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使劲摇摇头将脑海里这荒谬的念头抛掉,郡主如今俏生生的正站在她面前呢,怎会突然消失呢,肯定是她昨晚没睡好,迷糊了。
谢琬琰见她动作,停下继续荡秋千的动作,双脚碰地,询问桃夭:“你怎么了?”
桃夭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郡主,瑾王府的婚宴请帖已经送过来了,您要看看吗?”
桃夭将手中的请帖递过去,谢琬琰随手接过,将其打开,上面的字映入眼帘。
请帖其实就是最常规的请帖,特殊的是其中的内容,清歌和表哥后日就要成婚了。
谢琬琰看到请帖中邀请的话语,不禁感慨,这时间真的是过得太快了,感觉她才穿过来没多久,书中的剧情居然已经过到三分之一了。
按照她当初在围猎时记录的信息,清歌成婚后就要开启新的副本,离开西乾国的都城,前往边境,她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呢?
当谢琬琰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桃夭在一旁欲言又止。
谢琬琰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见她这模样,直接示意道:“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桃夭本还在犹豫,但想了想还是直接说道:“花容写信告诉过我,这一次瑾王殿下的大婚,东虹国那位摄政王也派了人送来贺礼,这一回来的人是月貌。”
“嗯?”谢琬琰不懂她纠结的点,无所谓地问道:“月貌来怎么了吗,你怎么这么一副纠结的模样。”
桃夭见她这一幅不上心的模样,想起当初她看得分明,那位摄政王在时郡主那一幅少女怀春的模样,可等到那位一走,郡主也就是消沉了几日,就立马又变得活蹦乱跳了,完全没有想起那位的感觉。
想到花容在信里说的,他家王爷每隔几周就会送点小玩意儿过来哄郡主开心,但郡主却从未回礼过,于是他就想问问郡主有没有收到。
收到自然是收到了,但桃夭在一旁看得分明,郡主并未对那些礼物抱有多大的热情,按理说面对情郎的礼物,不应该这般冷静的呀,更何况他们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桃夭现在也有些摸不准郡主的心思了。
她想着自己这么猜,还不如直接问,于是她观察郡主的脸色,发现她现在心情还不错,直接问道:“郡主,您是不是不喜欢东虹国那位摄政王了呀?”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被桃夭这么一问,谢琬琰更加奇怪了,她皱着眉头从秋千上下来,往屋内走去。
桃夭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继续问道:“那奴婢怎么瞧着您这么久没见那位了,怎么完全没有话本子上所说的那些相思啊,忧愁啊,就连见到那位不远万里送给您的小东西,都很平淡呢。”
谢琬琰听到这话,恍然大悟,她笑着回头白了桃夭一眼,感叹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感慨了呢。”
想着她还是和桃夭解释了一番,“这爱情又不是必需品,它在时很美好,我们去憧憬它没问题,可我的生活又不只有爱情,我还有亲情,友情,这些也同等重要啊。”
她在现代的时候,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见多了,虽然对它还是抱有幻想,但她可不是恋爱脑,楚璃又不在她身边,她天天想着他干什么,是宴会不好玩吗?还是事业不好干?或者说陪陪祖母,和姐妹聊聊天不惬意?
她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她和清歌的相思殿已经发展起来了,不仅是在西乾国,业务范围已经开始蔓延到其他国家了,基本上每个国家都有几个他们相思殿的探子。
不得不说,女主就是女主,啥啥都会,经商也不在话下,当初她入股的时候,也没想到现在这股势力发展得这般迅速。
不过,她好像确实挺久没见到楚璃了,虽说她理性吧,但喜欢一个人,还是得面对面接触为好。
嗯,就这样决定了,清歌离开都城的时候,她也要跟着一起去。
很快就到了大婚这天,谢琬琰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桃夭推开门走进来时,就惊讶的发现郡主已经洗漱好了。
她惊讶的表示:“郡主,您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
往日里长公主体恤郡主身体不好,再加上府上也没什么规矩,郡主通常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呀。
谢琬琰闻言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说:“这不是表哥大婚嘛,我不得去清歌那看看,免得她那妹妹和继母继续刁难她。”
她可是了解到,穆淼淼在顾天宁这复宠了,连带着那位谢氏跟着又重新当回了自己的将军夫人。
谢琬琰见桃夭站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她睡眼惺忪地指了指对面的衣柜,表示:“桃夭,你去把我那套浅蓝色的裙子拿过来,我昨日已经搭配好放在柜子里了。”
“是。”桃夭听到她吩咐,转身打开衣柜,她将衣服拿起来,惊讶的表示:“郡主,您今日要穿得如此普通吗?”
