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认识没多久,就敢觊觎未婚妻的妹妹。”
“未婚妻刚出门,你就把她妹拉到角落强吻。”
“你真不要脸,姐夫。”
黎清咯咯笑了起来,她看席寒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玩具。
席寒低着头,摆弄着笔,陷入回忆。
他首先注意到的确实是她惊为天人的容貌,他从未见过比她更美艳的女人。
她巧舌如簧,性格多变,总能精准的触发他的怒气。
她年少时一人在异国他乡生存,童年惹人生怜,导致他对她多了份怜爱。
她忽视他、嘲讽他、惹怒他,反而让他更想与之靠近,探究她的神秘。
她用傲慢的眼神瞧他,他反而更想拥她入怀。
他想给她十八年中没有的温暖。
“不管你信与不信,你是我第一次心动。”
“可笑。”
黎清明明只吐出两个字,却能扎得他心一阵阵抽痛。
席寒一个扭身,拉她到自己身前,快速解开风衣的扣子。
一颗。
两颗。
黎清面无表情看着他。
树荫下,他背对着路人,将冷漠的女人拥进怀里。
除了从腿部细看,一般人第一眼还真看不出端倪。
黎清贴在他胸膛,想微微挣扎,席寒直接按住她后背。
“黎清,别这么对我。”
席寒埋在她颈窝,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黎清偏过头,让耳朵贴在他心脏。
“你心跳好快。”
她眨眨眼,抓着他的手拉向自己左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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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小狗,好乖
温软的触感在他手心膨胀起来,席寒浑身僵硬。
“姐夫,我的心跳如何?”
席寒微微皱眉,从她手心抽出了手。
“别让别人这么做。”
“姐夫这张脸,嫉妒的时候真好看。”
席寒面色微愠,系上了扣子。
“姐夫,我是为了你好。”她的表情又变得无辜,清澈的眼珠映在他眼底,“如果姐姐知道了,我会很惨呀。”
“我是逼不得已才和阎仇纠缠的,如今我什么都没有,只能靠婚约获得立足之地。”
她眼中闪烁着盈盈水光,泪珠挂在睫毛上,欲语还休。
他望着她,睫毛颤了颤。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有几分真?”
“十分。”
黎清环住他精窄的腰,重新靠在他胸膛。
席寒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
……
沈宜根本高兴不起来。
无论她走到哪里,时慕都跟着他,冷着一张脸,像个会动的冰雕。
还记得那天她刚出院,活蹦乱跳的,结果一进门,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沈势说,这是你的新保镖。
沙发上的时慕抬头看了她一眼,差点把沈宜帅晕。
可是时慕像个大冰块,她不命令他时,他便乖乖站在一边沉默。
从那天以后,她无论去做什么,身后都有一个“跟屁虫”。
沈势还帮时慕提交了陪读申请,天天正大光明的“尾随”沈宜进出学校。
黎清再见到她时,她耷拉着一张脸,情绪低落。
“黎姐姐,你来了。”
“你怎么了,不开心?”
黎清坐到她身边,盯着她,试图寻找什么端倪。
“没……”
沈宜垂下眼,叹了口气。
“算了,都是我爸,非要给我请什么保镖。烦死了,都没有自由。”
黎清回眸去看,时慕也看了她一眼。
那人穿着西服,站得笔直,眉宇间英气十足,看着年纪不大。
沈宜决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于是她突然起身,冲着身后的时慕凶狠一嚷:“你走开啊!走开!”
“不许偷听我和黎姐姐讲话!”
面对沈宜的娇横无礼,时慕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退了一小步。
“根本没用……”
沈宜只好失落地重新坐下。
她勾勾手:“那你来加入我们,来呀。”
时慕依旧恭敬道:“是,大小姐。”
时慕走上前坐在沈宜旁边,她一瞬间如坐针毡,悄悄向黎清方向挪了挪。
沈宜小声嘀咕着:“他好可怕,我怎么骂他都不生气……”
黎清沉默,你那不是骂,明明是奶凶。
沈宜不信邪,拉着黎清快速跑了起来,时慕果然还是紧紧跟在后面。
最让人不满的是,他跑步的姿势很优雅。
沈宜已经妥协,在和黎清的玩乐中逐渐忘记身后还有一个人。
她踮起脚尖,正想和黎清说悄悄话,余光一瞥——
“妈耶!”
