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的老婆是知青/70年代好生活——易楠苏伊【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29 23:09:30

  陈伊容愣了一下,这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萧定国一个下放改造的人,连林家村都出不去,居然能知道外面的消息,她皱眉问,“萧二叔,你怎么知道的?”
  萧定国看了一眼萧长征,把自己藏在裤兜里的信掏出来,“我放牛的时候,认识隔壁村的一个小孩子,我之前托他帮我寄过一回信到北京那边,昨天终于收到你二婶写给我的回信。”
  陈伊容不知道为什么萧定国不让她帮着寄信,估计是怕连累她吧。毕竟她一个知青行走也不太方便。她接过萧定国递过来的信,看下日期还是去年的,猜到方姨说的主任就是那王志坚。她想了想还是把方姨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定国松了一口气,握着陈伊容的手好一顿感谢。
  昨天他收到妻子回信的时候,恨不得立即跑去把那龟孙子给杀了。可是,他爸拦住了他,他要是跑了,到时候就会连累他们一家。
  他不能这么冲动。
  现在听到那人早就被判刑了,萧定国也不怪陈伊容瞒着他的事情。
  “你方姨这人太倔,我都写离婚书给她了,可她偏偏没当一回事。真是太傻了!”萧定国鼻头发酸,人高马大的糙汉子想到妻子正在受苦,心疼得不行,他红着眼眶,粗粝的拇指擦着眼睛,有些难过。他能猜到妻子为什么这么做。一方面是舍不得他,还有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正初。
  方家住在北京,都是城里户口,巧慧投奔娘家,又转不了粮食关系,娘俩白吃白喝待在娘家,常此以往娘家人肯定会有怨言,为了能让娘家收留正初,她才会咬牙进了劳改农场。萧定国一想到这,就万分痛恨那个女人。
  陈伊容早就感伤过了,只是她现在却没心思陪他一起悲痛,所以她第一时间侧头去看萧安帮,果然看到他脸色漆黑如墨,仿佛融入黑夜当中。
  同样是妻子,方巧慧能和家人共犯难,可袁芳苓害得萧家被批|斗。
  萧安帮就算心思再粗糙,这时也难免有几分伤感。
  陈伊容不知怎么安慰他,眼神在屋里溜了一圈,“你们以后一定会平反的。”
  众人皆呆愣地看向她。
  虽然,陈伊容不能透露具体的信息,可到底还是鼓励他们,“将来,社会是不断进步的。我们会为了国家的兴亡而奋斗。”
  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并没有能安慰到众人,陈伊容也知道,只是她也不好再说更多,只能在饮食上多费一番功夫。
  时光荏苒,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1971年9月13日,发现一件大事:林虎携带家眷仓皇出逃,飞机坠毁。以林虎为代表的反党集团覆灭,从此以后华国就是数字帮的天下了。
  虽然国内党派斗争一家独大,可国内的形式并没有转好,甚至比以前更加严峻。
  宋向军被陈援朝从部队紧急招回。
  陈援朝直接调宋向军到派出所担任队长,眉开眼笑,“我们这派的机会来了。”
  这话没头没脑,但细思极恐。宋向军也能猜出一二。
  这世上,一家独大从来都是惹人猜忌。
  所以,他们这派重出江湖的机会来了。
  只是,宋向军记得要等73年的时候,他们这派的领导才能结束劳改。
  没过多久,陈伊容就收到陈援朝写来的信。因为林虎的倒台,他们的爪牙要么被清除,要么投靠了数字帮。空出来的位置一部分被换上数字帮的人上台,剩下一部分就是他们这派系上台。
  陈援朝在信中反复叮嘱,调查知青事件的时候一定要保重自己。
  如果她收集好资料,也别急着写信举报,等一段日子再说。
  十月份的时候,林家村又迎来了新的知青,这次依旧是三男三女。
  三个姑娘长得都特别漂亮,反而男的长得很一般。
  自从这批知青下乡,陈伊容敏锐地察觉到队长林正浩和安保主任刘广友两个人特别不对劲。
  陈伊容让廖翠芬盯着林正浩。靳于肖盯着刘广友。
  一有异常就通知她。
  一旦,他们找机会单独和这些女知青们谈话,陈伊容就会偷偷跟在后面。
  后来终于有一回,她偷偷跟踪刘广友到大队办公室,看到他准备对钱小兰动手动脚。
  钱小兰长得很不错,最难得的是皮肤特别白,属于那种怎么都晒不黑的类型。
  看到刘广友手摸在她的肩头,钱小兰整个人都吓傻了。
  刘广友刚想说话,陈伊容就躲在外面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躲进空间里。
  听到外面有人,刘广友那不老实的手立刻收了回来。
  钱小兰吓得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一张小脸绯红。
  那娇俏的小模样,让刘广友心里痒痒的。看到吃不到,让他很恼火,朝外面大吼一声,“是谁在外面?”
