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希帕提娅闻言皱了下眉头。
“或许是两周。”调酒师将调好的鸡尾酒推过来。
希帕提娅食指在吧台上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康斯坦丁恰好是在两周前给她发了条语意不清的消息。
但实际上，他这种烂人的消息她基本都作为垃圾短信来处理，但是这次里面掺杂了一些让她不得不在意的东西。
所以他有一定的概率是真的出事了？她起身，将那杯鸡尾酒推回去，转身往酒吧外走去，“请你了。”
她还是先找扎坦娜聊聊为好。
推开门，希帕提娅不禁缓缓眯起眼睛，伦敦难得的好天气，没有下雨，但是促使她停下的并不是日光，而是酒吧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自己早该想到的，MI6的人记忆力怎么会差，只是行动速度之快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希帕提娅看着一个穿职业套装的女人从副驾驶坐下来，头都不抬，动作娴熟地一手拉开后座的车门，另一只手在手机上不断按着什么，叹口气认命地坐进汽车后座。
黑色轿车缓缓启动，载着她往目的地驶去。
“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卡伊小姐。”办公室里，迈克罗夫特从办公桌后抬头，他看上去正忙着处理公务，实际上按照她之前一次和他见面的经验，这种一心两用的情况通常会持续整场谈话。
但这次不同，他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朝沙发走去，顺便冲她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被准确的叫出身份，希帕提娅也不打算继续装下去，和他那个唯物主义者弟弟不同的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知道得更多，不管是巫师、还是那些神秘事件等等皆是如此。
他掌握着大量的秘密，并且负责在必要的时候处理他们，而她之前就是那个被处理的。
希帕提娅沉默了一会，在心中省略掉所有的客套辞令和委婉用语，直接开口，“需要我做什么？”
“聪明的选择，这样能够节省彼此很多时间。”迈克罗夫特面露赞赏，然而在他看似夸奖的神情和礼貌的语气下，透露出的是隐隐傲慢。
记忆回到她上次与这位福尔摩斯见面的时候，那会她正被关押在MI6接受问询，出于某些顾忌，自己只能将事实挑拣着讲出来，当然这点信息是绝对无法满足那群审讯老手的。
于是他们开始了漫长的拉锯，直到有人把她提出来。
“好久不见，希帕提娅.卡伊小姐，或者说...女巫小姐。”迈克罗夫特坐在办公桌后，头也不抬，忙着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看似并不担心希帕提娅突然发难。
她在更早之前见过这个人，那要追溯到自己刚刚认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时候，他派人将她带走进行了一次谈话，那种审视、看透一切的眼神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没有人喜欢暴露。
这应该算是第二次，或许他曾在暗地里调查、派人盯梢过她，不过正儿八经的交谈确实是第二次。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对方又占据了话语权，“我知道酒吧里会出现恶魔，是因为有人故意将召唤阵设置在了那里。”
他说这话时微不可查地皱眉，似乎对于自己正在讲的话感到不适，“但是最终造成事故的人却是你的同伴不是吗？”
希帕提娅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因为他讲的是事实，康斯坦丁喝多了和别人打赌，从而被人设计召唤出恶魔。
应该庆幸他还算反应及时，起码护住了酒吧里剩下的人，让他们以为这只是一个魔术小把戏吗？
迈克罗夫特似乎预料到了她的沉默，“我知道的很多，卡伊小姐，这件事闹得有些大，毕竟一家著名酒吧的烧毁很容易吸引大众的目光，在找不到剩下两个人的情况下，您需要承担代价。”
“什么？”
“离开英国，并且永远不能回来，”他想了想，又加了一个限定词，“起码现在是这样。”
“只有这一个原因吗？”希帕提娅笑了起来，带上点挑衅的意味，反问道：“福尔摩斯先生，你知道的很多，真的只因为此吗？”
“当然不，还有你本身，这危害了国家安全。”迈克罗夫特语气不紧不慢，从容地抬起头看她，“我会将你的资料全部销毁或者封锁，相对应的你要离开英国，我想这是一笔合理的交易，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当然这会很麻烦。”
希帕提娅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条件去了哥谭，因为她发现自酒吧那件事后，麻烦确实多了不少，不过这主要来自于康斯坦丁的仇人，他们通过新闻和网络视频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并且闻着味找了过来，意图报复。
但是鉴于一时半会找不到康斯坦丁的踪迹，麻烦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毕竟报复人可不需要严谨地分清你我他。
......
