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有没有考虑过回国发展?”
连蓉躲开眼神:“在国外习惯了。”
此刻的陆景川正在给杨辉打电话:“连蓉要走,在机场。”
“走?她去哪?”杨辉愣住。
“她是从英国来的!”
连蓉从未对杨辉提起过自己要离开的消息,也不肯让林一告诉杨辉,陆景川还是跟自己的好兄弟站在一条战线上,给杨辉通风报信。
连蓉时不时瞟向门口,杨辉不知道她要走呀!自己到底是在期盼什么?
“一一,陆总,我要去检票了。”
“月饼!再等等。”林一内心暗骂杨辉的乌龟速度。
“连小姐,随时回来,南城有一一,还有我们这些朋友。”陆景川说。
“回国一趟,能认识陆总和林总,此行不亏!”连蓉苦中作乐。
广播不停催促。
连蓉含泪告别二人,拖着行李离开。
杨辉一路飞奔,跑得大汗淋漓,他看见排队处那个熟悉的短发身影,大喊:“连蓉!”
陆景川和林一,设法拖住自己时,她隐约猜到,杨辉正在往此处赶。杨辉的声音并不小,可是广播声分别声喧闹在一起,听不清晰。
连蓉不敢回头,她既害怕自己出现幻听,更害怕真的见到杨辉舍不得离开。握紧行李箱,跟着人流前进。
“月饼!月饼!”林一急忙喊她。
“连蓉!”
这次,连蓉确定来的人是杨辉,不是幻听。她伸手擦干眼泪,杨辉来送自己这一程,已是心满意足。
可无论他来与不来,还是要走的。醉酒后表白失败,连蓉用尽全部力气,除了装疯卖傻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杨辉。自己,在杨辉面前,还是丢了人。
错过,是相同方向的平行,相反方向的相交。
第197章 狗伤人
陆景川和林一陪杨辉在机场站了好久,他木讷道:“川哥,姐,你们说她听到了吗?”
林一知道,连蓉听见了,只是不肯回头,杨辉那样拒绝的干脆,实在是让连蓉颜面无处安放。尽管她性格豪迈,到底是个女孩子,又是第一次追人,追了个木头脑袋不开窍的杨辉!
“她听到了,我看见她擦眼泪。”陆景川说。
事后,林一哀叹:“这杨辉呀,自己都搞不明白喜不喜欢连蓉!”
“喜欢。”
“你怎么知道?”
陆景川看向远方:“他自认为愧疚于京京,不敢看清自己的心。连蓉与京京有些相似,他更怕,将连蓉当成京京替身,辜负连蓉。”
山一程,水一程,人生路上风雨不平。
爱情又何尝不是如此?个人有个人的爱情观,想要逃离,却又被迫卷入场场腥风血雨。
晚上,陆景川一个翻身:“一一,十天了。”
林一抓紧被子保护自己:“上次的事还没处理!”
陆景川委屈:“商铃已经走了。”
林一气结:“她走了我就能当没发生过吗?”
陆景川抓着她胳膊:“以前,你可从来不会跟我翻旧账。”
林一无语:“以前,你可从来不会跟我对着干!”
陆景川失去耐心,堵住林一能说会道的嘴,林一拍打他,最后揪着他头发,陆景川才肯抬头。
“以前,那是让着你。”陆景川满脸不满。
“陆景川你混蛋!”
“只对你混。”
午后,杨辉又站在天台,点上烟,送进嘴里。
连蓉走后,他闷闷不乐,有口气堵在心头,呼不进吐不出。
“杨辉。”
他回头,看到陆景川,连忙将手中的烟藏在身后,像是被班主任抓住的小学生:“川哥!”
陆景川发现他的小动作:“别藏了。”
“放不下就去找她,给你放假。”
“她不想见我。”杨辉垂头,“她都不肯回头看一眼。”
陆景川不可思议看向他:“你的头不是个装饰品。脑子呢?人家亲口告诉你不想见你了吗?”
“我怕,我把连蓉当成替身,我不想……”
“你个大男人,心思扭捏成这样?怎么想就怎么做,少磨磨叽叽!”陆景川恨铁不成钢,“一一当年也不肯见我。”
“川哥,不是人人都能像你,守得云开见月明。”杨辉扔掉烟头,“这些年我试着放下,忘不掉啊,我没用。你想过忘记一一姐吗?”