这衣服和郡主往日里比起来可太朴素了,淡淡的蓝色,绣花也是偏素色,虽然布料很精致,但一看就是不想出风头的那种呀。
谢琬琰听到她惊讶的话哼了一声,吐槽道:“我到底在你心里是什么模样啊,这清歌的婚礼,我总不可能喧宾夺主吧。”
虽说她确实爱美了一点,但场合她还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今日碰到谢氏和穆淼淼,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可不得发挥出小白花的优势出来,恶心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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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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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长公主和镇国公携手而来,还没到府门口,就发现自家女儿站在那,正无聊的搅动手中的手帕。
看这样子怕是早已等候多时。
长公主面露惊讶,和旁边的夫君面面相觑,平日里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今日怎的这般积极?
谢琬琰可不知道自家父母内心的吐槽,远远见到两人走来,立马提起裙角,跑到他们身边,对长公主兴冲冲的说:“娘,你要和女儿一同去穆府吗?”
长公主莞尔一笑,她知道言言和今日要成婚的穆小姐现如今是手帕交,自是需要去添妆的,倒是不惊讶她作为今日新郎的表妹,却要去新娘那。
只不过她作为瑾儿的长辈,于情于理都是不会去女方家中。
望着女儿身上刚才因跑过来而有些外翻的斗篷领,长公主走上前,抬手细心的将其整理好,嘴上说道:“你去就好,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我和你爹就在瑾儿府上等你。”
谢琬琰听到她这般说,刚提起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就被打断。
长公主安抚她,说道:“放心,我还等着喝这杯新媳妇茶呢。”
这话一出,谢琬琰就知道母亲已经知道自己今日的意图了。
她之所以想让母亲去穆府,就是为了替清歌撑腰,作为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如果到穆府去给准王妃添妆,就代表皇室是认可这个新媳妇的,这是为清歌长脸的事。
当然,此举还有更深的意思。
清歌虽然和她关系好,但和镇国公府往来并不多,她是希望清歌日后能承今日这份情,也算是为家里人多一份保障。
只要和书中女主打好关系,她也就不用担心镇国公府走上书中那个凄惨的结局了。
不过现在,既然母亲已经说了她等着喝新媳妇茶,这代表她也是认同清歌的,如果今日在瑾王府发生什么事,她自然会站在清歌这一边。
于是等到长公主将她的斗篷整理好后,谢琬琰伸手挽着长公主的胳膊,撒娇道:“有母亲这话,女儿就放心啦,那我就先去穆府给清歌添妆,之后和爹娘一起在表哥那会合。”
谢琬琰正要转身离开,又被长公主喊住,她不动声色地叮嘱道:“要是和人起了冲突,虽说有镇国公府在,不必怕事,但还是要顾及点旁人的脸面。”
听到这话,谢琬琰瞬间笑眯了眼,狡黠着说:“是,女儿会有分寸的。”
母亲这话不就代表着自己可以放手做,身后有她撑腰嘛。
说完她朝父母行礼,转身喊上桃夭,“桃夭,我们走。”
望着上了马车的女儿,刚才一直未曾说话的镇国公皱着眉头走上前来,对着自家娘子说:“夫人,言言的性子本就爱热闹,你怎能还给她这么一个承诺。”
长公主闻言觑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又如何,这都城谁人不知我们府上的立场,今日是瑾儿的喜事,要是今日有人闹事,别说言言了,怕是皇兄都不乐意,再说了,有你这么说自家女儿的吗?”
长公主说完,眼神都没给旁边迷糊的夫君,自顾自的迈出府门。
穆府那位大小姐,自从被赐婚给瑾儿后一直争议颇多,而镇国公府受皇兄的示意,明面上一直支持着瑾儿,言言今日的态度也代表着镇国公府的态度,表明他们是支持这个瑾王妃的。
若是有人在这婚礼上想插一脚,他们自然也是不会坐视不理。
当然,这些暗地里的事,长公主并没有要告诉自家夫君的意思,自家夫君这脑子啊,打仗带兵那是猛将,可在这方面,可谓是一团浆糊。
见夫人突然不搭理自己,镇国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地跟上去赔罪,陪着笑道:“是是是,夫人说的是,言言那性格再好不过了,若不是有旁人招惹,她自然最是乖巧。”
就这样,在门口守卫的侍卫们被迫观看了全程镇国公哄长公主的画面。
随着两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侍卫们僵硬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
看着在他们面前像煞神一般的镇国公在自家妻儿面前如此模样,他们都担心他们会被灭口。
至于一直未出场的谢华英,则是早早就去了瑾王府,他这瑾王手下的一把手,每天忙得倒像是顾天瑾的私人管家。
等到谢琬琰的马车到达将军府时,就看到穆将军正领着谢氏在门口待客,府外早已人声鼎沸道。
穆将军的两个女儿,一个成了宁王侧妃,一个即将成为瑾王妃,当今圣上膝下总共也就三子,这穆府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能在都城里生活的人,又有哪个不是人精,自然是越早过来示好越是明智。
桃夭扶着谢琬琰走下马车,还没有作出反应,就看见门口的人突然呼啦啦全往他们身后走去,直径忽略了她们。
桃夭疑惑不解,转头望向他们去的方向,发现是宁王府的马车到了,穆府二小姐,不对,现在是宁王侧妃,一手扶着显怀的大肚子,一手扶着旁边卑躬屈膝的侍女,仰着头高傲的走下来,看起来倒是雍容华贵的模样。
不一会儿她的身边就围满了簇拥之人。
就连穆将军和谢氏都忙不迭的跑过去关心已经身怀六甲的女儿。
桃夭目瞪口呆,对比了一下她们和后方的待遇,没忍住对着郡主疑惑道:“郡主,他们是不是没有认出我们?”
