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还想说,但时辰真的不能让她说了,她只好跟祝温卿告辞。
秦敬礼跟祝温卿告辞时,祝温卿担心身边司桁会盯上秦敬礼,表现出二人关系生疏。
“怎么跟哥哥这么冷漠呢,可是哥哥哪里惹圆圆生气了?”
祝温卿:“.......”
祝温卿:“无。”
秦敬礼看着不知作何反应的祝温卿,缓缓一笑,手抬起来,想像小时候一样揉揉她的脑袋,三双眼睛瞬间刷地射过来。
举起来的手又尴尬放下来。
“哥哥改日再去看你。”
祝温卿快哭了,司桁表情好恐怖,应着“好”。
秦家马车离开,祝温卿跟着清筠先生上了马车,马车上,祝温卿原本不想跟司桁道别,岂料,司桁敲了敲她的窗户。
祝温卿无奈掀起帘子,对上司桁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小师妹,再见。”
“师兄,再见。”
说罢,司桁策马离开。
少年骑马英姿飒爽,颇有种少年将军之感。
马车内,清筠先生翻看着书本,祝温卿无聊侧头掀开帘子看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清筠先生突然开口:“司世子与秦世子,喜欢哪个?”
祝温卿“啊”一声,没怎么反应过来。
清筠先生叹口气,合住书本,望向她。
“两人若选一人做你的夫君,你想选谁?”
“干娘,你不是说不让早恋吗?”
清筠先生有时候要被这个臭女儿气死,拿书本在祝温卿头上敲了一下。
祝温卿立刻抱头,可怜无辜看清筠先生。
“别以为今日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祝温卿吐吐舌头,她也没想瞒清筠先生。
“欸,卿卿,现在你也回到上京,万事有我,无须你动手。”
祝温卿一愣,这话刚才司桁就说过。
清筠先生对她说是母爱,可司桁他对她说,莫不是......
顷刻间,祝温卿觉得自己好似误会司桁了?
“在国子监那般说,不是免你被人打搅吗?”
祝温卿乖巧笑起来,坐的离清筠先生更近一些。
“干娘,栗哥哥是哥哥,我怎会嫁给他,至于司世子,我躲他还来不及。”
清筠先生瞧着祝温卿这样,心里也明白她的确还未动心。
这样也好。
“嗯,放心,干娘会给你找个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人家。”
“干娘!”祝温卿脸色莫名羞涩,起了一层热感。
清筠先生见状笑起来,果然还是小丫头呢。
见清筠先生笑地开怀,祝温卿越来越害羞,坐地离清筠先生又远了些。
入夜,步入五月份的上京,空气中有些热意,吃了饭的祝温卿身上浮现出热感,来到后院的亭子里散凉,奉洺先生已入睡。
“姑娘今日累了?”
祝温卿摇头,还好,只是觉得上京始终没有陇西过的自在。
冬眠看出祝温卿情绪不佳,倒了杯安神的茶:“姑娘喝了它,莫要多想。”
“好。”
秋蝉是个爱玩的,搬来她们主仆三人最爱玩的投壶,三个姑娘你一下我一下投着,祝温卿心情逐渐好转,然而,这时,少年灵敏的身子翻入院墙,杯祝温卿看个正着。
司桁抬头跟祝温卿对视个正着,大步朝祝温卿走来,那模样俨然跟进自己家似的。
祝温卿:“........”
“我来我家的小白。”
“小黑不在-----”
祝温卿还未说完,“喵喵喵”的声音从亭子柱子后方传出来。
祝温卿:“.......”
司桁未说话,用眼神勾着她。
那样子仿佛在说,你看你都把我家猫拐来了,还说没有。
祝温卿深深感知自己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
黑猫又叫了几声,鼻子往前拱了拱,一溜烟跑到司桁怀里,司桁怜爱顺着黑猫的毛。
“它不叫小黑,叫小白。”
祝温卿:“........”
“你不觉得它很白吗?”
祝温卿:“........”
这人眼睛是不是有病!
哪里白了!
一根灰毛都找不到!
祝温卿生气嘟起嘴巴,司桁笑起来。
怎么这么对他心意呢!
笑什么!
祝温卿觉得这人无语至极,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世子,既然找到了,就请回吧。”
“别呀。”
司桁蹲下放下黑猫,黑猫速度极快翻出墙。
“我有东西送给你。”
话落,他的小厮司巳翻过墙面,提着一堆糕点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祝温卿看见小厮手提的东西,她没有问,一股熟悉的香甜味道传出来。
是栗子糕。
司桁接过司巳手中的栗子糕,放在桌面上。
“ 你不是爱吃栗子糕吗?”
