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校园日常——秦兮瑶呀【完结】
时间:2023-07-04 14:48:37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排风管的黑影成了暗夜的一缕,破窗外是蔷薇花影绰绰,摇曳枝桠暗香浮动。再也听不到什么声响后,夏黎缓缓动起了身子向外走去。
  穿梭在阴沉的天空和黯淡的月色之下来到那个密室,望着半开的门,昏黄的灯光从里头散出,夏黎停住了脚步,摆出一副垂眸沉思的模样。
  晚风拂过,嘎吱作响,推开了半开的门,目光从斑驳的木门转向了地上,那儿蜷缩着一个折了翅的雀。
  浓稠的黑血与那飞扬的尘土汇合成了古怪的颜色,摇晃的灯光下,一切变的不真切。
  隐约间,那雀儿抬头看向了门外,那道暗红从眉眼处弯弯流出,模糊了她的思绪。吃力着张开口吐出几个字来,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平日的红唇如今变得苍白,后被染得更红了些,辨着她的口型,无非是些谩骂罢了。
  林青岚来的时候好像还要比她更惨烈些,那些人向来是不知轻重的,看来刘冬树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夏黎不免揣测道。
  刘冬树...想到那个让人厌烦的弟弟,她不免蹙眉,引白露秋入局,到底是对是错,他还是没有答案。
  瞥眼看着地上的那摊黑血,自知无趣后,也就漠然离开了。到底也是不会有事的,那边的医疗队也快来了,让他们再玩几次也无妨,他是这般想的。
  远处的灯塔一闪一闪的散着亮光,像是这片荒岛的一呼一吸,它于高处向下望着,无声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那光束里带着悲悯。
  ***
  “您好,请问我家女儿白露秋...”杨晓慧听着电话里头一如从前的回答,神色暗淡,“嗯嗯,麻烦了麻烦了,有消息请一定要联系我们,谢谢,谢谢了。”
  一阵忙音过后,杨晓慧看着正襟危坐在皮椅上的白霖霜,对他摇着头,眼里的犀利早被这几天的焦急消磨了大半。
  “你说这丫头到底能去哪呀,一个星期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杨晓慧上前推了推白霖霜的肩,颤抖的唇畔揭示着此刻身为母亲的慌张,“你倒是说句话呀,闷葫芦一个。”
  白霖霜怀抱着双臂,没有搭理爱人的着急,他紧皱着眉,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那里堆了大半的烟灰余烬。
  “要不再出去找找,学校那里的监控也只显示她从后墙翻出去了。”杨晓慧再次提议道。
  “都找了好几天了,留了那么几句话,现在肯定不在涟城了,”白霖霜的嗓音带些砂纸的哑调,“把这里翻个底朝天的,也没用。一个姑娘子家家的,不好好准备高考,这时候...”
  “好了,好了,人都不见了,说这些也没用了。”杨晓慧不耐烦地打断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不去找我能怎么办,我这辈子就这一个女儿,我还能怎么办!”
  话说到最后,她低头掩面,肩膀一抖一抖的,泪水堆积在泛青的眼角,几欲下坠。
  见状,白霖霜起身,拍了拍杨晓慧的肩头:“走吧,再去找找吧。”
  杨晓慧无奈点头,跟上了白霖霜的步伐,他走在前头,午后的暖阳洒落下来,他们的背影被拉长交错在一起,微微后弯的脊背无声地诉说着他们这几日所遭受的苦楚。
  在没有任何征兆下接到了自家女儿失踪的消失,在那黑皮封面的笔记本里夹杂着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一行字,“没意思,好累。想出去走走...”,字迹凌乱,看得出写这句话的人内心的杂乱。
  他们也没逼着那孩子学习呀,怎么就突然间消失了,电话,刷卡记录...什么都没有。
  拖着疲惫的身子,他们机械地重复着前几天的工作,寻人启事,到处问人,四处碰壁,带着微薄的希望出去,拖着无望的疲倦回来。
  也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
  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白露秋突然失踪,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唯一的凭证是那一行字,扫了一眼旁边正为这事说得火热的女孩们,眼里不免浮出一抹不屑来。
  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宋穆青心里不免自得,转念一想,脸上的得意被担忧取代。
  那天白露秋明明说林青岚找她有事,晚上见一面的,结果第二天她还没回来再后来...现在竟变成了这样。
  白露秋失踪了,林青岚在找白露秋之前也是得不到任何讯息...这般联想下来,她不禁生起了寒意,会不会这一切都是阴谋...
