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回到上京的两人,司桁被宋博容接走。
司桁害怕这样回去会惹母亲担忧,直接去了宋府。
宋府内,司桁躺在床上,听着司巳回话。
“世子,我们赶到的时候,那批黑衣人已经被清理掉了。”
司桁皱眉,司巳的能力有多高他非常清楚,究竟是何人能快速清理掉。
司巳也深知自己办事不利,把经过自己一夜勘察下来的结果又禀告了上去:“世子,属下怀疑祝姑娘身边有暗卫。”
镇国公征战沙场,给祝温卿配个暗卫是在正常不过。
只是,若祝温卿身边真的有暗卫,他每次靠近却从无察觉,司桁心沉了下去。
司巳接近又说下一件事:“世子,需要把监视祝姑娘的人撤回来吗?”
从祝温卿拉了司桁的手,将他从深渊里拽出来,他心疯狂贴着祝温卿。
他太想知道祝温卿每时每刻每瞬间在做什么,这种想法、这种控制欲原本按压着,可那件事之后,他再也压不住,如野草般疯涨。
他不能失去祝温卿的第一消息。
所以,在得知祝温卿一人前往东山,他自然也就赶过去。
但是,司桁想着祝温卿分别之时说的话,别做什么事情让她失去自由,这样派人时时刻刻监视她,何尝不是一种变相囚.禁,变相让她失去自由。
但,卿卿,我做不到。
“不用。”
作者有话说:
世子真的爱欲疯涨,控制欲、偏执更是疯涨!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他是时候该去哄一哄自己的小野猫了。◎
祝府, 宋芸芸坐在椅子上,手不断搅着手帕, 身旁的仆人春蕊安慰着宋芸芸。
“夫人, 别太忧心,既然八年前能杀掉宁虞,那么这次一定可以杀死祝温卿。”
宋芸芸凌厉的丹凤眼一闭, 脑海浮过种种。
她原本与祝乘青梅竹马,二人虽出身贫寒, 但是她坚信以祝乘祝哥哥一定会金榜题名, 十里红妆迎娶她过门, 她欢心在家等着,等来却是祝乘另娶她人的消息。
她不服,混入宁府,想看看镇国公的女儿究竟长什么样。
她清楚记得,那日下午,微光刚好透过院墙缝隙,落在少女瓷白的皮肤上。
少女十指纤细, 身穿粉色对襟连衫,头戴海棠花步摇, 笑容温秀而亮目。
“小姐,你都要嫁人了, 怎么还孩子心性?”
“嫁人怎么了,嫁人不是你小姐了?”
少女骄矜的模样深刻刺入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藏起自己破烂的袖口,整理下凌乱的头发, 但心里的酸意不断往外冒, 似乎要将她演灭。
她第一次知道, 原来真的有人跟公主般让人羡慕。
而压垮她的却是一等女侍吩咐她, 姑娘洗脚喜欢用玫瑰水,她需每日清晨去后院采摘最鲜嫩的玫瑰瓣,用温水没过脚背。
她伺候宁虞时,第一次看见如此精致小巧的脚,她手不过用力了些,宁虞就吃痛起来。
“你怎么伺候人的?”丫鬟立刻训斥她,她生理反应就是趴在地上,跪求她们原谅。
自己惶恐不安,宁虞过了会,伸出脚,对她说:“擦干就出去吧,没事。”
她捧着宁虞的脚宛如捧着珍宝般擦拭。
而自己能擦她的脚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微微开口,看似刁难,实则替她求情。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嫁人呢?
