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小美人抿了抿嘴巴,唇瓣被挤压出靡艳的红,一双清澈又漂亮的眼睛透露出倔强,
“我不会喝酒,你们找别人吧。”
她回身就去开门,然而无论门把手被往左转动还是往右转动,门就是打不开。
身后已经有脚步声响起,一只让人恶心的手搭在了她腰上,连触碰都让人觉得反胃。
姜杳杳连忙去推他的手,可对方比他高出一大截,力气也比她大许多,轻轻松松就钳制住了她的手腕。
带着烟酒味的气息吐在她脸上,小美人抿着红红的嘴巴,往外拽自己被勒红的手腕,
“走开,我不会喝酒,不要碰我!”
房间里瞬间哄堂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不会喝酒?还是个良家少女啊?”
“良家少女弄起来更有意思!”
“还是卢进运气好啊,还能玩养 成和调 教!”
一屋子里声音嘈杂,不堪入耳。
箍在她腰上的时候有些放肆,拇指和食指伸展开来,丈量着她腰围的宽度。
卢进量完,又炫耀一般的举起手来跟其他人比划:
“操,这么细!”
“长得真带劲啊!”
身形瘦弱单薄的小美人手腕扣在一起,被笑容放肆的卢进拽着往前走,度数极高的金色酒液撞入香槟杯中,又被高高举起来。
“来,张嘴宝贝,哥哥喂你……”
卢进嘿嘿地笑着,手里举着的酒杯折射着灯光,光影撞入小美人惊慌失措的眼睛里。
又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下巴,对方力气格外大,捏着她的脸颊,连眼泪都给捏出来了。
被困在椅子中的小美人左右动弹不了,被迫仰着头,眼睁睁的看着金色的酒液从半空中滑下,冲进她的喉咙里。
多余的酒液沿着小巧精致的下巴坠落,把衣服都打湿了。
酒精的刺激烧红了她的眼睛,从来就没有喝过酒的姜杳杳剧烈咳嗽,一张小脸咳得通红。
像是害怕她吐,捏着她脸颊的手也松开了。
卢进得意的跟桌上的人展示已经空了的酒杯,
“看,还说不会喝酒,这不是一口气都喝完了!”
依偎在男人身边安抚对方的颜乐瑶笑得最开心,描画精致的眼睛里闪着充满恶意的光,一边娇笑着一边随声附和,
“杳杳喝得好开心呢,卢哥再喂她喝点儿吧……”
卢进又继续倒了一杯酒,举到还在低头拍着胸口咳个不停的姜杳杳眼前,
“识相一点,你自己喝。你看你咳成这个样子,哥哥灌你灌得都心疼了!”
小美人终于抬起脸来,她小脸绯红,眼眶里含着一汪水,连睫毛根部都被生理性的泪水濡湿了。
这种柔弱无助又娇又美的样子,看着桌上一群男人眼都直了。
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小美人终于伸出纤细手指,像是认命一般,颤颤巍巍的接过酒杯。
卢进眼底笑意放大。
下一瞬,酒杯在空气中快成光影,金色酒液全部“哗啦”一声泼在了卢进脸上。
桌上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张张脸冷了下来。
倒是被颜乐瑶依偎着的男人舌尖顶弄着口腔,视线直直落在那个娇小的身影上,眼底的兴致更浓了。
美成这种惊心动魄的样子,外表看着又娇又软,还是个有主意的,劲儿这么辣。
他一把推开颜乐瑶,正准备起身。
顾璋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责骂:“姜杳杳,你他妈在干什么!”
“小婊子!”
卢进脸上的酒液x随着横肉抖动,整个人气愤到了极点。
他们这种圈子里的人,多少模特演员都上赶着往上扑,今天这个小贱货真她妈是给脸不要脸!
卢进动作极快的抽出皮带,“妈的,知不知道我是谁?今天我就给你点教训看看——”
“哐”地一阵踹门声骤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来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锐利的五官锋芒毕露,一张俊脸紧紧绷着,眼底的阴鸷浓到了极点。
如杀神降临一般。
男人视线冰冷有如闪烁着的刀锋,深不见底眼眸深处酝酿着压抑的风暴,实现一寸一寸从包厢上所有人的脸上刮过。
最后在落到站在姜杳杳身边,手里还拿着皮带的卢进脸上时,那种阴鸷的狠戾到达了极点。
“裴先生!”
