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烟挑眉：“那也不关我的事，反正就是这么不凑巧，谁让你非要选今天，你换个别的时间不就行了？”
祁景序眯着眼想了想，忽然拆穿她：“好像是你让我今天过来的，我还特地推掉了两个会议，更改了几个行程安排。”
“……什么？”隋烟又开始装傻，“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说过这样的话？”
祁景序已经彻底回过味来，知道这整个事件都是隋烟的计划，包括确定他到出差地来看她的时间，他抵达之后的所有一切。
隋烟刻意的引诱他，穿着他受不了诱惑的衣服，所有的所有全都是为了报复他。
至于隋烟报复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祁景序今天理智已经消失殆尽，所以完全不能冷静的去思考。
只能去问她：“烟烟，你直接告诉我好吗？不要让我自己猜了……”
“这种事情都要我告诉你，祁景序你现在的觉悟越来越低了，果然啊，你们男人就是不能轻易的得到什么！”
隋烟冷笑：“一旦得到了就会越发的敷衍，冷漠，不在乎。”
祁景序简直百口莫辩：“我哪里有这么做？”
隋烟故意找茬：“你哪儿哪儿的表现都是这样，否则你怎么到现在还想不起来你做错了什么？”
她当然知道祁景序并非她所说的这种人，否则他就不会千里迢迢从京市把新鲜的雪人搬到这里送给她。
这个举动的浪漫程度足够隋烟记得一辈子，但该找麻烦的时候她一点都不会心软。
祁景序可以说已经绞尽脑汁了，终于在某一个时刻抓住了隋烟之前所说那番话的关键之处。
她最近时常在提醒他不要对她有隐瞒，也不要有欺骗，要说唯一能算得上隐瞒的……同样也是他本来打算给隋烟的惊喜。
祁景序沉着嗓音缓缓开口：“你是不是知道我打算从君合证券离职的消息了？”
“看来祁总你还是清楚做的这些事情有着什么错误。”
“这件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已经知道很长时间了，但就是一直没说，想看看你能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隋烟下了床，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着，短裙下露出的笔直双腿，在灯光下散发莹莹光泽，继续刺激他的眼球。
可祁景序今晚就只能这么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这种煎熬的滋味同样也值得他铭记一辈子，再也忘不了。
他只能逼迫自己将视线上落在隋烟脸上，可是对上她的这张脸，他的理智又要再一次的飞走。
祁景序有些艰难的开口：“所以为什么不早点问我？”
“忍到现在，为什么？还不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如实交代，结果……”隋烟冷下了脸，“祁景序，你让我非常失望。”
第130章 他的周全考虑
隋烟自然给过祁景序很多机会，并且也想过，他可能在某个时刻老老实实的告诉她，他到底想怎么做。
可惜最后，他也都没有说出口，到底是由隋烟亲自来让他交代所有的事实。
隋烟相信祁景序绝对不会如那些传言当中说的那样，要离开君合证券回到华尔街。
又或者是因为他已经得到她了，所以不再珍惜，可以毫不留情放弃她。
如果祁景序是那样的人，就算隋烟现在立刻放手，她也不会后悔，甚至还得感谢祁景序，在他们还没有走到下一个关系阶段时就令她清醒过来。
但隋烟内心有着足够清晰的声音，她很明白，祁景序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即便在两人分手的这几年里，隋烟想起祁景序，无数次有过埋怨和一些恼怒，也从来不认为祁景序有做错什么。
何况，祁景序从来就不是那种会轻易放手，又或者得到了就随意抛开的人。
否则这么几年过去，他根本不用再回来，包括所谓来报复她的行为……
祁景序其实有更多好的办法，甚至早一点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让她母亲知道，让君合证券的员工知道，祁景序可以轻轻松松就破坏她所拥有的一切。
但他从来没有那么做过，而是尊重她的意见，不会做出让她害怕和忐忑的决定。
这样一个男人，值得隋烟所有的信任和依靠。
至于他为什么到现在一直隐瞒着他要离职的消息，隋烟实在是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了，必须要立刻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才会在今天有这样的举动。
她抬着下巴和他对视：“祁景序，机会就今天一次，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问了。”
“但是以后，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再问，随便你想做什么决定都和我没有关系，要怎么做，你自己考虑。”
祁景序很快来到隋烟面前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她挣扎，没有能够挣得开，也就随他去了。