“我需要做什么？”
“不算任务。”迈克罗夫特盯着她，“你知道夏洛克已经死了吗？”
这条消息的冲击力无异于一颗炸||弹，女孩的眼睛微微睁大，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这不可能。”过了一会她重新平静下来。
“为什么？”迈克罗夫特扬眉，“你可以问华生，他亲眼看着夏洛克死亡，哦忘了说他已经从221B搬走很久，我的秘书待会可以提供给你一个新地址。”
“直觉，虽然他确实很欠揍，说话做事也都不注意场合...但说实在的，我还挺欣赏他，他不该、也不会这么死去。”希帕提娅也盯着对方，仿佛要看进这个善于伪装的人的眼底。
“或许直觉会出错。”迈克罗夫特看上去并不在意，“这不需要我举例吧？”
“......”希帕提娅无言地盯着他，突然脑海中灵光闪过，她抓住了什么思绪，“你找不到他。”她的语气戏谑，“他是你的弱点，但很不幸，现在弱点丢了。”
她满意地看着对方始终礼节性扬起的嘴角似乎垮下来一点，主动提出，“需要我帮忙吗?”
“恐怕事实不得不是这样，”迈克罗夫特叹了口气，“他一直在美国，但两个月之前我派去的人把他跟丢了，找到他，你违反约定回到英国的事情一笔勾销。”
“成交。”两个月了吗，难怪这个弟控急成这样。
“这是我的人最后一次看见他的地点和资料。”迈克罗夫特递过来一张纸。
在人类发明交通工具前，鸟类靠着翅膀所抵达的区域远远多于人类，而如今，它们仍可以涉足那些人迹罕至、或者与世隔绝的地方。
迈克罗夫特看着女巫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捏着手杖的手微不可查地紧了紧。
“我想你并不需要太担心他，”半晌，希帕提娅的眼睛重新恢复焦点，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借用鸟类的视野太久难免头疼，“他在森林里，看上去还未开发，撒旦啊，他看起来可真够像个野人的。”
“他在那里做什么？”
“研究什么植物吧，我没看得太仔细，如果没猜错和他之前写的关于240种烟灰的研究差不多，要知道你的弟弟有时更像是个科学家而不是侦探。”
“是243种。”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语气礼貌的纠正，确定弟弟没事之后，他明显有多余的闲心来关注对方话里的小错误，“另有一件事，夏洛克的死讯还要拜托卡伊小姐保密。”
“包括华生？”
“包括。”
可怜的华生，希帕提娅想着，嘴上问得却是其他问题，“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去夏洛克的墓看看吗？”
女孩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她好提前买束小雏菊去看望一下他，祝夏洛克的生命力如同雏菊一般旺盛，在华生知道他仍然活着之后不会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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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2022年的最后一天……祝大家新的一年保持健康，保持快乐!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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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并没有亲眼看见过希帕提娅.卡伊，他当然知道蝙蝠侠最近一直在调查她，与蝙蝠侠全然的警惕和怀疑不同，他对这个女巫还挺有兴趣。
可能因为他是接替蝙蝠侠向希帕提娅支付“酬金”的那个，他和对方的沟通远比蝙蝠侠多得多。
虽然提姆怀疑蝙蝠侠想得更多都是如何确保对方不会对哥谭造成危害，可以的话让她远离哥谭就再好不过了。
女巫大概猜到了是谁恶意刷单挤爆了她的接单界面，所以在某段时间的夜巡里，蝙蝠车经常遭到含有各种不明成分的食丸和猫头鹰粪便的攻击。
提姆不管什么时候想起那件事都觉得十分好笑，因为阿尔弗雷德那段时间拒绝帮忙清理蝙蝠侠的各种装备，所以蝙蝠侠只能自己动手清洗车辆。
而且他在事后立刻联系了国际知名的鸟类专家，研究如何让诸如猫头鹰之类的鸟类远离他的各种财产。
提姆怀疑那些鸟类保护组织至今没有向布鲁斯提起抗议，纯粹是因为他捐赠的各种价格不菲的设备和大量注资。
不过他也感觉到，在此之后蝙蝠侠对希帕提娅的警惕心降低了一点，毕竟一个居心叵测的反派是不会通过向载具丢鸟粪这种行为来进行打击报复的。
至于提姆深夜向希帕提娅提过最多的问题就是：哥谭市区还有哪家可以提供外送咖啡厅现在仍在营业。没错，他恨那些打烊时间灵活机动的咖啡店。
他对于自己付出重金却只向对方提这种简单的问题这件事想得很开，反正左右都要给对方送钱，不如问一些比较实用的问题，确保他可以半夜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为韦恩集团的发展贡献自己的灵魂。
当然对方的回复速度常常让他觉得付钱是值得的，因为几乎用不了几分钟，对方就能罗列出一张清单给她，快得让提姆怀疑对方或许是个和他一样深夜加班的倒霉蛋。
不过这个优质“咖啡咨询专线”在对方突然暂停营业两周以后，措不及防直接关闭了。
提姆看见对方暗|网界面上打出的加大加粗的字符：有钱了。他的嘴角抽了抽，朴素简单的理由，就是不知道蝙蝠侠看见怎么想。
果然永远加班的倒霉蛋只有他一个，他简单浏览了一下新闻界面，十多年前因为重病销声匿迹的希腊商人维托.希尔重返商界，而且看起来比十年前更加年轻和精神奕奕，各路媒体对于他的出现议论纷纷，可是这和他现在需要一杯咖啡有什么关系？
他苦恼地掏出手机开始寻找咖啡店，在找到的几家都关门歇业后，又试探性给这个看似已经停止营业的暗|网界面发了条消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很快就回复了他。
......
