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沐沐赶紧冲上前，一把打掉了叶茶的手，挡在她们之间：“怎么回事啊，安妮？发生什么了？”
“沐沐，她们几个刚刚偷偷说你坏话。”白安妮瞪着叶茶，边揉着被扯痛的头皮，边委屈地开口，“我实在是气不过，就和她们理论了两句。”
听到这话，叶茶的几个闺蜜也耐不住了，在旁边叽叽喳喳的，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什么坏话，本来不就是事实吗，她自己敢表白还不让人说了。”
“这时候才想起丢人了呗，早干嘛呢。”
白安妮气得面红耳赤，继续扯着嗓子反驳：“什么事实，没一句是事实！【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
“我们也没说错啊，她就是因为言北，成绩才退步了啊，一模考得还没叶茶好呢。”
“就是啊！【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上次那个宣传照也不应该是她拍啊，又不是年级第一，还沾那么多光。”
这件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白安妮一时被怼得有些语塞，她赶紧换了攻击对象，指着叶茶：“那我说她绿茶也没说错啊，名字不就是茶，还不让人说了。”
紧接着，她继续看着叶茶补充道：“而且叶茶，昨天言北根本就没和你去上海音乐节吧。撒这种一秒钟就会被戳穿的谎，真是够搞笑的。”
叶茶听到这个稍稍慌了一秒，又立即恢复了镇定，她面不改色地仰起头：“我怎么撒谎了，他确实是去上海了啊。”
听了半天，余沐沐也算是听明白了，就还是为了那几件事，翻来覆去地嚼舌头。
余沐沐实在是听笑了，回望着这几个女生，语调渐冷：“你们几个就这么闲吗。都快高考了，就只关心我的成绩和恋爱？”
怎么一个个恶意就这么大呢…非要找点事疏解一下学习压力呗。
几个女生忽然安静了些，竟然没反驳，目光怯怯地齐齐看着她的身后。余沐沐回头一看，原来是言北和朗枫来了，他们似乎还没搞清状况，就只是在一旁观望着。
可当事人一出场，一下子就没人敢说话了。
叶茶似乎没注意到言北，语调依旧又冷又横，敌意已经收不住了：“余沐沐，你真是又当又立。”
她还沉浸在刚刚的话题之中，阴阳怪气道：“你昨天早上给我拨了电话，一句话都不说就挂了，不就是知道言北是用我手机给你打的，你心虚了，然后才和他表白的吗。”
“？？？”余沐沐扭头震惊地望着叶茶，“不是，我不理你，你还没完了是吗。”
叶茶瞪着余沐沐，刚要张口开怼，余光却不小心瞟到了言北，立即就收敛了气焰：“我怎么没完了，你不就是被言北拒绝了，才想找我撒气吗…”
她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说着说着，抚着发尾撇撇嘴就要哭：“我的头发都被扯乱了…”
？？？
这一句话就能换三个情绪，看得余沐沐一愣一愣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但围观群众可不这么想，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讨论声窸窸窣窣响起，越来越大：
“额…她俩怎么又吵起来了。”
“我听说言北昨天好像是去上海了，真是去找叶茶看音乐节的？那叶茶也没说错啊。”
“而且言北好像确实没答应余沐沐吧，我看他俩今早进学校的时候，啧啧那距离，隔得可远了，看起来老死不相往来的。”
朗枫和言北也总算听明白了。
朗枫在看到白安妮的头发被抓乱了的一瞬间，就已经很暴躁了，听到是为了这件事，一下子就更暴躁了。
他回头对着那几个肇事女生，一改往日的随和，语气里全是火气：“不是，有什么好吵的，言北昨天是去上海找我的，哪有时间看什么音乐节。”
他不耐烦地指指言北和余沐沐：“而且你看他俩那样，像是拒绝的样子吗，真tm无语。”
一旁，言北就站在余沐沐的面前，他低着头先是帮她整理了整理衣领，又认认真真地帮她拉好了校服拉链，满眼都是心疼加不爽，明显压抑了怒气。
整理完衣服，他注意到余沐沐的鞋带开了，小白帆布鞋上似乎还有个鞋印，气压顿时又低了几分。
他望着她的眼睛问道，声音沉沉的：“是她们弄的？”
余沐沐摇摇头：“不是，她们刚刚没碰我，可能是人太多，不小心被踩到了。”
言北似乎不接受这个回答，他一言不发地蹲下去，握住她的脚腕，伸手就要帮她系鞋带。余沐沐有点害羞，下意识地想撤回脚。
言北却执意不松手，语气不容拒绝，不知道在别扭什么：“沐沐，我帮你系。”
大家都看着他们，突然就没人说话了。
言北系好鞋带以后，又徒手帮她拍了几下鞋上的灰，见拍不掉，他的面色更加不悦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余沐沐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她弯腰缩了缩脚，“没事的…不用弄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气氛不对劲了。
“这…什么情况？”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护妻呢。”
“所以是在一起了？那叶茶怎么回事。”
“说明叶茶才是被拒绝的呗…”