“从未。她是我的执念。”陆景川转身,“但执念绝不是执迷不悟。”
杨辉似乎被戳到心窝子,他缓缓蹲下,抱着头,痛哭。
站在门口的林一,心头一酸,最后默默转身离去。
叶承峰吊着整个胳膊,另一只手默默翻动网页新闻,林一最近闹出来的动静可真不小。
“什么时候能拆?”叶延指着固定夹板问。
“下周。”
“拆完线安安心心回公司,别想那些乱七八糟!”叶延说。
因着胳膊受伤,叶承峰没出去作妖,陆景川打压过后也没什么其他动作,叶氏虽痛失众多合作商,却得了不少违约金,相较下,短期利益倒是没什么大损失。
“爸,你看,南城最近多热闹。”
“再热闹你也不要继续掺和!”叶延是怕的,陆景川警告过他,他实在不想让叶承峰把命搭进去。
“嗯,不掺和。您放心。”
许清歌新戏即将杀青,剧方借着杀青的由头,邀请陆景川和林一到剧组参观。
若是他们公布关系后首次合体出席,必定能为新戏添不少热度。
“一一,去吗?”陆景川问。
他处处尊重林一的选择,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林一正翻复习资料,勾画好一处:“真是不让人肃静啊!不去怎么看看许清歌又要玩什么花招?”
“实在担心对你不利。”
“光天化日之下,她还能杀人放火不成?”林一抓抓头皮,“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九月份的法考!”
最近一事接着一事,复习都需要见缝插针。
“我相信你,没问题。”陆景川不走心地鼓励她。
陆景川和林一出现在片场,引起巨大轰动。一众工作人员全部到岗,恭候两位大神。
许清歌亲热与林一打招呼:“林一,哦,不对,是陆太太!”
这算是得知结婚消息后,两人头次见面。
林一看她装模作样,接道:“说得没错,是陆太太。”
许清歌忍着酸涩,对她笑脸相迎。
就连剧组的狗,都位列其中表示欢迎,或许它喜欢美女,不停冲林一叫唤。
林一抓紧陆景川的衣服,她实在怕狗!
陆景川微微侧身护着她,低声道:“专人牵着不敢过来。”
许清歌见状:“陈哥,把它带下去。”
陆景川眼神阴冷,不着痕迹看向许清歌。
两人率先被安排看许清歌演戏,一场争吵激烈的戏。
林一手机响起,一串陌生数字:“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各位继续。”
陆景川正欲跟上她,被林一眼神示意拒绝。
周围都是摄像机,两人双双出场,终究不合时宜。
“喂?哪位?”
“哎,你是那个老板吗?”对方问。
“哪个老板?”
“李老板啊,我跟你讲,”对方带着口音,林一听不清是林还是李。
“打错了,我不是李老板。”她挂断电话,没几秒,又响起来。
接起。
“哎,就是那个李老板啊!”
“您打错了,我不姓李。”
话音刚落,林一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是刚刚那只狗,金黑相间的毛发,有半人高。
它似发疯般,冲林一跑来。林一顾不得电话,向前跑。
穿着高跟鞋的两条腿哪里能跑过健壮的四条腿?
房间内的陆景川放心不下,出门正看到那只疯狗扑向林一。
他还是晚了一步,那狗爪子在林一小腿处划伤,连同浅色西装裤亦被划破,陆景川一脚拼命将狗踹开:“一一!”
林一满头冷汗,不只是吓得还是疼得。
导演听到声响也赶出来:“哎呦!来人来人,快来人!赶紧把那畜生弄走!”
第198章 被宠爱
林一趴在陆景川怀中,丝毫不敢动,那么一瞬间,她很怕腿被狗爪子扯断,带着哭腔:“陆景川!”
“我们去医院,别害怕。”他横抱起林一,避开伤口。
冰冷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划过众人,导演双腿发软,扔掉手中的剧本:“完了,全完了!”
副导略冷静些:“这畜生怎么跑出来的?前几天刚爆出来林小姐怕狗!怎么还将它放出来?”
钟楼医院。
林一侧躺在病床上,医生将西装裤剪开这步骤已经紧张到满头大汗,这病人实在金贵!
几道血淋淋的抓痕在林一雪白如藕的小腿上尤为显眼。
消毒用的棉棒在医生手中哆哆嗦嗦,迟迟不敢下手。
正欲靠近,林一控不住向后缩。
陆景川摁着她的小腿:“别动,先让医生消毒。”
医生大着胆子,轻飘飘消毒。
林一咬牙:“嘶!”
陆景川青筋暴起:“你到底会不会?轻一点!”
医生有苦说不出:“陆总!这,这,这消毒肯定会疼啊!”
他冷眼:“干不好就滚!”
林一抓着陆景川的衣服:“你别吓唬人了!赶紧的!”
这下,她可忍着不再出声,也是担心那可怜的医生。
终于,到了打狂犬疫苗的时刻。
病房里越来越热闹,先是程欢赶来,接着是林安柏顾思婷和贺卓,最后是杨辉。
直到看见林一歪歪扭扭侧躺在病床,林安柏揪了整路心这时才悄悄放松。幸好,只是几道抓痕。
老公哥哥嫂子都在这儿,哪个护士敢上手打针?一个陆景川已经够吓人,再加个林安柏,吓死人。
细长的针头安安静静躺在托盒里,尖锐且冰冷,林一伸腿半坐,头发松松垮垮,挂在肩上:“我不打针!”