顾璋一脸谄媚的激动,迅速从座位上起来,一路小跑弯着腰跟人示好:
“裴先生,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裴珩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边走边脱外套。
他的杳杳脸颊酡红,含了水的眼睛越发潋滟。
她似乎被灌了太多的酒,茫然的视线怔愣着落在自己身上,红润的唇瓣抿在一起。
可怜到了极点。
像是还没足月的小奶猫,被人丢在了路边。
胸口处的衣服被酒打湿了,黏在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上,白色的布料几近半透明。
裴珩的眼睛落在上面一秒,又很快挪开了视线。
暴戾的情绪在心头翻江倒海,几乎要让他当场失控,将这群王八羔子全部宰个干干净净。
可是对着那双怯生生的眼睛,他还是尽量隐藏着怒火,害怕吓到了他的宝贝。
浸透着清冷木香的西装将姜杳杳裹了起来,高度酒精的侵蚀让脑袋有些不清晰的小美人格外乖顺。
她就这样乖乖地被裴珩拥进了怀里。
在一群人惊掉下巴的视线里,那位以冷心冷性暴戾恣睢闻名的顶级巨佬,就这样轻轻环着娇柔纤细的小美人,大手按着对方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的位置。
刻意放低的声线环绕在她耳边,带着满满的安全感,格外耐心地安抚着被他抱在怀里微微颤抖的小美人,
“好了,不怕了。”
“我来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微微低头,薄唇印在小美人的发顶,
“我们杳杳安全了。”
“我给杳杳出气,好不好?”
男人深沉如夜的眼眸中翻涌着晦暗残忍的光芒,无数阴暗嗜血的念头在心脏中潜滋暗长。
他撩起眼皮,淡漠的视线宛如看死人一样扫向已经完全呆住的卢进,缓缓勾了勾唇。
可是那双眼睛太冷,完全没有半点笑容。
整个人僵在原地的卢进紧紧攥着手里的皮带,声音结结巴巴:
“裴、裴先生……”
算起来,他们这群人和裴珩年纪相仿。
可是按照对方的手腕和家世,抬手一挥就能搅动风云,他在圈内地位超然,任谁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裴先生”。
逼迫性的气场让卢进直冒冷汗。
谁都知道,圈里谁都可以得罪。
就是不能得罪裴珩。
得罪别人无非是找中间人说说情,赔点礼,道点歉,最多再出点钱,让点生意。
可是得罪了裴珩,你得拿命还。
桌上一群人呆若木鸡,尤其是还弯着腰站在裴珩面前的顾璋,更是脸色青白交加,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姜杳杳背后的男人是裴珩!
姜杳杳背后的男人竟然是裴珩!
早知道有这么一茬,他哪里犯得着这么眼巴巴的去巴结别人。
无数视线落在被男人拥进怀里的小美人身上。
那是一个兼具占有欲的保护的姿态,裴珩搂着那个被他们戏耍的小美人,禁锢在怀里,护得密不透风。
可裴珩对姜杳杳越是上心,他们就越是胆战心惊。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那个容貌阴沉邪美的男人轻轻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背,将人抱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喝醉了酒的小美人很乖,被放在沙发上也一动不动。
再次起身的男人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那点儿面对着姜杳杳才有的温柔已经尽数褪去,留下的只有让人心生寒意的森冷。
骨肉均亭的手指拽上领口,松了松领带,缓缓扭动的脖颈也发出阵阵骨骼活动声。
一脸紧张的卢进快速吞咽了口水,急匆匆地解释:
“裴先生,我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你的人,是顾璋这个老东西说剧组里的演员长相不错,说让她陪我们——”
“砰”地一拳砸了过去。
砸的卢进眼睛发晕。
他还想继续解释,耳边传来衣服划破空气的风声,他下半身一痛,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又像是被打出去的沙包,“哐” 地一下砸到了后墙上。
五脏六腑传来巨痛,痛得卢进骂了句脏话,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摸索着地面正要起来,入目皆是双一尘不染的高定皮鞋。
“裴先生,咱们两家也算是认识,您高抬贵手饶了我……”
这会儿的卢进缩着肩膀,两手合十在空气中拜来拜去,哪里还有刚刚逼着姜杳杳喝酒时猖狂又嚣张的样子。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笑的人头皮发麻。
下一瞬,卢进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裴珩那个疯子根本不在乎他们两家是不是有交情,也根本没有听自己有没有再认错。
头皮传来刺痛。
裴珩冷着一张修罗面,拽着他的头发。
狠狠朝墙上撞去!
