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希帕提娅发现再告诉他哥这个选项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的预计范围内，他们不是一直不对盘吗？更何况按照他的推算，希帕提娅一直在美国，两个人不应该碰上才对。
“福尔摩斯先生让我们通知你，你可以回去了。”特工面色不变，转达了迈克罗夫特的话，“停留在伦敦的那些人基本都已经撤离。”
“所以那个死胖子想让你们把我带回去？我拒绝，我还有一篇论文的实验素材尚未收集完毕，亲自调查地下恐怖网络有利于他再减掉几磅。”
那几个人并未和之前一样强行上手，但也没有马上离开。
夏洛克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们面上似乎毫无波澜的神情看了几秒，“你们还有话没说。”
“福尔摩斯先生还说，您再不回去的话，他不确定在华生先生新换了一个诈骗犯女友后，工资是否还能保得住...”话音未落，原本还蹲在地上赖着不走的人已经弹起来，宛若一个虚影快速从他们面前闪过。
夏洛克走了几步，回过头见他们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不由嘲讽道，“看起来你们的大脑已经无法指挥你们的运动器官，我真为那个死胖子有你们这样的手下感到悲哀。”
希帕提娅看完夏洛克发来的那两条充满感叹意味的消息，没有再回复，祝他见到华生后好运吧。
她干脆直接盘腿坐到地上开始拆快递，这是她网购的爬宠缸和垫料，在回哥谭前就已经下单，现在刚好收到快递。
她哼着歌检查清理了一下缸体，将它搁在架子上，再将那条“拐来”的蛇放进去。
“你长得真好看。”希帕提娅趴在缸的边缘感叹，说实在的，她一直觉得这种冷血且富有攻击性的动物有着莫名的美感。
她看着那条德州鼠蛇慢慢在缸内游荡了几圈，随后钻进人造树洞掩体中，就不再出来，大抵是暂时不愿意搭理她的缘故。
希帕提娅不甚在意地直起身子，按照蛇的习性来说，这才是它大部分时间的常态，她顺手捞起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却意外发现又多了几条未读消息。
这确实不寻常，要知道除开那些“业务往来”，她通常几乎三四天都不会收到一条私人联络，而现在才一个上午的时间，该说她认识的人好巧不巧都凑到一天给她发消息吗？
希帕提娅点开，一串混乱的数字和字母映入眼帘，是代码？扬了扬眉，她起身转身朝工作室走去。
边走边顺便点开下一条消息，仍然是代码，她有些不满地鼓了下脸，她讨厌需要破译才能获得的信息，而且看起来这还需要特定的解法。
目光在书架上梭巡，自己当时把它夹在哪本书里来着？她的手最终停在一本杂谈前，将其抽出来抖了几下，随即从某两页的夹缝中掉出一张纸。
她将其捡起来和手机里的信息比对，其实破译里面的信息并不难，只要知道每个字符对应的字母就可以，但是如果没有这张表格，看见这几条信息也是徒劳。
随着代码的逐渐破解，希帕提娅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脸上浮现出不太情愿的神色，“好吧好吧。”她喃喃道，“让我看看最近时间出发去中东的机票，下午两点？”那自己还有一段时间准备。
她将那张纸随意夹回去，而后走出房间。
......
杰森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打开门，希帕提娅和一个购物袋一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对方直接将购物袋塞进他手里，“出了点意外，我要出几天门，超市买的东西有些不能长时间储存，送给你了。”
“出远门？”杰森靠在门框上，也不急着打开购物袋。
“算是吧，去一趟中东。”希帕提娅想了想如实回答，雇主的任务罢了。
中东？特殊的地点名词让杰森的眼神变化了一瞬，在希帕提娅还没注意到时又恢复了正常，去中东不一定是去刺客联盟，他想那么多干什么。
“总之，过几天再见。”希帕提娅将要给的东西带到之后，挥挥手就离开了。
在女巫离开后，杰森又自顾自在原地站了一会，曾经那些算不上美好、甚至说灰暗的记忆又重新在他的脑海中巡游，他克制住不再继续想下去，但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回过神，他看见仍然提在手里的袋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堆沙丁鱼竖在袋子里，正双目无神头朝上，微张着嘴面对他，一副毫无希望的样子。
杰森与它们对视了几秒，面无表情地合上袋子，他早该想到的。
......