沈宜被身后的时慕吓了一跳。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和黎姐姐一点私人空间?”
“是,大小姐。”
沈宜撅起嘴,这个时慕好像从头到尾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我是你的大小姐,换而言之,你就是我的小弟。去吧,小弟。”
沈宜指指远处。
“其实我已经离你很远了。”
在沈宜微微瞪大双眼的注视下,时慕终于说了其他的话。
沈宜眨眨眼,好像确实……挺远的。
黎清托着腮,看着他们。
印象中,她从未听过有显赫家族姓时,所以他连私生子都不是。
对于这种没有地位的男人,她并不想理睬,但对方莫名贵气逼人,也许是沈家不知名的养子。
她脑海里峰回路转,最终勾起了唇。
沈家给沈宜配了保镖,意味着对那次绑架很在意,而沈仞和黎妤之间,一定也有了不可修复的裂痕。
看来,沈仞需要她再助推一把。
她瞧着欢喜的沈宜,露出了笑容。
真可爱,和时慕也有些相配?
……
黎清和席寒牵着手,吹着晚风压马路。
马路边偶尔有几辆路过的汽车,除此之外,只有树叶沙沙的声音。
黑暗的草丛里窸窸窣窣,黎清猛地停下脚步,看向那里。
过了一会儿,一只小狗缓缓走出,水汪汪的看着他们,还有些胆怯,尾巴轻轻摇着。
黎清盯着那只狗,笑意隐隐。
她伸出手想摸头,席寒立刻抓住她手腕。
“脏。”
那只小狗身上确实全是泥巴,脏兮兮的。
察觉到两人对它的嫌弃,小狗又摇了摇尾巴。
“如果你想养,可以带回去。”
“很不幸,我没有这个意愿。”黎清似笑非笑,“而且,它有主人了。”
前方慢慢跑来一个夜跑的大叔,警惕地看了二人几眼,吆喝着小狗跑远了。
黎清微微失神:“他以为我们是偷狗贼?”
“我觉得我不像。”
黎清瞪了他一眼:“我像?”
“……不像。”
黎清偷偷看了他一眼,轻笑:“我看那只小狗挺像你的,一直摇尾巴。”
起初席寒有些微愠,黎清偏头轻点他唇。
于是他妥协了,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脸颊贴紧发丝,在她耳边低语:“主人。”
席寒微微低头,在她右颈窝蹭了蹭。
黎清伸出左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狗,好乖。”
席寒又蹲下身子,仰视着她。
黎清微微俯身,抱着他的头,在他唇上碾磨着。
“喜欢,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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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往日阴霾
黎清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她曾轮番向云京的各大医院搜集资料,试图找到自己母亲的零碎信息,却一无所获。
直到今天清晨,一通电话打破她的梦境。
“请问是黎清小姐吗?”
“对,我是。”
“您在一周前提交的身份证明,经过我院查询,未查到相关生育记录。”
黎清闭上眼睛,平静地呼吸着。
“好的,辛苦了。”
话筒那边有衣料翻飞的声响,说话人变成了一个年长的女人。
“你是黎阳辉的女儿?”
听着对面陌生的声线,黎清轻轻皱眉。
“是。你是?”
“黎小姐,方便来医院一趟吗?”
女人压低声线,重复了一遍:“明天中午,我会给这个号码来电话。”
黎清还没来得及回答,话筒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她是谁?会带来真相吗?
抱着疑惑态度,她等到了第二天十一点。
铃声响起那一刹那,她精神高度紧张。
“你现在方便吗?”
黎清“嗯”了一声,她迫切的想见到对面那人,以至于握住手机的指尖都微微发白。
“一起吃个饭吧。”
黎清应下声来。
最终二人约定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处餐厅碰头,黎清先行一步赶到那里,挑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她看着窗外发呆,等着那女人。
她太期待了。
难道,困扰她十八年的疑惑在今日能解开吗?