卢进的吼叫声和哭喊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可是没有人敢替他求情,也没有人敢替他说话。
整个房间里响起的,只有骨骼撞在墙上的闷响,还有卢进嘶吼一般地求饶声……
第7章 杳杳乖,我不热
在裴珩压迫性极强的气场下,整个包厢里静到了极点,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抽干了。
他们盼着这一切结束。
又盼着这一切再晚点结束。
最好等到裴珩心里的不痛快都朝着卢进发泄完了,省得一会儿再针对自己。
他们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个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撞得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的卢进。
十几分钟的时间格外漫长,裴珩终于矜贵又优雅的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保镖递上纸巾,他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清理着自己手指上的脏污。
一张俊脸淡漠冷润,恍若神祇。
可所有人都见过他刚才满脸阴戾的样子。
哪里是什么神祇,该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才对!
一张又一张染了血的纸巾被随意丢在卢进脸上,裴珩凤眼半垂,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人。
“你碰她哪里了?”
卢进想开口,话还没说出来,一口鲜血倒提前喷在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不长眼的溅在了裴珩鞋边。
面容俊美的男人拧了拧眉,有些嫌弃地抬起长腿,将迸溅到他鞋边上的血迹,一点一点蹭在了卢进身上。
卢进恐惧到了极点。
刚刚裴珩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想要他的命。
要不是自己身体素质好扛住了,搞不好刚刚他拽着自己头发往墙上撞的那几下,就能把自己给活活撞死。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脑袋上传来要裂开的剧痛,蔓延的鲜血顺着额头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前一片猩红。
“我没碰她!没碰她!”
卢进努力往角落里缩,即使他知道再往里缩也是徒劳无功,也没有用。
可是他实在太害怕裴珩了。
男人冷冷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仅仅一个眼风,卢进就败下阵来,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痛哭失声:
“我就用手指量了量她的后腰!我没碰她,我真的没碰她!”
“裴先生,您饶了我,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垂着长睫的男人抬起眼来,他抬起手指动了动,跟在后面的保镖自动按住了地上的卢进,
“把手给废了。”
“裴先生!裴先生——”
后面的嘶吼声被尖锐的痛呼取代,重物击碎手指的痛感卢进还是没有扛过去,径直昏了过去。
包厢里一片死寂。
裴珩半垂着眼睛,眼底汹涌着危险。
一群人只觉得压力倍增。
逼迫性极强的视线从他们身上刮过,裴珩云淡风轻地随手拎几瓶酒,抬手砸到了桌子上。
迸溅的酒液溅到一圈人身上,红酒染红桌布,桌面一片狼藉。
“今天的饭,我请。”
“吃不完,谁都不许走。”
冷淡的声音轻飘飘落下,所有人心上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在他们隐晦的打量视线中,裴珩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向了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小身影。
他弯下身来,将已经睡着了的姜杳杳轻轻横打抱了起来。
动作格外温柔。
和刚才恶鬼一般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房门开了又关上,他带过来的两名保镖却没有走。
一左一右守在门口,杀气十足地硬邦邦开口:
“继续用餐吧,各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战战兢兢地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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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晚上点,正是酒店里最热闹的时候。
身材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x少女从走廊里经过,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也有好事的人伸出脑袋,想看看对方怀里抱的是什么人。
可对方的脸被西装遮住,根本看不清楚。
只露出来小巧精致的耳垂,和一块洁白似雪的皮肤。
上了车。
裴珩本想把人放下,可他怀里的小美人或许是太害怕了,就连睡觉都在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裴珩动作格外轻柔地摸了摸对方汗涔涔的小脸,吩咐司机,
“把空调调低一些。”
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濡湿,黏在纤细洁白的脖颈上,越发衬得肌肤如玉。
被他抱在怀里的人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却有些不安的在抖动,乌泱泱的羽睫颤来颤去,像是飓风中不堪一击的蝴蝶。
又单薄,又脆弱。
外面的风大一点,她的翅膀就要被扇折了。
汽车疾驶而去,车窗偶尔闪过路灯,裴珩的脸就被短暂照亮了一瞬。
灯光照在他线条优越的脸上,为那张清贵无比的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高岭之花一般,神圣又疏远。
那没过多久,高岭之花的唇线紧绷,耳朵有点不经意的红。
睡在他怀里的人看似很安静,却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手指拨开了他的纽扣。
纤细柔嫩的手指探了进去,轻轻触碰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