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成了未婚夫的师娘——观长月【完结】
时间:2023-06-30 14:44:39

  他收起灵力,任由树叶落下,而后对着姜忆罗道:“你莫要心急,我教你。”
  姜忆罗连忙拒绝:“多谢谢公子好意,我自己慢慢来就好。”
  谢琅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失落:“你这是和我生分了。”
  姜忆罗万分无语,他们本来也不熟好不好!
  “忆罗,在这沧澜境中我们都是无依无靠,只能凭借自身的本事。你我本就有着过往的情分,如今更该齐心协力,让旁人不敢轻视我们。”谢琅说得情真意切,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蛊惑。
  姜忆罗嘴角一抽,无语地看了他两眼,道:“谢公子想多了,且不说咱们没什么过往的情分,便是真有那么点稀薄的旧情也早在两年前便断了。”
  “忆罗,你果然还在怪我。”谢琅仿佛受到了打击,颓败道,“你也知道父母之命不可违逆,有些事情我纵使不认可,却也不好...”
  “打住!”姜忆罗见他演上瘾了,连忙截住话茬,“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谢公子便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是白费口舌。”
  谢琅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顿时有点急了,上前一步道:“忆罗!”
  姜忆罗被他吓得一哆嗦,眼看着他还朝她伸出了小爪子,她一个紧张,手中的飞镖咻咻飞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识朝着飞镖飞出去的方向看去。
  只见凉亭内,应钧神色漠然地看着他们,冒着寒光的几枚飞镖正直直朝着他/射/去。
  将将触及其身前的一瞬,飞镖凝于半空,下一刻便化为了飞灰。
  姜忆罗:“......”师尊好像生气了。
  谢琅心下一寒,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两步,离姜忆罗稍稍远了些。
  一时间,院中无人说话,所有人都屏气凝息地看着“公然弑师”的名场面。
  下一刻,姜忆罗还抿唇思索该如何道歉,寂静的院中响起了参差的砰砰声。
  她扫了一眼,所有人都跪下了,唯有她这个始作俑者尴尬地站着。
  她觑视着应钧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象征性的跪一下。
  可惜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便听身侧谢琅紧张而恭敬道:“师尊请恕罪,忆罗……”
  话未说完,他便感觉到周遭气压骤降,浓浓的压迫感让他大气都不敢喘。
  他心下衡量了一番,咬牙坚持道:“忆罗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冒犯师尊,恳请师尊宽宥一二,从轻处罚。”
  此番情景之下他还能挺身而出,为她说话,多么令人感动!
  可惜,姜忆罗一点也没感动到,只满脑子问号。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照往日的惯例至多不过是弹个脑门,这人居然张嘴就替她求了个处罚?!
  关键是他说完之后还侧脸安抚性地看了她眼,好像在说,你瞧我多么为你着想。
  姜忆罗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突然动手动脚,她也不会冒犯师尊。
  两人你来我往旁若无人的眼神交流让应钧沉了脸,他的眸色清寒,薄唇轻启,逸出一声冷笑。
  “你凭什么替她请罪?”
  此时此刻,谢琅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努力演绎有责任有担当的温良人设。
  “回师尊,弟子与忆罗自幼相识,感情比之旁人要深厚许多,如今又同在一门,她年纪尚小,处事经验不足,弟子合该多加照应。”
  如果不是心知他是个什么狗东西,姜忆罗铁定要感动哭了。
  事实上她却是满脸惊叹地看着他。
  好厚的脸皮,常人实在难及。
  谢琅不知道众人的想法,只是话说完之后,院中久久静默。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落在他头顶的视线宛如化为了冰刀,让他心底渐渐涌上一股寒意。
  姜忆罗瞥了一眼应钧的脸色,心头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龇着小牙道:“师尊别听他胡说,弟子和他没什么感情,更别提深厚了。”
  听了这话,应钧将视线从谢琅身上挪开,目光沉沉地看向姜忆罗,看得她心头猛然一跳。
  “哦?”不轻不重、不冷不热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却莫名胆寒。
  姜忆罗盯着他精致的眉眼仔细搜寻了一片刻,脑子越发混沌了,只是凭借着动物对危险的感知,紧急预案即刻开启。
  “再说了,师尊威震八方,弟子有师尊的照应就够了,何须倚仗旁人。”甜脆脆的声音好像将将熟透的小冬枣,让人听着就觉得心头溢满了甜蜜。
  应钧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透亮的眸底却渐渐浮上一层暖意。
  姜忆罗与他朝夕相处了两年,哪怕是细微的一丝变化也能让她感知到他的心情,见他这般,心下大定。
  只是在她说完之后,应钧却并没有接话,反而看向谢琅徐徐问道:“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左右摇摆的谢琅心中一窒,转而一股欣喜涌上心间。
  自己定然是得了赏识,否则师尊何以放着满院子的人不问,只问自己?
