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入骨——少娓【完结】
时间:2023-06-28 14:37:03

  她是陆家的表妹,应渺对亲戚没抗拒心,答应了上午陪她出门。
  蒋司一连几天跟着博导老板出差,倪念钢琴赛比完,因为想等蒋司回来再玩几天,她在陆家又多住了几天,这几天都是应渺陪着玩,倪念活泼是活泼,但跟姜媛玩不到一起去。
  晚上陆则怿反常地不再压着她做、爱,两人各自睡各自的。
  晚上不做、爱,白天也不说话,倪念发现了她跟陆则怿之间的异样,问两人是不是吵架陷入了冷战,应渺想除开晚上做、爱,她跟陆则怿寻常相处就是这样,如果算是冷战,那两人以往相处的日子都是冷战。
  应渺说:“不是,陆则怿平常就不爱说话,你也知道。”
  倪念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也对,我表哥真的就是一个行走的大冰块,不过这种在高中可吃香了,那些高中小妹妹真的很爱高冷大哥哥,我都能想象到,我表哥长那么好看,高中指定是一大堆迷妹那种,表嫂,你跟表哥一个高中,是这样吧?”
  应渺垂了垂眸,“嗯,是这样。”
  倪念道:“说真的,表哥这样的,高中要是谈恋爱,绝对会惹众怒,要是让人知道了恋爱对象是谁,那她可倒霉喽,完全就是全校女生的公敌。”
  应渺想,不止是谈恋爱会成为全校女生公敌。
  倪念戳应渺,“表嫂你在走神嘛。”
  应渺很淡地笑了下,“没。”
  隔天倪念就不用应渺陪了,蒋司跟老板出差回来了,倪念天天吃过早饭就溜出家门,跟蒋司玩在一起。
  玩了快五天,倪念被妈妈一个电话喊了回去,她离开江城那天,应渺没去送,是陆则怿开车送她去的机场。
  车上倪念没像寻常一样活泼,明显不开心,坐在后排,手撑着脸忧愁地望着车窗外。
  陆则怿受陆奶奶所托,问她原因。
  “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高兴着?”
  倪念叹一口气,“表哥,我快失恋了。”
  陆则怿想到蒋司,想到应渺跟蒋司的关系,他从后视镜里瞥一眼倪念,看她神态不似作假,他低了声,问:“蒋司要跟你分手?”
  倪念:“嗯。”
  陆则怿薄唇平抿起来,“原因知道吗?”
  倪念气不打一出来,“表哥,那我跟你讲,你可不许跟外婆似得对我念经。”
  陆则怿扯了下领带,“你说。”
  倪念:“我跟蒋司不是异地恋吗,一个月也见不着几回,好不容易这次能见这么多天,我想着我跟他都谈了快一年了,想临走前跟他开个房那什么嘛,他一直不愿意跟我去开房,我就生气了,跟他大吵了一架,说他不爱我,说跟他谈恋爱一点都不开心,他被我闹得也生气了,说不开心就分手吧。”
  倪念挠了挠头,面上伤心又崩溃,“我好难过,别的男人都是巴不得跟女朋友上床了,他怎么就跟个老古板木头似的,一直不愿意跟我上床,这都什么年代了,谈恋爱一个月都有上床的了好吧!”
  她独自抱怨了很多,陆则怿没再接话,倪念看过去,“表哥,你是不是想念叨我,让我女孩子矜持点什么的?”
  陆则怿摇头,“没有,你们只是闹点小矛盾,不至于分手。”
  倪念:“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跟我道歉也没有打电话哄我!我真的很生气!要是我上飞机前再不打电话,我就真的跟他分手!”
  倪念想到应渺跟表哥最近的情况,又问:“表哥,你跟渺渺姐是不是也吵架了?”