  她不愿再细想下去,或许白露秋单纯只是心情不好罢了,至于林青岚那就更简单了,自己认识的人再多也是有限的,更何况她还转学了呢。
  静躺在桌上的手机微震,消息框内停留的头像出现几秒后消失在黑屏里,宋穆青拧眉盯着那熄了屏的手机,她为什么回来找自己?
  宋穆青觉得有什么驶向了失控的边缘,后来,她察觉到那是所有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1.预计下一篇为终章,更新时间不定。友友们觉得到现在有哪些坑还没有填吗?大胆猜测一波结尾吧。
  2.白露秋的母亲改为“杨晓慧”,原因不明,嘿嘿。
  3.评论区好安静的说,友友们对小说中有什么逻辑缺陷或者其他意见积极评论哟,爱你们。
第45章 谎言
  头顶上的排风机呼呼转动,黑影盘旋在空地上,花香不合意的飘荡混合着铁锈的腐朽,直冲过来,作呕的感觉堵塞在喉间,不受控的咳了几声,泪顺着抹黑的轨迹浸透了发间。
  头疼的厉害,过去多久了?两天,一周还是一个月?他们发觉到平日里朝夕相对的同学忽的消失了吗?结了痂的伤口发着痒,她忍不住发出几声呜咽,却什么也做不了。试探地摩搓双手,铁链绞得她难受,不自觉的触到了指缝里藏匿的污垢,白露秋抖了抖身,紧闭双眼,咬着下唇忍耐着,意识又重归到了那片混沌。
  冰凉的,吵杂的,全身发着热,她强撑着睁开眼,朦胧间听到警车的鸣笛。雨水毫无顾忌地打在脸上,被苦涩的潮气包围,她张开嘴,望向那朝自己奔走而来的人,步伐凌乱,飞溅起点点泥泞。
  视线移向了上空,一片白茫被突起的屋檐遮挡住,她想发笑也就这般做了,古怪的几声过后满意地闭上了眼。
  她好像听到了哭声,感觉到一双颤抖地手勾勒起她的嘴角,她蹙眉,想让那人走开些,可她没力气了,也就管不上那么多。
  “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他扬了扬唇,桃花眼里闪过几分无奈,她看着他离开。
  白露秋张张嘴似要挽留,眼神暗了暗,自语道:“什么也不是。”
  晃神间她瞥见了一朵蔷薇飘落下来,下意识抬手捧住了它,蔷薇鲜妍,带着血滴的红,白露秋注视着它,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赶忙放下了手臂,片刻间蔷薇燃成了一团灰烬。
  带着未知的恐慌,白露秋俯下身来,指尖轻触到灰烬的同时,她睁开了眼。
  隔着一层纱窗外头是蒙蒙细雨,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下去。白露秋紧盯着上头不染尘埃的吊顶,脑海里又回荡起那急促的鸣笛,叫得人心里发慌。她扶着额,缓缓起了身。
  看着缠绕在双臂上的绷带,下意识把手附在了脖颈间,触到了厚绷带的磨砂感。她微愣,这才从混沌中醒悟过来,打量起了这间“雅舍”。
  说是“雅舍”,却略带了些浮夸,金色的壁柜,立在一旁的输液架,身上是蓝白相间的条纹服,定眼望向与床相对的陪护椅,上头还有那被人坐过的凹痕,看来是有人来瞧过自己了,她暗想着。
  自己是从那儿回来了,白露秋很确定梦中的警鸣不是错觉,就此飘着心落了地,她轻叹一声,只觉得侥幸,不想探究其间缘由。
  门把手轻轻转动打破了这一方的安宁,她冷眼瞧向门口,双手紧握住被角。来人眼中闪过震惊,很快就掩下去了,白露秋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宋穆青随手关了门,低垂着眼似在思量些什么。
  “难不成这几天都是她来照顾自己的?”心里莫名有些古怪,狐疑地看着她上前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陪护椅上。
  随着宋穆青怀抱着的双臂,略微向后仰的模样,白露秋微微蹙眉,无逻辑的想法恍然升起,宋穆青在怕自己,可为什么?