就应该待在内院,当个漂亮的摆设。
可偏偏宁虞不是摆设,她的学识,她的追求,让她无法容忍男人的三妻四妾。
所以,她发了善心,解决了宁虞。
让宁虞早日过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宋芸芸想完一切缓缓睁开眼睛。
春蕊说的对,她既然可以解决宁虞,也可以解决祝温卿。
“夫人,该去用膳了。”春蕊提醒道。
“嗯。”
宋芸芸整理好姿态,扶着春蕊的手臂,趾高气扬走向偏厅。
她一进偏厅,看见祝乘吃的缓慢,彬彬有礼。
她还记得祝乘从小吃饭就快,是跟宁虞在一起,宁虞说这样不好,他就真的改了。
想到这里,宋芸芸坐下来都用碗筷的时候力道大些,祝乘皱眉:“有点当家主母的样子。”
她立刻收敛。
但看向祝乘的脸,下意识想问,是不是宁虞就不会摔筷子摔碗。
她可是饱读诗书、出生尊贵的镇国公嫡女。
但话还是忍回去了。
宋芸芸吃了几口,刚刚缓和的脸又不对起来,祝乘难得贴心文“怎么了”,宋芸芸因着贴心开心起开,但开心不到一瞬,她看着吐出来的东西脸色慌了。
是白麻草。
但白麻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芸芸立刻拿手帕遮住,不想让祝乘看见,但祝乘已经看见了。
祝乘与宋芸芸一同长大,怎会不知白麻草的毒性。
“这时?”祝乘问。
宋芸芸刚想回,几个黑衣人被丢进来。
黑衣人浑身抽搐,似乎像是受了很长时间的苦,挨了什么人的打。
“夫人,救我。”黑衣人望着宋芸芸,发出痛苦的求救。
“夫人……”
“夫人,救我。”
“夫人,救我……”
声音断断续续,宋芸芸立刻喊人,让他们把黑衣人赶走,喊了好大一会,没人进来,宋芸芸立刻来到门外,还要喊,转头看见祝乘摘下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纱。
“马屠,你怎么会在这里?”祝乘严肃问。
马屠把目光投向宋芸芸,宋芸芸却把目光移走。
马屠是她们那边的一个小屠夫,年轻时长得高头大马,下巴上长着一颗硕大的黑痣,菜刀在他手中杀猪,猪都不带叫的。
“我不、不认识他。”宋芸芸辩解道。
祝乘冷哼,显然不信。
又几个黑衣人丢进来,宋芸芸连忙拦住,但祝乘速度比她快。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打开,祝乘心里已经猜到几分。
“老爷,你听我……”
“还想解释什么?”祝温卿带着宁青走来,手中拿着黑衣人亲口承认的罪证。
“祝大人,好好看看你最爱的夫人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纸张扔在祝乘跟前,祝乘捡起来,看见宋芸芸一件件杀人事件,慌了看向宋芸芸。
“你胆子胆子好大,居然刺杀一品夫人!”
前三年,轰动上京的一品夫人被杀案居然是宋芸芸做的!
“不知白麻草的滋味,夫人尝的怎么样?”
“你!”宋芸芸气急败坏指着祝温卿。
祝温卿冷冷哼了一声:“你谋害我母亲,你还有脸说!”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祝温卿语调很淡。
“祝大人,想怎么做?”
祝乘还想在往上爬,他现在需要一位夫人,虽宋芸芸谈不上多体面,但上京的贵妇圈她游刃有余。
他还需要宋芸芸。
“法禁足三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薄情!”祝温卿笑着笑着,眼角挤出来。
三日?
居然只有三日?!
祝温卿脸色越来越冷:“祝大人若不想亲自处理,我会移交大理寺,我母亲虽嫁给你,但你别忘了,她可是镇国公之女,再说,女儿这一上报,可未必能保得住你现在的位置。”
祝乘慌了,宋芸芸所犯之事,一件件、一桩桩,足以坏了他的前程。
“你想怎办?”
“休了宋芸芸,且说宋芸芸谋害当家主母,特赶回乡下院子,永不得回京。”
“好!”祝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祝温卿愣住。
为祝乘的薄情而害怕。
她看着祝乘快速写完的休书,缓缓笑了。
她的母亲怎么那么傻?
宋芸芸求祝乘,死死抓住祝乘的裤脚,祝乘毫不留情踹开宋芸芸。
祝温卿笑着离开,只是那笑容越来越淡,似乎看透世间情爱。
人世间,为情爱最不值。
司府内,司桁听着司巳的禀告。
“世子,祝姑娘带着人闯了祝府,那日她身边的暗卫宁青一人单挑全祝府家丁,然一个对手都没有,祝夫人被废,丢在乡下院子,听闻,祝夫人几度走到鬼门关,都被祝姑娘救回来,然后继续喂祝夫人白麻草,祝夫人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司巳说这些,自己心里都有些害怕。
他没有想到,祝温卿的心那么狠!
救宋芸芸是为了杀她。
这简直比直接杀她还要命。
而且祝二姑娘嫁给纪公子之后,怀有身孕,但正是不稳时,听闻母亲遭遇这种事,直接流产,落下终身不能再生育的病根。
司桁缓缓笑出来道:“我就说她是野猫吧,你们还没有人信。”
司巳沉默,谁能想到那么温柔的少女,哎……
“对了,世子,祝姑娘身边的暗卫?”