希帕提娅才不管杰森是不是正在怀疑她这是打击报复行为，因为她一到中东的机场就立刻被人接走，前往更为隐秘的地方。
在一个类似于私人基地的地方，她见到了这次真正要和她会面的人。
“塔利亚？”希帕提娅注意到这位恶魔之女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孩子。
“我有事需要你做，最后一件。”塔利亚整个人看上去透露着罕见的疲惫与烦躁，下一句话使得希帕提娅眉梢高高挑起，“把达米安带去他的父亲身边。”
“你自己怎么不去？”希帕提娅反问，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男孩，黑发绿眼，正傲慢地审视她。
“雷霄.古死了，刺客联盟现在由我掌控。”塔利亚轻描淡写，言下之意她暂时脱不开身。
雷霄那个一直在追求永生的老头死了吗？希帕提娅听见这个消息还是愣了一下，回想起自己经手过的，那些关于永生的研究，不禁感到讽刺。
“你可以让他的父亲来接他。”她说到一半停顿，然后看向塔利亚，“他父亲是谁？”
“蝙蝠侠。”
“哥谭首富啊...”希帕提娅意味深长地感叹，然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闭上嘴。
塔利亚笑起来，语气笃定：“你果然知道，他们都说作为情报商你名不副实，甚至调查不出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我可不那么认为。”
“我还待在哥谭呢，自然要遵守规则，我可不想哪天因为说破他的真实身份，半夜被蝙蝠侠找上门。”希帕提娅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她发誓要不是刚刚太过惊讶，自己还能把这件事继续掩藏下去。
一个合格的哥谭市民就该对蝙蝠侠面具下的身份一无所知。
虽然关于蝙蝠侠身份信息的防护在希帕提娅看来，漏得跟个筛子似的，但她还是不要再给他多捅一个洞为好。
“你真的怕他吗？这是关于你的资料，全在这里了，刺客联盟会将和你有关的研究全部删除，”塔利亚将一个储存器递给她，这场交易的报酬，“我的时间并不多，要立刻赶回去。”
希帕提娅抛了抛储存器，而后扔在地上，掏出枪直接将其击碎。
“我还以为你需要它？”
“不用。”女巫轻笑，信息还是藏在自己脑袋里最放心，刚刚苏醒时没有记忆，与刺客联盟做交易显然是当时的最优解，但是如今她绝不会给自己留把柄。
“我可以留下来帮您，母亲。”刚刚一直没说话的男孩在离开前突然开口，神色倔强认真地看着塔利亚。
“不，达米安，去找你的父亲，”塔利亚蹲下来，扶住他的肩膀，语调与往常相比略微柔和却仍旧不容置疑，“去看看你的父亲是否令你满意。”
达米安抿住嘴，没有再说话，这是母亲的命令，他不能反抗，即使他想留下来为祖父报仇。
“聊完了？那我们走吧。”希帕提娅朝早已准备好的飞机走去。
“去吧。”塔利亚直起身，神情重新归于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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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达米安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的哥谭orz，本文时间线混乱，主要服务于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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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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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达米安坐到希帕提娅的对面，一边擦着手里的刀一边打量她，目光毫不避讳。
希帕提娅不想搭理他，自然也一并无视了来自对方的观察，她翻开刚刚从飞机内部书架上找到的杂志，抬起来挡住脸，原本还算淡然的表情在被挡住后瞬间崩塌，蝙蝠侠的家事为什么要把她掺和进来。
看看那小孩手里的刀，该说不愧是蝙蝠侠和塔利亚的孩子吗？蝙蝠侠的爱情是不是太自由了一点？
想到这里她根本看不进杂志上的任何内容。
一道寒光闪过，伴随着轻微的割裂声，她手里的杂志顿时一分为二。
“坐姿随意毫无防备性，反应能力差，看上去没有丝毫运动或者接受训练的痕迹，除了心理素质尚可。”达米安语气挑剔，“我在刺客联盟的资料库里阅读过你的资料，但你似乎比上面说的还要弱许多。”
希帕提娅看了眼从杂志中间穿过，距离自己鼻尖只有几厘米的长刀，不禁叹口气，小孩子真难带，她将惨遭破坏的杂志丢到一边，掏出手机，“对啊，我特别弱。”所以别来烦她。
她垂眸，打开手机通讯录随意滑动几下，找到目标后点开聊天框，飞快敲了一条消息过去：
【女巫】：带小孩好麻烦。
达米安对于她那种明显敷衍的态度感到很不满意，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那几个工作人员，“你们出来干什么？”
这架飞机上原本担任驾驶和空乘工作的人，不知何时都聚了过来，他们对达米安的质问充耳不闻，在靠近的同时拔出各自的武器。
