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看见祝温卿直接扑通跪在她跟前:“我的好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祝温卿:“?”
原来今日十里八乡的青年慕名而来,只为睹祝温卿的芳容,有的甚至带了聘礼而来。
只可惜,祝温卿今日出去游玩,他们没有缘分看见。
祝温卿听完笑了,秋蝉冬眠笑地更大声。
“咱们姑娘就是抢手。”
所有人都笑着,影眼神落在被踩烂的门槛上,暗了暗。
经过这一玩笑后,天又黑了些。
祝温卿略微伤感:“这么晚了,看来这荷花酥是做不成了。”
影却站在马的旁边,一副高高挂起的表情。
“今日劳烦你了,一会秋蝉会带着你结工钱。”祝温卿吩咐着。
工钱一结,之后二人再也不会相见。
影没有什么反应,祝温卿等了他一会,自己冲他点了下头离开。
“走吧。”秋蝉道。
男人不知在磨蹭什么,秋蝉等地略微有点不耐烦,刚准备再次开口,他脚步动了。
“姑娘对今日车夫好像很信任?”冬眠不确定问。
祝温卿回忆今日相处,笑道:“不是信任,就是说不上来。”
倏地,祝温卿想到影的那双桃花眼。跟他的可真像啊......
“姑娘不好了,马厩里的马失控了!”下人急冲冲跑来。
祝温卿一惊,连忙去看,不一会,就差一步拿到工钱的影被下人叫停。
“公子,公子留步,我家姑娘有请。”
男人轻轻勾起唇,往马厩方向走。
作者有话说:
是的,就是司桁阴险,故意把马车赶的慢一些,算准时间马失控好让卿卿留他!
小人!
哼!!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二更合一}
◎他的姑娘是真的不好哄◎
“少侠, 还要再劳烦您管控下马厩。”祝温卿着急地说。
她从小深受镇国公的影响喜欢养马,加上她一直在外游历, 马是必不可少的出行工具。
她的马厩里好几匹马, 可突然这些马像是发疯似的,不受人控制,还踢伤了两个奴仆。
不得已, 祝温卿连忙让人去请影。
影冷冷地,没有说话, 翻身跃进马厩里面, 在祝温卿注视下, 一手拉住一 匹马的缰绳,用力将马牵引住,脚下动作飞快,直接就往另外两匹马的方向奔去。
不出一会,马乖顺地排排关在马厩里,看得下人佩服不已。
祝温卿松一口气,上前道谢, 欲多给他结些工钱。
冬眠前贴在祝温卿耳朵旁,道:“姑娘, 看马厩的马夫被马踢伤了,怕是......”
冬眠为难地看着祝温卿, 余下的话没有再说。
祝温卿心里长叹一声,目光看向影。
男人身子很高,肩膀宽阔, 一看就是让人会安心的那种。
祝温卿想了下, 往前走了几步, 站定距离影几步远的距离, 开口问:“不知少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影摇头,他整个人看上去无欲无求,像是走到哪里算哪里,或者就这么一直漂泊下去。
“我家马夫被马踢伤,不知少侠可否多逗留几日,帮小女子管理下马厩?”
姑娘声音清丽,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
很少有人拒绝祝温卿的请求,祝温卿也从未以此为傲,只是现在事发突发,祝温卿急需有能力的马夫。?
而眼前的男人,祝温卿还真没有把握他是否会答应。
“少侠,工钱方面您不必担心,我以每日双倍的工资结算。”
听到钱,影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
男人眉眼一抬,祝温卿看见他的桃花眼笑了下。
“可以。”惜字的他很吝啬地吐出两个字。
祝温卿顿悟,钱真是个好东西,连他都为钱屈服。
了却一件大事,将影安排到一处耳房。
回去的路上,冬眠忍不住开口:“姑娘,你对这个影太信任了吧!”
和影相见,总共不到一日,就许下高价。
冬眠很不认同。
祝温卿没有反驳,垂头深思,不一会,她抬头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个人给她很熟悉的感觉,她就是敢信任他。
“宁青,你觉得我能信任他吗?”祝温卿倏地问暗角里的宁青。
宁青借助月色露出半个身子,思考半晌,点了下头。
冬眠诧异,宁青怎么也认同姑娘的话!
“你看宁青都认同了,你就不要太担心了。”祝温卿道。?