  没有人回答。
  刘广友又想伸手,钱小兰吓得脸色惨白,直往后退。
  陈伊容见他还是贼心不死,又从空间里出来,吹口哨。
  刘广友怄得不行,只能把手收回背后,板着脸朝钱小兰道,“快点回去干活吧,要是不老实,当心扣你工分”。
  钱小兰连话也顾不上说,吓得跳头就跑。
  等陈伊容从廖翠芬那边得知林正浩也对秦珍珍出手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必须找个万全之策。
  这事情很麻烦,即使她现在写信上去,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虽然,他爸在临南省已经安排了一些人进入要职,可整个华国,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事扩大,让全国女知青们都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呢?
  突然,她想起小时候她爸跟她讲孔融让梨这个故事,难道在孔融之前,就没有别的小朋友让过梨吗?恐怕不少。
  可为什么只有孔融出名了。因为,他有背景,光凭他是孔子后代这一身份,他做出这样的事就能让他名传千古。
  如果她现在把这事捅出来了,肯定就像小石子投向大海一样,根本掀不起一点大风大浪。
  就算主席侥幸看到了,把调查权给了数字帮。可,这些犯事的人多数都跟数字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这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她需要等待时机,争取让他们这派的大领导早日恢复工作,才好负责这事。
  想到这里,她开始有三个女知青面前,透露干部们的狼子野心,让她们加强自身的安全。
  三个女知青们不想遭到这些干部们的毒手,都谨慎小心,无论去哪都拉着别人一起,就算干部把他们拆开,她们也会想办法拉着陈伊容一起。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陈伊容毕竟是副省长家的千金,就连县长都不敢不给她面子,村子里的干部又算了什么。
  但,两人经常利用职务之便,让知青们到大队里,有时候陈伊容也会分身乏术,应付得很疲累,可为了全国女知青都能得到保障,她也只能咬牙忍耐。
第95章 、
  眨眼又过一年, 在这一年间, 数字帮的政权逐步扩大, 上面的人也开始对他们生出厌恶之心。
  陈伊容从宋向军那边听说,许多中立派已经倒向他们这派了。
  他们这派的大领导恢复工作指日可待。
  陈援朝让陈伊容把之前调查来的资料好好整理一下, 准备近日就把这事捅出来。
  这两年来,经过陈伊容和靳于肖的不屑努力,他们终于找到周建国杀害那些女知青们的有力证据。只是,苦于时机不成熟,所以才一直没有拿出来。
  现在时机已经到了,陈伊容开始准备写举报信。就在这时,居然发生一件令人惊悚的事情。
  秦珍珍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居然在河里看到一个死尸, 从上游漂过来。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喊人。
  很快, 知青们听到声音出来了, 男知青们撞着胆子把死人捞上来。
  死尸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身上许多齿痕, 手腕, 胳膊,胸口更是有明显的捆绑痕迹。许多人看了都不忍心。
  陈伊容回屋拿了一件旧衣服给她盖上, 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出现命案,自然要报告政府。很快, 上面派家了几名民警下来调查情况。
  对死者,林家村的村民们知道得不太清楚,有的人说是陈家村的,有的人说是窑家村的,每人说法不一,只好一村一村走访。
  但,牛棚里的萧定国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陈伊容还是在给牛棚送东西的时候才知道的。
  原来,那个女人是河对岸陈家村插队的知青,陈家村的大队长以前就是个二流子,以溜须拍马上*位的,他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奸*淫了许多城里来的女知青。
  这个女知青被辱之后,把那人的罪行在大会上全抖了出来,而后跳河自杀。
  这事在陈家村闹得沸沸扬扬。
  没过多久,附近几个村子也都知道了。萧定国经常在河边放牛,陈家村的妇女们常常端着木盆到河边洗衣服,偶尔听他们提起陈家村的队长有多么荒*淫无度。
  萧定国猜到那死者说不定就是陈家村的人。
  这事说出来之后,牛棚里的大老爷们全都气得咬牙切齿。
  萧定国一拳砸在土墙上,本就不牢固的棚子抖了好几下,屋顶,压茅草的土坷垃更是掉了好多个。
  萧长征看了一眼萧定国,喝道,“你要镇定。”
  萧定国坐到角落里舒缓情绪。
  萧长征看着陈伊容,递给她一个信封,“这封信你想办法拿给你爸。”
  陈伊容没有细问,接过来。
  萧长征神色有些悲苦,咬牙切齿道,“没想到,下面形式这么严峻。我们必须要跟这些魑魅魍魉们斗争下去。”
  这一刻,军人的气魄在他的身上显现得淋漓尽致。陈伊容突然间热泪盈眶。