叶茶死死咬着嘴唇，瞪着他们，眼角泛红：“言北，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言北终于把余沐沐的鞋子拍干净了，他站起身，转身看了一眼叶茶，语调淡淡的：“还看不出来？”
他今早刚答应了沐沐要低调行事，可现在实在是忍耐不住。
他又瞥了一眼叶茶，蹙眉回忆了半晌，他和这个女生所有的交集就只有，他挡了她泼向余沐沐的奶茶，和他借了她的手机给余沐沐打电话吧。
言北实在是不解，颇觉荒唐地笑了一下，眸光落在叶茶身上：“从始至终，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他该道的谢早就道过了，不知道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大的误解和勇气，让她散布这种莫须有的传言。
叶茶的身子僵了僵，眼神颤动。
言北没想咄咄逼人，只是想解释清楚，他一字一顿道：“我们昨天在上海机场，也是偶然遇到的吧？”
他本想再补充两句，却被余沐沐拉了拉袖子，拽住了他的手指，“言北，差不多了。”
这时候不管言北说什么，都有点尴尬。
毕竟她们几个是因为他才起的争执，闹得太僵的话谁都下不来台。
言北还是有些犹豫，他反手握住了余沐沐的指尖，望着她的眼睛，像在确认什么，“你不生气了？你不生气的话，我就不说了。”
余沐沐点点头，她本来也是因为安妮被推搡了才参与其中的，而且刚刚言北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嗯，没事。”余沐沐捏捏他的手指，“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
第60章 、险阻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成绩吗◎
余沐沐的话音未落。
“言北，余沐沐，来我办公室一趟。”余沐沐扭头一看，是教导主任。
骚动确实不小，引来老师也是意料之中…
可余沐沐的内心还是有点崩溃。
到了办公室。
教导主任开始了一顿疯狂输出：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
“算了，你们不说，我刚刚也看到了。”
“余沐沐啊，我之前一直不太好挑明了说，但是你昨天早上…”
“那声音响得连我都听见了，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还有多少天就高考了，收收心吧，现在距离二模也没几天了，上次一模的教训你这就忘了啊。”
唉，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全都抓着她的一模成绩不放了。只是考差了一次，就跟犯了多大的罪一样，余沐沐无奈。
言北听不下去了，刚要开口，却被教导主任堵了回去：“言北，你别说话！【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我看你也迷迷瞪瞪的，上次连卷子名字也能写错。”
“你自己的成绩是很稳定，但是你影响了别人的话，你能对别人的人生负责吗。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懂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孩子，但你最近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失望…”
教导主任噼里啪啦一通疯狂输出，听得余沐沐头昏脑胀的，听到他批评言北，余沐沐更觉得头晕了。
她长呼了口气，鼓足勇气，拿出人生中第一次和老师顶嘴的架势，缓缓开口道：“老师，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成绩吗。”
言北拽了拽余沐沐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教导主任却挑挑眉，接了她的话：“是啊，成绩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最重要的事。”
紧接着，他的态度更坚定了几分，“就算是有这些心思，也绝对不能影响学习。”
“好，我明白了。”余沐沐若有所思，她顿了顿开口，“那就是说，如果我不影响学习，您就不管我和言北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教导主任犹豫了。
余沐沐继续提议道：“如果我二模成绩恢复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嗯？”教导主任完全没预料到她会说这个，他愣了两秒，清了清嗓子，“嗯，如果你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不知是不是刻意为难她，他继续补充道：“如果你二模能考第一的话，我是可以不管了。”
言北默默地在内心捏了一把汗。
考第一也没那么容易吧…尤其是想从80名直接蹦上来。
余沐沐大学四年学的都是文科，也不像他，专业一直在用数学和物理，记得还牢固些。
而且现在距离二模就只剩三天了。
可没想到，余沐沐竟然一秒钟都没犹豫就答应了，她点点头：“行，没问题。”
