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榭:“……得,我现在在你那连人权都不配拥有了是吧?”
他有些暴躁,拍了下电脑桌,震的可乐罐差点翻了,“行行行,我去,我去行了吧。唉我真服了,你就偷着乐吧,哥我正好签证还有半个月过期。我去看一下时间最近的票,先挂了。”
杜嘉一说:“明天上午,我要看到你出现在苏黎世机场,不然我就当你空难嗝屁了。”
“我操,你说话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她说完就挂了,陆之榭气得拍桌,这下可乐真倒了,冒气的冰冷液体流了一桌子,流到裤子裆部,他当场跳了段激光雨。
*****
第二天上午10:32,陆之榭下了飞机。
因为走得匆忙,除了必要的证件和简单的行李他几乎什么都没准备,落地之后去机场兑换了点货币,按照杜嘉一给的地址打车去了她所在的酒店。
杜嘉一在酒店大厅里等他,一看到他出现在大门口便扑了上去,捶打着他的肩膀:“你怎么才来!”
“拜托,我是坐飞机不是坐航空母舰,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陆之榭没好气道,任她抓着自己胳膊往前台走,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某件事,转头问,“你英语水平怎么样?”
杜嘉一抬起头:“Abandon。”
陆之榭道:“……好吧,我还是用翻译器吧。”
“用翻译器干嘛?”
“开房间啊,不然我用手语跟人沟通?”
“开什么房间,多浪费钱,你跟我一间得了。”
她说得理所当然。
“……?!”
陆之榭脸红了,极其震撼地看着她,放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局促不安地紧了紧,“所以你把我喊过来是因为你想那个……”
他说到这里抿了下唇,神情羞涩,脸庞愈发绯红,“你这么心急干嘛,明明回来再弄也可以……”
“啊?你说啥?”
杜嘉一没听清,掏了下耳朵,有些急不可耐地拉起他的胳膊往楼上走,“别搁这跟个老头一样嘀嘀咕咕了,我带你去房间逛逛。”
随着往走廊深处走,陆之榭心跳如雷。
沉谨言走的时候连行李都没带走,杜嘉一看着碍眼极了,干脆在清洁工上门提供清洁服务的时候让她全部丢了出去,省的看了心烦。
因此当她推开门时,展现在陆之榭面前的只有她换下后随手丢在床上的贴身衣物。
陆之榭落在她后面几步,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一抬头看到一片白色布料,未褪的红晕便从脸颊直接红到了脖子根,耳尖也如要滴血般的红。
这,这也太……
行李箱滚轮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杜嘉一挑眉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方才那股迫切感又涌了上来。
她忽然伸手抱住陆之榭的腰,笑里带几分调笑意味:“唉,做都做过了,你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他嘴硬道,“谁害羞了?我就是、就是觉得这里太热了。”
杜嘉一看了看窗外经久不化的雪山,没戳穿他。
陆之榭适应了会儿,开始算起账来:“所以你突然把我叫过来到底什么意思?你哥人呢?不会是丢下你跑了吧?”
他开起玩笑,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踩了雷区。
杜嘉一没有回答,手臂紧了几分,把脸埋进陆之榭的胸肌里,陆之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无措,便听她闷声道:“陆之榭,我让你连夜飞来瑞士陪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
哟,这是转性了?居然变得通情达理了。
陆之榭刚想调侃几句,低头对上了她微红的褐眸,声音顿时卡住了。
直觉告诉他在他来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是见识过杜嘉一说谎不打草稿的能力的,所以即便是现在的示弱都有可能是她装出来的。
他明明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但当望着那双水润无辜的眸子时,他却什么都想不到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道:“没有。”
安慰性的,他低头轻轻蹭了蹭杜嘉一的脖颈,“任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不讨厌。”
杜嘉一道:“我承认我叫你半夜不睡觉坐十个小时的飞机赶过来是我不对,但抛开这事不谈,我知道你想跟过来想疯了,现在我让你如愿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见她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陆之榭低笑:“感谢杜大小姐给小的跟过来的机会,开心了吗?”
“不开心。”她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有时候我觉得你们都该死,嘴上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但是全他妈是放屁。”
陆之榭自认为自己听懂了这句话,道:“你还倒打一耙,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每次都是你花言巧语巧言令色,我有反驳的份吗?”