压住心头不祥的预感,她抿了口服务员刚拿给她的水。
根据黎清提供的穿搭信息,女人成功坐到了她对面。
黎清细细打量着她,女人眼窝凹陷,难掩疲态,约摸四十多岁,风韵犹存。
对方也在打量着她,只是表情紧张,眼神还有些闪烁。
她顿了顿,说道:“我是应春兰,是你母亲当时的助产士之一。”
黎清瞳孔微缩,兴奋一瞬间占据她脑海,真相触手可得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应春兰捂紧外套,生怕露出里面的护士服。
黎清双手交握,微微前倾:“姐,谢谢你今天能来见我。我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
“我仍然记得,你母亲在生育前和生育后都情绪激动,每天不停地吵着要自我了结。”
黎清点了点头,复问道:“冒昧问您一句,您是如何在这么多年后依旧记得我母亲的?”
“当年……”
应春兰陷入了回忆。
当年她还是年轻软弱的新助产士,十二月底,病房进入了一位新产妇。
那个女人是她前半生见过最美的人,然而眉宇间全是忧愁,脾气古怪,总是空洞凶狠地盯着窗外。
同事怀疑她的性格会得产后抑郁,她认同。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站在窗前,意图跳下去。
被拦下后,她在床上又哭又闹,不停嘶吼。
主治医生询问,她的家属在不在?
应春兰看着病例上面的名字,刘曼。
“刘曼家属在不在?”
主治医生重复了五六遍,依旧无人应答,应春兰看了一眼为她签字的人名:黎阳辉。
她心头一颤,这可是大人物。
只是,素来关注新闻的她,从未见到过黎阳辉结婚的报道。
黎阳辉从未来过病房,除了将刘曼送进来的那天。
待产前,应春兰特别关注了刘曼的情绪情况,依旧是那样疯疯癫癫。
一月初,刘曼待产,主治医生叫黎阳辉他来签字。
那天,她终于第二次见到了黎阳辉,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
那女人整个贴在黎阳辉身上,吐出的字句矫揉造作。
两人进病房没多久,应春兰听到一声尖叫。
她没敢进去看。
只是女生的八卦心理让她心中微动,难不成黎阳辉出轨,刘曼是原配?
可二人关系证明里并不是配偶,并且刘曼父母双亡。
同理心让她在接生时极尽温柔,可经验出卖了她。
她差点出错,幸好其他助产士帮了她。
刘曼中途醒来一次,念叨着:“我不生……”
意料之中,刘曼患上了产后抑郁,一直没有出院。
刘曼曾问她:“你觉得我给女儿起什么名字好呢?”
应春兰说:“可以让大师选选。”
她印象很深,那时刘曼嗤了一声,说:“她不应该来这人间的。”
“希望她别和我落得一样的下场。”
“清清白白就好。”
于是应春兰记住了她的女儿叫清。
黎清。
后来应春兰去负责别的病房,某天医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急忙跑过去。
刘曼还是跳下去了。
她的同事,负责刘曼产子的主治医生,突然尖叫起来。
她听说那个同事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不见天日。
帮忙整理她东西的时候,她发现了一封信,是刘曼写给那名同事的。
她拆开看,可信纸已经被撕碎一半。
原来刘曼不是她的真实姓名,黎阳辉留真名是为了给黎清上户口,并不是为了负责任。
那个时而疯癫时而忧郁的女人暂时在她的记忆里沉淀,直到那天她帮前台新来的实习生放东西,见到了访问登记表。
黎清,这个她难以忘怀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讲完这一切,应春兰叹了口气。
“你母亲的主治医生现在在云京中心医院,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医院。”
“现在我已经从助产士转为了护士,但我无法忘却那些助产的记忆。”
黎清眼底溢出泪花,黎阳辉怎么可以那样对待她的母亲?
“她叫胡迎蕾。”
应春兰说完便起身,她终于对自己多年的记忆做了一个了结。
其实还有一个她未曾说出口的原因。
那时她操作失误,险些害了刘曼,她醒来后应春兰战战兢兢的给她道歉,十分恐惧。
如果刘曼选择举报,她将会失去这份工作,也会在职业生涯抹上浓重的一笔黑墨。
刘曼说:“没关系。”
应春兰很愧疚。
刘曼又说:“反正我早就想解脱了。”
应春兰从其他同事的口中得知,胡迎蕾原本不用被送去精神病院,是黎阳辉一直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