  “你醒啦。”很牵强的开头,配合着她不自然的表情,真叫人心生厌烦。
  白露秋点点头算作回应,长久的沉默萦绕在这间房里,窗外细雨的的低气压似乎也笼罩过来了,白露秋依旧不愿开口,她跟宋穆青向来没什么好聊的,经此一遭后,她更是不喜交谈。
  “当时你不是跟林青岚有约嘛,”宋穆青自顾自的开口道,向来精通世俗人情的她似乎未曾察觉到此刻氛围的凝重,“之后你就不见了,通知了父母也报了警...后来还因为你留下了一张纸条,大家都议论纷纷的...”
  纸条?原先百无聊赖的样子荡然无存,白露秋抬头跟宋穆青打量的眼神撞了个满怀,她蹙眉问道:“什么纸条?”
  “就...”宋穆青的神色有些踌躇,一脸拿不定主意的模样,在白露秋焦灼的目光下,她小声吐露出,“就什么没意思,想出去走走的那种。”
  闻言,白露秋轻笑着,却也没说什么,想来也是夏黎他们的把戏,也难怪呢,他们那群人....她的眼神不免冷了些。
  宋穆青心里藏着事,原以为她还睡着就过来瞧一瞧,没曾想竟这么凑巧,她现在可不敢乱说什么,指不定那人要发什么疯。想到这,她赶忙低头打起字来。
  白露秋倒不理会这些小动作,她轻敲着手指,漫不经心般戳破了这些空洞谈话背后的玄机:“所以...到底是谁找到了我。”
  “还能是谁,当然是警察呀。”宋穆青尴尬讪笑道,似乎调侃着这个浅薄的问题。
  “还需要我说的更直白些吗?”白露秋不喜那些弯弯绕绕,她斜睨着眼看向宋穆青,懒懒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是谁救了我?”
  “这....这我哪知道呀,再说你不是饿昏了头倒在一家店的后院吗?”宋穆青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答着,“真要说的话,那还是警察救了你。”
  当真是睁眼说瞎话,上上下下都缠着绷带,谁饿晕会是这样?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刚打算逐客时,她愣愣地看向门口。
  那里早就站定了一人,他的视线在空中与自己交汇,白露秋轻抚着手背上的绷带,白色厚绷带下,里面的伤口还在发烫,焦灼着急躁的生灵。
  “刘冬树...”她不自觉的开口道,原坐在椅上的宋穆青赶忙起身回头看向门口,眼里的惊恐毫无遗漏的落在了白露秋的眼中。
  可奇怪的是,与其说宋穆青在惧怕刘冬树,还不如说是怕惹上了什么脏东西般的厌恶,病房里的三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败下阵来的是宋穆青,她惶然退场,与刘冬树擦肩而过时的躲闪,无声地印证了白露秋的猜想。
  白露秋紧盯着刘冬树,警戒那双闪着狠戾的狼眼和泛毒的獠牙,心中隐约升起了某些不太好的预想。
  “学霸,好久不见。”刘冬树耸耸肩,自来熟的寒暄道,俨然忘了他们之前的交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我又不吃人。”语气里带着几分做作的委屈。
  心里陡然有几分恶寒,你可是比吃人的鬼还要可怖些,她忍不住腹诽道。
  “有什么事吗?让你屈尊过来看我这个病人的。”白露秋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却还能察觉到那双打量着的目光直冲过来,不免叫人生厌。
  “说的好像我们之前没什么交集似的,真让人伤心,”只听见刘冬树讪笑一声,刺啦地将椅子移开,毫不顾忌地说着,“怎么说你也当做我一次女朋友,不是吗?”