杜嘉一:“你可以反驳啊,但是你的女朋友很快就要有新男朋友喽。”
陆之榭咬牙笑起来,捏着她的耳垂:“反正我说什么都争不过你,我闭嘴行了吧。”
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床边,杜嘉一伸手把陆之榭推倒在床上,俯身。
陆之榭昂着头,黑眸倒映出她靠近的面容。
他像着迷一样,她总是轻易地就能让他意乱神迷,她俯下身来,缓缓地靠近他,每一次她这样靠近他,心就会跳得很快,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陆之榭,我想相信你,但是我好害怕,我需要你给我承诺。”
杜嘉一的手放在他肩膀上,褐眸定定地盯着他,话音很轻,带着诱哄,“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就算我犯了错,很严重的错,但是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陆之榭呼吸愈发急促,或许是这里太热了,亦或者是酒店使用的香薰气味浓烈,让他被熏得大脑都有些晕晕乎乎。
他已经听不太清了,却仍是道:“我会。”
杜嘉一:“你保证,你要永远喜欢我,不准背叛我,如果你违背了,就……”
还没说完陆之榭便说:“我保证。”
她终于笑了,缠上了他的腰,白皙的手按住他的胸膛,低笑着俯身吻了吻他的嘴唇。
陆之榭抬首,急切地加深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说:
指路评论区,其他我啥也不能说
第44章 我要让你心碎(2)
◎“哥,你醉了吗?”◎
杜嘉一原计划在瑞士待三天, 但因为想通了一些事,她第二天便动身回国了。
她走的时候陆之榭还躺在床上沉沉睡着,她充满善意地帮他续了一天房, 留了封不是很真诚的道歉信, 希望等陆之榭醒来后骂她可以小声点。
飞机起飞前,她把手机关机, 戴上了眼罩,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梦里, 她亲眼目睹了计划成真的那一刻,乐的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引的空姐路过奇怪地看了她两眼。
十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机场,站在大厅里,杜嘉一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顺手把手机开机看了眼时间, 动作一顿。
54个未接来电。
2个是陆之榭打的,剩下的全部都来自同一个人。
沉谨言给她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国际电话不要钱吗?神经病吗这不是。
不过想到接下来她准备做的事情, 杜嘉一也不生气,拖起行李箱懒洋洋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回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两秒就被接起,失态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岁岁, 你现在在哪里?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刚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了, 你有什么事?”
沉谨言一时语塞。好一会儿, 他才组织起语言, “瑞士还有那么多好玩的景点,怎么不多玩几天再回来?钱不够的话可以问我要的。”
杜嘉一轻描淡写:“你不在没什么意思,下次再说吧。”
她深谙如何让人产生负罪感,这句话的威力应该能让沉谨言半夜醒来都要扇自己一巴掌。
果不其然,听到她这么说,对面又没了声音。
杜嘉一也不急于这一时的折磨,换了个话题:“合作谈的还顺利吗?”
沉谨言愣了下,有些不安:“你都知道了?”
杜嘉一望着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是带着笑意的:“哈哈,能让你这么着急必须要鸽我都得去做的事情,除了工作还有其他的吗?所以鸽都鸽了,总要有点收获吧?”
见她似乎真没生气,沉谨言一颗心渐渐落回肚子里,老老实实交代:“还差一点,合同上有些条件他们不是很满意,但是我们也不愿意让步,所以可能还要见面谈几次才能定下来——可能这就是好事多磨吧。”
他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样子。
杜嘉一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叹气,她甚至可以为他自动补充下一句话:可是时间只剩下三天了。
如果这三天里还不能定下来,那任务就会被系统判定为失败,到时候会有严峻的惩罚。
杜嘉一嬉皮笑脸地想:不用担心,任务不可能成功,这个惩罚必降临在你头上,你就等着死到临头吧。
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想尽一切办法,用最恶劣最无下限的手段阻拦他谈成合约,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任务失败被电击惩罚到痛哭流涕的那一刻了。
只是随便想想,她就感觉爽的不行。
*****
“亲爱的之榭,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请原谅我提前买了车票,我知道,如果我看到醒着的你,肯定就走不了了,因为你会用你雄伟迷人的胸大肌夹死我。”
另一边,在房间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的陆之榭捏着她留下的白纸,一行一行地阅读着,越往下读他的表情就越阴沉,声音就越森寒,一字一句,跟咬着谁的脖子似的。
“但是原谅我,因为只有这样我们彼此才会真正成长。请不要生气,我给你留了一千法郎,去吧,去代替我走遍瑞士的大地山川吧,去伯尔尼观静谧高贵的中世纪古城,去蒙特勒游阿尔卑斯雪山下的田园小镇,去格林德沃赏梦幻山坡与童话小屋。(ps:这一段是我抄的如果你想发朋友圈记得标注一下不然可能会侵权)”
陆之榭读到这里被气笑了。
“等你归来的时候,我希望见到一个满载而归、心怀宽广的你,而不是被旅途中的小小乌龙扰乱内心平静的你。所以,别忘了给我带点小礼物小特产哦!”