秋蝉在旁边附和:“我也觉得姑娘说的对。”
冬眠无法,只能放任他们。
深夜,影出来放水,看见厨房一角油灯还在亮着。
他走过去,冷不丁看见守在灶火前犯困的祝温卿。
姑娘拿着蒲扇一下一下扇着,下颚搁置在左手手背上,整个人可爱又迷糊。
他看着看着,慢慢就笑了出来。
倏地,姑娘睡着,头就要往下载,他心里惶恐,下意识冲进去扶助姑娘
。下一瞬,姑娘也被自己吓一跳,惊醒过来。
姑娘迷糊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蒸锅噗噗冒着烟,姑娘一下就着急忙慌起来,看着他心里发软。
怎么还是这么马虎。
他想着,面具之后的嘴上挂着浅浅的笑。
可当他看清蒸锅上的东西时,笑容顷刻消失不见。
是荷花酥!
她为姜肃杨做的荷花酥!
他拳头握紧,呼吸困难。
他的姑娘真的要离开他了吗?
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他转身就走,却被祝温卿发现,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饿了?”姑娘眼睛惊亮晶亮盯着他,他想走的脚步硬生生停下。
这样的眼神,他舍不得走。
“我这里有刚做好的荷花糕,你来尝尝。”?姑娘甜甜地说,将身子让开,露出后面卖相极好的糕点。
“吃吃看?”姑娘又催了一遍。
他想起他过生辰礼时,祝温卿做的长寿面。
她就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把食物外观做的很好看,可吃起来能跟她的外观相差十万百千里。?
“你不擅长下厨,居然在为了他下厨!”心里的嫉妒源源不断升起,话没有控制地说出来。
祝温卿一愣,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擅长下厨?”
这件事,只有很亲近的人知道。
祝温卿细细凝视着他,他心里慌了半寸,又镇定下来。
“今日偶然听姑娘身边的丫鬟说的。”
祝温卿回想着在山顶春池时,秋蝉吐槽过一点。
祝温卿收起打量的眼神,转身拿了几块荷花酥放在盘子里,递到他跟前。
“那你尝尝,我学了好久。”
“学了好久”四个字像一把刀扎进他心里。
可是,他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祝温卿水眸无辜,不知对方为何这般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男人还是残忍拒绝她。
“不吃。”
祝温卿心里叹口气,在他这里,她总是碰壁。
祝温卿弱弱应了声“好吧”,将荷花酥拿了回来,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可是把今日摘的荷花全部都用了。”
她真的不太擅长下厨,摘了那么多荷花,最后能做出来的只有这十个。
真的尽力了。
祝温卿想着,要不自己吃一个吧,刚准备吃,外面吹进来一阵狂风,祝温卿愣住,看见把她所有的荷花酥吃下的影,她连忙叫停。
“不能全吃!不能全吃!”
可男人就是不听劝,甚至她说话声音越急,男人吃的越快越猛。
眼看就剩下最后一个,祝温卿想护住,伸手去拿,男人比她快一步,一口将最后一个和花酥吃进肚子里。
“你!”姑娘气地瞪他。
他倒没脸没皮起来说:“姑娘,临时饿了,没有控制住,还望姑娘体谅。”
怎么体谅?已经没有材料能做出新的和花酥。
明日姜肃杨铁定是吃不到。
祝温卿着一口气,哀怨看他一眼,随后问:“那味道究竟怎么样呢?”
男人露出回味状态,思忖着道:“还需进步。”
好吧。
倏地,她看见男人左手手腕处佩戴着一串珠子,珠子颜色深,让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她问:“你左手带的是什么珠子?”
话音还未落,男人直接把手背到身后,右手将左手的桃花串摘下,快速将桃花串藏进衣袖里。
“姑娘看错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会佩戴什么珠。”
不,她看见了!
祝温卿让他伸出手来,他听话将左手伸出来。
没有?
“把你右手腕也伸出来。”
男人也伸出来。
两个手腕都干净的很,没有珠子
。真不对呀,她分明看见了。
“姑娘,许是你太困看走眼了。”男人提醒着她。
的确天不早了,快要午时,或许真是她看差了。?
躺回床上的祝温卿还在回想着,她不应该看走眼,她真的看到他手上带着串,那颜色......
不知怎么地,祝温卿想到桃花木,那很像是沉淀下来的桃花木。
祝温卿猛然惊坐。
他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
心咚、咚、咚地跳。
这一年多她刻意将司桁这个名字从她周围中抹掉,也没有人在她跟前提起,她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事情想起。
随即,她又苦笑出来,怎么会是司桁。
分别那日,他说的话那般决绝,她于他像是一个征服不了的玩物。
在他还没有征服她时,他自然什么都愿意干,可一旦他征服了她,他的征服欲得到满足,自然也就不会对她感兴趣。
祝温卿,你怎么那么傻,还真信世间有真爱。
祝温卿骂着自己,心口扯出疼痛感,慢慢也睡不着。
翌日,祝温卿睡眼惺忪,冬眠叹气:“姑娘昨夜你又偷偷看书了!”
