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一？”
“对呀，这不是快到一模了吗。沐沐你和言北肯定没问题。”
这下余沐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当年的一模她的确考了年级第一，可如今想让她再考第一，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安妮信誓旦旦地拍拍她的肩膀：
“总之，也不知道宣传照是什么时候拍。沐沐你就保持之前的成绩，次次都考前两名，肯定能和言北一起拍照的！【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
余沐沐认命地点点头。
看来接下来还是要发奋图强好好学习。
这天是言北的生日。
余沐沐眼看着每节课课间都有小男生小女生们跑到言北面前，一脸羞涩地对他说生日快乐，然后递上自己的小礼物或者是小信封。
而言北也是机械化地向每一个人礼貌回复：“谢谢。不过礼物就不用了。”
然后小男生小女生们就会一脸失望地离开。
当然也有一些聪明的会直接把信封塞到他的储物柜里，于是他的储物柜四面八方都塞满了各种颜色的信封。
目睹了全过程的白安妮和余沐沐在一旁呆立着，目瞪口呆。
之前就知道他人气高，但这也太夸张了。
白安妮望着眼前的盛况摇了摇头，她叹息着拍拍余沐沐的肩膀：
“沐沐啊，你真的任重而道远。”
……
这一天下来把余沐沐吓得越来越怂。
她每节课课间都试图去送礼物，但她又害怕自己也被礼貌拒绝。
余沐沐纠结了一整天。
她最终决定在家楼下的楼门口处堵言北，他爱收不收。
话虽这么说，可在等待言北的期间，她却不自觉地在楼前踱步来踱步去的。
内心的慌张可见一斑。
直到到了这个时候，余沐沐才发觉自己真的没有信心说他会不会收下她的礼物。
他们不过认识不到三个星期，即便她创造了再多与他相处的机会，她依旧无法预测他的心意。
患得患失是暗恋的日常。
先动心的人，始终都是弱势的。
……
天色渐晚，雾蓝色的天幕下，远处的云彩细细碎碎，被轻柔的晚风吹得飘忽不定。
一如余沐沐的心情。
言北终于回来了。
眼前余沐沐闭着眼睛，一副壮士赴死的样子让他充满疑惑。
他敲敲她的小脑袋：“怎么了？”
余沐沐没回答，反而把头埋得更低了。
言北见状轻声笑了笑。
他弯腰凑近，歪头凑到她的脸侧，从下向上近距离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怎么看起来这么委屈呢？”
他含着笑的语气如同在逗小朋友。
余沐沐见他突然凑近，内心猛地紧了紧，她慌张地抬起头后退了一步。
她的手背在身后，扭捏了半天，终于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生日快乐。”
她微笑着说出了这句等待了一天的话，尽量想显得轻松，可内心不知道有多紧张。
他会收下吗？
似是在意料之外，言北微微挑了挑眉。
他接过礼物，轻轻摇了摇盒子，里面发出了塑料块块相互撞击的清脆声音。
他的嘴角浮上了一抹笑意，又抬眼看了看余沐沐，却看到她低着头抿着小嘴，一副心事重重不愿理他的样子。
细微的纸张撕拉声响起。
余沐沐再次抬头时，看到言北已经在她的面前拆掉了包装纸。
她的礼物就在他的手里——
一套乐高建筑系列的罗马许愿池。
言北摸着盒子的表面，眼尾眉梢都染上了清浅的喜悦，尾音也稍稍上扬：
“哇，谢谢！【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这个不是很难买的吗？”
这是愿意收下的意思吗？
她之前在他家看到有很多乐高，才专门挑的这个，也不知道合不合他心意。
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喜欢的吧。
余沐沐扬起眉梢期待地看着他，语气也不自觉地激动起来：
“是呀，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你要收下吗？”
面对余沐沐的热情，言北却没有立即回应，他静静地望着盒子的表面，不知在思考什么。
短短几秒，却度秒如年。
黄昏已经沉下，落日的余晖倾斜在言北的侧脸，在他干净的眼睫薄薄碎下一片虚影，叫人瞧不真切。
终于，又过了半晌。
她听到了言北的回答，语气带着为难：
“好像有点太贵重了。”
听到这话，余沐沐眼里的光倏地就暗了。
果然是这样。
自己竟然还在暗暗期待。
她垂下头，心情瞬间低到了谷底。
……
余沐沐沉默地伸出手，准备接回礼物，可言北却向后缩了缩，没有要还的意思。