“——爱你的嘉一。”
雪花似的纸片从手里纷纷扬扬飘落,陆之榭抓起手机就想打电话骂她,打了两个都没通,这才想起来她这个点应该还没下飞机,顿时更生气了。
他手一划点开购票界面,想立刻坐飞机回去逮她,但是在付款前一秒又想起她叮嘱的买点瑞士小特产回去。
这个女人真他妈是麻烦死了!!
也就他会惯着她,换做是别人,早跟她分手了。
陆之榭咬牙切齿地取消订单,还不解气似的,愤愤踹了脚床边的行李箱,随后坐下,乖乖搜索起去伯尔尼的旅行攻略。
*****
沉谨言下班到家时,在客厅没见着杜嘉一人,上楼转了一圈,她也不在卧室,疑惑地下楼时,正好撞上她从外面回来。
她似乎去了趟超市,左手是巨大的塑料袋,右手是红色的铁罐子。沉谨言走近了一看,居然是瓶白酒。
他皱起了眉,很是不解:“你买白酒干什么?”
杜嘉一卸下东西,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为了庆祝今天啊,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沉谨言把所有大大小小重要的日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都和今天对不上号,摇了摇头。
杜嘉一气愤地说:“嗨呀!今天你都不知道,就是今天啊!你再仔细想想!你这个记性真的是,我都不乐意说你,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能忘!”
她说得情真意切,激昂慷慨,唾沫星子在半空飞舞,在她的洗脑下,沉谨言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笃定慢慢变成了将信将疑。
他绞尽脑汁思考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猜测:“是什么我不知道的纪念日吗?”
杜嘉一哪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只她顺杆爬的速度比谁都快,立刻叉起腰,脸往边上一撇:“哼,你怎么好意思反问我的啊?什么纪念日你都不知道,我看你也干脆别回来得了。”
他把她一人留在瑞士回国的事情才过去不到一天,沉谨言不想惹她生气,硬着头皮继续想。
想着想着,他似乎真的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一些零碎的印象,眼前一亮,笑着道:“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去年你高三二模出成绩那天吧,进步很大,班主任还跟我说二模难度跟高考难度差不多,你这次发挥得好就说明你高考是不用担心的,最后果然考出了不错的成绩。”
顿了下,他道,“你考虑的比我多,今天确实蛮有纪念意义的。”
……?她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而且哪个正常人会把模考当纪念日啊,好怪,再看一眼。
杜嘉一“哼哼”了声:“你总算想起来了,对没错,就是二模纪念日。”
她指了指脚边的铁罐,“所以为了纪念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沉谨言本想点头,却忽然想起他明天和客户约了见面,鉴于系统规定的时间剩下不多了,一定要在明天的酒桌上把合同签下来。
他便道:“可以喝一些,但不能太过火,我明天还要谈生意的。”
“唉呀我知道你酒量的,不会让你喝醉的,放心吧。”
她拍着胸膛保证,笑得毫无阴霾。
沉谨言还没吃晚饭,她把刚才买的凉菜一样一样装盘端到桌子上,找了个那种很粗犷的大玻璃杯,给他倒了整整一杯酒,杯口还溢出来了不少。
沉谨言受到惊吓,连忙说:“太多了太多了,你倒回去一点,我喝不了这么多。”
杜嘉一盖上盖子,义正言辞道:“倒出来的酒泼出去的水,你让我怎么倒回去?而且我也没让你全部喝完啊,你自己喝的觉得差不多了你就停不就好了。”
沉谨言看着面前一大杯酒,叹气。
这也就算了,毕竟他清楚自己的酒量,但杜嘉一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买来的下酒菜全是油焖虾水煮肉片一类,沉谨言吃了舌头痛喉咙又痛。
每当他受不住了想去接点凉白开的时候,杜嘉一就会按住他并进行一番劝酒,他没办法,为了压制痛感,只能不断喝辣度低一点的白酒。
杜嘉一是习惯吃辣了,当沉谨言杯中的酒已经大半下肚时,她也才将将喝了两口。
才吃了一半,沉谨言已是面色绯红,额头冒汗,愈发衬得那张脸靡艳如花。
许是酒精的作用,他浑身燥热极了,中途跑了趟厕所,往滚烫的面皮上浇了点冷水,但体温也没下降多少,昏昏沉沉地重新回到客厅坐下。
杜嘉一坐在对面托腮看他,笑意盈盈:“哥,你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