  陆则怿看着正前方,很久没说话。
  倪念接着道:“表哥我跟你说一点点掏心话吧,你别看我平日里话多的要死,其实我心很细的,我总觉得渺渺姐心里有很多事情,那些事情一直压着她,她都不怎么爱笑的,我听蒋司说,渺渺姐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表哥,你如果真的关心渺渺姐的话,最好多开导开导她,让她敞开心扉跟你聊聊,人不能一直这样子在重压下生活的,不然早晚心理会出问题的。”
  “而且,渺渺姐就比我大几岁而已,都是年轻女孩子,表哥,你可是男人,渺渺姐又是你的老婆,你娶了她可不能让她一直不开心。”
  车子稳稳停在机场入口,陆则怿解开安全带,“到了。”
  倪念下了车,陆则怿帮她拿着行李去办理值机,办完后,倪念临进候机大厅前,她看了看手机,上面还是没有蒋司的电话,她撇嘴,跟陆则怿道:“表哥,我决定了,我要跟蒋司分手!”
  陆则怿不理会小女生的赌气,只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倪念仍在恼火蒋司,边走边道:“所以表哥,你就记住我这个教训,女孩子生气后如果男生不及时去哄,那他很大可能就会失去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朋友!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陆则怿看着倪念进了候机大厅,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出了航站楼,坐进了驾驶室。
  将车子开上机场高速,陆则怿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捏着眉心。
  他跟应渺算是吵架吗?
  那晚他执意要接吻,她生理性作呕的画面在脑海里根本挥之不去。
  而且,相比于自己凑去应渺跟前,她更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那晚的离婚她不就是在说,她想跟他永远不见。
  陆则怿点开微信,往微信群『』丢了条消息。
  陆则怿:出来喝酒。
  江佑:来!马上来!
  贺雎:艹!你俩资本家不做人,本打工狗还在苦逼出差中!
  *
  倪念一走,陆家的餐桌上安静了不少,外加上陆则怿没回来吃晚饭,陆奶奶寥寥扒了口饭就不吃了。
  姜媛跟着不吃,应渺顿了一秒,也没继续吃。
  一顿晚饭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应渺回了卧室,先进浴室洗了澡,天已经开始热了,出去一会身上就开始浮汗。
  她洗完澡靠坐在床上看书,看到夜里十点时,手机在床头柜响了几声。
  应渺拿过看了眼,是江佑的电话,她停了几秒,才按了接听键。
  江佑:“喂嫂子,睡了吗?”
  应渺:“有事吗?”
  江佑:“您没睡的话,能过来接下阿怿吗?他喝多了,车钥匙不知道丢哪里了,我这边还有事要忙没办法送。”
  应渺:“你打一辆车让出租车送过来,到了宅子,奶奶会安排家里的阿姨帮忙照顾的。”
  江佑:“现在社会多不安全,阿怿都不省人事了,万一丢出租车上被人拉去噶了腰子,那我不就成罪人了!嫂子拜托您了,您赶紧过来一趟吧,我真有事,不骗嫂子!”
  应渺抿了抿唇,才说:“地址发到我微信上。”
  江佑:“好嘞!马上!嫂子您真好!”
  应渺重新穿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正碰见陆奶奶坐在会客厅里开着门窗吹着凉风,见她这么晚还要出门,撇嘴扬声嘀咕一句,“这么晚去哪?哪有结了婚的女生这么晚还出门的?”
  应渺眉眼不动,“陆则怿喝醉了,我去接他。”
  陆奶奶语塞片刻,见她快要走出宅子,又起身忍不住叮嘱道:“你回来路上开慢点!听见没有!”