  谢琅压下激动之色,克制道:“回师尊,按照境内规矩,以下犯上当处鞭刑,至于量刑则示情节轻重而定,依弟子愚见,此事并非有心之人故意为之,小惩大戒为佳,具体如何处置,还需师尊定夺。”
  他说完之后,应钧还没有如何,姜忆罗便急了。
  这人脑子绝对有问题,好端端的硬要给她求顿鞭子。
  “谢琅,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非得针对我!”姜忆罗怒瞪着他气呼呼道。
  谢琅一听,只觉得自己好心好意反遭埋怨,不过碍于人前不好发作,依旧表现得一派温和大方。
  “忆罗。”似叹非叹的叫了她一声,抬眼看向她的时候,从眼神到语气中都透着几分无奈,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稚童。
  其他人如何,姜忆罗不得而知,只是她的眼角却是不可控制地抽了一下。
  这时,应钧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面上挂着一如从前的淡漠,举步来到谢琅跟前,道:“你说得在理。”语气无比正经。
  谢琅心下一喜,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却不忘惺惺作态,谦虚一番。
  姜忆罗则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眼底带着明晃晃的疑问。
  你忍心要揍我?
  皮开肉绽的那种?
  应钧被她看得险些没绷住露出笑意,抬手抵住唇边轻咳了一声压下,再度开口,语气淡淡道:“修炼初期一时失手也是常事,本尊原想着大而化之,不过...”
  众人心觉怪异,顾不得琢磨,一个个竖着耳朵等待着后话。
  应钧抬眸看了眼瓦蓝的天空,气定神闲道:“既然你搬出了境内的规矩,便罚鞭刑二十。”
  此话一出,姜忆罗攥紧了拳头,正想按着地下这个罪魁祸首暴揍一顿,便听应钧又说话了。
  “只是你口口声声要照应她,本尊也不好拦着,此次鞭刑便由你代受。”
  这话犹如天外惊雷一般,让姜忆罗将将准备惩恶扬善的手一顿,眼神疑惑地看向应钧,只是应钧并没看她,目光直直落在了谢琅身上。
  谢琅上扬的嘴角一僵,顾不得规矩,不可置信地抬头也看向了应钧。
  只一眼,便被他眸中的寒意惊得僵在原地,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满脑子都在不断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应钧却懒得与他多话,只让大家各自修炼便带着姜忆罗回了长泽殿。
  姜忆罗晕晕乎乎被拎了回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才将她的意识抽离。
  如此漂亮的手,看起来细腻而光滑,竟然比手中的白玉盏还要好看。
  穿越前曾听闻手好看的人大概率有些过人之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认真的想着,一双大眼也开始不着调子的乱瞟,直到对上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整个人被吓得一哆嗦,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师、师...”
  看着她一副受惊的模样,应钧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端着茶盏的手往前送了送,直接递到了她的唇边。
  “喝点水,缓一缓。”
  他的声音中仿佛带着几分蛊惑,姜忆罗难以自控的就着他喂水的动作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应钧唇边浮现出一抹弧度,笑叹:“真乖。”
  姜忆罗喝水的动作一僵,这下子是真回神了,她缓缓抬头看着此刻两人的姿势,眼神划过那张笑得让人想入非非的俊脸时,鼻下一阵热流划过,口中未曾咽下的水直接呛入了肺管,随之她捂紧鼻子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正当她咳得面红耳赤之际,一只手轻抚上她得后背,咳声一顿,打了个响亮的嗝。
  这一打便停不下来了。
  她捂着鼻子从矮踏上起身,模糊不清道:“弟子...嗝...不敢嗝嗝...劳烦师尊。”
  应钧也不知是为着她此刻的狼狈还是其他,总之是笑得更加灿烂,让人不禁感觉眼前一阵阵晕眩。
  姜忆罗感觉自己有点承受不住了,开始步步后退。
  色字头上一把刀,白袍之下命难逃。
  自古风流起祸端,风流、风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咦?这都背到哪儿去了!!!
  姜忆罗顾不得其他,含糊告罪之后,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背后还传来某人愉悦至极的轻笑声。
  姜忆罗:救命,师尊好吓人!
