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对着镜子努力了好几次，前胸还是微微鼓起，一直也没拉上背后的拉链。
“秦悦？”姜茉开始后悔，刚才稀里糊涂跟着男人过来。不然现在秦悦，还能帮帮忙。
她鼓足勇气叫了几声，希望秦悦有在外边。
只是叫了几声也没有回答，反倒是这间更衣室的门被轻轻地敲响。
接着传来的，是顾斐然清淡又沉静的声音。
“怎么了？”
姜茉吮了吮唇，刚要说没什么，拉链却不小心扯到肉，她本能地娇呼了一声。
门外的男人似乎耐心有所收敛，沉声开口：“姜茉？”
她不得已小声解释：“我拉链系不上了。”
顿了顿，姜茉又问道：“会长，你能把我叫秦悦过来吗？”
片刻后，门外传来男声淡淡的回答：“节目单随时有可能变，你确定要我出去一趟，再找人过来吗？”
那就是如果找人的话，有可能会耽误了。
姜茉呼了口气，不禁埋怨自己怎么就睡迟了。
没听到她的回应，顾斐然垂下眸子，再次开口：“确定要我出去吗？”
短暂几秒后，更衣室的门锁“咔哒”一声拧开。姜茉探出一张瓷白的小脸，莫名地有些泛红，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羞涩。
她鼓了鼓粉腮，才鼓起勇气看向面前的男人：“那，你可以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姜茉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顾斐然定了定神望着她，神情冷淡，只是应声道：“好。”
他长腿一迈走进更衣室，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
看着他的表情，连带着姜茉好像也不觉得……这事有多么羞赧了。
毕竟，衣服里面还穿着一件打底。
她乖乖地转过身去，等着他给她系上拉链。
没有看到转身的片刻，身后的男人逐渐幽深的神情。
女孩衣服里面的打底，只是薄薄的一层，连漂亮的蝴蝶骨，都若有若无地可见。
吊带只是挂在肩上，颤颤地兜住两团绵软。沿着拉链延伸的方向，似乎还能看到雪白的软肉。
黑色的长发被束成马尾，服帖地披在背上，和雪白的肩颈对比起来，更显得十足的诱人。
顾斐然垂眸，并不作声。只是伸出指尖，不动声色地触碰那片，柔软得仿佛一咬就断的脖颈。
她似乎对他尤其信任，全然不知猎物在猎人面前，一副毫无戒心的模样，有多么让人意动。
姜茉被他的指尖凉得微微瑟缩，只是不待她反应过来，那丝触感很快换了位置。
她的长发被顾斐然轻轻撩到一边，而他的另一只手的指尖，则在她的椎骨上，顺着从上至下的方向，轻轻地拉着拉链。
只是不经意间，触碰到她裸露的肌肤，引起姜茉小动物被抚摸似的颤抖。
姜茉有些莫名的羞意，小声试探着开口：“好了吗？”
并没留意到，她的嗓音已然带着无端的媚意。
男人的眸光越来越深。随着指尖在温软上的游走，在炙热的氛围中，高山白雪似的冰冷气息，好像逐渐被融化。
连姜茉也莫名感觉，在她背后游走着的指尖温度，并不似方才温凉。
反而有些灼热得发烫。
而顾斐然终于哑着嗓音开口，声线沉得像是夜色，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稍等一会儿。”
“……马上就好。”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哥哥和小顾～
俩人围着这个话剧暗地里斗智斗勇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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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亲吻
◎为什么我没有爱你的权利◎
童话剧是话剧节的压轴表演。
一旁的校领导擦了擦额汗，实在不懂容氏这位总裁，怎么突然要看话剧了。
本来的安排是带着参观校园，话剧也是看两眼就走，结果看容总这专注的神情，明显是打算看完全场。
观看的学生们也很期待，无论是话剧本身，还是参演的人，都很有看点。主持人报完幕，底下就开始吵吵闹闹地议论起来。
“天啊没想到会长居然真的要表演！”
“所以和会长搭戏的真的是那个小沈雪吗？感觉……不如沈雪。”
“拜托，论坛上之前有那个师妹的照片啊！不过那楼好像早就被删了……”
“没见过师妹，但沈雪真的好看，人家是真的豪门千金呢。”
“哦我想起来了，沈师姐说过师妹学她风格！”
“谁是替身谁是正品，一看就知道喽！”
