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不学好,我看你就是个狐媚子!”
“打死你这个勾引男人的小狐狸精,还我弟弟命来。”
…
这些恶毒的咒骂几乎贯穿了林蔓的整个少女时期,与之相伴的还有姑母的虐待。
一开始姑母还会找借口,直至后来变本加厉,只要她看到林蔓,就会拿起手边的东西对她进行毒打。
烟灰缸、衣架、晾衣杆…全都成为姑母施暴的武器。
林蔓在无休无止的折磨中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在又一次被姑母施暴后,她情绪彻底崩溃,拿起刀片深深扎进脉搏。
若不是被好心的邻居发现,林蔓早已命丧黄泉。
被救活后,林蔓仿佛重生。
她努力读书,几乎年年拿奖学金,靠自己的努力终于彻底摆脱了姑母的桎梏。
后来她遇到了好心的林教授,并被收养至膝下,才做了律师。
林蔓的人生,每一步都踏在荆棘上,离梦想越近,所做的牺牲就越多,当她终于穿过荆棘到达彼岸时,早已鲜血淋漓。
痛苦的经历把属于女人的感性温柔彻底从林蔓身上打磨掉。所以造就了如今名震渝城的林大律师。
_
醒莲Whisky威士忌吧
苏启宸弹掉最后一截烟灰,面带怒意地看向周容止,
“容止,出尔反尔不是你的风格。”
周容止低睨了他一眼,起身朝后面的台球桌走去,细长的手指滑过诸多球杆,最后选中一把。他握住球杆对准母球,轻轻一切,子球准确无误入洞,这才淡声开口,
“从我的码头走货,生杀大权自然由我。”
苏启宸明眼可见的烦躁着,
“嫌价不够?我可以再加两成。容止,时间紧迫,所有人都在等着我交货。”
周容止放下手中的球杆回到沙发,漫不经心叼住一根烟,
“不是价的问题,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苏启宸回想片刻后立刻反应过来,
“你之前说她只是你的律师。”
“我的律师,因为是(我的)所以碰不得。”
周容止语气平稳,那双眸却暗流涌动。
苏启宸心不在焉转动着翻盖打火机,他始终不相信周容止的刻意刁难是因为林蔓。两人暗自较劲多年,他从未见过周容止对风月之事感兴趣,全当他是借口提价,
“容止,四成,不能再多了。”
周容止阴恻恻一笑,
“四成的佣金,价值千万。不过我觉得这都不抵她的珍贵,”
_
每次见完母亲,林蔓的心情都会无比潮湿,暮色将至她才回到小区。
停好车,林蔓失落落魄地走到电梯间,视线一扫,一个高大的身影与她的影子交叠,随即那股熟悉久违的乌木香再次袭来,林蔓被忽然出现的外力拖入怀中。
她循着昏暗的光线仰头,
“周容止?”
对方没有回应,一个吻就骤然落下。
第16章 新案子
周容止眸中浮沉着欲色,骨骼修长的手指掐着纤腰将怀里的人顶在墙上。
突如其来的侵略裹挟着浓烈的酒味,口齿相缠间林蔓觉得自己仿佛也醉了。喉结不断撞在她颈上,林蔓睫毛止不住颤动着,空气中都是他们的无尽缱绻。
事已至此,林蔓索性踮起脚尖,扯着男人的衣领往下拉,回应他的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用牙齿轻轻扣在细长的脖颈上,动脉在他唇间跳动,一下下拨乱心弦,
“上去?”
就在这时。
青也不知所以地冲了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纠缠不清的两人,他迅速捂住眼睛转身,
“叔,码头那边出事了。”
炽热的火焰瞬间浇上一盆凉水,
“在车上等我,5分钟后出发。”
青也应了一声后头也没回地冲回车上。
玄妙,简直玄妙。
周容止平时对待女色方面就像个无欲无求的仙人,他都差点以为自己这个叔是不是藏着掖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爱好。
原来男人发起情来都一样。
林蔓整张脸都印着淡淡的绯红,她甚至都不敢抬眼。
周容止低头瞥见了这一幕,那抹绯红仿佛渗进内心,垂涎欲滴。
他伸手挑起林蔓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她再次带入怀中,鼻尖抵着鼻尖,声线撩人又霸道,
“不准再和其他男人靠这么近。”
“我没有。”
林蔓的声音软得让人心痒,
悬在腰侧的手掌力道渐渐加重,直到她忍不住娇哼一声,周容止才缓缓开口,语气似警告,又像挑逗,
“下次,就不止这样惩罚你了。”
_
回到家后林蔓始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每当她闭上眼睛,周容止那张脸就迅速出现在她面前。
好不容易睡着一会。
梦里全是那个男人,他的眼,他的唇,他突兀的喉结,还有他点到为止的挑逗。
甚至在梦里,林蔓迷迷糊糊的做完了接下来的事。
…
次日,林蔓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出现在律所。
张可瞪着眼睛打量她,
“林律,昨晚您干嘛去了?”
