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各种事情勉强处理完毕后天已经大亮，加起来他才睡不过两三小时。
“是达米安又和提姆打起来了吗？”他勉强坐起身，头发凌乱翘起，眼神茫然而疲惫，满心沧桑地思考着他应该如何处理这场乱子。
“不，是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说，“昨晚红头罩闯入阿卡姆，对小丑进行攻击，并且在警卫赶到之前离开，现在小丑已经被送进了阿卡姆的医疗急救处。”
布鲁斯闻言，原本正捂住脸的手缓缓下移，目光变得锐利，“什么时候的事。”
“提姆少爷和达米安少爷打架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说，那时候蝙蝠侠因为一夜之间突然多出来的儿子而焦头烂额，忙于阻止两个人的斗殴行为，以至于忽略了阿卡姆发来的警报。
“他只攻击了小丑吗？”
“我想是的，根据监控录像，小丑一直在反复询问是否喜欢他准备的礼物。”
布鲁斯皱起眉，语调低沉，“杰森他...算了，我待会自己去蝙蝠洞看看。”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随便一望，动作有了明显的停顿，庄园中原本阿福维护修剪良好的灌木被砍得七零八落，有几棵树甚至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底下满是断裂的枝条和落叶。
“达米安少爷早起进行了晨练。”阿尔弗雷德和他一起站在窗前，语气听不出喜怒，平静得让蝙蝠侠打了个寒颤。
“我会处理这件事的，阿福。”他叹了一口气。
“希望如此，布鲁斯老爷。”老管家往卧室外走去，“另外，您需要去参加两个小时后召开的股东会议，西装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提姆呢？”
“提姆少爷说显然最近的韦恩庄园不适宜居住，他打算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布鲁斯思考着要不要再睡一觉，所有的事情堆到一起，这一定是噩梦，对吧？
......
位于防空洞的安全屋中。
杰森握着杯子，翘脚搭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原本运行正常的电脑突然黑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在哥谭有谁能够黑进自己的沟通频道内。
但当他看见屏幕上蹦出蝙蝠侠的脸时，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的安全屋，他就这么直接黑进来了。
他将屏幕转向墙壁，“什么事？”语气并不算好。
“昨晚发生了什么？”
“和你无关，”回想起小丑所谓好久不见的惊喜礼物，杰森冷笑，“他没死。”
频道另一头沉默了一会，“我只是想问问你还好吗？”
杰森的杯子正好送到嘴边，闻言又停住，眼中神色变化不定，过了许久才回复，“我没事。”然后起身直接强行关闭了频道。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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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间的桌子上, 纸张凌乱铺开占据了整个桌面，但从上面记载的内容来看的话，或许还能找到些许的规律。
希帕提娅将那个从刺客联盟带出来的那个档案袋搁置在一边，她本应该早就把这袋资料处理掉, 可惜由于她的怠惰, 最终还是拖拉了几个月才把它拿出来研究。
她双手搭在桌子边缘,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刺客联盟对于她的了解似乎比预计得还要更多一点，目光停留在桌子右上角，那是一张手绘的人体解剖图，旁边用铅笔标注着：
仅猜想, 不可直接作为直接依据。
希帕提娅将那张图拿起来, 仔细打量许久, 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重新将资料收拢塞回袋中，再把资料袋扔进位于工作间角落的保险柜。
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疑惑地接起来，“小扎？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正在巡回表演魔术，过段时间正好会来哥谭。”扎坦娜说道。
“我不会错过你的演出, 宝贝。”希帕提娅直起身，语气听上去异常深情，“只要你愿意给我票。”
扎坦娜笑了一声, “你又因为买古籍把钱花光了？”
“怎么会, 只不过你给我寄票的话，我更容易感受到你对我的爱, ”希帕提娅看了眼时间，“不能继续聊了，我今晚还约了工作。”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下，“你又拿我教你的水晶球去招摇撞骗？”
“怎么会呢？我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
两个人又交谈了几句，希帕提娅合上柜门，想了想蹲下身又重新按了几个键，如果有人打算强行破坏柜子或者输入错误密码，保险柜就会立即爆炸，连同那个人一起炸上天。
穿上外套关灯锁门，她满意地离开，那个文件袋给她带来的信息是她未曾想到的，不过她晚上约了人，这份“惊喜”还是延后处理比较好。
......