他顿了顿，清冷含笑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是罗马许愿池，那你可以向我许一个愿望。然后我就收下。”
余沐沐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起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真的嘛！【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还可以许一个愿望？”
言北笑着点点头：“嗯。”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难道是不愿意欠她人情？
不重要！【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那她许什么愿望好呢！【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
余沐沐思考了一会，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那我可以请你当我的家教，教我数学吗？”
说完她又怕他拒绝似的焦急地进行补充：
“因为不是马上要到一模了吗，你数学不是特别好吗，但是你要是没时…”
言北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没问题。”
……
在这看似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春日夜晚。
余沐沐的心却如同一颗樱粉色的气球。
先是坠落，又被晚风飘摇着高高托向天空。
在最高点“嘭”地一声爆炸。
混合着粉金色的夕阳，化成漫天纷飞的樱花花雨，翩翩落入人间。
原来，她对他来说，真的是特别的。
言北竟然答应了，还这么爽快。
真是余沐沐的意外之喜。有了言北教学，她的成绩应该能恢复一些了吧。
余沐沐的爸妈最近都不怎么回家，就算回家也都很晚。工作忙，单位又离之前的家更近，所以他们经常住在之前的家。
这就正好给余沐沐创造了和言北在家独处的机会。
余沐沐的新撩人法则第四条：
“请他帮一个小忙”，也终于顺利推进。
但她的目的可不全是为了学习。
余沐沐歪头盯着言北认真教课的侧脸。
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他的睫毛好长啊，皮肤好白好细腻。
鼻梁又高又直，嘴唇薄薄的但好性感。
下颌线的弧度也好完美。
耳朵好像有点红红的。
刘海毛绒绒的，看起来好好揉…
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学习还这么好。
怪不得有这么多女生喜欢他…
“先把a=6带入…”
“检查第一项是否满足，再用数学归纳法…”
“……”
言北讲的课一句也没进到余沐沐脑子里。
……
言北被她盯得发麻，他突然转过头看着她：
“不许看了，你已经看了十分钟了。”
余沐沐才缓过神来：“哦哦，这题我会了。你讲下一道吧。”
言北：“……”
余沐沐随意低头瞟了一眼卷子，上面的一个图案一下子吸引了她。
“诶？这是什么？”
余沐沐指着卷子上的一个小篮球符号问道。
“这是重点标记符号，帮你提神用的。”
言北的回答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羞涩。
“哇，怎么这么可爱！【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这怎么画出来的？”
余沐沐对可爱的东西总是充满兴趣。
“很简单啊，就五笔。”
言北在纸上演示了一遍。
果然五笔就能画出来。
余沐沐在旁边拍手叫好：
“哇好厉害！【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我以后也可以用这个符号吗？”
言北笑着点头：“可以。”
……
第二天的化学课上。
余沐沐还在想着昨天言北教她数学的样子。
下课后，白安妮震惊地盯着余沐沐的化学练习册。本来该画试管流程图的地方，被她画满了小篮球。
旁边的笔记本上也全是各种各样的小篮球。
白安妮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沐沐啊，你不会是因为快要一模了，压力大得人都疯了吧？”
第12章 、突发
◎要不要来我家◎
一模的压力倒是没把余沐沐搞疯，但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有点快要把她搞疯了。
这天晚上，北京罕见地刮起了八级大风，她记忆中也有这个时刻，但当年一切如常。