祝温卿还未辩解,冬眠的话紧接着而来:“不要老是半夜看书,长久下去眼睛定会坏的。”祝
温卿欲开口,看见冬眠的奴婢就静静看你狡辩的眼神,话也就收回去。
哎,她们对她印象太差了吧。
小姑娘脸气地鼓鼓地,看上去明艳的脸多了几分可爱。
说起来祝温卿半夜看书,是那段刚与司桁分别,她晚上整宿整宿睡不着,就起来看书,不曾想,书越看越上瘾,也就不想那点伤感的事。
她走出来的快,全靠书本。
“姑娘,姜公子快到了。”秋蝉在门口喊道。
祝温卿不再磨蹭,换了身鹅黄色裙装走出去。
祝温卿头饰总是很少,有时就一根簪子,或者一条发带。
祝温卿有很多簪子,但她不会用桃木簪,她厌恶一切跟桃木有关的东西。
“怎么在修门槛?”姜肃杨远远看见她,就飞快朝她走来。
祝温卿叹气,没多说,将他迎接去,影看在马厩的角落里看着姑娘侧头对他笑着,他抬手爱恋地揉着她脑袋。
那一瞬间,他浑身气血翻滚,抬步就朝他们二人走去。
男人气势阴沉,带着想杀人的冲动。
“怎么了,可是马有问题?”姑娘清甜的嗓音让他顷刻回神。
他刚才在做什么。
影后知后觉懊恼起来。
姑娘认真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影看过去,看见祝温卿身后的姜肃杨,姜肃杨冲他礼貌地点头。
“有两匹马不好好吃饭。”道影语气严肃。
?祝温卿紧张起来:“要不去请兽医过来看看。”
她虽会医术,但却不会兽医,两行完全是不同的行业。
“是你的马不听话了吗?”姜肃杨见她不开心,走上去主动问。
祝温卿摇头:“不是不听话,应该是不舒服。”
“我去给你看看。”祝温卿惊讶下,他怎么还会这。
姜肃杨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影的手又攥紧。
“别忘了,我家在西南有马场。”
“劳烦您带路。”
姜家公子文质彬彬,请求他带路。
但他就看着他,目光里透着一股不怀好意,好似姜肃杨抢了他心爱的东西。
姜肃杨等了几瞬,未见他动,又有礼地问:“公子,可否?”
祝温卿也古怪地看着他。
他看着祝温卿目光,猛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失控。
他就是想用另外一种身份待在她身边陪着她,哪里还有他争的机会。
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气!?
影没有说话,沉默地带着他们走去马厩。
路上,影察觉到姜肃杨目光落在他行动不便的左腿上,虽然姜肃杨目光停留不到一瞬,他还是感觉自己最卑微的一面被姜肃杨看到。
“应是天气暑热,换些湿润的鲜草即可。”姜肃杨淡淡道。
祝温卿点头,让影之后准备鲜嫩的草,还特意命下人将马棚往外延伸,确保马不会被晒着。
马没有事,影就没有什么理由留祝温卿。
屋内,祝温卿问将姜肃杨:“不是要去泸州吗,怎么跑来我这小镇了?”
泸州跟她这小镇可是相差甚远。
姜肃杨毫不遮掩道:“我来当然是见你。”
直接地让她无法再说什么。
信里那些借口其实二人都心知肚明,姜肃杨只是单纯来见她。
姜肃杨于她而言,不但但是好友,更像是亲人,他们用一长大,同一玩乐,熟悉地不能在熟悉。
她昨夜做荷花酥也是不想亏欠姜肃杨,只是不曾想,全部被影吃掉。
“阿卿,你不用现在就回我,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男人的目光炽热,祝温卿对上他的视线,猛然想到司桁。
那时司桁也是用这般炽热的眸光与她说了那么多情话。
但最后,那些誓言不曾见光。
空气静下去,不时能看见院内影的身影。
他在外面走来走去,像是找什么东西,但一直没有找到的样子。
祝温卿为打破这沉默,来到门口问:“在找什么?”
“昨夜丢了一把匕首,再找。”
匕首啊......
祝温卿还真没有听下人说有匕首这玩意,姜肃杨听到他们二人对话,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