祁景序抬眼望着她：“你相信我吗？”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早就让你收拾东西滚蛋了！”
他笑了一声：“宝贝，看来你已经把我们住的地方当成你的家了。”
“……不要岔开话题！”隋烟的脸颊红了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讨论你欺骗我这件事。”
“可以，先讨论这件事。”
祁景序倒是突然认真起来：“但是在讨论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之前一直忍耐着没有问我？”
“我以为你迟早会告诉我，我也觉得再忍耐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关系，我想要更多相信你，不愿意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你。”
隋烟有点委屈说：“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连这样一点的信任都不给你，总之……祁景序，你今天必须把你所有的决定都告诉我。”
“好，我保证今天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烟烟，实际上我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说，我还想要继续隐瞒一段时间。”
祁景序如实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提前就知道。”
隋烟板起了脸：“现在公司里，我都属于最后知道的人，你跟合伙人谈过要离职的消息之后，就已经有同事知道……他们在群里聊天这事儿你不清楚吧？”
祁景序诧异：“你们这些同事的消息这么灵通？”
“你可别小瞧了我们的那些信息来源，他们的人脉关系遍布公司每一个角落，大到公司高管，董秘，总裁办，小到保安，打扫卫生的清洁员工……”
“谁都有可能是他们的眼线，他们会在每一个令你出其不意的时间里，让你知道，他们的消息有多么准确并且迅速。”
隋烟冷哼：“所以我很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
“看来你的忍耐力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好，竟然可以忍到现在。”
“所以差点把自己憋死！今天就得叫你也体会一下这种难受的滋味！”
祁景序确实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毕生难忘。
他很快正色，从头说起：“最初回来，他们都认为我的事业发展路径只能在投行，然而在这个行业里这么几年，对我有吸引力的工作部分已经越来越少。”
“实话说，我已经无法从工作中得到足够的刺激。”
隋烟是除开工作可以展露的野心和侵略性之外，唯一能够带给祁景序肾上腺素满足的存在。
她从最初时的意义就截然不同，只是那时候他还并没有意识到。
“不过当时急着回来找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你所在的公司，近水楼台。”
“君合证券是很不错的券商，在国内投行名列前茅，你在这里事业会发展更加顺利，但这里……并不是我的最终目标。”
祁景序指尖悄无声息抚摸上隋烟的脸颊：“还有，如果我一直待在这里，我们的关系曝光对你影响太大。”
隋烟顿了顿：“所以这有什么好隐瞒我的？你直接收说不就行了，还非得我做这么多来逼问你才告诉我？”
这才是她最介意的地方。
祁景序目光深深凝望着她：“我打算创办私募基金，前期准备基本已经完成，就差……把你的名字写进股东名单中，持股比例与我相当，并且签署一致行动人协议。”
也就是说往后，隋烟将会在祁景序的公司里，拥有同等权利。
但作出相应安排需要花费的精力不小，在筹备完成，需要隋烟签字之前，祁景序都还没有打算告诉她。
他所说的惊喜，也是实实在在为隋烟考虑，想要给她最好的权利以及底气。
有他的私募股权公司在，隋烟往后的升职道路绝对会更加顺畅，毕竟在很多公司的IPO过程里，都会引入私募基金的投资。
私募行业在金融鄙视链中，属于投行的上层食物链。
祁景序往后就会成为隋烟天然的最大资源。
再有能力的加持，隋烟未来道路几乎是可以看见的，一片通畅。
她的职业天花板也许很快就会突破她最初给自己设置的高度。
隋烟想明白后，情绪翻涌，忽然失声，难以开口。
第131章 因果自己还……
祁景序看出了隋烟的情绪波澜，捧起她的脸，凑近了盯着她眼睛，慢慢说：“你不必因为这件事对我有任何感激，或者觉得压力，这只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
“所以我选择了用我更擅长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即便没有我们现在的关系，私募也是我一直想要涉及的领域。”
私募基金对祁景序来说是全新的挑战，祁景序早就想要在新领域里继续施展他的野心。
而这个市场，同样能够给他带来截然不同的满足感。