  闻言,白露秋想起了那次的故作聪明,险些绷不住情绪,带着几分厌恶的神情瞥眼看向他,心中的火无故燃烧着,搅得她郁闷。
  “是呀,我不是又当了一次受害者嘛,真是自如切换角色呢。”她冷冷讥讽道。
  见状,刘冬树轻挑着眉,微微俯身,一手扶着病床,一手扯过白露秋的肩,轻语道:“白露秋,饭不能乱吃,你这嘴也不能乱讲呀,什么受害者,倒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温热的气打在耳边,她下意识想到逃开却不得,那只手跟之前的铁链无异,向来桎梏着她。听着刘冬树的胡言,她只道是好笑,想来也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措辞,把自己摘的干净些。
  她倒要看看他们要玩什么把戏,低垂着头掩住了拨乱的思绪,顺势问道:“那请问我是怎么...失踪的呢?”
  闻言,刘冬树像是被逗乐了,止不住地轻笑着,颤动连带着她,白露秋觉得有些吃痛,怕是底下的伤口又裂开了。
  “学霸你这是被打昏了头,怎么能这么迷糊。不是你自己觉得学习压力大,留了个纸条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吗?”
  跟之前宋穆青说的无二,无非是少年的突发奇想罢了,这就是他们的事先安排好的措辞吗?她暗暗想着,瞳孔黑亮的出奇。
  “那我这一身伤痕呢?你们又打算找个什么理由糊弄过去?”白露秋无所谓地戳破了那纸糊的假象,她倒要看看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果然,刘冬树一改之前的调笑,按着肩头的手微微用着力,白露秋猛然回忆起当初他发狠似的束着自己喉咙的模样,竟然忘了他们都是一群疯子,不免生出几分后怕。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也不敢说些什么吧,学霸。”他松开了禁锢,高高俯视着白露秋。
  “我这次能出来,或许都有你们的手笔,我能说些什么呢?”白露秋嗤笑一声,冷冷的望向他,“这间病房都是你用来充当我的‘救世主’的手笔,我有什么好说的。”
  “聪明。”刘冬树眨了眨眼,见白露秋说的八九不离十,也就直奔向了主题,“反正呢,就是计划有误,被人钻了空子,所以你侥幸出来了,白露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那我是不是还得磕几个头,感谢你们的宽容大量。”发刺的语调落在了光洁的地板,回荡在了这间逐渐闭塞的病房。
  “倒也不必,人道主义关怀罢了。”刘冬树丝毫不在意白露秋的盛怒,他满不在乎地揶揄着。
  闻言,白露秋哑了声,拳头落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她心烦。
  “学霸别那么介意,大家都好好的不是挺好的吗?”刘冬树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眼里满是乖张,“大团圆式结局。”
  “所以,谁会是那个替罪羊?”白露秋再也没有之前的漠然,她急需一个对她而言的好结局。
  “...告诉你也可以。”刘冬树有些犹豫,却还是说的出来,“夏黎。具体什么名义,等你的精神状况好些了再谈。”
  白露秋愣愣的看着他,眼里流溢着不可思议。夏黎...精神状况...这些操作...他们这盘局已经准备就绪了,只差那些棋子顺着预设的轨迹运行。
  “如果我拒绝呢?”她的声线陡然上扬,古怪的腔调让听者皱眉。
  “你不会拒绝。”刘冬树摆了摆手,似在打消这种念头,肯定的语气连修饰都没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