“你们打算叛变我的母亲吗？”达米安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他竖起刀，摆出一个准备进攻的姿势。
这下有趣起来了，希帕提娅在倒腾手机的间隙抬起头看一眼，换个坐姿，而后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她可能是现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唯一一个还保持悠闲的人。
她甚至有空看别人的消息。
【红头罩】：？
他们之前虽然有礼节□□换过联系方式，但从来就没用到过，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发消息过来，更没料到开启交流的第一个话题如此诡异，所以过了半天只回了一个问号。
她这是把天聊死了吗？希帕提娅苦恼地皱眉，下一刻她闪身从原本的座位上躲开，一个飞镖取而代之，深深扎入飞机坐垫中。
“你们打你们的。”在那几个刺客的警惕中，她重新出现在机舱尾部的位置，摆摆手，一副不太靠谱的样子，“我只负责带他去见他的父亲，活的死的我可没承诺过。”
那几个人对视，似乎正在进行某种眼神交流，而后为首的那个谨慎开口，“抱歉，你的要求我们无法做到。”
这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打算留吗？希帕提娅打算再说点什么，结果达米安率先忍不住，提着刀直接冲过去。
他对于双方在当事人仍在场的情况下，视若无睹地交流关于他“事后”归属这件事感到愤怒。
“你们有多少人？计划是什么？”
希帕提娅看着几个人缠斗在一起，兵刃时不时发出互相碰撞摩擦的声音，不得不说起码在武力值这一块，塔利亚将自己的儿子培养得很好，能够在四人围攻中坚持不落下风，照这个情况下去，没准她能带一个活着的达米安去哥谭。
等等...四个？她有些困惑地皱眉，刚刚明明有五个人才对，目光在机舱内移动，最终在半开半掩的驾驶舱位置成功找到了最后一个人，他这是在干什么？
希帕提娅凝神看过去，下一刻她脸色骤变，轻咬一下舌尖，顾不上旁边打得正激烈，蹿回原本的座位旁边，拔出那个嵌在坐垫里的飞镖，朝驾驶舱的方向甩过去。
这群人是打算直接把飞机弄坠毁吗？
飞镖扎入那人的后脑勺，就见他手上动作一僵，伴随着流淌而下的鲜血，整个人缓缓倒下，最终趴在操作台上不再动弹。
这个小插曲让那几个刺客的动作有一瞬间的破绽，达米安抓住时机将刀刺入对方体内，紧接着他飞快抽出，挡住从另一边两人朝他砍来的长刀，刀刃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年龄上的差异致使他处于了劣势，撞击的力度迫使他往后退几步。
“啧。”希帕提娅勾起因为持有者死亡而掉落她脚边的武器，颠颠重量，语气轻快，“加我一个吧。”
她改变主意了。
“TT。”达米安没有拒绝，相反他直接退到一边，看着那个不久前刚被自己判定为是毫无战斗力的女人，动作干脆利落地处理掉剩下的刺客。
希帕提娅踩住最后一个人，看着他仍顽强的意图伸手去够自己的武器，轻嗤一声，持刀的那只手手腕灵活转动，调转方向将刀尖直插入对方的胸膛中，几滴仍旧带着温度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
那人瞪着眼睛死死盯住她，却已经是徒劳，最终还是慢慢停止了呼吸。
希帕提娅也懒得伸手擦拭，转头看向达米安，然后她发现对方肉眼可见地更加警惕了几分，仿佛下一个挨刀的就是他。
有点像她曾经去俄罗斯时见过狼崽子，她想着，颇有点嫌弃的将那把带血的长刀扔到一边，悠悠发问：“你会开飞机吗？”
如果他俩中间找不出一个驾驶员，这架飞机逃不过坠毁的命运。
下一秒她迅速钳住对方的手腕，劈过来的刀停滞在半空，“哎呀，脾气这么不好。”明明是讶异的感叹，但看见她唇角扬起的弧度，谁也不会觉得她此时是真的惊奇，显然是愉悦更多一点。
“你不会是因为刚刚我没及时帮你，现在生气了吧？”
“不，你确实没必要保证我的性命。”达米安盯着她，“但是我也可以自己来检验你是否有资格承担这个任务。”
他动了动手腕，那只明明看上去从未拿起过武器的手却力量惊人，刀刃根本无法继续下压分毫，一咬牙，他干脆借着这个姿势朝她踹过去。
......
沙漠中，一只沙丘蜥蜴为躲避捕食者，刚刚将自己埋进沙子里，突如其来的巨大气浪又将它身上的沙粒尽数吹散，重新暴露在阳光下。
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一架飞机在沙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最终以半个飞机头埋在沙中的姿势停住。
又是“嘭”的一声，机舱门打开，希帕提娅率先从里面走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狼狈，衣服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破几道口子，出现明显截断的头发和被砍出裂缝的手机。
她取出电话卡塞进兜里，随手将那只已经报废的手机扔回机舱内，和那几具尸体堆在一起，微眯起眼睛扫视周围，而后扭头看达米安，“你确定刺客联盟在这里？”
达米安推开她自己走出来，看看周围，“这是刺客联盟的事，你不用跟过来。”他此刻的造型也算不上整洁，因为打斗身上还沾染不少血迹，虽然血的来源并不是他。
显然两个人在飞机上相处的并不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