走到路口处，希帕提娅随便招手打了辆出租车，报上目的地后，车辆拐个弯载着她往富人区的方向而去。
“女士，这么晚去那里附近做什么？”司机是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中年男人，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打量她，“夜晚的哥谭可不太平。”
希帕提娅收回原本看着窗外的目光，“开好你自己的车就行。”
她通过后视镜对上对方的眼睛，露出一个微笑，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多少有点诡异，“毕竟在哥谭，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不是吗？”
也不知是不是反光的缘故，司机总觉得对方的眼睛在暗处隐隐发亮，他赶忙收回目光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道路上，原本已经触到座位底下枪支的手也放回到了方向盘上。
他一脚踩下油门朝富人区方向加速驶去，对方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打劫的外乡人，赶紧把她送到就走离开为好。
这样今晚他或许还来得及寻找下一个倒霉蛋。
希帕提娅刚下车，那辆车就跟逃命似的加速驶离了港口，甚至在她背后卷起了一阵风，也不知道后半段路上那个司机自己脑补了点什么，车越开越快，她有这么可怕吗？
拎着手提箱站了一会，而后她朝约好的客户家走去，前面是私人区域，出租车无法驶入，她只能自己步行。
马修.奥德里奇，她的客户之一，某个在哥谭显得并不太起眼的小贵族，当然，这只是与其他家族例如法尔科内相比而言，实际上奥德里奇家也有些历史。
“晚上好，奥德里奇先生。”管家为她开门将其领进会客室时，马修.奥德里奇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你来的很准时，卡伊小姐。”奥德里奇扯了扯嘴角，他看上去精神状况不佳，面色苍白，眼圈深重，神色看上去疲惫中又透着点神经质的紧绷。
他看着女巫将那只皮箱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动作优雅的落座在自己对面，冲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像是一针强心剂，他逐渐镇定下来。
“卡伊小姐，您觉得有东西能够在睡梦中夺走人的生命吗？”
希帕提娅已经习惯了那些富人奇奇怪怪的问题设想，他们总是担心自己死于这样那样的未知，“自然是存在的。”，她注意到对方脸色更难看了一分。
“那么回归正题，您今天想要咨询什么呢？”希帕提娅十指指尖合拢抵住下巴，神色专注地望向自己的客户，“还是和之前一样询问将来吗，或者您在研究上又遇到了什么令您困惑的问题？”
“不。”奥德里奇哑声开口，“我想知道自己的死期。”
希帕提娅目光闪了闪，依照她对自己客户的了解，他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卓越才华的普通富家子弟，要说唯一与他的同类不同的地方，那就奥德里奇对于神秘学的热衷，或者说，太热衷了一些。
富人们常常会依赖于塔罗水晶占卜之类的东西，有时是为了求得心灵上的安慰，希帕提娅很喜欢这种客户，只需要稍加巧言就可以获得不菲的报酬...宛若诈骗，咳咳不是，跑偏了。
但是与奥德里奇做生意，却是需要真才实学的，因为他常常咨询更多的是神秘学方面的知识。
他想要了解它，甚至于掌握，于是奥德里奇在经过一番筛选后，成功从一堆假巫婆中找到了希帕提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深谙其道，更何况，有时与他分享一点世界真相也未尝不可。
“那么，我知道了。”她收回思绪，打开箱子，一个水晶球出现在两人面前。
“放轻松...”奥德里奇听见她带着诱导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像是黑洞般吞噬了所有感官，他只觉得自己如同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直到他的神色变得空茫，“现在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
“什么...”奥德里奇喃喃道，经过一段短暂地沉默，他浑身一震猛烈地摇头，语气惶恐“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的。”而后他整个人开始发抖。
看着对方似乎快要清醒过来，希帕提娅惋惜的停止问题转而安慰对方，“没事，你现在很安全。”
不过她越来越好奇对方遇到了什么了。
安全吗...奥德里奇闻言慢慢又镇定下来。
......
“卡伊小姐，请走这边。”管家等候在会客室外，见女巫出来就领着她穿过七拐八绕的走廊往外而去，在会客室的门被重新关上前，他瞥见自己的主人正面色惨白的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比希帕提娅来之前状况更糟糕。
“奥德里奇先生他没有事吧？”走出一段之后，管家犹豫再三，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现在没事。”希帕提娅观赏着奥德里奇家的陈设，顺口回答道，至于之后那可就不好说了。
管家闻言松了口气，还想再问几句，刚要开口却又被人堵了回来，“这是什么？”他顺着女巫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些鸟类标本。”他回答道，“奥德里奇先生的曾祖父喜欢打猎，而其中一些猎物被他请人制成标本保留了下来。”
“这么久了仍旧如此栩栩如生，很精致呢。”希帕提娅望着标本那看似锐利实则已经腐朽的眼睛感慨道，可惜她并不喜欢，鸟生来就应该在天空中飞翔。
“就送您到这里了，晚些钱款会打到之前那个账户上。”管家将其送到门口后，与她道别。
“当然。”希帕提娅点点头。
......