“ 我把全上京的栗子糕全买来了。”
“尝尝看?”
随后脸冷下来道:“今晚吃不完不许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又更新迟了!呜呜呜求宝贝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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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不恋也行,给我亲一下好不好?◎
“今晚吃不完不许回去。”
祝温卿:“......”
是不是脑袋里有坑?
祝温卿挥手就要叫来下人, 司桁道:“动静大了,惊动奉洺先生就不好了。”
威胁她?
眼神斜瞧着司桁。
司桁笑着, 把栗子糕往前推了推。
这人还真是!
祝温卿坐下石凳上, 刚拿起左边纸袋里的糕点。
“吃完要说评价。”
祝温卿错愣看着司桁,司桁黑眸凝着她。
罢了,赶紧把这位祖宗送走吧。
祝温卿不想跟司桁争执什么, 跟司桁争执是争不出来的,司桁总会偏执认定自己想法, 在施加给其他人。
“太甜!”
“太腻。”
“味道太重。”
“不喜欢。”
“不是我想象中的味道。”
祝温卿吃一口就放下, 没一口是满意的。
司桁原本还在听着, 瞥见小姑娘眼底不怀好意,笑了起来:“故意的?”
“啊,你在说什么?”小姑娘无辜道。
司桁抬手就掐祝温卿的脸:“怎么这么坏呢。”
没有杯异性碰过的小姑娘水眸呆滞,唇瓣上沾着栗子糕的碎末,错愣愣、直勾勾凝着司桁。
司桁对视上祝温卿的眼神,手感知到小姑娘脸颊的光滑细腻,目光下移, 落在姑娘的唇瓣上。
唇瓣唇形饱满,不点而朱, 像含苞待放的牡丹。
司桁喉结上下滚动,刚准备开口。
“卿卿, 你未睡?”
奉洺先生声音传来,祝温卿惊呼,拉着司桁躲进旁边的假山里。
奉洺先生寻至亭子内, 看见圆卓上摆放的栗子糕, 没多想, 卿卿本来就喜欢吃栗子糕。
“卿卿?”
“卿卿?”
“卿卿?”
眼神寻了一圈, 没听到祝温卿回答,奉洺先生低头笑了下,低语:“年纪大咯。”
叫来仆人把栗子糕收起来,送到后厨加热。
祝温卿看着奉洺先生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转身,猝不及防被司桁压在假山山面上。
少年眼神黑压压,里面藏着暴风雷鸣,祝温卿心一紧。
“你是要跟我调.情吗?”
少年语调轻缓,吐出的气息尽落在她白嫩脖颈处,敏感的脖颈微微发红,司桁瞥见,浑身血液翻滚。
眼神更加暗了。
“当然、当然不是。”
祝温卿说话磕磕巴巴,不敢瞧司桁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哦,那是打算跟我偷.情?”
“更不是!”
少女羞涩的脸刷地就红起来,双手抵在司桁胸前,用尽全身力气都未曾推动司桁半分。
这人,像座山似得。
“不是,你刚才靠着我干嘛?”司桁逼问。
祝温卿猛然想到,假山空间狭小,勉强能塞下两个人。
她刚才因为害怕被奉洺先生发现,拼命往司桁怀里靠,却忘记靠的人是司桁。
抬头,对上司桁幽幽的眼神。
祝温卿心头一窒,想要移开目光,却不料,司桁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他的视线。
“祝温卿,跟我早恋怎么样?”
司桁这一刻不像是懵懂无知的少年,而是有了争夺目标的男人。
祝温卿静静望着司桁,司桁的眼神一如既往要将她吸进去。
夜空寂静,燥热的风吹在她的外衫上,司桁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的渡到她身上。
一时间,她不知道环绕在她身边的气息是司桁的还是她的。
司桁观察着祝温卿的一举一动,小姑娘脑袋越垂越低,身上的抗拒感越来越深,一股无力感浮上心头。
“不恋也行,给我亲一下好不好?”