  回到院中之后她愣了许久,这才缓了过来,只是不知是否是这几日心理承受压力过大,夜里她做了一个不太正经的梦,翌日晨起之际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妖精吸了精血一般,浑身绵软无力。
  她盘膝坐在床榻上,表情异常严肃,终是一咬牙,闪身来到院中,一个猛子扎入了小河中,冰凉的河水一激,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
  姜忆罗开始回顾近期应钧的表现,越想越难受。
  就好像天边清冷的明月突然变成了骚里骚气的粉红色,又好像高山之上的纯净雪莲花突然变成了妖妖娆娆的芍药,放眼整个仙门都是让人炸裂的存在。
  “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在守心殿传授术法时还好好的一个人,为何转眼间就能像只开屏的孔雀?
  到底是师尊有问题,还是她的目光变得世俗了?
  还有昨晚那个带着几分旖旎的梦境,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那可是犯上!犯上!
  呜咽间,有什么东西在她腿边划过,有点粗糙,有点刺挠。
  姜忆罗止了抽搭,伸手一捞,扑通一声,身旁溅起了好大一个水花。
  紧接着便是一道含羞欲泣的指责声:“你怎么能摸我这里!”
  姜忆罗愣了一下,心想,好熟悉的声音。
  待她去寻,便见及腰的河面仿佛沸腾了一般开始剧烈翻滚,波动间,一名半裸少年抱着尾巴出现在水中,浑身上下泛着嫩嫩的粉色,看起来十分诱人。
  姜忆罗眨巴眨巴大眼,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一条红艳艳的鱼尾抽地摔入了水中。
  “咕噜噜...”
  她没来得及闭气,喝了好几大口河水,这才挣扎着站稳了身形,摸着被抽痛的胳膊怒视着始作俑者。
  “你刚刚到处乱摸什么!”彩照双手叉腰,看样子气得不轻。
  姜忆罗莫名其妙被抽了一下,当下也没了耐性,直接怒怼:“还不是你悄摸在我身边乱游,划拉到我的腿了,我这才随手捞了一下,要怪也得怪你自己。再说我摸什么了?”
  彩照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姜忆罗一见立刻乘胜追击,扬声质问:“你说呀,我到底摸什么了?你满身的鱼鳞,我能摸什么?”
  彩照嘴巴张了张,突然一扁,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看着面前这个俊俏的美少年,此刻红着眼眶,抿着红唇,好似惨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姜忆罗瞬间呆住了。
  总以为梨花带雨是形容女子,没想到这条小鱼竟然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欸...你别哭啊。”姜忆罗不忍心看小美人落泪,语气缓和,讷讷道。
  彩照把脸一别,仿佛受了什么难以宣之于口的委屈。
  姜忆罗为难地看着他,老老实实顺着他道:“我摸了,我承认自己确实摸了。”
  话音未落,她就被彩照恨恨瞪了一眼。
  姜忆罗无辜地看着他,思索片刻,犹疑道:“那我没摸?”语气中不乏疑惑。
  彩照更气了:“摸没摸你心里没数?”
  姜忆罗:“...好好好,我摸了还不行吗?我道歉,对不起。”
  “你就一句道歉就完了?”彩照气得鱼尾乱甩,搅动着河水哗哗作响。
  姜忆罗本就莫名其妙的被他抽了一下,他又不肯多说,只一个劲不高兴,再加上哗啦的水声,让她心中也有点烦躁,直接甩出一句渣男语录:“我都道歉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语气?敷衍我?!”
  “你如果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两人僵持不下,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姜忆罗不断安慰自己不要和一条小鱼计较,他不懂事,自己难道也不懂事?
  随着给自己的不断洗脑,终于将怒意压下。
  她轻叹一声,淌水来到气得胸脯不断起伏的彩照跟前,抬手拭去他眼睫上挂着的晶莹泪珠。
  “好了,别哭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我刚刚在发呆你从我腿边游过,我下意识捞了一把,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听着她温柔的语气,彩照的脸色渐缓,他轻哼一声,扬了扬下巴道:“我本是好心好意想着看看你怎么了,结果你却对我动手动脚。”
  “对对对,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姜忆罗点着头,哄他,“若不然,我让你摸回来?”
  说着她踢了踢腿,小手一拍,笑得十分豪爽。
  她刚刚也回想过了,自己应该是捞到了他的鱼尾,按照常理来说,也就是人的腿。
  她对着一条心智未开的小鱼妖,就当作了一个稚童,再说了,她觉得彩照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肯定不会摸回来,所以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只意在哄他。
  只是,她没有障碍,却不代表小鱼妖没有。
  彩照小脸一红,指着她哆嗦了半天才从压缝间挤出了两个字。
  “流氓!”
  姜忆罗惊了,冤枉啊,她怎么就流氓了。
  彩照羞愤地盯着她,一副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之态。
  姜忆罗回过神,抿了抿唇,她还是想解释两句。
  可是,彩照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一转头扎进了水里,化了鱼身,直接遁了,徒留姜忆罗在小河里傻傻杵着。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乖徒儿,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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