语调还极其轻快。
言北僵硬地转过头，望了她几秒。
而教导主任已经接受了她的提议：“行，成绩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提醒道：“不过要是没恢复的话，你们俩还是得给我个交代。”
言北望望天，感觉前途一片险阻。
转眼就到了一星期后。
年级表彰榜前。
余沐沐喜滋滋地拍拍手，仰头望着眼前的大红榜。
……
她的思绪飘回了一星期之前。
那天刚和教导主任谈话完。
中午午休时，学校里其他地方都容易被人抓包，言北和余沐沐只能憋屈地躲进了朗枫的琴房里。
两人靠墙坐在地上。
余沐沐的语文书摊开放在膝盖上，她望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
“我有点后悔了，不应该说大话的。”她侧头看看言北，委屈地撇了下嘴，眼神一下子丧失了光彩。
言北被她丧丧的样子逗乐了，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梁：“那你刚刚还答应得那么爽快，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秘密武器呢。”
说到秘密武器，余沐沐又复活了几分。
“偷偷告诉你，”她神秘兮兮地凑到言北耳边，压低了声音，“我确实有秘密武器。”
“我回到现实的这两个星期，可不是白干的。”
“嗯？”言北挑挑眉，“你干什么了。”
“嘿嘿…”余沐沐得意地笑了笑，“我把当年的二模卷子，和高考卷子，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认认真真地刷了五遍。”
“好不容易多活了一次，可不能白活。”她点点头自我肯定道，“我的重生，一定就是为了应对现在这种情况。”
看着余沐沐笑得得意，像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的样子，言北也没忍住笑了，他点点头，“嗯，所以呢，那你不是应该很有把握才对。”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余沐沐对言北的反应不太满意，“你都不夸我聪明，也不夸我未雨绸缪。”
“猜到了一点点。”言北揉揉余沐沐的头发，“以你的个性，不会承诺完全没把握的事。”
“呜呜但我也不是完全有把握。”余沐沐小脸皱在一起，又焦虑起来，“我只刷了数理化的卷子，没有看语文，文言文和古诗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不管是哪科失利了，这个第一我都拿不到。”
“算了，不聊了，我背书了。”余沐沐低下头继续生无可恋。
言北看着她一会笑一会哭的表情，更觉得可爱了。
他没忍住把她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好，那你在我怀里背书吧，效率会不会高一点。”
……
半小时后，余沐沐实在背不下去了，她看着言北闲适的样子，更是说不出的委屈：“为什么五年前学的东西你还能记得啊。”
言北无奈地笑了笑：“我也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余沐沐更委屈得想哭了：“那你怎么随便学一学就又能考第一了。”
言北听到这个，扶额长叹了一口气：“谁说我是随便学一学的。我上次一模为了能让你考第二，连着熬了好几个通宵。”
“哈哈哈……那真是难为你了。”
“早知道我也不学了。和你一起考80名。”
“言北，你知道吧，我之前那么在意成绩的。”余沐沐边玩着言北的手指，边往他身上又黏了黏，缓缓开口：“但我后来才慢慢发现，有好多比成绩更重要的事。”
“嗯，比如呢？”
“比如，我开不开心，做的是不是我喜欢的事，是为了让别人认可，还是只是为了自己。”
“嗯，那你怎么今天还和地中海承诺成绩呢？”
“因为吧，我们现在活在这个体系里，就只有这一个评判标准。为了和你谈甜甜的恋爱，我就得暂时适应这个规则才行。这也是为了自己嘛，嗯，为了我们。”
她撇撇嘴：“我可不想好不容易穿回来，还得每天担心被老师谈话。”
言北的关注点却在其他地方，嘴角勾着笑：“嗯，那你想怎么和我谈甜甜的恋爱？”
“是这样吗？”言北低下头，飞快地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又离开，眼底满是止不住的笑意。
余沐沐的脸唰地羞红了，她勾住言北的脖子，仰着头看他，看了两秒，没忍住也飞快地凑上去，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再亲了一下。
她的眼神含水：“不只是这样，还想要好多好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箍住腰肢，向他的方向一揽，舌尖轻轻探入，和她交缠。
只是一秒，余沐沐的身体都如同过电般，倏地颤抖了一下。
言北没多停留，又离开了她。
视线与她对上，他的眸光很深，喉结上下滚动：“是这样吗？”
不等她回答，他的唇又压了下来，擒着她软软的舌头，时轻时重，他闭着眼睛，上瘾般地和她接吻。
吻着吻着，他的气息越来越乱，越来越热，和她口中的清甜味道混杂在一起，变得迷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