这次在梦境的区别就是，余沐沐搬了新家。
她晚上在家画班级展示要用的海报时，家里的wifi忽然猝不及防地断了。
网页上原本要临摹的图片顿时就一个也加载不出来了。
她悲痛地拿起手机发了条朋友圈：
「wifi断了，流量没了，但ddl还在。」
她瞬间收到了几条评论，都是问她ddl是什么意思的。
当年莫非连ddl这个单词都不流行吗？
几分钟后，她收到了一条消息。
来自言北的。
「要不要来我家？」
过了几秒，手机又嗡嗡震动了一下。
「家里没人。」
今天余沐沐的爸妈也因为刮大风不回家，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应该犹豫。
余沐沐抓起海报就上楼直奔了言北家。
虽然她之前也偷偷隐身潜入过一次。
但是真的被他主动邀请进门，余沐沐还是觉得极其紧张又害羞。
进了言北房间。
她发现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淡又清冷的香味。
余沐沐认识这个气味。
——大吉岭茶。
余沐沐当年上了大学后在专柜闻过一次就彻底爱上了这个味道。
因为实在是太像言北了。
浅浅的木质花香调，干净又纯粹。
冷冷的，空旷的，像是细雨后黎明破晓前的草木气息，吹在旷远的夏天。夹着一丝微甜的幽香，少了分清冽，多了分温柔。
就如同她记忆中那个一尘不染的清澈少年，浅浅一笑便能夺走她全部的心跳。
她当年还为这瓶香水罕见地发了条微博。
配文似乎是：是我幻想的男友味道。
没想到言北竟然真的用这瓶香水。
余沐沐愣了片刻后开口：
“这个味道真好闻，好适合你。”
“是吗，我已经用了很久了。”
言北低头淡淡笑了一下，眸色沉沉，不知回忆起了什么。
“不过你上学为什么不用呢？”余沐沐问。
“上学用香水是不是太招摇了，会像朗枫一样招蜂引蝶吧。”言北笑了笑回答。
你不用香水也很招蜂引蝶。
余沐沐在内心吐槽。
“嘻嘻确实。不过你可以只涂一点点在耳后，这样和你很亲近的人就可以闻到啦。”
余沐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味道。
“嗯，有道理。”
言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除此之外，余沐沐来言北家还有个目的，就是要寻觅一下自己的星星发夹。不过她左顾右盼了一大圈也没看到一点痕迹。
难道是丢在其他地方了？
“你朋友圈说的ddl是这个海报吗？”
言北指了指她带来的巨大的牛皮纸卷。
“是啊…”
说到这个，余沐沐又心情糟糕了。
她摊开牛皮纸，上面她除了她写好的大段大段的文字，还什么都没有。
“就我是学委嘛，班主任让我每个月都画一张介绍大学专业的海报。上个月是小语种，我还能勉强搞一搞，但也搞了整整一夜。”
余沐沐说着说着快绝望了：
“但是这个月是建筑，我已经研究了好几天房子该怎么画了，还是没敢下笔。”
想当年她也是这样，一直焦虑到最后一秒，结果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来不及就只能往上贴了些打印的图片。
她至今还记得班主任对着像是剪贴画一样的海报，摇摇头欲言又止的表情。
余沐沐最怕的就是别人对她失望。
“这个海报要求很高吗？”言北问她。
“还好吧。但我就是觉得既然要做就得做的好一点，毕竟有那么多人要看呢…”
余沐沐垂眼，无奈地嘟起小嘴。
言北侧头看了她半晌，温柔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帮你吧。”
……
余沐沐不好意思让他帮忙，但她更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展现自己拙劣的画技。
纠结过后，她满脸感激地看着言北：
“那你先随便勾个线，一会我来涂色吧。嘻嘻我明天请你喝奶茶！【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
“好。”
言北点点头，眼底氤氲着笑意。
……
余沐沐和言北并排趴在地板上。
面前是摊开的巨大的牛皮纸海报。
余沐沐托着小脸，欣赏着言北画画的样子。
言北在大学里学的就是建筑专业。
他应该从小就很会画画吧。
这些年，在她得知言北是建筑专业后，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在他身边看他画画的场景。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场景会真实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