这不是她自夸,往日里郡主出门,哪一次不是前呼后拥的,虽说郡主不爱这个热闹,但不代表旁人不愿意来巴结镇国公和长公主。
结果到了这将军府,她们镇国公府的马车倒是无人问津了。
谢琬琰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无所谓的笑了笑,调侃道:“小桃夭,你可能还真说对了,他们真不一定认出我了。”
没有过多的解释,谢琬琰领着桃夭直接抬脚就往府上走,嘴上说着:“今日是清歌的大喜之日,一切当已她为主。”
至于穆将军和谢氏,她本就不待见,才懒得去和他们打招呼,还有穆淼淼,若是她今日不在婚礼上弄些小动作,她也懒得去关注她要干什么。
桃夭也知这个道理,望了眼还站在门口互相恭维的一行人,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跟随着郡主一同踏进将军府的大门。
在一旁待客的侍女们见有人没有经过将军和夫人的同意直接进来,正想要上前阻拦,就被桃夭挡下。
“这是琅挚ぶ鳎今日特意前来为穆小姐添妆,带路吧。”
琅挚ぶ鳎浚〕す主的女儿?
听到桃夭说话的侍女们皆震惊抬头,府上不是说大小姐不受皇室待见,哪怕成了瑾王妃也只是个摆设吗,怎么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长公主的女儿竟会来给大小姐添妆?!
见拦着她们的这几个侍女一直惊讶的盯着他们,也不回话,谢琬琰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怎么了,穆小姐那我不方便过去吗?”
“啊?没有没有。”领头的侍女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道歉,随后朝最后的一位小侍女喊话:“小翠,你带琅挚ぶ魅ゴ笮〗愕脑鹤影伞!
等到叫小翠的侍女走上前来,她又低声警告她:“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吗?”
谢琬琰自然看见了她们的小动作,但她并不在乎,见小翠已经走到她面前,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带路吧。”
“是。”
等到她来到清歌待嫁的房外,里面已经充满了欢声笑语。
屋里如今站满了人,喜娘,全福夫人,还有端着婚礼所需物品的侍女,这些都是她那细心的表哥准备的。
李欣然、李月言两姐妹正在屋中陪着清歌说笑,清歌破天荒的没有面无表情,反而被她们打趣得面有绯色。
谢琬琰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快步走上去调侃道:“这太阳怕是从西边升起来了,我竟然看到清歌害羞了。”
屋内的人听到琅挚ぶ鞯纳音,见她进来,正想要行礼,被谢琬琰抬手拦下。
李欣然这时接过话头,笑着说道:“言言你怎的到得如此晚,到时候在婚宴上你可得自罚三杯。”
“是是是,到时候我一定陪你喝个尽兴。”谢琬琰笑着解释道:“我本是想让我母亲和我一同过来添妆的,但没成功,这就耽误了点时间。不过母亲说了,她还等着和清歌这杯新媳妇茶呢。”
自围猎后,都城也举办过好几场宴会,谢琬琰和穆清歌都会参加,一来二去之下,倒是和李府这两位千金成了好朋友。
此时在旁边的李月言惊讶的开口:“长公主殿下?”
谢琬琰见她这般惊讶的模样,笑着开口:“怎么,丑媳妇怕见公婆啊。”
一句话立马让李月言也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言言,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丑媳妇的。”
听到她的回应,在场的人忍俊不禁,纷纷笑了起来。
他们这几个关系好的,都知道月言和镇国公世子的事。
氛围正好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插了进来:“看来妹妹这是晚到了,没想到姐姐这这么热闹。”
众人听到声音,转头望向门外,侍女正扶着穆淼淼一同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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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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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见到她,原本笑着的表情渐渐收了回去,气氛冷凝一秒,随后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谢琬琰和穆清歌,纷纷起身朝她行礼,嘴上说道:“见过宁王侧妃。”
穆淼淼却好似看不到这转变的气氛一般,言笑晏晏的走上前来,先是等众人行完礼慢悠悠说了句,“大家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