“林小姐,这狂犬疫苗是必须要打的!”护士长说罢拿起针头。
“等一下!”林一做最后的挣扎。
“景川,摁住她!”林安柏冲护士长使眼色:“去。”
林一五官扭成一团,其实没有多疼只是她害怕而已。药物缓缓注入,陆景川用棉棒给她摁着伤口,她被吓得不敢动。
“那只狗被人训练过?”林安柏问。
“可能被训练着专门咬我。我出门接电话,那狗直冲我扑来,大概是设计好的。”林一说。
“又是许清歌做的?”顾思婷不敢看林一的伤口,“你们打算忍到什么时候?一一总是出岔子,能不能把她处理掉!”
“许清歌怎么了?许清歌放狗咬一一姐?”程欢不明所以。
“贺卓,去查!”林安柏震怒,“不能一锅端,给点苦头吃也行!”
“杨辉,你也去。”陆景川吩咐。
贺卓拉着晕头转向的程欢离开:“这几次,林一都是被许清歌算计的!”
“什么玩意儿?”程欢难以置信,“一一姐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做这种事?她怎么想的?”
“她喜欢川哥。”杨辉道。
病房内。
“我打算撤资,让剧组赔钱。”陆景川正打算拿走棉签。
林一急忙:“别拿走别拿走,摁住它。”
“不出血了。”陆景川说。
“摁住摁住!”
顾思婷道:“戏拍得差不多了,这时候撤资,整个剧组都要遭殃。”
林安柏神秘一笑:“许清歌这一年来捞得钱不少,是时候让她吐些出来。”
“你们撤资,让许清歌出钱赔偿?”顾思婷瞪大眼睛,“那万一查不到是她做得呢?”
“那就泼脏水。”陆景川抱着林一,“破财消灾。”
当天下午,淑姨搀扶林振康,带着一堆补品赶来。
“一一啊!怎么伤成这样?”林振康拿拐杖撒气,“景川,你必须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故意为之!”
“爷爷,杨辉贺卓已经在查,很快能水落石出。”陆景川道。
淑姨满脸心疼:“好端端的,狗怎么跑出来?可怜小姐,受皮肉之苦。”
“爷爷,淑姨,我还需要打针。”林一委屈巴巴,“真的特别疼!”
“小姐,针必须要打,淑姨明天多给你做些吃的送来!”
“淑姨,您千万不要来回忙活,爷爷腿脚不方便,别让他折腾,况且我这点小伤,不碍事儿!”林一说。
“你这是嫌弃爷爷老了?”林振康吹胡子瞪眼,“除了腿,哪哪都硬朗,走几步看你这丫头丝毫不耽误!”
第二天,陆莫夫妇相伴,带着另一堆补品赶来。
“景川,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好好照顾一一?你到底有没有把妈的话放在心上!”陆夫人进门埋怨儿子。
“妈,是我不好。”陆景川道。
“妈,跟景川没关系。”林一替他说话,“都是狗的错。”
“他寸步不离跟着你,能给狗咬人的机会吗?”陆夫人看着林一深深浅浅泛红的抓痕,满是担忧,“眼下一定好好养着,千万不要留疤,一一可是女孩子!”
“到底是什么人设计的?”陆莫问。
“工作人员主动承认,没看住狗。”陆景川说。
“一派胡言!”陆莫拍了桌子,“我到要看看,这工作人员是何方神圣,敢惹陆家人!”
林一愣住,陆莫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爸,我会给一一讨回公道,你别吓着她!”陆景川握着林一的手。
“行了行了,我们赶紧走吧,让一一安心休息!”陆夫人拉着暴怒的陆莫离开。
林一看向堆成座小山的补品,颇为无奈:“你什么时候肯答应出院?我住在这儿,爸妈,爷爷和淑姨都不放心。”
“伤口结痂退下去。”陆景川说。
林一皱眉:“没个十天半月,哪能退下去?”
“一一,我真想寸步不离守着你,挡得住大灾,拦不住小祸。”陆景川自责,“你接二连三出事,我实在害怕。”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林一安慰,“你教我的,别把屎盆子朝自己头上扣!不是你的错。”
林一这层病房,只有她一人。其余病患,在林一住进来的当天下午全部被转移到其他楼层。
电梯口,楼梯口,房间门口都有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
处理伤口的医生护士进入病房前要层层检查,忍不住议论:“搞得像拍谍战片!咋着,咱还能暗杀林小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