林蔓逃避她的眼神,
“熬夜,看资料。”
张可,“果然一个人的成功是有原因的,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少睡觉,多花时间学习。”
林蔓敷衍她,
“学海无涯。”
确实,学海无涯,欲海更让人沉沦。
接连喝了两杯美式林蔓才打起精神来。她从包里掏出镜子,瞬间理解了张可刚刚的眼神,自己的模样像极了《西游伏魔篇》里的空虚公子。
吓得她赶紧拿起遮瑕把淤黑的眼圈抹去,遮了厚厚一层也透着弱弱的青色,可想而知,周容止身上有毒。
“林律,有人找您。”
张可忽然推门进来。
“没有预约不见,说了好多遍。”
随即林蔓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这个电话昨天就打了几次,她看了看顺手挂断。
张可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
“可是,那人说等不到您就不走了。”
林蔓掀眼皮,
“哦?这么执着?对方有没有说他是谁?”
张可,“说是您的熟人,姓黄。”
她瞬间反应过来,一定是晚宴上那个黄董。生意找上门,岂有不做的道理,
“带去会客厅吧,我马上过去。”
_
“林律师,可算等到你了!昨天一直打电话你都没接,还以为那天你给的是个假号码。”
看到林蔓,黄董立刻起身相迎。
他身后跟着个小秘书,看上去只有20岁出头,那张脸稚气未退,却穿着条不符合自己年纪的紧身裙。
这样的男人林蔓见得多,黄董绝对是个好色之徒。毕竟没人像周容止那样,身边全是公的,阳气炽盛。
看到秘书唯唯诺诺的样子,林蔓不想为难小姑娘,对两人摆摆手,
“黄董,你们请坐,站着说话怪不方便的。”
黄董接过秘书递来的纸巾抹了抹额上的汗渍,抬眼就看到了神行憔悴的林蔓,关切问道,
“林律师在工作的同时也不要忘记保养身体啊。你这眼圈恐怕为了案子熬夜熬的吧。”
林蔓敷衍地点点头,
“嗯,最近事情比较多。”
确实辛苦,在梦里忙了一整晚。
“林律师,那天给你提过,我最近遇上了个棘手的问题。”
林蔓,“黄董,但说无妨。”
“我刚在郊区拍了块地准备扩建之前的厂房。拍价很高,就是为了能让手底下工人迅速投入生产,毕竟他们都要养家糊口。可是当我派去的人准备进厂时,那边的村民死活不让拆迁,多次沟通无果竟然堵路,顽抗。这事让我非常头疼。”
黄董说话时眉头紧蹙,秘书见状,立刻为他递上保温杯,杯子是透明的,林蔓清晰的看到里面泡着虫草。
心里只想到一个词:虚不受补。
她清了清嗓子,
“你对那些村民提出的补偿条件是什么?”
