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不是老板，不是那个掌控公司利益核心的合伙人，所以他一定会面临很大压力。
因此祁景序来到君合证券以后，会立刻将手中能够匹配的资源全都整合利用起来，用足够多的项目去佐证，他领到高薪的职位与他完美契合。
他足够胜任董事总经理的一切。
“但人不能坐吃山空，我在华尔街时的经验能够给我巨大帮助，还有巨大光环，可从长远来看，在承揽这个岗位，我也需要持续的不断积累新资源，要有新项目输出，才能当之无愧。”
祁景序话音落下之后，隋烟听着自己越来越有力的心跳声，忽然就不想和他纠结关于那位美女CEO的任何问题了。
这段时间，祁景序不比她清闲，尽管看起来对工作的支配更自由，他所面临的压力也是普通员工所想象不到的。
祁景序在董事总经理这个位置上更不能有丝毫退缩。
他这样向往和喜欢挑战的人，也绝不可能满足于现状，所以他也不会说谎。
这段时间祁景序的工作重心必然都放在了如何与新客户接触，寻觅潜在的发行方上。
“哦……知道了，那你忙你的吧，我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了。”
隋烟想把这个话题先忽略掉。
“没有吗？”
祁景序却没那么轻易就信了她的话，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语气低沉：“你刚才还想问我什么，你说我不希望你加入和隆州电子有关的这个项目，为什么？”
隋烟手指轻轻放在他的唇上，描摹着他的凌厉轮廓，幽幽道：“祁总最近这几天大概是已经忙到了完全不管窗外事的程度。”
“嗯？”
“否则怎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了八卦绯闻的中心角色，正被大家议论着？”
祁景序神色冷静的解释：“Joanna定期会向我汇报一些她收集到的信息，但今天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抽出时间安排她的汇报。”
“是吗？”隋烟意味深长，笑了笑，“既然这样，今天就由我来告诉你现在都发生了什么。”
祁景序圈住她细腰的手臂更用力了几分，点头：“可以。”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头说起，从你祁总刚刚承揽下的隆州电子项目开始。”
隋烟靠得祁景序很近，吐气如兰，语调里带着点点笑意：“隆州电子不惜得罪了中海证券，也要在和他们3C组老大频繁接触的情况下，最终将项目的承揽权交给了你。”
“是咱们祁总给出的利益诱惑太大，以及对我们的实力过分信任，相信我们君合证券能够在这个项目的进行过程里，比中海证券更加专业，高效，还是……”
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呼吸纠缠，热度滚烫。
祁景序声音哑了：“还是什么，继续说。”
“还是人家隆州电子的董事长看上了你这位潜在乘龙快婿，打算撮合你和他的宝贝女儿，让你们成为一对？这样看起来，自家人的生意，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你说是不是啊？”
隋烟尾音勾着弧度，声线里潜藏着不易发现的危险，如果祁景序不好好回答，就会惹怒了怀里的女人。
而惹怒她的后果，想来是很严重的。
至少，他从现在开始，未来一周的时间里都只能再度独守空房，别想抱着她入睡。
祁景序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顿时严阵以待，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这都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不知道啊，大家都这么说，所以我现在也好奇嘛。”
祁景序指尖扣在隋烟的后颈上，唇齿相贴，缠绵悱恻。
他盯着她眼睛，低喃道：“烟烟，我可得为自己击鼓鸣冤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就传出这种扰乱我名声的绯闻，我何其无辜？”
“你无辜吗？万一你自己内心也挺高兴，毕竟可以和隆州电子董事长攀上亲戚，这也是很多男人都想达成的夙愿。”
祁景序眉梢微扬，语出惊人：“谁爱当这个乘龙快婿谁去当，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倒不如让我去隋阿姨面前登门提亲，你觉得怎么样？”
第79章 不喜欢半途而废
祁景序简单一句话，把隋烟魂儿都快吓飞了，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谁让你去我妈面前提亲了……”
祁景序嘴角弧度翘着：“不是你说我想当乘龙快婿吗？能够当隋阿姨的女婿，是我目前位置最大的夙愿，不如你帮我实现了它？”
他眼底热意灼人，像岩浆般沸腾翻滚，隋烟被他烫到心脏猛跳一下，声线都在轻微发颤：“我可实现不了……”
她回过神：“你别转移话题，所以你跟那位美女CEO真没什么关系？”
“我要和她有什么关系，就不会坐在这里。”
祁景序头往后靠了靠，反应过来后，嘴角勾起，慵懒一笑：“烟烟，你这么关心我跟别的女人，是吃醋了吗？”