希帕提娅有理由怀疑自己今天水逆，从英国回哥谭的第一天就遭遇了堵车。
发生了什么？她站在公交站台上，再加上挤挤嚷嚷的人群，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段出了什么事故，还没等到站的公交车停稳，车的前门直接打开。
“前面出了点事故，今天这趟班车就开到这里。”司机站起身冲着准备上车的人群喊道，脸上提早下班的喜悦根本遮不住，他手里甚至还拿了一个扩音喇叭，显然类似的事情没少做。
乘客大多对此习以为常，纷纷往站台外散去，如果司机说不能开，那事故应该真的不小，没准是反派和蝙蝠侠提早出门打卡上班也不一定。
希帕提娅转身，目光对上刚刚趁乱打算偷窃她的扒手，看着他笑了下，下一秒迅速而精准的抬起脚一踢，然后跟着人群往外走去。
留下那个扒手弯着腰倒在地上，蜷得像个煮熟的虾子，用痛得几乎空白的脑袋思考，为什么看起来好下手的姑娘这么狠。
等大部分人离开后，司机关上车门，一脚油门飞快的开着车驶往公交站，显然不打算在这里做更多停留。
希帕提娅朝噪声传来的方向望了望，只能看见远处视线被行道树和楼房等遮挡的地方，明亮的火光，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枪声 。
只能说哥谭人民对危险的预判感知能力挺强，隔着大老远就感觉到不对劲及时停车。
越往前走街道的拥挤程度就越高，她思考了下换条路线回家的可能性，结论是这大概要花费比原本多一倍的时间。
她犹豫一下还是顺着原来的路线往前走去，至于前面有什么，遇到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
红头罩看着下面帮派之间的火|拼，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枪，眼看着局势差不多已定，并不需要自己再额外插手，顺带又花了几秒纠结待会去哪里买点吃的，热狗摊还是便利店？
他抬头往周边扫视了一圈，防备着周围又冒出来什么不确定因素，下一秒他像是看见什么，隐藏在头罩下的表情顿时间也变得古怪起来。
街道对面的屋顶上，熟悉的人影两只手各提着个购物袋，晃晃悠悠从一个屋顶跨到下一个。
杰森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希帕提娅，她像是没察觉或者说压根不在意下面激烈的斗争，一个人闲散地走在屋顶上，和下面纷乱的打斗暴力宛若不在同个时空。
在上次展览之后，杰森就很少再看到对方，偶尔遇见她也总是匆匆忙忙，再过一段时间她干脆就直接消失。
他回想起自己今天出来时，对门的门把手上已经积累薄薄一层灰，彰显着屋主多日不在家的事实。
大概是遇见邻居的地方不太对，杰森莫名觉得有点想笑，不过现在并不是什么打招呼的好时间，他注意到下面已经有人发现了屋顶上的情况。
“上面还有一个。”他听见有人愤怒地叫道，显然已经被火||拼冲昏了头脑，“小心她手里提着的东西。”
好吧，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杰森想，好消息是对方发现的不是他，坏消息是对方发现的不是他。
他眼看着对方已经有人朝希帕提娅的方向举起枪，同时也快速抬起手，他动作很快，两声枪响近乎重叠，然后他看见女巫以一种不太符合常理的反应速度轻轻往前一跃，躲开了朝她射去的子弹。
Jesus，她甚至没往下看。
枪声落下，下面那个人也随之倒地，一堆帮派分子循声抬头，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他身上，杰森叹口气，冲着同样看过来的希帕提娅打了个手势，而后往下跳去，“好吧傻瓜们，该结束了。”
希帕提娅蹲在屋顶上，看着红头罩把最后一个人的脑袋以看起来不小的力道撞在树干上，那人顺着树干滑落，最后倒地一动不动，颇为配合的嘶了一声，看起来比自己当时惨多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杰森有点无奈地仰头看她。
“刚回哥谭，想着去买点吃的，我家里可什么都没有，”她配合地举举购物袋，“谁知道回来时候遇到堵车。”
所以这就是她走屋顶的原因？她以为自己是哥谭蜘蛛侠吗？杰森很难控制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你可以换一条路走。”
“太远了，要浪费我很多时间。”希帕提娅努努嘴，继而打趣道，“好久不见，看起来你有所进展。”地盘都打到这里来了。
杰森耸了下肩，没有否认，转而问她，“换个地方聊？”在躺了满地的“尸体”中间聊天，氛围确实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