学生们议论得起劲，也有几句飘到容晏之的耳里。男人微微蹙眉，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倒是不知道，学校里竟会这么议论沈雪和姜茉。
后来的人，反而还以“正品”的身份居高临上。
他不必招手，校领导就发现了他神情的转换。以为容晏之不喜吵闹，更何况学生们还在议论八卦，连忙转身示意主任，让后边学生们安静。
容晏之淡淡瞥了张然一眼。
张然立刻心领神会地俯身，小声应道：“好的，容总，我会处理的。”
帷幕缓缓拉开，台下很快安静下来。
沈雪饰演的公主刚出场，底下就都在尖叫“不愧是真千金！”
她微微一笑，从容地说出自己的台词，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
直到光影切换，女巫和骑士入场。话剧社之前的联排，俩人几乎是默契般地都没参与。而最后一次真正的表演，也是临出场前才来到备演区。
在森林里长大的邪恶女巫，因为嫉妒公主的美丽，故意用魔药迷昏了骑士，让骑士爱上自己，从而借机伤害公主。
然而，他们真的出场，就难免让人怀疑剧本：女巫和骑士应该是天生一对！
女巫帽下的黑色长发微微卷起，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一身华丽精致的紫色女巫袍拖地，衬出少女姣好的胸腰。
她艳着一张唇，手持一瓶魔药，可无端让人觉得，她就是那瓶魔药。
一旁的顾斐然，穿着西幻的骑士服，挺拔而英俊。明明是那种惯来清冷的俊脸，面对女巫却是不能言喻的狂热。
令人难以分清，他对她的着迷，究竟是那瓶魔药，还是只是为了女巫本身。
不似方才的欢呼，此刻全场寂静。
他们美得惊心动魄。
而台上的姜茉，正用手腕抵着顾斐然的胸口，轻灵地说出台词。
她和顾斐然直直地对视着，有点不懂他眼中的灼热，究竟是演戏还是真实。
他们就像合作过无数次一样，默契如同天生。直到最后女巫要退场，骑士亲手斩杀了她，也就因此解除了魔药。
然而，当姜茉已经准备好倒在地上的时候。
顾斐然伸出长臂揽住她的细腰，紧紧地将少女拥入怀中。
眼见着怀中的女孩露出疑惑的目光，顾斐然俯身到她耳边，轻笑道：
“姜同学，你好像不知道，老师改剧本了
。”
被下了魔药的骑士，真的爱上了女巫。在最后的亲吻中，骑士选择了同归于尽。
男人身上的木质气息包围着她，那张俊美的面容微微低下，直至准确无误地含住了少女温软的唇瓣。
姜茉惊讶地睁大了双眸。
他们在台上，热烈地拥吻。
男人吻得轻柔而绵密，唇瓣之间只是缓慢的触碰，却莫名蕴着不易察觉的炙热和缠绵。
让姜茉忍不住想起，曾经他还是少年时，每次被她撩拨，冷淡面容露出的凶狠眸光。
顾斐然的手贴着她的后背，彷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他小心地怀抱着她，才慢慢地往台上倒下，姜茉整个人则是倒入了他的怀里。
最终，女巫被骑士拥着，一同死去。
几秒过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尖叫声。
演到这里，已经没有人在意故事的结局了。
“救命啊！到底谁在说师妹是替身，哪有吊打正品的替身！”
“被女巫美晕！怎么会有这么香香软软的美女子啊！首先我不是女同……”
“谁能想到我会磕上会长的cp，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和他这么配！”
“我磕晕了我磕晕了！有没有人写骑士女巫的同人文啊，要带h的那种！”
“论坛里已经有人开楼了，各位大大们请贡献！”
众人议论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想到，原来被说“学师姐风格”的姜茉，本人竟然这么漂亮。
美到这种程度，谁是西贝货谁是正品，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一片热闹的议论声中，坐在第一排的容晏之，则注视着结束之后、重新返回谢场的台上。
骑士正牵着女巫的手，按照角色设定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他和女巫举起手鞠躬的时候，又引起台下一片尖叫。
而容晏之微微眯了眯眼，眸光幽邃而微妙。
无人注意到，那被绕了几圈的佛珠，明明应当疏松地挂在腕间。
此时，却被修长的手指扯得绷紧。
*
谢幕之后，大家才返回后台。外边的观众已经开始散场，姜茉换了衣服，也往外走。
她的衣服比较麻烦，出来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离开，稀稀拉拉往外走的人群里，只有顾斐然立在原地。