他真的好想亲,在不亲,浑身要炸了。
话一出口,祝温卿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小姑娘是用足了力气,司桁左脸硬生生偏了下,感觉到火辣辣的疼,这辈子都没有人打过他的脸。
他心中瞬间起了怒火,眼神射向祝温卿。
祝温卿委屈盯着他,顷刻间,一身的怒气又被姑娘浇地透心凉,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无力松掉。
祝温卿转身就跑,但跑了三步,回头恶狠狠瞪着他,似乎瞪着他也不解气,她又不怕死的跑回来,抬起小脚卯足力气狠狠踩在司桁脚上。
司桁低闷一声,祝温卿才解气的跑掉,还通知前院的护院把司桁赶走了。
流氓!
臭流氓!
应该往死里打的流氓!
祝温卿趴在床上,越想越气愤!
他怎么能说那种话!
“亲一口”是能说的吗!
气的同时,想到刚才司桁的直白,越害羞起来。
真不要脸!
臭不要脸!
这话怎能说出口!
“啊!”
祝温卿又狠狠打了下被子,翻滚几下,朦胧的水眸凝着房顶。
梦里,司桁就喜欢亲她。
尤其在每次那件事开始,总是亲地让她站不住脚,求着他抱着她时,他才好整以暇松开她,进入“正事”。
原来他喜欢亲人是他这个时候就有的毛病!
狗男人!
祝温卿又骂了句。
被赶出来的司桁懊恼摸着头发,他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他现在可是温文儒雅、淑人君子的形象。
想到刚才小姑娘委屈厌恶的表情,深深叹口气。
这种人设真他妈难立!
明天又得好好哄她。
“世子,你的脸?”司巳看着自己世子垂头丧气走过来,他迎上去,没想到看见司桁的左脸挂了彩。
“被小猫挠地!”
小白不认,立刻反驳地“喵喵喵喵”叫。
司桁严厉的眼神射过来,小白乖乖闭上嘴,蜷缩在司巳的怀里。
司巳其实猜不出,只道:“那这小猫挺野的。”
司桁嗤笑了下;“本世子就喜欢野的。”
翌日,国子监的人看见司桁的脸,都震惊了。
那可是司桁,怎会有人打司桁的脸!
司桁一路上无视他们的窃窃私语,直到走到湖上的同心桥,看见迎面走来的祝温卿,他刚准备开口,祝温卿看见他,直接转了另外一个方向,脸上挂着生人勿近的表情。
司桁想追上去,低头想了下,没去追。
秦韵跟在祝温卿身边,看向身后往相反方向走的司桁,诧异着:“卿卿,世子今日不黏你了欸?”
“司世子怎会黏我?”祝温卿不解问道。
“你在说什么笑话,国子监谁看不出来只要你一出现,司世子目光自动放在你身上,再也不会容纳第二个人。”
祝温卿抿唇,未语。
秦韵看着祝温卿,想了下司桁反常的表现,小跑几步跟上祝温卿:“卿卿,世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祝温卿一下就想到昨夜之事,她刚准备开口,余光看见秦韵脸上满满的好奇心,口风一转:“没有。”
“真没有?”
祝温卿咬死说:“没有。”
“看来司世子犯的错是滔天般大。”
祝温卿:“……”
秦韵“哈哈哈哈哈”起来,自己这个好朋友好可爱!好单纯哦!
秦韵笑了会,停下来,道:“卿卿,今晚我回家一趟,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今天刚来怎么就回去,还让我?”
秦韵冷冷一笑:“我怀疑你才是我哥的亲妹妹,以前,我住国子监想回家,我哥就糊弄我,下次下次,这次,可今日我还未出门,我哥就拦住我,说晚上家里兰姨做好吃的,兰姨做的我高低得回去。”
“但是!”秦韵声调突然大起来,吓得祝温卿一激灵,“你知道我哥说什么吗!”
祝温卿摇头。
“他说好东西要与人分享,让我邀请你来家里!”
祝温卿一愣。
“我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是,我不傻!我看得出来!我哥就是想让你去我家!才!让我!回!家!”
气的秦韵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祝温卿尬笑几声,秦韵哀怨看了她一眼,捂住脸痛惜着。
祝温卿安慰道:“那我劝着我哥哥,多疼你些?”
“好,那你劝着——”话说到一半,秦韵反应过来,“那本来就是我哥啊!”
祝温卿水眸藏着坏意笑起来。
“你这个蔫坏得!”秦韵作势就要打她,祝温卿迅速跑开,脸上得意的笑着。
站在亭子里的祝温玉面目狰狞地看着祝温卿!
为什么!
祝温卿一回到上京,她什么都没有了!
祝温卿,你怎么不去死!
此时,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亭子里,昔日的好友看见她就像看见阴沟里的老鼠,拼命地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