哥谭存在着不少地下黑市，那里人员流动频繁，秩序混乱，而且由于地下交易的地点常常随机改变，如果没有靠谱的人介绍，常人很难找不到最新地点。
“你来得太慢了。”隐蔽的角落里，一个饱含不满的声音传来。
“我前面还约了客户。”希帕提娅随便解释了一句，上下打量那个在罗宾装束外又加了一层斗篷的小个子，“蝙蝠侠不会发现你脱离夜巡吗？”
达米安.韦恩在回到哥谭后没多久，就成为了新一任的罗宾，至于这中间经历了什么曲折，那都是蝙蝠洞内部的事情，希帕提娅也不得而知。
“用不着你管，东西带来了吗？”达米安没有说是他自己单方面切断的联系，估计用不了多久蝙蝠侠就该追过来了。
“这么暴躁做什么。”希帕提娅咂舌，然后把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递给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我不明白，蝙蝠侠的资料应该更全面，你为什么找我要？”
“他认为我还太小，有些东西不是我应该接触的。”达米安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解释，罕见地听起来有些郁闷，看上去像是只要希帕提娅笑出声，他就会立刻拔刀砍过来。
“好吧，”希帕提娅抿抿嘴，为某个新任罗宾保留了一丝尊严，“那么祝你成功，恶魔之子。”让她看看他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她看得出来达米安在寻找属于他自己的路径，对此她无法提供建议，或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而她只是在一种可能性的路径上提供了点帮助。
“我不会失败的。”达米安拿到东西也不再多与她进行交谈，迅速从角落里离开。
希帕提娅站了一会，掏出手机满意地看了眼刚发进的到账短信，然后转身，不出意外，原本无人的地方多了一个漆黑的身影，“晚上好，蝙蝠侠。”
她突然感到一丝心虚，这就像是教唆完别人家的孩子干坏事，一回头发现对方的家长已经在那里看了很久，不对啊，是达米安主动来找她的，自己为什么要心虚？想到这里希帕提娅觉得自己的底气又回来了不少。
“蝙蝠侠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咨询的吗？”
“换个地方。”蝙蝠侠简短地说。
希帕提娅看见不远处毫不知情正朝这边走来的几个人，欣然同意，“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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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嘶，存稿设置错时间了，那就这样吧
感谢在2023-01-10 13:37:59~2023-01-11 22:30: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寻文 7瓶；大脑过载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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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 哥谭的都市传说，恐惧的化身，令无数罪犯感到恐惧...
“停。”杰森捏了捏鼻梁，有些好笑地问, “这就是你答应和蝙蝠侠谈谈, 结果最后找机会逃跑的理由?”
“是...吧。”希帕提娅把杯子握在手里捏来捏去, 语气里的游移暴露了她的心虚, 实际上她仍对于转头见到小孩的家长这件事感到尴尬。
“希望蝙蝠侠不会太生气。”
“和他平时教训的那些疯子比起来，你还是有优势的。”杰森挑眉，而后举起杯子，“干得漂亮。”
从他个人角度来说, 老头子半路被放鸽子这件事值得他笑很久。
已经打烊的酒吧里, 两个人坐在吧台边闲聊, 舒缓低沉的音乐在店内流淌, 电视机一边播报夜间新闻一边发出呲呲的杂音。
她将杯子里剩余的酒饮尽，手自然而然地往前伸, “卡恩斯呢？”她还想见识一下他的调酒技术是否有长进。
“带人去收保护费了。”杰森拿过还剩半瓶的威士忌，又给她加了点。
红头罩庇护那些人，自然也要收取报酬。
“哦。”希帕提娅闻言丧失了兴趣，百无聊赖地晃了晃杯子，托着脑袋听里面冰球碰撞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以为你会亲自去。”
“没必要。”杰森轻哂一声，如果什么事都需要他自己做的话，他大概早就因为过度疲劳而猝死了, 员工不就是用来干活的吗？
而且从老板的角度来说, 卡恩斯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员工，他会将交到他手里的所有事都处理妥当, 不出现任何纰漏。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电视机里枯燥的重播被打断，两个人齐齐朝屏幕看去：
记者站在一栋建筑前，身后是警察在门口不停地进进出出，镜头转换，一具用白布蒙住的尸体正被送进车内，旁边跟着管家打扮的人面色死寂。
希帕提娅看清管家的样貌时，不由轻轻“咦”了一声。