他也已经换上衬衣，宽肩窄腰，背影挺拔修长，气质是惯有的清冷与淡漠。
彷佛，台上的迷恋与灼热都只是泡影。
姜茉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刚才的吻……
虽然他提前说了声，是老师改过的剧本。可是姜茉想起来，还是觉得脸颊发烫。
她怎么不知道，还有那一版剧本呀。
但是看他现在冷淡的气质，姜茉又感觉是她多想了。
顾斐然是什么人？何必要在这种事上骗她。
正在她原地纠结的时候，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到顾斐然的身边。
小猫蹭了蹭他的腿，示意他把它抱起来。
顾斐然蹲下，拿出湿巾给猫咪的爪子擦了擦，才蹙着眉把猫抱到怀里。
白猫趴到顾斐然的肩膀上，一张猫脸正好看到姜茉。
方才的高傲似乎转瞬不见，它开始黏糊糊地朝着姜茉的方向，疯狂喵喵喵。
如果眼神能具像化的话，姜茉怀疑这只小猫的眼睛，可能都要变成两颗桃心了。
顾斐然淡淡地转身，猫也跟着转身，一人一猫向她看去。
“安静。”他淡淡地出生，声音不大，但显然对这只猫很有效果。
顾斐然抱着猫，迈开长腿向她走来。小猫萌萌地看着姜茉，又开始小声地喵喵叫。
和主人的冷淡态度，完全不一致。
“好可爱的猫猫。”姜茉忍不住戳过去，大眼睛看着顾斐然，“我可以摸一摸吗？”
顾斐然喉结微微滚动：“可以。”
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猫咪，小猫被她挠得忍不住舒服地翻滚。
顾斐然看着眼前，这一人一猫的和谐场景，特别是姜茉对这只小猫的热切态度，眸色有些幽深。
和她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姜茉，”顾斐然轻声开口，“刚才在台上……”
“嗯嗯我知道，”姜茉甜甜地一笑，“刚才是剧本，对吧？我知道，又不是真的。”
姜茉朝他歪了歪头，天真又纯情：“我不在意的。”
她眼眸弯弯，是真的不在意刚才那个吻。
就像不在意……所有的一切那样。
顾斐然眯了眯眼，轮廓在光影里更显锋利。他微微垂下眸子，气质冷如高山雪，却比刚才多了一分寂然。
怀里的小猫更快地察觉到主人的变化。它有些瑟缩地翻身。
姜茉戳了戳，好奇地开口：“对了，会长，这只猫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沉着声线，淡淡开口：“忘了。”
姜茉没反应过来：“什么？”
顾斐然唇角莫名勾起弧度，低沉的声音蕴着自嘲和冷然的气息。
“因为它曾经的主人，把它还有一切……都忘了。”
*
说完那句话后，顾斐然就抱着猫猫，神情有些冷淡地离开。
姜茉在校园里随意逛了逛，打算跟着容晏之的车一块离开。
她慢悠悠走去地下车库的时候，正好遇到在车库里等着的张然。容晏之已经回车上了，正在外边等她。
姜茉应了声好，打算先去车里等他们过来。
车上仍然隐隐飘着，早晨那会儿的淡淡香气。
地下车库只有微弱的光，漆黑的环境之中，姜茉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
今天早上睡得很饱，她倒是还没很浓的睡意。
不过，装睡吓一吓容晏之，倒也不错？
姜茉正在犹豫要不要实行这个恶作剧，那边已经传来男人稳健的走步声音。
她连忙闭上眼睛，抬头倚在座垫靠背上。微卷的长发掩映着娇美的面容，静静的闭眼，彷佛是等待被人唤醒的睡美人。
拉开车门的声音响起，露出男人俊美的面容。
车里，女孩正闭紧双眼，卷翘的睫毛微微颤着。
容晏之没有作声，静静注视着面前的女孩。俊美非凡的面容，却不是惯有的温和从容。而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压迫感。
他专注地看着她，狭长深邃的眸子沉如夜色，缓缓开口，吐息冰冷而锋锐：
“睡了么？我的小公主。”
男人似乎终于有机会，得以展现真正的表情。近乎迷恋地看着娇艳的女孩，修长的手指仿佛要拂上她花朵一样的面容。
却在离她最近的时候，浅浅停止。
“真是让人不愉快啊。”
“他们都可以喜欢你，拥抱你，亲吻你。”
他低低的笑着，笑声中却只有冷厉和妒忌。
他真该后悔，把一只小鸟放出笼子，让她去往无边无际的天空。忽视了除了他之外，还有猎手在虎视眈眈这只小夜莺。
容晏之再次喃喃开口，却是难以形容的狂热和偏执：
“这对我不公平，小茉。”
“为什么我没有爱你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