黄董,“我给他们一平米12000元的赔付价格,不料那些村民贪得无厌,毫不知足。借口什么村子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不是给点钱就可以的。”
听他一番描述,林蔓瞬间清晰。
黄董的说辞一直把苗头往村民贪得无厌上转。实际他就是不愿在赔偿的问题上割太多肉。
林蔓笑了笑,
“黄董,做生意利固然重要,但有时多让些利会让自己减少很多麻烦。”
黄董揉着眉心,
“林律,你知道现在的大环境,拍地的时候我本来就下了重注。一个企业的维持需要很大的现金流,我已经很仁义了。”
林蔓微微点头,
“我能理解做企业的不容易。但是据我所知,现在国内关于拆迁赔付的均价已经达到14500元/㎡的水准,黄董提的价缩水严重。村民们闹也不是没道理。”
“林律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的门槛和标准我清楚,对于拆迁赔付,我最多能让到13000/㎡,不能再多了。您如果能帮我谈成,我愿付给你这个数的律师费。”
黄董说完在手机屏幕上迅速打了一串数字递到林蔓面前。
林蔓抬头,200万。
第17章 治疗
毋庸置疑,黄董开的律师费远高于同等案子的价格。他深谙一个只为权贵打官司的律师心底诉求是什么。
林蔓翻看着资料,片刻后牵动嘴角,
“黄董给的律师费很诱人。”
黄董明显对自己开出的价格信心十足,听见林蔓这样说,眼底黠光闪动,
“我就知道林律不会让我失望。”
“可是,”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林蔓忽然开口,
“我刚刚浏览了一下资料,据资料显示西坪村占地面积约200亩,约等于13万平方米。若只论居住面积赔偿,黄董至少要赔偿村民9000万。根据市价的14000元/每平方米来算,若我调解成功,能为黄董省下不少于2000万的钱。”
林蔓食指轻轻敲着桌面,
“200万换2000万,黄董不愧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男人瞬间明白为什么林蔓如此年轻就能混到律师界翘楚的位置,她的分析力,和对数字的敏感度远高于常人。
黄董,“林律师,既然敢来找你,我就不在乎价格,今天你给句准话,多少律师费愿意接。”
林蔓有样学样地在手机屏幕上打了个数字递到黄董面前。
对方看到后惊呼,
“300万?林律,你,”
“黄董,我是个不会浪费时间,且做事干脆的人。就这个数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黄董脸上明显不愿答应,可他想起之前林蔓为周容止夺得股份的案例,最近又被无法开工的事情搅得心神不宁,索性一拍桌子,
“好,林律师,就300万。”
林蔓闻言起身,
“合作愉快。”
双方欣然握手。
收到黄董财务打过来的款,林蔓笑意盈盈来到张可面前,
“小可,恭喜啊,距离梦想又近了一步,年终奖提你喜欢的那辆车没多大问题了。”
张可欢欣雀跃,
“林律,我真的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毅然决然跟随你出来单干的决定。之前的律所账面上一年的流水都不抵我们这个月的税后款。”
林蔓回笑,
“正义是有价格的。勇敢也是,我们人生的每个决定都是场豪赌,你赌赢了。”
张可感激涕零地望着她,
“普通的实习律师一年也不过12万,在您手下工作,远远高于其他律所的收入,您不仅是我的老师,也是恩人。”
林蔓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
“是你身兼数职该得的回报。记得律所刚成立的时候,你不仅要当我的秘书,还兼任助手,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小可,你为我省了太多精力。”
_
安排好工作,下午2:00,林蔓开车抵达一个位置偏僻的心理咨询诊所。
林蔓曾是这里的熟客,因为这家医院不仅有最专业的医生,而且位置相对偏僻,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其实这几年由于工作忙碌,林蔓来诊所的时间很少。若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她根本不会过来。
停好车后,林蔓从专用电梯上楼,
小护士早就站在电梯门前等候,看到她礼貌打着招呼,
“严医生交代过了,林小姐我为你带路。”
进入诊疗室,严明亲切笑着,
“林蔓,好久不见。昨天接到你的预约电话,我都有些诧异。”
林蔓回笑,
“若不是昨天的突发事件,我以为自己再也不用来了。”
严明走到一侧的茶水吧,亲手为林蔓倒了杯柠檬水,
“没给你泡咖啡,你们律师行业肯定一早就为了提神连灌几杯美式,咖啡喝多了影响睡眠。”
林蔓道谢后接过咖啡,端杯子的手微微抖动,她的动作被严明尽收眼底。
严明随即坐回主位,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林蔓揉着太阳穴,
“昨天我和一个男人接吻了。”
说完后严明惊讶地看着她,
“你现在对于异性的肢体接触没问题了?”
林蔓点点头,
“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整个过程,我不仅没有丝毫闪躲,甚至到后来还迎合对方。”
严明托了托下坠的镜框,
“林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早就从小时候那段阴影里走出来了。很多时候我接触的病人大多都是心理暗示自己有病,但你知道,所有的精神类疾病,都只能靠自己的意识来控制。”
林蔓应承地扯了扯嘴角,
“你知道我之前有过一段恋爱。但是对当时的男朋友,我连最基本的接吻都很困难,对于发生关系更是痛苦不堪。”
严明眉峰一佻,
“昨天那个人和你不是恋人关系?”
林蔓摇摇头,
“准确来说是个没见几面的陌生人。”
…
林蔓和饶凌锋谈了4年恋爱。
那时他俩是律所里有名的金童玉女。饶凌锋非常爱她,平时体贴入微不说,大大小小的纪念日从不落下鲜花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