  萧家一直都是中立派,不愿意掺和党争,纵使被上面下放改造也不想连累以前的下属。可是现在国内像陈家村大队长这种人比比皆是。
  如果他们再不出力,数字帮还将继续猖獗。
  很快,陈伊容就把信送到陈援朝那里。没多久,萧家的追随者就开始成为他们这派的力量。陈援朝回信说,这次也许能够彻底把大领导救出来。陈伊容听了非常高兴。
  回去后,陈伊容就和靳于肖商量怎么写这举报信才能一鸣惊人。这事太大,一定要捅到最大那个人面前。陈伊容准备以一名下乡知青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写出来,这样更有说服力。
  信中,她首先肯定了知识青年下乡的必要性,又点明自己作为干部子女,也以身作责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拉关系,走后门,积极下乡插队。
  接着,把自己下乡这两年多的所见所闻,一点一点写出来。
  首先是从口粮方面写起,附近几个生产大队,分给知青们的口粮年年不够吃,每一个年头里都要有半年或更多一些要跑回家吃黑市粮过日子。在最好的年景里,一年早晚两季总共能分到杂稻谷两百来斤,外加两三百斤鲜地瓜和十斤左右的小麦,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粮了。那两百来斤的湿杂稻谷,经晒干扬净后,只能有一百多斤,这么少的口粮要知青们在重体力劳动中细水长流地过日子,无论如何是无法办到的。况且他们在年幼力壮时候,更是会吃没的。
  接着又从收入方面说起。附近村子,有的知青终年参加农业劳动,不但口粮不够吃,而且从来不见分红,没有一分钱的劳动收入。下饭的菜吃光了没有钱再买。衣裤在劳动中磨破了,也没有钱去添制新的。病倒了,连个请医生看病的钱都没有。其他如日常生活需用的开销,更是没钱支付。从一九七零年起直迄于今,他们在山区务农以来,他们这些知青们生活中的一切花费都得依靠家里支持,他们风里来,雨里去辛勤种地,头发长了,连个理发的钱都挣不到。
  再接着就从住房说起,她住的生产大队还算比较好的,有茅草屋遮顶,虽然漏雨透风,可好歹也是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家。可是,隔避的陈家村,他们那些知青从上山下乡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一直没有房子住宿,一直是借住当地贫下中农的房子。目前,房东正准备给自己的孩子办喜事,早已露出口音,要借房住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另找住所。在这里,不仅生活上困难成问题,而且连个歇息的地方也成问题。
  最后说到安全问题,她听到许多知青们受到基层干部们的欺负。吊打,淫辱,辱骂,强・奸,鞭打等等手段层出不穷,许多知青不堪受辱,有的自杀,有的跳河,有的上吊,有的被活活打死,同伴们一个接一个死去,她现在惶惶不可终日,每日都睡不着觉,就怕哪一天自己也被人害了。希望国家能尽快给予应有的合理解决。
  信写好之后,陈伊容就交给宋向军,让他帮忙寄出去。
  宋向军拿着信往回走,突然眼前有人拦住了他,他抬头一看居然是靳于肖。靳于肖皱紧眉头,用下巴点了一下他手里拿的信封,淡淡地问,“你知道这封信上写什么吗?”
  宋向军当然知道,这封信上面的落款,他说出来,相信全国上下没有一个人不认识。
  靳于肖点头,既然知道就好,这样不用他再浪费口舌了。
  昨天晚上,靳于肖和陈伊容关于这封信反复修改了好几遍才定稿。
  本来,靳于肖是想把这事落到他名上,可是陈伊容却拦住了他。
  靳于肖的身份太敏感,如果署名是他,说不定调查权会落到靳家头上。她不允许这事有任何差池,所以没同意。
  可,靳于肖却知道这事有多凶险。
  一旦,那些人知道这封信是陈伊容写的,将来,她就会有无数个敌人。
  他不想她出事,说他自私也罢,他就是不想她死。既然,不能以他的名义来写这封信,那就让宋向军来。他们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而且,宋向军不是喜欢陈伊容吗?他不是陈伊容的对象吗?为什么这种关键时刻,他还要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呢?
  宋向军虽然知道这信是写给M主*席的,可他根本猜不到这后面的凶险。
  靳于肖见他不明白,直接了当说出来,“这封信一旦递上去,那陈伊容的名字就会传遍大江南北。将来,她既会是知青们的英雄,也会是数字帮的敌人,那些人的枪口就会对准她。你还不明白吗?”
  宋向军越听心越凉,这是一封把人架在火上烤的信。
  他皱紧眉头,狠狠攥着手里的信,双目凝重,声音微凛道,“这事你知我知即可。”
  靳于肖见他似是下定决心,心中也不禁对他产生敬意。
  这样能为对方冲锋陷阵的良人才配当陈伊容的革命战友。他,靳于肖败得心服口服。
  他拍了拍宋向军的胳膊,缓缓离开。
  等人走了,宋向军回到家中,把信拆开。按照自己的身份,重新把信改了一遍,然后又用新信纸誊写一遍。
  第二天就把信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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