  应渺按着导航开车到了江佑发来的会员制会所,门口的侍者像是被江佑交代过,没检查她的会员身份,只问了名字就放她进去了。
  她问了一路服务生,上了三楼才找到江佑微信上说的包厢。
  她推门进去,扑鼻就是浓烈的酒味,应渺被酒气呛了一口,站在门口咳了一声,才抬眸往里看。
  包厢就陆则怿一个人,他坐在沙发正中间,两条西裤裹着的长腿大喇喇敞着,西装外套脱了扔在一边,身上只一件白色暗纹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精致结实的胸肌。
  一开始他手上拿着酒杯,半勾着头看着手里的酒,听见一声细小的咳声,掀了眸,那张冷峻的脸浸了酒,好像更冷,不过在瞧见她的瞬间,那双灰败的狭长的眸像是亮了一下,然后便紧紧盯起了门口的应渺。
  应渺站在门口,看着他说,“回去了,陆则怿。”
  陆则怿不动,像是酒喝多了,听不懂人话,那双黑眸却仍旧直白又滚烫地盯着应渺,一眨也不眨。
  应渺抿唇,只能上前,试图把这个醉酒的人从沙发上扯起来。
  只不过刚走近他,还没伸手去拽她,陆则怿却率先伸过来抓住她的掌心,然后猛地一拽,将她抱进了怀里。
  应渺低喊一声,人直接被拽进了陆则怿腿间,她脸砸在陆则怿肩膀上,腰上瞬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紧紧抱住,腰上束缚的力道好似要把她深深嵌进他的身体,鼻子间都是浓厚到不能再浓厚的酒气。
  她觉得陆则怿今晚是把会所的酒全部都搬进了这间包厢。
  她开始挣扎,试图从陆则怿怀里起来。
  但陆则怿抱得很紧,腰上那只手臂像是铜墙铁壁。
  应渺两只手只能推他的腰,她抿唇,“陆则怿!你松开!”
  许是她的抗拒过于明显和直白,耳边的喘气声变得粗且重,应渺只觉不妙,下一秒,酒杯落到地上,她只觉腰被抱起,双腿被掰开,她由在他怀里变成了坐在了他腿上。
  陆则怿想去亲应渺的嘴,却在某一刻本能停住,转而亲住了她的脖子,薄唇沾了酒,又烫又湿,颈间被亲的啧啧作响,应渺被他毫无规律的亲吻弄得气喘吁吁,衬衣裙的扣子掉了一颗,她气息不顺,也气极,直接反手拿了身后茶几上的一杯酒泼向了陆则怿脸上。
  她看着陆则怿湿漉漉的脸和衬衣,急促喘息着问:“清醒了吗陆则怿?”
  陆则怿大手摸了一把脸,冷峻的脸漆黑的眸静静瞧着她。
  “清醒了就起来回去。”应渺推了一把他的胸膛,从他腿上下来,拢好开合的衬衣,疾步往外走,
  陆则怿揉了几下太阳穴,手摁着濡湿的衬衣布料扣上了衬衣纽扣,拎着西装外套大步跟了上去。
  到了会所外,夜色很深了。
  应渺走得很快,柔软顺滑的白色裙摆随着她的疾步微微摇曳着。
  陆则怿看着应渺的后背,大步上前,抓住她的一只手。
  应渺不耐烦,扭头正要骂人,陆则怿不言不语,直接将她抱进怀里,她的头发在空中飘起,她的鼻梁狠狠撞在他的肩膀上,她被他以一种不轻的力道拽进怀里。
  他两只手臂环着她的腰和背,很紧很紧,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他身上酒气重的像是在酒里浸了三天三夜。
  应渺被腰上环抱的力度和这种在床上之外的拥抱弄得哑然了几秒。
  耳边响起陆则怿醉酒的嗓音,很低很低。
  他说:“应渺,我不同意。”
  同意什么,他这话毫无厘头,应渺却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那天晚上她的话他听见了。
  应渺没出声,垂手站着,任由他紧紧抱着,快被勒地喘不过气,她没挣扎,只是仰着头静静看着他身后空旷漆黑的夜。
  她不知道陆则怿为什么说出不同意这种话。
  他对她一向是不大看得上。