“……这才不是吃醋，我只不过是对最近你的八卦比较感兴趣，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而已。”
她还在嘴硬。
“真相已经说给你听了，你信了吗？”祁景序也不拆穿，反问。
被他炙热的眼神盯着，隋烟也说不出不信的话。
这样的眼神竟然让她想到，他们大学的时候。
祁景序也是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她，他的黑色眼眸里似乎只有她的身影存在，装不下别人，那样专注热烈。
隋烟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了这么多年，祁景序还可以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热度不减半分。
甚至比往日还要多出……分开多年压抑后的想念，渴望，他光是用这样的眼神，都可以令隋烟浑身颤栗，不可控的想要更靠近他。
无论是拥抱还是别的什么，只要可以离他更近。
“我……也没说不信你，祁景序，只要你说，我肯定会信的。”
祁景序的眼神暗了暗，鼻息热气喷洒在她脸上，语调里忽然带着一种埋怨和诘问：“那么我五年前告诉你就算我出国，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发生变化。”
“我会一毕业就回来，只要有空我都会回来找你，这些你为什么不信？而是选择直接跟我分手？”
隋烟悄悄握紧了拳头：“祁景序，人是会累的，当你频繁持续性做一件事的时候，刚开始你可能还热情满满，做一段时间，也许就会感到厌烦。”
“可能前面几次你回国来找我，能够很积极，但是随着你自己的学业越发繁忙，你在那里有了你的朋友同学，有了你的生活圈子以后，我留在这里，和你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她在某些事情上理智的近乎冷血，总能以最清晰的第三角度去客观看待此事，根本不会有陷入其中的疯狂。
祁景序克制着情绪的起伏，一字一句：“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我。”
“这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而是人类的本性没有办法改变，何况你自己都说过……”
隋烟的话戛然而止，她不太想再把往事翻开来争执，都过去了，现在再提也没有太大意义。
可祁景序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追问：“我自己说过什么？
隋烟对上他仍然热度惊人的双眸，闭了闭眼，破罐破摔道：“你说过，你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你的计划，我听到了，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要来改变你？”
“如果最后失败了，在我抱有很大期望的情况下，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失败，所以我宁愿从一开始就自己斩断这段关系。”
隋烟此刻的回答过于无情，客观而冷酷，祁景序直觉她并没有说出她完全的想法。
还有什么，祁景序没办法轻易探究出来的原因，但至少隋烟现在告诉了他其中这一个缘由。
祁景序记性好得惊人，他几乎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哪种情况下说出了这句话。
而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对隋烟造成的伤害和影响，将会直接驱使他们的未来发生改变。
他想明白了，语气发狠，咬牙：“隋烟，我说你怂你还不承认？你听到我这么说，怎么就不敢来问我？”
“我还要问什么，来自取其辱吗？”
“隋烟！我所说的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我的计划，是在哪种情况下的考虑，这里面又有没有包括你……你怎么不敢问？”
隋烟刹那间有些耳鸣，听得不太真切，她失神了：“你说什么……”
“是，我的确这样说过，过去我所有的计划都会由自己掌控，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但你有没有听到我后面继续说，虽然这是我的处事原则，但如果会影响我制定计划的人是你……”
祁景序语气变得柔情：“烟烟，我愿意试一次？”
隋烟的身体仿佛被扔进了无边的海水下，强大压强四面八方逼迫着她，根本喘不过气。
她终于清晰听到了祁景序的解释，内心升起的又是更多无可奈何。
“烟烟。“祁景序低声喟叹，有些无奈，“我明白你担心我们会选择不同的人生轨道，可你总得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不是吗？”
隋烟承认她当时要去散心，多少有那么一点赌气的成分在里头，既然和祁景序分开了，他们也不会有往后，她就该潇潇洒洒，绝不回头。
她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舍不得他离开，甚至想要将他留下。
或是奋不顾身跟着他走。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隋烟当初能够做出的选择。