所以祁景序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方式，既能够满足自己的欲望，又能够在某个恰到好处的时候，成为隋烟的事业助力。
隋烟当然也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可她也清楚，如果没有她，就算祁景序要做私募基金，他也不一定回国来做。
国内的监管更加严格，祁景序不可能完全放开手脚。
当然……这么想想也是好事。
以祁景序骨子里那种嗜血的野心，如果真在没有那么多束缚的地方，彻底肆意的在金融世界里徜徉，后果说不定会变得很严重。
所以隋烟既是他的欲望，也是他的枷锁，是他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底线。
隋烟很快就想明白祁景序做这一切决定的缘由，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情绪的起伏跌宕。
她想尽可能用冷静的语言去与他沟通，可开口，情绪就变得不太受控：“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些规划？”
祁景序回答的毫不犹豫，非常果断：“在准备从华尔街离职之前。”
隋烟声音在微微颤抖：“那么早？”
“但那个时候想的更多，不是如何在国内体制之下创办自己的私募公司，而是如何在不惊动你的情况下，先将你追到手。”
祁景序为此制定了非常严密的计划，早就决定回来之后的最重要目标就是先将隋烟追到手再说。
可惜他刚回来，原本的计划就已经被打破，他后来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不断更改调整当中。
为了重新追回隋烟，祁景序使尽了浑身解数，用上了平生所学本领。
幸好，在他看来，上天对他不薄，终究是将他最渴望的珍宝送回到了他手中。
“最开始，我将回来十年内的工作规划都已经完成，预估留在君合证券的期限不超过两年，现在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不会有太大区别。”
“……那关于我的部分呢？”
“关于你的部分。”祁景序的鼻尖与隋烟的相抵，轻轻蹭了下，声音里含着温柔笑意，“我说我想到了未来二十年你信吗？”
隋烟像是被蛊惑了，点头：“为什么不？只是二十年，想到那么久以后了……会是什么样子？”
“嗯，核心是我们两个人，至于孩子的存在比较模糊，我没有具体去想过，不过在我看来有你和我在就够了，其他的都没有那么重要。”
“说起来容易……”
“当然，如果宝贝你想生一个或者是两个，我也不介意。”
隋烟的脸颊红了：“这才哪到哪呀，你又开始！”
“好了，烟烟，关于我隐瞒你的所有秘密，我现在都告诉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够愿意给我一点信任？”
“就是因为给了你信任我才等到现在，好在你的解释还算过关，我可以勉强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祁景序松了口气，只要她相信，一切都好。
就怕费尽口舌之后，隋烟仍然对他有所怀疑。
而祁景序创办的私募公司已经在关键时刻，等到后续的所有计划完成，他就可以从君合证券离职。
但合伙人也没有那么轻易就放他走，在祁景序离开之前，仍然需要再给君合证券制造一定金额的创收。
隋烟也知道这件事：“他们还真是想把你最后的一点价值都压榨干净。”
“想压榨掉我的价值没那么容易，不过最近倒确实是有一个新的合作，”
“什么合作？”
“江遇礼你知道吧？”
隋烟点头：“知道。”
“哪天跟我去和他见一面？”
“谈工作？”
“嗯，他在的那家公司要被收购，签了公司上市对赌协议，如果能够在几年内成功到香港IPO，就可以免于被收购的命运。”
隋烟愣了下：“要去香港吗？”
祁景序轻笑：“我记得你也做过一些那里的项目。”
“是有一些经验，但是……”
“我记得你的升职命令很快也就要下来了，这个项目交给你怎么样？”
隋烟对他如此云淡风轻的安排，感到格外诧异：“交给我……”
“对，完全交给你来做。”
祁景序说：“你现在保代考试的结果还没出来，如果以后注册成为保荐代表人，更多项目将由你亲自签字，那又会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烟烟，你未来的事业大有可为，不要在乎于眼前，相信你的能力足够你去看更大的世界。”
他在用他的方式让隋烟更加坚信，未来会充满可能，他也永远会是她的实力后盾，为她保驾护航。
隋烟对上他充满了信任的双眼，认真点头：“好，你说的这个项目，我们一起去谈。”
祁景序揉揉她的脑袋，之前还温柔的神色忽然就变了：“既然说完我的事情，现在该说说你了。”
隋烟明白什么，试图装傻：“我怎么？”
他低声道：“你今晚做的一切，不会觉得就这样结束了吧？”
隋烟瞪大眼睛：“我今天可是特殊情况，你不能！”
“我当然不能，所以只能拜托我的宝贝……用其他方式帮我了。”
祁景序声音压低，嘶哑，充满暧昧，看着隋烟的眼神里像是有火要烧起来。
隋烟扯了扯嘴角，试图逃避今晚的一切：“可是我身体很不舒服，我好困，我要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