司桁脸色瞬间沉下去。
他只要想到暗卫宁青时刻守在祝温卿身边,他就继续地要死。
他不许这种人存在。
祝温卿在他身边,绝对安全。
“杀掉他。”
司巳领命。
等司巳退下,他看了看日光,抬步往外面走。
他是时候该去哄一哄自己的小野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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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小猫和小狗,天生一对!◎
入夜的上京因气候渐热, 吃了晚饭后出来走动的人越来越多,祝温卿坐在一处安静的凉亭下, 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 脸上表情肃静。
祝温卿容貌出众,姿态秀丽,其中不乏有富家子弟想前来说话, 但都被冬眠给挡回去了。
祝温卿不懂人为何薄情如此!也不懂人性能冷漠到令人发指,也不明白, 有些人能如此偏执。
说到偏执, 祝温卿看见司桁一身紫衣, 风流倜傥走过来。
他脸上挂着浅笑,惹得他旁边的小女子频频回首。
妖精形容他也是再适合不过。
眼看司桁就要走过来,祝温卿转个身去,司桁见状笑了,他也转个方向,祝温卿余光看见司桁影子,又转了个方向, 但她刚转过去,司桁的脸落入她的瞳孔里。
“小野猫, 脾气不好呀?”司桁声音温温柔柔,脸上的笑意堆在一起, 看上去像个温润的小郎君。
祝温卿脸色一怔,随后看向司桁的眼睛。
黑眸纯真,望着你的时候能把你吸进去。
她很喜欢司桁这双眼睛。
虽然司桁为人偏执了些, 但是他望着你, 你会感受到被人认真的爱着。
“你来干嘛?”
少女骄矜的语气让人想到听着脖颈的天鹅。
搁在旁人的身上, 若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那人舌头铁定没,但在祝温卿身上显得太正常不过了。
“来看看抓狂的小野猫。”
祝温卿气嘟嘟回怼:“你才是生气的小狗?”
“正好,小猫小狗天生一对。”
祝温卿沉默,司桁答的理直气壮,眼角剑眉挑了下,得意用眼神勾着她。
祝温卿起身:“让开,我要回家了。”
司桁跟着祝温卿起身,默默跟在祝温卿身后,眼神时刻凝在她身上。
她从小不缺这样的目光,但这样哒目光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祝温卿想,司桁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不管,那又如何。
她并不喜欢司桁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不远处,秦韵看见祝温卿,想要上去打招呼,却不料看见祝温卿身后的司桁,明亮的圆眼瞬间瞪圆了!
司桁跟着卿卿身后,卿卿也没有说什么诶?
不对!
秦韵想着近日祝温卿与司桁的关系,卿卿好像与司桁亲近很多。
可是怎么会这样?
秦韵挥出去的手却被秦敬礼拦住了,秦敬礼眼神阴阴望着祝温卿、司桁,尤其看见司桁那样子,一股火从心底燃烧。
司桁?
他配吗?
只要查一查,司桁百般漏洞,哪里都不得圆圆喜欢。
翌日,国子监。
许老三收作业,收到司桁处下意思略过司桁,司桁道:“等等。”
许老三惊喜:“你写了?”
司桁天赋高,只用了几日就赶上别人费好多时间才能学会的,但是司桁不喜欢循规蹈矩,平日里夫子留的功课他都不稀罕做。
“当然──”
“──没有。”
许老三提起的气倏地又松了。
那您老说啥。
许老三打算走,司桁脸上得意笑起来:“本世子有人给写,你有吗?”
“切。”
给写作业算什么本事。
他要是想,能花钱找一堆人给他写。
除非,是祝温卿给他写,那是他求也求不来的。
祝温卿自从每次例卡占据最高分,那张好看第过分的脸,再加上温和的好脾气,多少人给祝温卿递情书,若是祝温卿瞒15岁,她家门槛肯定要被踩破。
再说,整个国子监谁不知道,祝温卿根本不想理司世子,反而司世子追着祝温卿不放,对祝温卿的放纵是前所未见。
司桁未说话,抬步往外面走,看见娇俏的人影转过游廊,快步跟上去。
“司世子这是何必呢?”许老三瞧着司桁那样就知道,司桁去追祝温卿。
司桁快步走到祝温卿身后,放缓脚步,减轻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了下祝温卿身后头发,祝温卿整个人都要仰到司桁怀里,司桁才好心放开她。
“世子!你干嘛!”秦韵见状,都有些气愤。
司桁笑着凝着祝温卿,嘴角勾着一抹笑,让人欲沉迷其中。
许老三摇摇头,世子这是何必,本就不得祝温卿喜欢,还这般惹祝温卿。
司世子啊司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