚊呐,“大张开给表哥彻夜搞唔唔唔……”
此地繁荣富庶民风开放,这对青梅竹马相差两岁互相养成的表兄妹自无意窥见长辈窗台大开大合翻云覆雨,每每见面眉来眼去搂搂抱抱,到了只晓人事的年岁总要避开下人互诉衷肠偷偷亲热几番,如今除了最后一步,两人早已熟悉彼此全身上下。
随着一番调.情推扯,新房回荡着一声声支支吾吾,衣料摩擦声OO@@,含吮唾沫的啧啧吞咽声清晰可闻……
最南方气候常年炎热,新房内气温渐渐上升,一时竟然比礼乐喧闹觥筹交错的外院灼热几分。
更遑论喜帐下昏暗沉闷,风长隐修行高道心坚定未受到丝毫影响,只是……
怀中的小酒鬼并不安分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睡梦中的虞妙然正在海边堆城堡玩,她身后靠着一大方大冰雕,仰头看看越来越毒辣的太阳,丢开小铲子,双手双脚抱紧这好高大的冰雕。
实在是太热了!
好渴的虞妙然隐隐约约听到奇怪的女声说:“等会儿再吸,表哥嗯,嬷嬷说嗯先喝交杯酒……”
紧接着听到啧啧舔含喉结滚动吞咽的声音,好像是在吸椰汁的吮吸声。
椰汁?想喝!
虞妙然又听到男人含糊不清戏弄声,“还叫表哥?谁家表哥会把表妹小兔子一手抚大…… ”
什么意思?一手养大吗?
唔,小师父就帮她养了好多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还有小猫小鸭小鹅……虞妙然掰着指头数,越数越开心,最重要的是还有她!
她健健康康活蹦乱跳长大了!
“嗯,夫君夫君,这只兔子嗯也要表哥夫君摸摸……”
女儿家娇媚酥骨的声音,听得虞妙然怪奇怪的。
不过表哥养大表妹就要改口叫夫君吗?咦……好奇怪啊……
那她是不是也得改口叫小师父夫君,夫君有点奇怪诶?
啊,这里空气真的好闷呐!仔细嗅嗅貌似有奶香味诶,是没尝过的味道,好香……好香
贪嘴的虞妙然抱着大冰雕,很是不满地看着头顶发威力的太阳。
今天的太阳有点奇怪,更奇怪地是她总是从大冰雕身上滑下来!
虞妙然固执啊,越是滑下来越是要抱!
这下更是四肢死死缠着不放!
在场唯一知情的风长隐没被木板上啧啧啧响亮的吸嘬水声影响,反而是怀中脸蛋越来越红的虞妙然把他缠得死死的!
温香软玉在怀,胸闷气短难以呼吸……
这两日,风长隐为了把蛊毒压制,体温极低。
他猜测虞妙然大概是把他当成解暑降温的冰块,只能放弃推开她,任由她抱着。
等清晰可闻的吞咽声渐渐消停,新郎官捉着掌中柔软曲线醉眼戏谑:“娘子你看……你这兔子水可真多怎么都吸不完,不如添到酒水里,我们再喝交杯酒,如何?”
“表哥……”衣衫半解□□半露,兔子红尖尖被齿间惩罚一咬,新娘羞涩改口,“夫君别闹,快去拿交杯酒,喝了交杯酒才行……”
睡梦中的虞妙然嗅着浓郁的奶香味,她可以很确定她竟然没喝过!她下意识想找从小负责她饮食的小师父,可是没找到人……
小师父去哪里了?
先前挖城堡挖得很开心的小少女现在有些失落。
但是抱着的大冰雕气息好熟悉,是小师父身上她很喜欢的味道!
这一定是小师父留下来陪她玩的东西!
听着一滴滴芳香滴落杯中的声音,虞妙然好馋好馋……
不对,好像还有酒水香……她只喝过奶茶,没喝过奶酒……
小师父不让她沾酒……
吸溜吸溜,不知道好不好喝?
实在太热了,贪嘴的小少女抱着也很香的大冰雕,张口就是很精准地一咬!
呜……硌牙!
但是真的有咬到东西!很冰也很香,好像有一颗豆子耶!贪嘴的虞妙然当然要咬下去!
而那被咬的人………
丝毫没有听墙角羞耻愧疚,无半分心猿意马的风长隐顿时僵住……
最南方酷热,风长隐绝对是衣冠整洁言行雅致的代表。
用虞妙然的话来说小师父就不知道热字怎么写,层层雪白衣领永远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