她无法自私要求祁景序放弃他原有的人生，选择和她一起留在国内，她也不可能抛下她当时要承担的重任，跟着祁景序远走高飞。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不会变的，只是在知道，祁景序并没有那么无情面对她，她也是他人生里可以影响他计划的选择后……
隋烟到底是感到了几分轻松，耿耿于怀的某些过往已经不再是阻碍。
“都过来了，烟烟，现在不管你还是我，都可以主导自己想要的人生，再去尝试一下，好吗？”
祁景序循循善诱，温柔地哄着她：我们可以把以前没有进行下去的故事，写一个结尾，你不是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我也不是。”
第80章 请多多指教
隋烟不由去想，祁景序真是一个擅长抛出诱惑筹码的人，他循序渐进，给出的筹码一次比一次更令她心动。
从最开始告诉她，她什么都不用承担，只需要去享受快乐，到现在又告诉她……
他们可以一起把过去没有写下结尾的故事重新续写，即便他们错过了许多，也可以有好多未来。
不管结局是什么样子，至少他们都有亲手去改变的机会，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彼此身影越走越远。
“不用着急现在就回答我。”祁景序温热的指腹在隋烟脸颊处轻轻摩挲，语气柔软，情意绵绵，“等到你想给我答案的时候，再告诉我。”
他看出了她的挣扎，没有继续逼迫。
车子早就已经停在了祁景序家楼下的车库里，司机也悄无声息的熄火下车。
只剩下他们两人在幽闭的空间内。
隋烟对上祁景序深邃眼眸，拒绝的话凝固在嘴边根本说不出口。
她知道，这样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
“祁景序……”
男人突然抬头用唇堵住了隋烟所有的话，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逐步加深亲吻。
直到她喘不过气了，才放开她，眼里带笑：“烟烟，想在车里试试吗？”
“……滚。”
虽然此刻的环境足够暧昧，但隋烟可没想陪着他在这里……做出疯狂行为。
就算要，也不能是现在。
周围随时可能有人路过，尽管隐秘的刺激足够令人沉沦，隋烟可没那么放纵。
推开他下了车，隋烟向前走的步伐实在太过自然，包括进电梯，按楼层键的动作也一气呵成。
恍惚间，已经把住进祁景序家里当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看见祁景序高大的身影缓步靠近，男人单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隋烟心里就来气。
都怪他！让她情不自禁陷入了他的阴谋诡计当中。
“烟烟，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
祁景序还摆出挺无辜的样子。
隋烟磨了磨牙，扭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电梯门关上，祁景序空着的那只手伸出，轻轻勾了下来隋烟垂在身侧的指尖：“生我气了？不会还因为莫名其妙的绯闻，吃醋吧？”
“笑话！我吃什么醋？！”
在祁景序解释后，隋烟就已经相信他与隆州电子的关系，仅仅是生意合作上的程度而已。
至少在他的角度是这样，并没有其他牵扯。
“总之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会多注意，以后尽量减少类似绯闻的出现。”
隋烟瞥他一眼，祁景序道歉的神情很正经，态度也够认真。
她的心脏顿时像掉进了棉花糖果里，不只软绵绵，还很甜。
隋烟克制住嘴角弧度，从电梯出来，随意问了句：“上次你喝酒，就是跟隆州电子的人？”
“嗯。”祁景序见隋烟没有拒绝自己，抓着她手指的动作逐渐得寸进尺，变成了与她手掌紧握，十指相扣。
“所以他们为什么……最后没有选择中海证券，而是跟我们合作了？”
在这一点上，隋烟还是有些不太想得明白。
至少以她的认知来看，如果她是隆州电子董事长，肯定会偏向于在3C企业上市过会项目上更有经验的中海证券。
祁景序面对疑惑，气定神闲解释：“中海证券在承销保荐费用上，几乎快是君合证券同类型项目的两倍。”
虽然两家券商投行的规模相差无几，都算得上是头部，每年过会的IPO项目数量也差不多。
但各有专长，在不同项目上所收取的承销保荐费用也有所区别。
君合证券在自己非常擅长的IPO项目上，收取费用比例更高，但针对隆州电子这类项目，就不会狮子大开口。
中海证券则是因为这几年过会的3C类企业数量颇多，而且项目体量都不小，也就不可能在承销保荐费用上手软，开口便是过亿的庞大数字。
隆州电子见过了中海证券的3C组负责人，又见过祁景序，多方沟通，对他们上市几率和各方面的考量后，最终做出了有些出人意料的选择。
“但钱只是其中一个影响因素，还有别的什么？”
祁景序拉着隋烟到沙发坐下，把她抱了个满怀，紧紧圈住她的腰，下巴也顺势搁进她肩膀，低声笑了笑：“你很敏锐，说对了，还有其他的影响因素。”
隋烟偏过脸去，好奇又期待问他：“你快告诉我，还有什么原因？”
祁景序平静道来关键原因：“隆州电子在A股上市是他们目前的最大计划，但未来他们还将发展出子公司，赴海外上市。”
他说到这里，隋烟立刻就有了清晰的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