  夜很深了,街道上车流变得稀稀落落,霓虹灯静谧亮着,会所的logo大而显眼,名字叫『醺』。
  醺,半醉不醉的状态。
  这个世界上只有很幸运很幸运的人才能清醒着快乐,大多数人都只是半醉着麻木着得过且过着。
  清醒是痛苦的无解的,不如同这糟烂的生活一起麻痹着。
  应渺失了力气,垂下眸,轻声说:“陆则怿,回去吧。”
  到了宅子,回了卧室,应渺被陆则怿困在浴室。
  热气蒸腾,酒精蒸发。
  她被两条修长结实的手臂抱起,两条腿不得已缠在他的劲腰上,后背靠着濡湿的浴室墙壁,两只手抓在陆则怿的肩膀,指尖用力的泛白,唇却咬的鲜红,上半身软着,额头抵在他滚烫的胸膛前。
  醉酒的陆则怿不是她能招架,这一夜混乱的如同应渺的大脑。
  室内天光大亮,从雕花床沿投进来的白茫茫日光静谧流淌着。
  腰上搭着一只手臂,应渺睁开眼,看着家里阿姨一早进来放在窗口桌子上的一瓶新鲜百合,花瓣粉白,内里吐着鲜蕊,花香清淡,沁入鼻尖,她阖了阖眼皮,身上的酸痛开始醒转过来,一一提醒着她昨夜的荒诞。
  她复又睁开眼,想挪开腰上搂着她的那只手,手扯了扯,他却搂的更紧。
  应渺不知道陆则怿醒没醒,除开晚上的夫妻生活,他作息算得上规律,很少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她说:“不早了,陆则怿。”
  如果应渺这时候回头就会发现陆则怿一直醒着。
  他生物钟是早上六点,即便昨晚闹再晚,他也会在六点钟准时醒来,他睁着眼,清曜的黑眸看着应渺的后脑勺,他已经看了快有五个小时,也不觉得厌烦,闻着近在咫尺来自于她身上的暖香只觉得心安,他声有点低哑,“嗯。”
  应渺见他醒着,开始再次扯他的手腕,“该起来了,不然奶奶会生气。”
  陆则怿收紧手臂将她彻底收进怀里,鼻梁抵在了她的后脖颈上,“一早我让阿姨跟奶奶说了,你可以再睡会。”
  随后,停顿片刻,他问:“肚子饿不饿?”
  他太奇怪,不做的时候没必要抱她的腰抱那么紧,她整个人都贴向了他的胸膛,他身上冷檀木的气息将她完完全全包裹住。
  应渺不太适应,挣扎了下,说:“我很饿。”不是为了逃离他的怀抱说的假话,昨晚被索取太多,已经严重超出了她的负荷。
  陆则怿亲了亲她的后脖颈,她一直没扯开的手臂也主动松开了她,“起来去吃饭。”
  午后十二点半,太阳光强盛又炽烈。
  还不是盛夏,庭院里的绿植被阳光直射着,并不萎靡,反倒是春末夏初里的勃勃生机葳蕤向上。
  应渺走在前面,身上是宽松长袖长裤,昨晚种的痕迹太深太多,即便可以穿了长袖长裤,耳后手腕也遮不住。
  陆则怿跟在她身后,简单雅致的衬衣西裤,他单手插进西裤口袋,眸光一直看着应渺,看她扎起的低马尾,看她衬衣收腰的细腰,看她走路时极轻的脚步。
  进了前院,陆奶奶正跟姜媛并排往餐厅走,见了他们,陆奶奶先是看了眼应渺,下意识撇嘴,后看向陆则怿,扬唇笑道:“起来了,正好赶上饭点,一起吃饭吧。”
  陆则怿往前一步,牵住应渺的手,进了餐厅落了座。
  陆奶奶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狠狠皱紧了眉。
  一入座,应渺手就毫不留恋地从陆则怿大手中抽了出来。
  今天周末,姜媛没去上班,她坐下后,看着应渺衬衣领口处往外冒的几个深红色的印子,垂下了眸。
  昨晚陆奶奶听说应渺把陆则怿接了回来,让厨房做了醒酒汤,让她帮忙送过去,她端了醒酒汤走到门口就听见房内掩不住的声,时高时低,都是应渺的声。
  门内是怎么样一副荒唐,她不用想,那种声音自觉在她脑中为她构建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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